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酷刑

第12章 酷刑

薛如玉故作委屈道:「母後有所不知,那丞相大人勾引人的本領可非尋常人能比,皇上一時貪圖新鮮也是情有可原,可兒媳聽說不止如何,連那景王也跟丞相走得非常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母后你想想,景王也是一表人才,況且心思簡單,若是著了丞相的道,往後可真是不得安寧了。」

「豈有此理。」

「哀家今日定要好好整頓一下這些歪風邪氣,省得整個朝堂烏煙瘴氣,都禍及後宮了。」

「母后,此事若是讓皇上知道該怎麼辦?」薛如玉咬著唇,楚楚可憐的模樣。

太后拉著她的手安慰道:「玉兒儘管放心,有哀家在誰敢傷害你,如今後位懸缺,哀家所見你是最合適人選,皇兒一時鬼迷心竅,你也別放在心上,至於那蘇漫,哀家自會好好給她顏色瞧瞧。」

「來人。」

「奴才在。」

「宣丞相大人。」

蘇漫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望著那端坐在高位上的華貴婦人,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但仍舊保養得極好,幾乎看不出真實年齡,想必年輕時也定是個風華絕代的沒人。

薛如玉也坐在旁邊,偶爾看向蘇漫的眼中帶著怨毒,只是這些都不重要,蘇漫知道今日踏入這個大門,絕不可能有那麼好的運氣全身而退。

「丞相大人,你可知哀家為何見你?」

蘇漫拱手道:「回稟太后,臣不知。」

「呵!好個不知,哀家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頭了來竟然也做這些蠢事,難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還滿足不了你么,竟然如此迫不及待要爬上皇帝的床?」

殿堂華麗,一番毫不留情的話回蕩在耳邊,蘇漫牽起嘴角淺笑:「不知太后要如何懲罰微臣?」

太后眯起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單薄身軀,好一身傲骨,竟然也不否認,這多少都有些讓她意外,不過更多的是生氣,如此便不用說定是有此事,否則她怎麼可能輕易就認罪。

「果真如此,哀家還以為你會是冤枉的,卻沒想到啊。」

蘇漫不做聲,也不期盼有人能救她,從第一天起就做好了迎接這些事情的準備,或許這也是君默然用來報復自己的那一部分吧。

「既然是蘇丞相親自承認,哀家也不好偏袒你。」她面色一變:「來人。」

「奴婢在。」

「給哀家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人。」

李明德匆匆忙忙趕著去御書房,皇帝見他神色慌張,放下說中奏摺,問道:「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皇上,那丞相大人被太后叫去了。」

「什麼?」君默然手一抖,不小心將茶杯打翻在地。

「母后找她作甚?」君默然皺著眉,臉色並好看,隱約能猜到太后的用意。

李明德恭敬道:「回皇上,奴才不知,不過依奴才之見太后定是聽到了最近宮裡頭的傳言。」

「哼,你不好好管教管教那些人,吃飽了撐著,盡給朕添麻煩。」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行了,下去吧,此事容朕好好想想。」

君默然撫著額頭,心底有著幾分擔心,蘇漫到了太後手中定要吃盡苦頭,只是這些不是一早在他計劃當中么,為何此時心底竟然會擔心呢?

他低頭繼續批閱奏摺,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腦中不斷閃過的那雙清澈的眼睛,憤怒的眼神,倔強的抵抗。

日光一點點滲透門縫傾灑進來,君默然越看越是煩躁,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時辰有餘,即便是母后要懲罰恐怕此時也已經結束了吧。

伸手一撩衣擺,他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去找蘇漫的舉動,大步踏出御書房的大門。

「皇上駕到。」

鳳陽宮中聽到這個尖銳的聲音臉色均是一變,唯有太后那張生氣的臉沒有半點緩和,這才不過半個時辰便上門來要人了么,果真是一刻也離開不得呢。

薛如玉看著門口的方向,再看著跪在地上的蘇漫,心底怨氣總算消了幾分。

「母后這是怎麼了?」君默然一進入大殿便看到跪在地上的蘇漫,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渾身上下並未看到有其他傷痕,看來不過是自己多餘擔心了。

太后不冷不熱應了一聲。

「皇上這個時候怎麼想起到哀家這裡來了?」

君默然施禮后便坐在一旁:「朕聽說丞相大人也在這裡,便過來看看,不過這是怎麼回事,愛卿是哪裡惹怒了母后呢,竟然讓母後生如此大的氣?」

「臣該死。」蘇漫聲音有些顫抖,唇色發白。

「皇帝,母后勸你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儘管蘇大人深受先皇器重,可他終歸走錯了這一步,皇上為了天下蒼生,該知道如何取捨吧?」

皇帝冷哼一聲,將視線落在薛如玉身上,雖然他想要報復甦漫,可不代表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算計自己。

「母后,此事朕自有分寸,朕這樣做也不過為了蒙蔽朝中之人視線而已,皇叔最近動靜鬧得可不小,朕若是不如此,怎麼能夠讓他放鬆警惕呢,只是朕沒想到讓母后這般生氣,是朕的不是。」

