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為了誰

「我的心是什麼做的不用你擔心，你還是看看你是不是能救得活孟楚然，要是晚了，我真是擔心你不僅僅是沒有孟楚然，我會讓你以後都見不到孟楚然。」蕭晨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他冷眼掃過躺在地上的孟楚然，一邊對我說，見到我忙著料理孟楚然，他說完就走掉了。

孟楚然身上的血還在不斷冒出來，我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了，我想讓文熙熙過來幫忙，無奈她已經嚇呆了，坐在牆角，失去知覺，我只能依靠自己為孟楚然繼續止血，直到救護車到來，我隨著救護車去了醫院，把孟楚然一直送到急救室外面，我不能進去。

「副院長，你要不要換身衣服？」一個護士見到我坐在長椅上雙手垂放發獃，鼓起勇氣推推我，茫然抬起頭，這個護士我不認識，她卻叫我做副院長，我來到了逸林？

果然，我集中起剩餘的意識，發現這裡真的是逸林，我回到了逸林，這個熟悉的地方，在這裡我不是孤單的一個人，熟悉的環境帶給我勇氣，這種勇氣使我重拾理智，我想起應該有一個人可以幫到我，我第一次主動找了莊子橋。

莊子橋並沒有在和我約定的一個小時之內來到，而是兩個小時以後，孟楚然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換過衣服，重新回到急救室外面等候，莊子橋的手撫在我的頭上，我才知道他來了，我急忙拉住他的手。

「怎麼樣？你捉到蕭晨了，對不對？」我要莊子橋找到辦法捉到蕭晨，要把蕭晨這個罪魁禍首捉到，才對得起躺在裡面的孟楚然。

「雲朵，你冷靜一點，不要著急，這件事，沒有蕭晨的事，按照表面證據，都是文熙熙的責任，是她刺傷了孟楚然，她沒有說出蕭晨和她的關係，她似乎受到了刺激，神智混亂，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后語，根本就沒有邏輯，就連成為證詞的可能都沒有。」

莊子橋沒有去找蕭晨，他去見了文熙熙，文熙熙在隨後就被捉走了，他雇傭了律師，見到了文熙熙，文熙熙不會說其他的話，反反覆復就是一句話，就是她刺了孟楚然，孟楚然是她刺的，其他就什麼都說不了，也不願意說了。

「那，就這麼讓蕭晨逃掉了？」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指使了一切，最後卻可以順利脫身，對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這個以後再說，沒事，孟楚然怎麼樣了？」莊子橋擠出一點不是煮青蛙的笑安慰我，隨即抬頭望向急救室，孟楚然還是沒有從裡面出來。

「我……」還沒有說完，急救室的門開了，我立即拋下莊子橋，主治醫生當然知道我的身份，雖然臉色疲憊，對我說話還是很有禮：「副院長，孟先生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沒有傷及到主動脈，不用擔心，手術很成功，以後好好休養就可以了。」

這個主治醫生不僅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孟楚然的身份，我聽了暫時鬆一口氣，高度的精神緊張，一下子放鬆，整個人的腳下打晃，雙腳發軟，莊子橋一把扶住我，他也是長長出一口氣，我下意識望著他，他的口氣像是在開玩笑，又不像開玩笑。

「幸好他醒了，要不然還不能公平競爭，你不用知道。」莊子橋的臉上又出現了熟悉的煮青蛙的笑，他對我笑笑，然後跟在孟楚然的病床後面和我一起送孟楚然進去他的病房。

看到孟楚然被放在床上，他的臉色蒼白，我在心裡數著他呼吸起伏的聲音和姿勢，確定他還活著，心裡的重擔才放了下來，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沒有死，你不用擔心。」莊子橋握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指放在孟楚然的鼻子下面，我感覺到孟楚然的呼吸正常，我不好意思地縮回手，他在幫我用最快簡單的方式確定孟楚然還活著，我的身子還在發軟，之前過於高度緊張。

「麻醉還沒有過去，他最快也要三個小時以後才醒來，你去休息一會，等到他醒了，我告訴你。」莊子橋指指隔壁的小房間，那個是專門提供給陪護的人休息的地方，我沒有反對，確實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才能更好照顧孟楚然。

我在隔壁房間睡得很沉，我在夢裡見到文熙熙在哭泣，蕭晨在獰笑，還有孟楚然指責我惹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夢裡見的最多的就是孟楚然，他時而對著我微笑，時而又冷著一張冰塊臉，我想對他解釋所有的事情，嘴巴張開卻沒有聲音。

