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雲間漫步

一個身懷六甲一個受傷卧床另一個忙得腳不沾地，我得有哪吒三頭六臂或者悟空分身之術才夠用。

喝了兩瓶啤酒夾了幾筷小菜吃了半碗牛肉蓋燒飯，許夏樹胃口還不錯，若是如從前一般口味清淡恐怕對肚子里的孩子多有不利。結賬時，一身農家裝扮服務員送來一個精緻草編提籃，說感謝二位的光臨，這是本店的一點心意——柴雞蛋，南山散養純綠色。許夏樹笑著接過來說多謝多謝。上了車，許夏樹說東西算不上貴重可透著誠意呢你說生意能不好？我點頭一笑。

許姐胖了，躺在床上，微微有了下頜。怎麼？是不是變醜了？我說我喜歡豐滿的許夏樹。許姐呵呵笑說那你討厭什麼呢？我從小就討厭煮湯放蝦皮和蔥花至於為什麼忘了。不是說吃的！哦，我想想：我討厭說話拐彎抹角指桑罵槐討厭縮手縮腳不夠大氣的人。還有什麼？嗯，討厭女人的例假。呵呵呵呵，夠各色的！

許姐沖淋浴，磨砂隔斷的剪影都是曲線。

許姐說你不洗洗？我說洗。那你進來，她說道。

圓潤的肩，隆起的臀，滾圓的肚子，雍容豐腴的一朵大牡丹。

用浴花給她打滿身泡沫，最後在臀上一邊畫了一個十字。靶心轉移了？我呵呵笑說沒辦法因地制宜而已。許夏樹沖凈身體，臨出去看一眼我腹下，說，乖乖，夠丑的！我呵呵笑說知道你喜歡堅挺的！啪一聲拍我屁股上，一記大手印。

看電視，一粒一粒剝葡萄往嘴裡放。許姐說別急慢點來。水果盤裡還真沒有多少了，我說真不好意思。剝一個送進許夏樹嘴裡，又剝了一瓣兒柑橘。

科學探索關於飛碟之謎，有意思。節目結束已近十點，許夏樹一勁兒捂嘴打呵欠，我說睡覺睡覺。

床和被都鬆軟溫暖，恍若躺在雲朵里。

許姐說我喜歡冬天，兩人抱著的感覺很美。夏天不可以？我問。熱啊，夏天。不會點空調？我不喜歡人工製造的冷氣，缺乏自然。什麼道理這是？理解不了！

睡意在兩人喁喁呢喃的聊天中悄悄降臨。

我夢見自己正瀟洒在雲間漫步，突然一腳踏空，無休止墜落。

直到睜開雙眼，看見紅日滿窗，那種錐心刻骨的迷失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