太后聽這一番話明顯臉色好了不少:「皇帝此話當真?」

「朕一言九鼎。」

「如此看來是母后錯怪你了,那蘇丞相?」

君默然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又道:「她也不過是朕授意,至於那些事情,母后若想知道,朕自會尋機會細細與母后道來,只是如今外戚專權,朕不希望後宮之中還鬧出什麼事情來,讓朕不得安生。」最後幾個字語氣頗重,太后也看出皇帝動怒了,倒是不好再說什麼。

「既然皇上有分寸那是最好不過,哀家也並不想插手朝堂之事,不過若是擾亂了這後宮,皇上就休怪哀家不留情面。」

「母后所言甚是,朕謹記在心。」

君默然放下手中茶盞,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一番打探下來心中已經有了算計,又道:「朕還有事,就不陪母后了,愛卿隨朕一起來了吧。」

太后見狀不好阻攔,倒是薛如玉有些不甘心,畢竟不敢違抗聖旨,只能福身看著兩人離去。

剛出了鳳陽宮的大門,蘇漫腳步漸漸慢了下來,緊緊咬著雙唇,陽光下那張蒼白的臉龐近乎透明。

君默然轉過身去,見她渾身並無傷痕,心底又有一團怒火升騰:「給朕走快點,慢騰騰的像個什麼樣子。」

蘇漫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腳步越漸放慢,皇帝終於發怒,上前揪著蘇漫衣領,正要狠狠怒喝一番,卻見她渾身顫抖,額前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下來,整個人的氣息也漸漸虛弱,一陣恐慌從心底涌了上來,君默然放輕手上力道,語氣竟是他自己也不曾發覺的擔憂。

「你怎麼了?」

蘇漫痛得幾乎暈厥過去,此刻被他握著手腕,眼前景緻漸漸變得虛無。

「疼……」

失去意識前,她只記得被銀針刺穿骨髓的疼痛,一針一針扎入了血肉中。

「哪裡疼?」君默然將她攔腰抱起,也顧不得身旁之人,大聲喊著傳太醫。

他將人放在朝陽殿的龍床之上,伸手探上蘇漫額頭,冰涼的感覺並沒有發燒的癥狀,可她低微的聲音卻不斷喊著疼,讓他心底像是被擠壓成片,難受極了。

「告訴朕,哪裡疼?」他拉著蘇漫的手,語氣里滿是擔憂。

果然太后絕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只是身上並沒有其他傷痕,可是她一直喊著疼,君默然第一次對自己母后的手段感到厭惡。

太醫顫顫巍巍的趕到,來不及下跪便被人揪著胸前衣襟提到了床前。

「給朕看看她究竟是哪裡受傷了,若是人治不好朕就砍了你。」

太醫打了個寒顫:「微臣遵……遵旨。」

頭髮發白的老太醫哪裡見過聖上這般大發雷霆,不敢耽誤片刻的時間便伸手搭上了蘇漫的脈搏,只是這分明正常得很。

「回皇上,丞相大人的脈象一切如常,並無半點不妥。」太醫顫抖著跪在地上,費了好大力氣才完整說完一句話。

君默然氣得一腳將他踢開:「廢物,若是真的一切正常,她又怎麼會喊疼,人怎麼會昏迷過去,朕命你再看,若是看不好朕馬上就廢了你。」

「是……是皇上。」

太醫連忙從地上站起,所有人都以為蘇漫是男子,太醫也是很自然的將蘇漫手上的衣服褪到了手腕上節,君默然剛想要阻止,卻見那太醫面色凝重下來,細細看著手腕上一處細如針孔的污點。

「皇上,大人恐怕是受了刑。」

一句話出來君默然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你給朕再說一次?」

太醫指著蘇漫手腕上的污點道:「回皇上,之所以看不出任何傷痕完全是因為這些針已經完全扎入體內,疼痛非常人能忍受,所以大人昏迷過去並不奇怪。」只是沒想到在宮中竟然有人敢對一國丞相用刑,當真讓人汗顏。

君默然抓起那白皙的手腕,果然上面布滿了許多黑點,他將太醫遣到一旁,隨後將床幔拉下。

厚重的外袍被褪下,白皙的肌膚上竟然布滿了許多黑點,有些在肩膀,有些在腿上,甚至連胸前也有。

他伸出手去,輕輕觸碰一下那些黑點,昏迷中的人也許是察覺到痛楚,竟然顫抖起來,口中不斷喊著痛,雖然那聲音很低,但他還是聽見了。

扯過棉被替她蓋上,沉著臉看向一旁的太醫。

「能不能將銀針取出來?」

「這個……」太醫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來。

「朕問你話。」

「皇上恕罪,臣該死,臣該死。」

「你若是再不將銀針取出,朕馬上就讓你活不成。」

太醫顫抖著,勉強抬起頭直視龍顏,吞吞吐吐道:「這個……皇上,不是不行,只是那銀針已經扎入血肉中,甚至到骨頭裡,強行拔出的話那種痛非常人能忍受,微臣擔心丞相大人她……她……」

「除此之外呢?」

太醫抹了把汗,繼續道:「還有一個辦法便是用內力將銀針逼出,不過這個方法極為兇險,弄不好丞相大人還有性命之憂。」

「沒用的東西,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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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臨天下:傾世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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