第五十九章分道揚鑣
太陽已經高高地掛在了天空了，剛走了不長時間還不到一個時辰隊伍又停了下來，399團一些散漫慣了老兵和軍官又開始鼓噪起來了。秦凱這個時候氣喘吁吁的又從後面跑了上來，無奈的朝姜耀祖說道：「姜團長，下邊的兄弟們又停了下來不走了。」其實從隊伍一出發姜耀祖就不時的聽到隊伍里發出的怪聲，姜耀祖也太沒往心裡去，因為有秦凱壓著他們。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天被王施平帶出的各種毛病一點點就暴露出來了。說實話，原來399團的戰鬥力在**里就算不是一流的也是從跟鬼子打過多場硬仗的准一流隊伍，絕對不是豆腐軍。可惜自從王施平靠上邊強行接管了軍隊的指揮權后，隊伍的軍事水平是直線下降。這王施平搞政治是把辣手，但是搞軍事馬上就槽蛋了。本來在秦凱手裡還響噹噹的隊伍讓王施平不到半年就給折騰成現在這樣了。別的不說，就說行軍紀律吧，才走了半天整個隊伍就鬆鬆垮垮的斷成了好幾截。行軍中不準說話的命令也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竟然有人不顧軍令聚成一堆坐下來休息吃東西。
姜耀祖看著眼前滿臉無奈的秦凱不滿的說道：「秦團長，你還是不是399團的團長？你看看，你就把隊伍帶成這麼個熊樣？」秦凱也是槍林彈雨里爬出來的，被姜耀祖這麼一刺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憤憤地說道：「姜團長，兄弟我佩服你是條漢子，你埋汰俺俺也沒什麼說的！可是這些兄弟們可都是從鬼子的槍林彈雨里闖過來的，打鬼子都不含糊，絕對都是好兵！」
姜耀祖有些輕蔑的說道：「好兵？好兵就這樣熊樣？」
秦凱尷尬的低聲說道：「姜團長，你也知道兄弟我實在是有說不出的苦衷啊！這支隊伍名義上的團長是我，可是領導權早讓王特派員拿去了。尤其隊伍的中層班排長被他前段時間來了一個大換血，我的好多老兄弟都被他換成他帶來的人，整個隊伍已經被他帶散了！今天早上你那麼強勢的奪了王特派員的權，他能服氣嗎？現在那些帶頭鬧事的人可都是王特派員手下的人，有他們一挑頭再煽風點火，事情就鬧大了。現在這支隊伍我暫時還能控制的住，不過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意外啊！尤其現在隊伍里王特派員的人已經開始互相串連了。」姜耀祖到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嚴重，不禁為自己的這次營救行動有些後悔。他實在沒想到399團內部竟然這麼複雜。他沉思了一會後，不動聲色的對秦凱說道：「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那兄弟我就顧不了那麼多了，如果還是這個樣子，那咱們這500多人肯定都得扔在這無邊的大山裡，就算僥倖出了山也是給小鬼子送菜去。現在擺在我面前只有兩條路，也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得對我的這幾十個兄弟負責！一條路就是我帶著我的人單獨走，咱們各走各的，就當這趟我們沒來。小理當然為了你們的生存著想我會把現在的給養給你們留下來一些。另一條路就是我帶上願意跟我們走的人，跟我們一起轉移，剩下不願意跟我們走的人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到時候咱們生死有命，就看自己的運氣了。」
秦凱一聽姜耀祖這麼說，知道他說的絕對不是笑話，也明白自己現在到了選擇的時候了，否則不用鬼子來圍剿399團的這些人也得都交待在大山裡了。他想了好一會說道：「姜團長，我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多少年的兄弟！我希望你能帶著我們一起轉移，我知道沒有你我是不可能把隊伍安全的帶出去的。」
姜耀祖聽秦凱這麼一說，想了想說道：「行！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救你們，不能就這樣把你們扔了，不過現在情況緊急，麻煩秦團長馬上通知所有的人暫時停下來休息一會。然後把班長以上的人都給找過來，等會我把話說明白了讓他們自己選擇吧，只要願意跟我們走的人我肯定不會扔下來不管。都是抗日的好漢子，我姜耀祖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不過他們要是不願意跟著我們走的話我們也不強求，強扭的瓜不甜，我也沒那麼賤！還有等會我不管說什麼你秦團長可不能跟我唱反調，否則我肯定就不趟你們399團這潭渾水了。」
