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淡淡雲影

從醫院門口挑選了勿忘我康乃馨百合結成一大束，對於花語我不太懂，也沒問店主——店主好像也不夠熱情，只是機械的捆紮問用不用代送到病房。我說不必了。

花束忒大幾乎遮住我上半身，在狹仄的電梯里一定吸引眾多的目光。花束在前我在後進了特護房，看不見小潤先聽見了她的笑聲。小潤說沒地方放，你就抱著吧。我也不吱聲兒，就在地中間戳著。其實我真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小潤，所以還是選擇沉默——就這樣站著也沒什麼不好。呵呵，又是一聲淺笑，說，你準備站到什麼時候？我說站到閉了雙眼又何妨？嗯，嘴夠甜的，小夥子。我蹲下，將花束戳放地上，看見了一位衣著得體態度沉靜的中年女士——小潤的母親。我站起花見束倒地忙又蹲下扶起，說，對不起阿姨，不知道您在。嗯，沒什麼，小潤母親應一聲兒。小潤笑不停嘴，說你不能把花擱窗台上？哦，我說有點兒緊張，別笑了，下頜不疼？嗯，疼，可見你很開心。小潤母親見我手足無措的摸樣兒，笑和小潤對視一眼，說，你倆聊吧我有事兒出去。

目送小潤母親上電梯，回到病房，問小潤可吃過早飯？小潤點一下頭。我坐在床邊握住小潤左手，小潤用食指一下一下摳我手心。滿臉的繃帶，只一雙眼如靜夜星眨呀眨的。不想說點兒什麼？小潤問。我說有很多話不知道從哪說起。小潤唉一聲，說，家裡有一本影集幾乎都是咱倆還有孩子的照片。嗯。老媽老爸都看過，可什麼也沒說過。昨晚老媽和我聊了半宿，問我究竟怎麼想的。我說我沒想過將來太遙遠，我只知道自己愛這個男人沒有第二個人能給我這種感覺。老媽懂我的心也有著她那一代人難以企及的開放觀念，她考慮的是我的將來，說這個男人不能給你穩定的婚姻生活以後你會很孤獨想沒想過？我說我都想過我並不是一個只簡單享受情情愛愛的小女孩兒，我懂這個男人他除了不能給我世俗人眼中的那紙承諾以外他可以給我他的一切。老媽只有一聲嘆息，說你大了你自己做主你老爸除了口頭反對又能怎樣？這就是我家人的想法。你怎麼看？我沒吱聲只想我上輩子修了多大的福能擁有這份感情我該如何回報？！沒什麼可說的？小潤笑問。我說我只想好好的抱著你，什麼也不想說。小潤攥住我的手，眼光望向窗外的天空。

我渴。餵了一羹匙水只簡單潤潤唇。

我說下頜只是簡單的縫合二穎兒說要帶你做美容呢。小潤說替我謝謝二穎兒。，二穎兒昨晚走好像不高興？嗯，從哪方面說也沒啥可奇怪的，我說道。二穎兒全知道？當然了，先前都鬧過一回了，今兒早上還嘮了咱倆。小潤說把頭給我搖起來，你倆怎麼說的？

小潤聽我學完笑說，這下你可好了得天天報到。我說有什麼辦法呢？我看著窗外飄過淡淡雲影說，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閃電雷鳴或者是暴雨？小潤說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不知道肯不肯回答？我說看看是否是可以回答的問題。小潤撇一下嘴，說，許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說了你也不信還是不說的好！小潤笑說說吧說什麼我都信。不想說，我說道。你不覺得累？嗯，有點兒。小潤笑得病床都在顫，說好受時你跟誰說來的，這時覺得累？我輕輕打自己一個嘴巴。小潤說使點兒勁兒打。我臉抵床邊看著雪白的地磚，說，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不是？！又不是無情無意的小人。嗯，倒是蠻多情呢。我說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不介意？我現在都是第三者，還介意什麼？小潤說，只怪咱自己犯賤啊。我說可別這麼說我心裡難受。我湊過去吻在小潤的睫毛上。

手機響嚇了我一跳，是許夏樹。

小潤說有事兒你就先走吧我這兒不用陪一會看護就來了。

我接了電話，許夏樹問現在幹嘛呢？我說在醫院小潤出了車禍。哎呀，怎麼樣嚴重不嚴重？還好，要回來？嗯，都走了，只剩我和小麗，你啥時過來？我得看看小潤去啊！我捂住電話對小潤說是許姐想要來看你。小潤點點頭。

我說一會就出等我吧。

好吧，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