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慾望無花

人生是一團**。**不能滿足便痛苦，**滿足便無聊，人就在痛苦與無聊中搖擺。馬棒痛苦嗎？不，因為在陽城現了新商機，並且小有斬獲，而最終的**還沒有實現，所以馬棒也不覺得無聊。

馬棒說沒想到是關門大吉，應該有所展才對。你厭煩了這一行？

我說說不上厭煩，沒意思而已。

有了新目標？

我說算是吧。

其實當吃穿住行有了一定保障，我沒有太多的**，沒有**也沒有痛苦和無聊，可覺得空虛，空虛如水浸泡，也很疲累。能填補空虛的是生存過程中的小小計較產生的樂趣。當然，我不是不敢面對，而是盡量避免大的矛盾的產生。其實有什麼**在前誘惑，值得我奮力一搏？當**在火爐中化為飛灰，眼前身後的一切有何意義？不過是公墓中一塊普通的石碑。

馬棒笑說，有些人一生下來就註定不需要為衣食奔波。真是羨慕！我總覺得有雙手幫扶你，指點你往前走。

腦海中忽然一聲脆響，悠悠的帶有迴音。往往是馬棒不經意的一句話，讓我在茫茫然間驚醒。絕不是某一個人的手，也許我需要感恩的是我身邊的每一個人。當然也包括遠逝的小鳴，他的影響恐怕來的更深遠一些，是生存中最接近本質的理解。

我說有事兒可得吱聲啊！馬棒說好啊。

我給達子打電話告訴他三角地有塊地連帶地上附屬物要價15o，收不收？

當然收。

我知道此報價肯定是鬼影兒給價之後地主不滿意才聯繫我的。頭兩天我去三角地平房區溜達，現我所留下的電話號碼，幾乎都被黑漆塗過，旁邊新寫聯繫電話，且有一個瞿字。我的電話號所剩無幾。

達子心情不錯，午飯多喝了一口白酒，微微的酒意烘焙的雙眼只剩一線。遠遠的就看見扎眼的紅色奧迪Q7停在田地邊，我將黑色賓士緊挨奧迪停下。地主呵攏鬼叫的看門狗，迎我和達子進屋。鬼影疊腿坐沙，看見達子叫了聲達哥，對我則視若無睹。我一笑而已，無所謂。

怎麼的，大影兒，不給哥留口酒喝？

大影兒吐一口煙，笑，說，您還差這一口？

地主不言語，坐山觀虎鬥，自然地賣價高者，情理之中。

達子肯定壓抑著心中的不屑，這我知道，卻依舊笑著說，行了，讓了吧！

哥，都談妥了，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不還沒辦手續嗎？！

我在一邊笑，沒想到達子的耐性鍛煉的也漸登堂入室有所成就了。給鬼影留著臉面呢，別不識抬舉。

鬼影站起來，說，哥，咱外面說。

隔著窗，鬼影比比劃划，表情挺誇張。達子認準的事兒，有資格沒資格也跟你斗，還別說根本沒把你放眼裡這一號的。達子微笑，嘴唇翕合。鬼影沒聲了，垂下頭，直接上了車。跟隨的司機或許還另兼什麼職務的白臉小子走出去，車啟動無聲無息消失。

隨著地主到村裡派出所辦手續，又到銀行兌換了135的存摺，萬事大吉。

車裡，一直想問達子如何與鬼影溝通的，那個鬼影的蠻橫無理我是領教過的。終究沒開口，恐怕不是溝通的角度問題，應該叫利害相關。

這鬼影**無邊，輕易捨棄的正是人所看重的。

**無花，只有結果。叫無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