姜耀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還磨蹭什麼，趕緊召集人吧！秦凱一跺腳帶著衛兵轉頭就走了。姜耀祖這時也回過身來，對身後的王凱囑咐了起來。讓王凱提前下去做些布置，免得到時候不好控制。
要說秦凱的速度還真不慢，不一會就把399團班長以上的軍官都召集過來了。399團的骨幹就是這些班排長，可是跟鬼子這陣子的硬拼已經損失大半了。因此集中起來的人不到50人，其中還有王施平帶的十幾個人。他今天凌晨被姜耀祖狠狠地收拾了一下，現在擔心姜耀祖再給他來什麼手段，因此把親信都帶來了。遠處還有百十號人雖然沒靠得太近，可是也緊緊地盯著這邊不放鬆，一看就知道是王施平的人。姜耀祖現在可沒閑心思跟他扯其他的了，軍情緊急還是趕緊辦正事吧。石伢子那邊的情報已經都送過來了，那隻小鬼子的精銳部隊已經攆著隊伍的尾巴追了上來了。要不是石伢子他們給鬼子下了不少詭雷，陷阱，估計小鬼子現在就追上了隊伍。現在石伢子只帶了十多個人在後面盯著這些小鬼子，因此如果再不快點擺脫這些鬼子，大部隊就能被這些鬼子咬上了。
姜耀祖看了看下面的這些人，幾乎個個都無精打採的，心說：不就在林子里呆了幾天？至於嗎？他那裡知道沒經過這方面訓練的人在給養不足的情況下，在茂密的山林里呆上十幾二十天的幾乎就快到極限了。當然心裡怎麼想的嘴上可不能這樣說，姜耀祖站在人群中大聲地說道：「兄弟們！剛才我得到了我的人送來的情報，小鬼子已經攆著在們的屁股追上來了。小理以我們現在這樣的行軍速度，估計今天晚上就能讓小鬼子咬上。所以我和秦團長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樣繼續走下去的話，我們肯定無法擺脫鬼子的追蹤。因此秦團長拜託兄弟我跟大傢伙好好嘮扯嘮扯，大傢伙擰成一股繩，勁往一塊使，早日走出這片大山去。我知道咱們399團的一些兄弟們對兄弟我有很多意見，因此在行軍過程中不斷給兄弟我小鞋穿。兄弟我呢先給各位兄弟們賠個不是，如果兄弟我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各位兄弟多擔待但待。我是個粗人，不懂那些彎彎繞，大家誰要是對兄弟我有什麼不滿就儘管來找我，咱們當面鑼對面鼓的掰扯明白了事就過去了，兄弟我肯定虛心接受批評。」（他可不傻，現在什麼時候啊，他可不像某些人總愛找個高地在人群前比比劃划講話，萬一點背有個狙擊手把他當靶子打了怎麼辦啊？現在看戰爭的電視劇，我們的部隊領導都願意站在高處講話，不知道是那個時代大傢伙都沒有重視狙擊戰術還是我們的導演白痴。）
姜耀祖說完看了看大傢伙，結果誰都沒吱聲。估計心裡都在猜姜耀祖的葫蘆里到底要賣什麼葯。姜耀祖本來也沒時間讓大傢伙向他提意見，他還要接著來說呢！不趕緊把事情辦完了鬼子上來了怎麼辦啊？
這個時候秦凱說話了，他上前一步說道：「我前面的大部分兄弟都是跟著我秦凱在槍林彈雨里爬出來的，咱們不能把命丟在這無邊無盡的大山裡，因此我現在要竭盡全力把大傢伙帶出這片大山。可是這茫茫的大山以及包圍我們的那些鬼子就是我們生存的最大敵人。現在也只有姜團長能帶著我們躲過鬼子地追擊，走出這茫茫的大山，因此希望大傢伙能齊心協力跟著姜團長走出這片大山。」秦凱說完這些話后黯然的退了下來，周圍的這些軍官們已經有人開始嘀嘀咕咕的交談了。
姜耀祖也不想浪費時間，秦凱一說完他就跟著說道：「各位兄弟們！剛才秦團長也說了，現在我們的處境非常的不妙，如果還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話，那麼大傢伙肯定都得完蛋。所以我和秦團長一起商量了一下咱們必須的改變現狀。從現在開始我要帶著隊伍急行軍，各位兄弟回去後跟手下的兄弟們說一聲，願意跟著我姜耀祖走的等會命令一下馬上就開拔。不願意跟我走的我也不勉強，我會給你們留下些食物和彈藥，到時候咱們各走各的路，能不能出這片大山就看咱們的運氣吧！」
姜耀祖的話音剛落，下面的隊伍就「嗡」的一下嘀咕開了，姜耀祖也沒動地方，笑呵呵的盯著下面的這些人看著。幾分鐘后，一個排長模樣的人首先說道：「姜團長，兄弟有個問題要問問，你這是要帶著我們往那裡走啊？這早上天還沒亮咱們就走，都走了大半天了兄弟們都累得不行了啊!」（行軍的最終目的地只有姜耀祖，秦凱還有老獵戶三個人知道，因此有些人這一路走的比較窩火。在加上這支隊伍又不直屬姜耀祖指揮，姜耀祖這麼強勢的奪權他們心裡也憋火。）
