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元素的世界

口頭式的定下了雇傭合同，在艾倫支付完本月的薪水后，拉斐爾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了教學。

規定是這樣的，一天一節課，每節課不超過兩個小時。課程根據艾倫的問題而定，如果沒有問題，那就由拉斐爾自己決定教授什麼，當然只限於魔法。

每個月五枚金幣當然不只如此，如果在課程之外還有問題的話，也可以隨時向拉斐爾請教，前提是艾倫去找他而不是他來找艾倫。

簡單的來說，這傢伙想快點上完今天的課程，然後去香水街「泡吧」。

對此，艾倫沒什麼意義，已經可以使用魔法了，偏偏因為某個問題用不出來，他也很著急的。

和拉斐爾說出了自己目前所面臨的情況，拉斐爾呵呵一笑暗說簡單，正想回答，突然想起現在直接給了答案，那完事之後還教什麼？

於是他眼珠子轉悠了一下，慢條斯理的說道：「把魔力外放給我看看。」

艾倫到沒注意他這點小心思，他現在的心情比較激動，可沒空觀察他的表情，事實上，任誰將要可以釋放出魔法，都沒辦法保持平靜。

依照拉斐爾的話，艾倫釋放出自己那股可以操控的魔力演示了一下，然後收回，期待的看著書桌對面坐著的拉斐爾。

「你有什麼感覺？」

「感覺？」

「是的，感覺。」

「沒什麼感覺啊？」

「笨，你把這隻杯子用魔力拿了起來，就沒什麼感覺嗎？」

「額，杯子很沉重，很涼？」

「嗯，就是這樣。」拉斐爾點了點頭，然後左手前伸，嘴中輕喝：「幺帕！」

話音落下，一團火焰蹭的一下從他微張的左手處燃燒而起，那明黃色的焰光包裹著他的左手，照耀著拉斐爾臉色閃爍不定，他保持著左手前伸的姿勢，對艾倫說道：「你再用魔力感知一下我的火球術，看看能感覺出什麼來。」

「不會被燒掉吧？」艾倫有點怕自己那好不容易才修鍊出來的魔力被燒出個好歹。

拉斐爾沒好氣的說道：「快點，我還沒到施展出靈魂火球的地步。」

「好吧。」

艾倫點了點頭，然後釋放出魔力，碰向一直在燃燒著的明黃色火焰。

剛剛碰上，一股熾熱就從中傳來，艾倫嗖的一下收回魔力，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好燙！」

拉斐爾單手摸了摸自己嘴邊的鬍鬚，笑眯眯的道：「你再用手摸摸！」

見他不像是不懷好意的樣子，艾倫遲疑了一下，沒有再問會不會燒著手之類的問題，而是直接伸出了右手。

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火焰，一股清涼的觸覺卻從中傳來，他皺了皺眉：「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拉斐爾挑了挑眉毛，甩手散去火球，說道：「你眼前這團火球並不是真正的火球，是我根據水球術改造而成的特殊魔法，我管它叫拉斐爾奇妙火球術！」

「額，那它到底是水球還是火球？」

拉斐爾得意洋洋的回答道：「水球，不過樣子看起來是火球。」

「只是看起來像火球？有其他作用嗎？」

「沒有。」

「那有什麼用？」

「你不覺得這樣很酷嗎？」

「......」

「確實很酷」

艾倫想了想剛才的「火球」，又看了看得意的拉斐爾，有點無語。

不過他隨即想到了一個問題：「那我用魔力感受到的怎麼會是熾熱？」

「是啊，為什麼呢？」拉斐爾反問著。

艾倫想了想，遲疑的說：「難道，魔力感覺到的是不對的？」

「答對了！」

拉斐爾報以肯定的說，他補充道：「你用魔力感受到的觸覺，並不是真正的觸覺，而是你以為的觸覺！」

「你用魔力感覺到我釋放出這道法術的火熱，但事實你也看見了，它其實是一團水球。」

「所以，不要相信魔力的感知。」

艾倫若有所思。

拉斐爾又道：「但你同樣需要學會相信它的感知！」

艾倫皺眉看著拉斐爾，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說出這種矛盾的話。

「事實上，你把它當成一隻手來使用，本身就是錯誤的，所以它反饋給你的信息也是錯誤的！」拉斐爾說道：「你應該把它當作你的眼睛、鼻子、耳朵，甚至是大腦！」

眼睛、鼻子、耳朵、大腦？

艾倫沉思著這段話，在拉斐爾的催促下，最後閉上了眼睛。

正常來說，閉上眼后的環境應該是一片漆黑，但在他反覆琢磨這段話溝通魔力，並用心來嘗試之後，點點色彩逐漸出現在了黑暗中。

一開始只是少量青色，然後黃色、藍色，灰色，隨著他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那股被他掌控的魔力中后，世界的另一面在他面前展開。

青色的光粒無處不在，充斥在每個有空氣的地方，明黃色粒子隨著光照而聚散，陽光熾熱的地方多，陽光暗淡的地方少，腳下城堡中少量聚集著一種土灰色的粒子，書架陰影處，漆黑的粒子飄忽不定。

書桌挨著石窗，視線順著手邊窗戶轉移到外界，大地中那種灰色粒子隨處可見，而城堡對面的海岸線上，無數的藍色霸佔了艾倫整個「視線」。

遙遠的海島上叢林密布，一點綠色隱約傳來。

他的魔力量並沒有散發出外界，仍舊在自己的腦海當中神秘存在著，但這股力量現在的狀態，和拉斐爾說的一樣，已經成為了艾倫的眼睛，可以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觀察周圍的「另一個世界」。

可也只限於眼睛，剩下的鼻子、耳朵，還有大腦呢？

帶著這絲疑惑，艾倫睜開了眼睛。

五顏六色的光粒消失不見，魔力感知中極度模糊的真實世界，在雙眼注視下轉而變得清晰。

「感覺到了什麼？」沒等他發問，拉斐爾就迫不及待的問了句。

「法師感覺到的不都一樣么？」有點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不過艾倫也沒隱瞞，如實的把自己感受到的世界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明黃色的光粒是火元素。」

「青色的，那是風元素。」

「灰色是大地的色彩，還有藍色，就是我們水塔最擅長的水元素。」

「黑色？綠色？」

拉斐爾面色古怪的看著艾倫，情緒莫名的說道：「黑色是暗元素，雖然能夠感知到的法師非常稀少，但也不算太稀奇，但是綠色？」

「那可是生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