我朦朧中聽到莊子橋的聲音，他在對人說話，我沒有睜開眼睛，聽了一會，我聽到了阿英的聲音，她來了，為什麼？我在心裡回答了自己，肯定是來這裡照顧孟楚然，阿英來到這裡，我的心頓時放下了，正想再繼續睡覺，我聽到阿英說到我的名字。

「雲小姐要是有事，先生一定不會安心，先生有事，小姐也不會安心，請你對小姐放手。」阿英在對莊子橋說話，聽起來很不客氣，我很少聽到阿英說話這麼硬氣。

「你先生和蘇蘋才離婚不久，我和雲朵之間是正常的男女交往，她救你先生也是出於人道心理，你不會以為雲朵對你先生還沒有忘情吧？阿英，我知道你忠心護主，可你不要忘記，是你先生請我回來監視雲朵，他要是喜歡雲朵，也不會答應和蘇蘋結婚。」

莊子橋沒有絲毫的退步，我沒有意外，在沒有解除他對前任的思念之前，他不會把我讓給任何人，而且他對孟楚然的做法心裡也是不滿，就算孟楚然救了我，他也不會因此覺得孟楚然可以被原諒。

「先生，你醒了？」阿英驚喜的聲音傳來，我的心也是一動，孟楚然醒了？

「你們太吵了，阿英，你怎麼會向這種人求情？他不會答應你，他是做生意的人，不是做慈善的人，他越是有錢就越低調，這種人，最是難纏。」孟楚然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卻很精神，看來他的身體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說起話來還是綿里藏針的諷刺。

「先生，你喜歡雲小姐多久我都都是看在眼裡，你為雲小姐犧牲了多久我也看到，要不是為了小小姐，你怎麼會錯過和雲小姐的約定？先生，你怎麼不直接告訴雲小姐，你是有點對不起她，可後來所做的一切都彌補了，要不是為了小小姐，你怎麼會這麼難過，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扛，先生，你要告訴雲小姐才行。」

阿英的聲音聽起來是義憤填膺，甚至帶了一點哭腔，要不是孟楚然的制止，阿英可能指著莊子橋的鼻子罵起來了，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悄悄從床上起來，站在房門口聽他們說話。

阿英嘴裡的小小姐是誰？和孟楚然有什麼關係，孟楚然為了她錯過我，顯然這個人的分量非常重要，這個人到底是誰，我一直都不知道。

「阿英，不要說了。」孟楚然也是少有的震怒，他似乎對阿英說出小小姐這個人感到非常不安，在我的印象里，他還沒有對阿英發火的時候，他對阿英比對家裡人更好，阿英自己也說，孟楚然對待她就像是家裡人，根本沒有把她當做傭人。

「你是為了雲朵擋刀？只要你承認，我就道歉。」莊子橋轉頭盯著孟楚然，他似乎等著孟楚然發怒，然後要求孟楚然承認，我的心也放慢了跳動，我忽然很希望孟楚然說出我希望聽到的答案，又擔心他說出的答案不是我希望的答案。

「先生，告訴他！你對雲小姐是真心的。」阿英在一邊就是鼓勵孟楚然，不管她和孟楚然相處多少年，也不管她有多了解孟楚然，孟楚然自己不承認，她說的話就等於是白說。

莊子橋翹著手等待孟楚然的答案，孟楚然卻出奇地陷入一片沉默里，過了很久，他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我是為了給雲朵擋刀。」這句話一出，我的心一下子輕鬆了，微笑在嘴角綻放，我甚至有點想唱歌的感覺，當然，我捂住了嘴巴，不想驚動裡面的人。

「因為雲朵救了阿英，我要為阿英回報雲朵。」孟楚然接下來說的話使我的笑凝結在唇邊，還沒有來得及褪去就結上了一片冰霜。

「這個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你會為你的傭人著想不奇怪，你會為你的下人出手就很奇怪，孟楚然，你可以騙其他人，能不能騙過你自己，你自己才知道，機會不是時刻都留在這裡等著你。」

莊子橋竟然知道我在門後面偷聽，他走到門後面，把我拉出來，指著孟楚然：「你聽清楚了，你不用心裡有愧疚，他根本就不是因為你才出手，你可以走了。」

孟楚然沒有想到我躲在門後面偷聽，他見到我忽然出現，眼裡有一絲複雜的眼神閃過，阿英見到我，眼睛頓時瞪大了，她反而指著莊子橋：「是你，都是你。」

「對，都是我，她也是我的。」

莊子橋的話使我的眼睛也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