姜耀祖笑著說道：「不是兄弟我不相信你，咱們現在人多嘴雜，萬一讓鬼子知道了，在前面給兄弟我布一個大口袋怎麼辦？我可要為咱們隊伍上這幾百人負責啊!」
姜耀祖這話一說，這個軍官也就不再說話了，的確這樣的行軍機密不是他這個級別應該知道的。不過他不說話了不代表別人不說話，這時又有一個軍官大聲地說道：「我們在這林子里呆了大半個月了，也沒看到鬼子的一根毛。怎麼姜團長已來了就說我們被鬼子盯上了，別不是姜團長別有用心想吃掉我們吧？」他的話音剛落下邊頓時就開了鍋，其實姜耀祖這麼強勢的接管了399團的實際指揮權，399團的不少人都擔心姜耀祖會藉機吃掉他們。現在的世道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反正有槍有人就是王，國民政府還得給槍給錢養著。對399團的這些人來說，他們骨子裡還是瞧不起姜耀祖他們這樣的雜牌軍。再加上王施平過去的宣傳，在大多數399團的幹部眼裡姜耀祖就是一個親共的土匪頭子。399團可是參加過對紅軍圍剿作戰的隊伍，因此整支隊伍從上到下對共*黨還是有很濃的戒心的。
姜耀祖也不跟他們廢話，大聲地說道：「我也不強求大家，願意跟我走的，我絕對不會丟下，當然我也不敢保證能安全的把人帶出去。不願意跟我走的我絕對不勉強，到時候咱們陽關道，獨木橋，各走各的路。至於你們說我想吞掉你們，那就更可笑了。你們團長可不是傻瓜，他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勁啊！難道連你們的團長都不相信了？」
姜耀祖話音剛落，王施平就接上話了。他大聲地說道：「你現在說的好聽，可是到了你的地盤，我們不都成了你手裡的麵糰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啊!再說你隊伍里那麼多八路，就你帶著這些人里就有好幾個八路的人吧！誰知道你是不是通共？我們可都是清白的，可不想跟**有什麼掛撈的。」王施平的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大罵：「操**你個白狗子反動派，老子怎麼瞎了眼，跑到這鬼地方救你這麼個王八蛋！你個鱉犢子再他/媽的滿嘴嚼蛆老子突突你個***！」
大傢伙聽到聲音往後一看，只見鐵血大隊的一個人端著挺捷克輕機槍再不遠處的半山坡站著。姜耀祖也不說話，冷冷的看著下邊這些人，朝那個人喊道：「楚平！你小子還反了天啊！沒老子的命令誰讓你小子蹦出來了，狗咬你一口你怎麼還反過來咬狗一口啊！快老老實實一邊呆著去，沒老子命令誰也不許出來！」
姜耀祖這樣明著罵楚平，實際罵王施平的話當時就把王施平給鬧了個大窩脖，都到了嗓子眼上的話又都咽進了肚子里。下邊的那些軍官們也沒了聲響，楚平這突然竄出來可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誰知道姜耀祖周圍還藏了多少人啊？萬一話不投機，姜耀祖以翻臉，周圍竄出一堆人把大傢伙都突突了可不合算，想到這裡大傢伙都不說話，看著秦凱和王施平不說話。其實這些人也都明白，現在隊伍分成了兩派，秦凱和王施平各領一派。王施平當然不想放權，更不想讓秦凱再掌權。而秦凱則希望借著姜耀祖的這次機會把領導權收回去，當然最好能把隊伍帶出去，如果可能的話借著姜耀祖的手把王施平除去那就更好了。
姜耀祖看著王施平說道：「王特派員，咱們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的結拜大哥的確是八路，可是八路也是國民政府的軍隊啊，希望王特派員明白這個道理。」王施平剛想接話，姜耀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他又把話咽了回去。接著又對著下面的這些軍官說道：「現在咱們別扯傷感情的話，更不能窩裡斗，外邊小鬼子還等著我們呢。現在我們的首要事情就使趕緊解決眼前的事情，你們願意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罷。我還是那句話，願意跟我走得我帶著，不願意跟我走的我歡送。但是現在這樣稀稀拉拉的樣子是絕對不行，跟我走的就要聽我的，到時候不聽老子可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好了，沒有時間了！大家趕緊回去跟手下的人說聲，願意跟我走的我肯定一個不落下。不願意跟我走的我不勉強，我還會留下糧食和彈藥，雖然現在東西不多了，不過那也是個意思。到時候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方，希望我們能順利地走出這片大山。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
