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冬木市
很多時候,咕噠子都會做這樣的夢。
在夢裡,他見到過一場很大的火災。
街道變成了一片廢墟,就像電影里看到的戰地遺址一樣,所有的一切都走向了終結。
人類、動物、植物,什麼都沒有,城市的建築物大都也都崩塌了,覆蓋世界的火焰持續的燃燒著,彷彿永遠不會停止似的。
很悲慘的景象,即便知道這只是夢境也會很受衝擊,這是個毫無希望、沒有任何生機的世界,除了死寂,什麼都沒有。
空氣中瀰漫毒素,新生的幼苗會無法呼吸。
烏雲壟罩著天空,落下的卻是腐蝕性極高的酸雨。
太陽烘烤大地,溫度常年四十攝氏度以上。
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每做這個夢的時候,咕噠子都會選擇漫無目的的亂走,什麼都沒有的世界,什麼都毫無價值,無法離開這片火紅的世界,他只能選擇等待夢境的終結。
毫無意義的夢。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雖說近在眼前,但也只是個看客而已,根本無法去改變什麼。
如果真活在這樣的世界里,大概會立刻變成黑炭吧,火焰會灼燒身體,然後被吞噬殆盡,這裡的世界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繼續向前走。
有時候他還能見到一些骨骸,黑漆漆的,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彷彿是純由污穢組成。
有時候他也能發現一些奇怪的武器,金閃閃的,呈現著與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光輝。
沒有價值的夢。
讓自己看到這種景象的意義是什麼呢?感受世界終結的命運?但是對咕噠子來說,這個世界卻像漫畫小說一樣不真實。
奇怪的夢因為經歷了太多次,所以早就沒有了感觸,咕噠子也不太在意。
感受著明媚的陽光,抬頭看了看刺眼的太陽,伸個懶腰,繼續著一無既往的生活。
她為什麼會躺在這裡睡覺呢,不是因為睏乏,而是無事可做。
原本像她這樣的年紀,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在某個高中上課,但是咕噠子卻覺得很沒有意思,聆聽了十年一成不變的教育課程,還有比上課更無聊的事情嗎?
所以,她覺得自己並沒有義務再到那個地方了。
這種狀況不僅僅只是暫時的,對咕噠子而言,這個固定不變的世界從本質上來說就不適合他。
沒有激情,沒有驚喜,七十多億人每天都在扮演著相同的角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簡直就像機械一樣,連每天可以交流的角色都是固定的那麼幾個,這樣的生活讓人很不愉快。
不過也就是那一天,咕噠子的生活改變了。
一位打扮很花俏的年輕男子對她說了很奇怪的話,然後眼前一閃,她就看見了一座巨大的白色機構。
從遠方的地平線看去,竟然是仿若世界盡頭般的懸崖絕壁。
出現在她面前的景象,就像是傳說中的異世界那樣不真實。
那不可思議一天,咕噠子與一位叫瑪修的女孩相遇了。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是久遠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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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慢慢淡去,意識逐漸從睡眠中蘇醒,眼中重現光明的時候,映照出的是個女孩,擁有紫色的瞳孔和紫色的秀髮,仔細看得話是位相貌很出眾的美少女。
「我還活著?」
恢復意識的咕噠子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雖然她的接受能力比較強,但在陌生的環境也還是會警惕的,畢竟在不久前她還處在浴血拚殺的戰場上,精神方面還沒有鬆懈下來。
「你醒啦?」
「我怎麼會在這裡,瑪修呢?」
因為剛睡醒的關係,咕噠子的腦袋裡還滿是戰鬥的場面,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持續了好幾十秒,才慢慢緩應過來。
「那個、我看到你暈倒在我家的附近,所以就把你帶了回來。」
「暈倒在你家的附近?」咕噠子怔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潔白的手臂,那裡空無一物,沒有了以往那如同鮮血般的刻痕。
即使不相信也沒有辦法否認,她與瑪修締結的契約消失了,就像當初與魔神王的那場戰鬥一樣,自己再一次失去了瑪修。
———不、也不一定,畢竟那個花之魔術師和獅子王都出手了,或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咕噠子心中仍然還存在著希望,雖然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但是如果這個世界還在正常運轉的話,那個傢伙應該也沒有順利成功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戰雖然沒有獲勝,但也未必是潰敗的結局。
「謝...謝謝啊。」大概了解情況的咕噠子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沒關係,我幫你煮了稀粥,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一定很餓了吧。」
紫發少女微笑著道。
真是個性格溫柔的好女孩啊,能夠對陌生人投以溫暖的笑顏,就像當初的瑪修的一樣。
睜開眼睛就能夠遇到這樣的人,咕噠子的心情自然也被撫平了不少。
「我想問一下,這裡是哪裡?」
「如果你要問地區的話,這裡是冬木市喔。」
冬木市!?
咕噠子心中略微驚異了一下,記得當初第一次執行任務的特異點就是冬木市,只不過那個時候,因為聖杯戰爭的關係,冬木市被大火焚燒殆盡了,沒想到自己居然又一次來到了這裡。
———看來不是巧合呢,這座城市一定有聖杯的存在。
咕噠子當然不是在胡思亂想,自己出現的地方除了聖杯戰爭就是聖杯戰爭,這已經是定律了,根本不用去懷疑。
「既然出現在了這裡,難道是要讓我一個人去回收聖杯嗎?」
咕噠子自言自語的嘀咕,在魔術方面,她的造詣已經極高,經歷過八個特異點的生死歷練,無論是眼界還是經驗都已經鍛煉的非同凡響,以人類魔術的水平來評價的話,現在咕噠子無疑是最頂尖的。
不過聖杯戰爭可不是人類魔術師就能夠打贏的鬥爭,英靈才是這場戰爭獲勝的關鍵所在。以往的話無論是何種艱難的情況,至少還有瑪修在,但這一次卻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的話可以告訴我喔。」
「我沒事。」咕噠子笑著撓了一下頭,「對了,還沒自我介紹呢,我的名字是藤丸瀨琴。」
「間桐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