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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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后教學樓的樓頂,青色的長發在空中飄舞著,一個美麗的女生看著天空,她的眼瞳也如她的發色一樣,在裡面似乎有著青色的火焰在閃爍著。

許久,女生低下了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手指熟練地從煙盒裡取出一根煙放進嘴裡,食指放在香煙的前端,一團青色的火焰在女生的食指上跳動著,點燃了香煙。

「呼...」

白色的煙霧從口中吹了出來,女生將手揣進兜里,又看向了天空。

『咔——』

天台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手持著木刀的赤色短髮女生皺著眉頭走上了屋頂,不滿地說著

「真是的,燈又開始吸煙了,不是說了不能吸煙的嗎!」

「啊..是赤琉啊。」

被稱為『燈』的女生回頭看了一眼,又將頭轉了回去,輕輕吸了一口煙后,吐出了一團煙霧,並沒有去理會赤琉的話。

「好了!就算是妖怪,現在也是人類的身體啊。」

赤琉走過去,奪下了在燈口中的煙,丟到了一邊,而燈對這個舉動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是伸出左手,輕輕捏住了赤琉的臉,湊了過去。

因為燈的身材很高挑,所以稍彎了點腰,將自己的臉靠近了赤琉的臉,語氣冰冷張開了口。

「明明是我創造的妖怪,對我還挺囂張啊。」

「那我也不會讓你吸煙的哦!」

赤琉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嘟著臉說了回去,燈對此也沒有再說什麼,鬆開手后又把煙給拿了出來。

「盯——」

「唉..好了好了不抽了。」

見赤琉死死地盯著自己,燈也只好作罷,無奈地將煙放回了口袋,這才讓赤琉鬆開了眉頭,滿意地笑了出來。

「你是被寄託了殺戮的願望誕生的,並不是保姆啊。」

燈,全名『煙柔燈』,在七歲的時候覺醒了身為妖怪時的記憶還有能力,同時也殺死了自己作為人類的父母,而那時殺死了其父母的就是赤琉。

「可我不照顧好燈的話,燈也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啊。」

赤琉,全名『燈赤琉』,在燈七歲的時候被燈所創造出來,因為尚未覺醒的燈從小受到家庭暴力,又一次在挨打的時候許下了強烈的願望並覺醒,『對孩子以暴力相待的家長去死就好了』,而赤琉就是繼承這個願望所誕生的妖怪。

每天放學后,燈都一定會在教學樓樓頂站著,沉默不語地望著天空,一直等到夕陽落下,才拖著緩慢的步伐離開。

赤琉無法理解燈所看的東西,燈也不曾告訴赤琉自己所注視的東西,赤琉也不會過問,習慣了這樣的燈,赤琉總是默默地站在燈的身邊,陪她一起等到日落。

「十年了啊...」

和以往不同,燈第一次打破了沉寂,口中喃喃著,還沒有等到日落,燈居然主動轉身準備離開,赤琉愣了一下,馬上跟上了燈。

「怎麼了嗎?燈。」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啊,赤琉,我得儘早恢復妖體,人類的身體太不堪一擊了。」

「誒誒?什麼意思?」

燈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燈讓赤琉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印象中燈是對世間萬物都抱著冷漠的態度,孤高不染世俗的存在,燈還是第一次提出要快些恢復妖體。

「就算我無與世爭鬥之意,也需要力量來保全自己啊。」

此刻學校里只剩下了參加社團的人,走廊教室里幾乎沒有什麼人,赤琉緊緊跟在燈的身後,儘管燈的步子很慢。

「神佛的力量來自於人類的信仰,被越多的人侍奉就越強,而神佛會將自己的力量分給其信徒,這些人稱為陰陽師或是捉妖師。」

兩人走出教學樓,奇怪的是學校里沒有一個人,就連操場上都沒有足球部的身影,整個學校一片死寂,察覺到不對勁的赤琉握緊了木刀,而燈卻不以為然地繼續朝校門口的方向走著。

「妖怪的力量有著多方面的來源,有的來自於人們心中的恐懼,有的是怨氣,也有因吸收世間的靈氣化為妖的,固妖怪形態、能力,甚至連種類都不一樣。」

走到校門口,一個有著黑色長發的女孩子站在門口,有著奇異的穿著打扮,頗像古時陰陽師的裝扮,她的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符紙,一臉認真地看著兩人。

「驅人結界么。」

燈和那個女孩隔著校門相望著,赤琉警惕地看著女孩,手中的木刀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把明晃晃的太刀,放在腰間做出了預拔刀的姿勢。

「十年,我的妖氣一直被我壓抑著,而且我也一直以人類的方式活著,不知陰陽師妹妹如何找到我的。」

這十年來燈不僅沒有修鍊過,也沒使用過妖力,僅有一點的妖氣也被自己壓抑著,卻被陰陽師找上門來,未免也有些太不合理了。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你在樓頂有露出妖力。」

「啊..是點煙的時候么。」

燈如想通了一般,用自己的青火點煙確實會有妖力外出呢,畢竟那是妖怪的力量,本以為那點妖力不會被發現,但事情就是有巧合呢。

「看吧,我就說吸煙不好啦!真是的...燈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和那個沒關係吧..」

燈嘆了口氣,赤琉也非常無奈的張著嘴,大大的嘆著氣,燈沒有自己果然不行呢。

「所以你要怎麼?殺了我么?」

燈熟練地從兜里拿出煙,放進了嘴巴里叼著,右手的食指冒出青色的火焰,點燃了香煙,舒坦地吐出煙霧。

「明明剛剛才說了不要吸煙的!」

赤琉無奈的說著,想要去拿掉燈嘴裡的香煙可又要提防眼前的陰陽師,縱然對方沒什麼動作,但也不能太大意了,只能放縱燈吸著煙。

「師傅有說過,妖怪是惡的本質,其存在就會威脅到人類,必須要清除掉。」

「這樣啊,小姑娘的師傅也是個極端分子呢。」

燈後退了幾步,女孩看上去是不會退讓了,驅人結界都布置好了,也早該猜到的,確定要打后,赤琉的眼神一下變得冰冷起來,和之前完全不同,眼瞳也變成了赤紅色,冷冷地盯著陰陽師。

「告訴你一語吧,小姑娘。」

燈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變成圈圈從嘴巴里吐了出來,很快又消散了。

「這孩子一旦進入戰鬥狀態,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就麻煩你保護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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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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