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食堂
玲子欲哭無淚的看著人群凶喲離去，她瘦弱的身子被人群擠到一旁。
老闆氣急敗壞地沖在門口，舉起手中的木棍敲向人群。
「搶劫啊！」
「快報警！」
人們心虛地躲著棒子拿起東西就走。
玲子摸著手機屏幕上的鍵盤，零信號的現實擊碎了老闆的夢。
超市的員工也開始反應過來，加入了掃貨大軍。
門口的保安不知去向，越來越多的人湧進超市，再湧出。
少年人的哭喊聲，年輕人得意的步伐和中年人的沉默配上老年人的怒斥聲，構成這新世界的魔鬼的樂章。
超市很快被一清而空，老闆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撒潑，往日的優雅已經被空蕩蕩的貨架擊倒。
單純的玲子默默走過去扶起了他，將剛剛趁亂搶到的一塊口香糖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們都是強盜！」
「強盜！」
老闆沒有接玲子的口香糖，嘴裡呢喃著爬起身，拿著車鑰匙打開停在店前面的小車，發動。最大馬力地沖向那些搶奪商品的人群。
轟！
巨大的衝擊力將馬路上奔跑的人群化為了一條血淋林的傷痕。
「媽!」
「強子！」
幾乎數十人的傷亡讓那些憤怒的家屬圍住了那輛車。
玲子奔潰了，她不知為什麼會這樣，驚恐這一切遠遠還沒有結束，驚恐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她尖叫著向住處跑去，她要離開這座城市，回到遠方的家。
跟玲子想法相同的人昌都大有人在，在這之前，張祖也是這類人之一。
但現在，經歷過昨天的夢魘，他才發現命運是如此的可笑。
那個神迷的男人復活了老三老四，將夏荷帶走。
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夏荷犧牲著自己。
試問他還有退縮的理由么？
回家找媽媽忽然變得有點可笑，這場莫名其妙的災難一點都不好笑。
昌都大學男生宿舍，張祖將擦著地板上的污血，噴了空氣清新劑后，張祖看著樓下草坪上的小土堆。
那是孫阿姨的，這是他所能為這個偉大的母親做的。
做完這些，他關上門，對門口站立的張默說道：「走吧，帶我去找他們。」
張默靠著牆壁道：「任務已經失敗了，李空陵就是想讓你送死。」
張祖聞言頓了頓緩緩道：「我只知道我女人因為我而身臨危險，如果昨天那個人就是這場災難的源頭，那麼我一定要找到他。」
「你以為就這麼簡單么？你以為找到他就有用?如果他就是傳染源，那麼我們的存在毫無意義！」
「世界已經亂了，昌都不是個例，以你的能力可以跟我一起在新世界開闢一番事業。」
張祖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不是特祖成員么？！」
張默搖搖頭，走到他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張祖不以為意，道不同不為謀，他拒絕張默的邀請的另外一個原因感覺和這人呆在一起總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同性相斥的原理。
現在唯一能夠幫到他的接頭人張默變卦，做出了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他又打開寢室，肚子餓了。
看著胖子床上的一大袋子零食，那是前幾天胖子說末日來臨買來的食物。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動老四的東西。
老四已經活了，即便他可能不會在意這點小事，可張祖不想再做任何讓他們對他產生誤解動作和行為。
學校的小賣部已經被清空，校園裡也陸陸續續看到組隊出來找食物的學生。
路上有幾隻感染體被人擊碎了腦袋，說明很多人開始陸續找到擊殺這些怪物的技巧。
但張祖從李空陵那得知，這僅僅是病毒的潛伏期，當第二階段的感染體進階，它們的速度和力量會恐怖倍增。
因此前期的幾天都是緩和期，即便如此，政府已經失去了對昌都隔離區控制的信心，否則也不會撤離。
就近還有食物的地方，張祖想到了食堂。
拐了幾條路，碰到幾個同去學生。
「怎麼都擠在這裡了！？」
「唉，讓讓！」
食堂門口圍了大量的人，這一點是他沒有想到的。
「大家快讓開，校外人員要來學校搶東西。」外面又一行幾個男人高馬大的男學生走了過來，為首的大個子手裡拿著把唐刀，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急忙讓開。
張祖趁機跟在了他們後面進入。
「他們是誰啊，裡面現在這麼危險。」
「汪東，我認識，動漫社社長，之前動漫節我看到他拿著那把刀走秀。」
「哦，那還由我們的份么？」
「不好說，聽說裡面來了一幫黑社會跟我們學校的學生搶。」
聽著周邊的聲音，張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腰上的手槍，這是李空陵讓他送死前做得唯一一件可令他欣慰的事情。
子彈不多，只有七發，昨天情況緊急懵得沒來得及拔槍射那混蛋。
空曠的食堂大廳對峙了三波人。
一波是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廚師和打菜阿姨們，另一波是裸臂雕紋的社會團伙，最後一波是則是以學生為主的團隊。
「你們聽好了，這裡是我們的地盤，現在食堂已經關閉不經營。」為首的廚師長舉著菜刀沉聲道。
坐在餐桌上抽著煙的平頭中年大漢吐了個圈圈，不在意廚師長，眼睛盯著學生隊伍裡面的藍顏水舔了舔舌頭。
性感的身材，妖艷的紅唇。
學生團隊里為首的一名西裝正衣男生向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對廚師長說：「大叔，您別誤會，而且您也說錯了這裡的地盤是我們學校的，是我們學生的公共食堂，我相信你們也知道火車站汽車站堵滿了人，外面已經亂得不能外出。」
「叔叔阿姨們給我們做了那麼多年的菜，我們本身就是一家人，何必分個你我。」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讓一些不明身份的校外人員搶了我們的地盤。」
男同學的聲音穩重而富有道理，廚師長一群人聽得點點點頭。
「哇，韓學長好棒！」藍顏水身後的林芳花痴道。
「當然了，畢竟是學生會主席不是白當的。」莫小雯感慨道，旁邊的藍顏水臉頰微微有些紅潤，看著韓立高大的身軀怦然心動。
聽著身後女生的竊竊私語，韓雨微微勾起嘴角。
這人張祖知道，韓雨，學生會副主席，比生前的老三低了一個級別，之前聽說一直想搞擠下老三上位，但因為學生會內部大多數都是老三的小迷妹而失敗，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他。
「韓主席，需要幫忙說一聲。」身後過來的動漫社社長汪東舉了舉手中的唐刀道。
「嗯，謝了。」
「那行，那個同學，我們聽你的。」廚師長對韓立笑道。
韓立點點頭，轉過身看著那群衣一直沒有出聲的校外團伙。
「我們學校不歡迎你們，你們走吧。」他淡淡道，手握兩支隊伍讓他對接下來的談判充滿信心。
然而平頭中年人嘖了一聲道：「你讓讓。」
韓立下意識地側身，看到視線中的藍顏水，平頭越來越滿意，藍顏水瞬間感到惡意，怒視回去。
「好！極品！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