下邊這些人還是沒動地方，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趙和清趕緊從後面走出來說道：「大家稍等一下。」說完后輕輕的對姜耀祖說：「團長，你這樣做可是硬要把399團拆分成兩半了啊！萬一上邊怪罪下來可不好說啊！咱倆都要吃掛撈的啊！」姜耀祖面沉似水的說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現在是能救一個算一個。總比像現在這樣人救不能救出先不說，弄不好還要把自己搭里去好吧！」姜耀祖的話根本就沒避諱大傢伙，聲音也很大，因此趙和清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這時秦凱看大傢伙還沒什麼動作，就從後面上來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磨磨蹭蹭的，想跟兄弟我一起走的快點回去通知手底下的兄弟們做好準備。再不快點鬼子上來可就來不及了啊！」
秦凱話音剛落，有幾個原來秦凱的老兄弟就開始動了起來，有人一動其他人也跟著動了起來。眼看眼前的人就要散了，姜耀祖趕緊補充說道：「大家抓緊時間，20分鐘后願意跟我走的在前面的草地上集合。」
王施平看了看自己周圍剩下的幾個人后，一跺腳說道：「走！我就不信離了你們老子還活不下去了。」說完扭頭就走。他這一走，他的那些心腹軍官們也跟著走了。趙和清尷尬的看著眼前的姜耀祖喃喃的說道：「姜團長，你這是逼著秦團長和王特派員把隊伍分成兩半啊！就怕399團要散了啊！」姜耀祖還是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這麼做，就得把自己搭進去。我得為我手下的這些兄弟們負責。你放心，所有的事情我一個人承擔！不會讓你趙大特派員替我背鍋的。」趙和清一看姜耀祖語氣不善，才發覺剛才自己有點失態。趕緊笑著說道：「團長！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王特派員和他帶的那些人的安全啊!」兩人平常話也不多，姜耀祖也再沒搭理他，轉身奔前面的草地上去了。。。。。。
看著站在眼前的三四百人，姜耀祖心說：「看來願意跟著秦凱的人還是佔大多數啊！」秦凱這個時候已經把人數，彈藥給養的情況統計完了。姜耀祖也沒多廢話，朝著大傢伙就說和一句話：「我的規矩你們團長已經跟你們都說明白了，我就不多廢話了，不過我要強調一點，雖然我不是你們團長，可是現在你們想跟著我走就要聽我的，否則可別怪兄弟我不講情面！只要咱們齊心合力，肯定能擺脫小鬼子，安全的走出這片大山。到時候你們跟著你們團長繼續打鬼子，老子也不跟你們摻和。好了，就說到這裡。現在咱們時間緊，麻煩秦團長你下令整隊出發吧。」
現在399團的這些人情緒都不高，怎麼說剛才也是經歷了一場站隊的選擇。因此姜耀祖的話就簡短了很多，反正想跟著自己走就得聽自己的。秦凱可是真的為399團著想，他到沒有王施平的那些烏七八糟的想法。他比誰都明白如果沒有姜耀祖他是不可能把隊伍帶出去，因此在姜耀祖剛才逼著399團的人站隊的時候堅決的支持姜耀祖，其他人還以為他要跟王施平爭權呢。。。。。。
眼看著姜耀祖和秦凱帶著大隊消失在山林中，王施平狠狠地一跺腳，朝留下來跟著自己的一百幾十號人大聲的說道：「兄弟們，今天我跟姓秦在此分道揚鑣，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還有那個姓姜的我絕對不會饒了他的。兄弟們今天的情我王某人會記著的，等咱們出去了后，我會向上峰要求再成立一個團，到時候團里的職位就是給兄弟們留著的！」
下邊的這些人都是王施平的鐵杆，因此情緒很高，一聽王施平許官都高興得叫了起來。不過走了不到半天所有的人就都消停了下來，看著這無盡的大山，所有人都不由得感到了茫然。雖然對面的草地上姜耀祖留給了他們一堆的糧食彈藥，可是這點東西能堅持多久？尤其糧食吃完了后怎麼辦？現在這些人從上到下誰心裡也沒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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