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陰霾天際

歡迎！我說。杜昊天嘴角叼著煙，手指勾著一串鑰匙旋轉，微微的笑著。哥們兒，車刮那樣不給個說法？他說道，眼角斜看別墅裝修的人忙忙碌碌。我一笑，說，屁大點事兒糾纏不休你覺得有意思？沒意思，不過這見天也沒啥事兒找點兒事兒干！我撂下臉，說，那您該幹嘛幹嘛去我沒工夫搭理你。呦呵，是爺們兒不，度量不夠宏大，哪能學小女子說翻臉就翻臉！靠，跑這兒跟我煉嘴皮子來了，是真的想尋釁滋事還就是簡單的耍著玩兒，我想來想去毫無頭緒。咱這往後就是鄰居了，熟話說遠親不如近鄰誰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天災**的？！我笑了，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打量到頭，說，說得好，真是保不齊出啥事兒！吃柑橘咬出一條蛆來倒也不稀奇。杜昊天聳肩笑得那叫一個爽。接了一個電話，說我在前院呢，都過來吧。不大工夫，進來三小子，一小子湊近耳邊嘀嘀咕咕。我點了一支煙噴一口，杜昊天斜覷眼神觀察我的態度，見我態度從容笑容可親，豎起拇指說，看不出好修養！我笑說一般。又對那三人說你們先去吧我一會兒到，一小子還想分辨什麼，杜昊天大聲說叫你們先去！這聲音透著惱怒，引得英子和同事停下手中活計，回頭張望。我笑說，制怒，看來修鍊的欠火候。杜昊天笑了笑，說，是，不過有些事兒的確令人氣憤竟犯點兒低級錯誤可惱不可惱？！你得給人留進步的時間不是？屢次三番在一個地方跌跟頭你不生氣？我說那就不是人家的問題是你識人用人眼光存在問題，他根本悟性有限沒有進步的空間了你還非得讓人做力所不逮的事情不怪你自己？杜浩天呵呵呵笑說你說的好，領教！有機會咱哥倆好好切磋切磋如何？我說奉陪雖說文武咱都不行可咱身邊還有幾個人才。哈哈哈哈，好，好，下回咱哥倆就從撞車聊起。我說那就免談不想在一件小事兒上浪費口舌。嗯，也可以，掀過去。杜昊天下半道樓梯回頭說要不定個時間？我說算了，相約不如偶遇，人和人的緣分有著定數呢。杜浩天點了一下頭，低頭走了。

英子說哥哥給棵好煙抽唄。我拿出煙說都給你了。英子說這杜昊天神著呢，杜昊璋比他大十二三歲相當寵這個兄弟，你想十二年前一個讀大三的學生自己申請退學讓人很難理解而且是龍市的一所很有名的學校，成績也不錯，家人都反對獨有他這個大哥支持兄弟的選擇。我笑說怎麼什麼你都知道？英子笑說大家吃飽了閑的不都是聊這些鹿城英雄風雲際會的事兒？！他杜昊天也數得上？應該吧，為人很低調卻有很強的人際交往能力，在鹿城根本沒什麼大名號也沒有什麼人把他掛在嘴邊也沒有大的事業，可真還沒什麼人敢小瞧他。我都看著呢，咱老闆面對他的態度比對他哥哥還要禮讓三分。我沒覺得杜昊天低調相反舉止倒張揚的可以的，不過言談之間頗顯機鋒跟那些由底層混起來的綠林草莽有很大不同，如果他不說不笑真還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我說不說他你準備何時交工啊？英子說別急啊慢工出細活不是？再說我糊弄誰也不能糊弄您不是，除非我不想幹了。最近這小子有點兒貧嘴，不怪人家，你即你所為——人家眼裡的你就是你所說所做的事兒塑造。我說我倒不急就怕有些人急，你還是加點兒緊別找不自在。英子見我面色淡如水，說好嘞放心哥知道怎麼做。

車上我給章魚打電話問他可知道杜昊天這個人，章魚說杜昊璋的弟弟——聽說過，不太了解。我說飯店沒事兒別在那兒晃了替我打聽打聽越詳細越好別太張揚了！有些事兒我可能不太了解本不想說不過我把你當兄弟看作為老爺們兒鼠肚雞腸斤斤計較很不招人待見，一點兒小事兒耿耿於懷的能成啥大事兒？章魚說明白，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啟動車出了蘭溪谷，奔市醫院。天空陰沉，不見一點兒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