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籌建餘慶堂(五)之大唐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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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顧同會騎馬,不僅是陳季常等人表示很驚訝,就是跟他一直生活在一起的芸娘,那日見他騎馬回到家中,都為之一陣驚嘆。
顧同自然不會告訴他們,自己前世因為在內蒙古研究成吉思汗墓時,曾經在廣闊的呼倫貝爾草原和美麗的斡難河頭住過將近一年的時間,就是那一年的時間,讓他從當地牧民那裡學到了一手好騎術,就是比起簽軍驍騎營將士,顧同也敢拍著胸脯說:絲毫不遜色。
一路飛馳,回家將馬匹栓進自己新開闢的馬廄中,顧同就連忙找芸娘問陳季常將自己需要的工具放在了何處。
芸娘見他火急火燎,不由好笑的說道:「瞧你,自從當上了這八品小官,日日忙的堪比宰相老爺,呶,陳大人帶人將你要的那些奇怪工具都放進了客廳里了。」
顧同自然不知道宰相老爺會不會比現在的自己還要忙活,他只知道,有了這些工具,自己期盼已久的東西終於可以到手了。
進了客廳,顧同看著做工精良,連木頭支架都被刨的曾亮的幾件木質測量、定位工具,心中不禁對陳季常的辦事效率感到欣慰,同時也對這個時代的手藝人的靈巧雙手深深讚歎。
這幾件工具做的太合他心意了。
雖然只有測量標尺、角度測量儀等幾件簡簡單單的手制考古定位用的器材,但是對於顧同來說,這一切就都足夠了。
循著前世的記憶,顧同背起工具,就往興化坊走去。
到了記憶中的一個大概位置,擺好工具,他便往最佳的一個參照物看了過去。
興化坊不遠,就是唐太宗為了三藏法師所興建的小雁塔。
耐著性子,將標尺和角度測量器利用迫近法漸漸的向著自己記憶中的數值慢慢靠近,當小雁塔、測量器以及目標地三者成為一個最佳角度時,顧同劍眉輕輕一挑,心中長嘆:一聲找到了!
可是目標明顯在一家百姓家的院子裡面,顧同心中不由的起了幾分坎坷。
看來還得金錢開路。
敲開那戶人家的大門,顧同費盡一番口舌,終於以兩百兩銀子的高價買下了這個只有三間陋屋的破敗院子。並且商定好明日就完成交接。
心頭的石頭落地,也不理會被人當白痴一樣看的眼神,顧同心中想著:哥的世界你不懂!也分外期待著第二日自己來到這個時間的驚艷之作。
這算是撬動世界進步的金手指嗎?臨近家門時,顧同一臉欣喜地想到。
關於自己即將挖掘的「何家村寶藏」,這個曾經震動國內外考古界的大發現,顧同一點兒也不陌生。即使穿越千年,他也能清晰地記憶起這筆寶藏的價值之高、意義之大。
何家村寶藏,只是後世民間的一個稱呼,在業界,它還有一個更為精確的稱呼:「何家村唐代窖藏」。這筆寶藏,有金銀器、玉器、寶石、金石飾物、金銀貨幣、銀鋌、銀餅和藥材等千餘件。其中金銀器物更是高達265件。
不僅數量巨大,就是質量之高,也是堪比法門寺的那次大發現。
何家村寶藏發掘品中計有:國寶級文物三件,國家一級文物數十件,其中獸首瑪瑙杯:被定為海內孤品,中國政府禁止其出境。鴛鴦蓮瓣紋金碗、鎏金舞馬銜杯紋仿皮囊銀壺、鎏金鸚鵡紋提梁銀罐三件文物作為國寶級文物,被永久珍藏。
拋開這些珍貴文物不提,就是窖藏內的金銀器數量,以斤兩來計算的話,也有千兩黃金之巨。尤其是裡面的30枚「金開元之寶」,對於愛好錢幣收藏的人來說,絕對不啻於新大陸的發現。
而這筆珍貴的寶藏,其來源,更是讓人吃驚。
據考究,當時興化坊內,曾經居住過唐德宗時期尚書租庸使劉震,這個人換做後世,就是名符其實的財政大臣。唐德宗建中四年(公元783年),涇原兵變時,長安城大亂,租庸使劉震利用職權,偷偷打開大唐國庫,將其中珍寶搬運到自己家中,並埋進土中。
只是劉震命不好,將寶物藏起來后,就命喪戰亂,因為沒有人知道的緣故,這筆寶藏,在泥土之中,一埋就是千年。
「不過不要緊了,現在顧大爺要發掘他們,並好生的利用起來。」將睡之際,顧三郎無恥的竊喜道。
一夜昏昏沉沉,當次日到來,顧大爺飯也不吃,打馬就去找陳季常。
無他,顧同嬌貴久了,自然不肯親自去挖掘寶藏,所以這件事情,他想著還是交給陳季常去做。
「季常,你可算來了。」站在行轅門口,顧同眼見陳季常,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往興化坊走。
陳季常看著自家監軍大人一臉賊笑,像是昨晚偷看了誰家小姑娘洗白白一樣的猥瑣,心中無比納悶,又見他一反常態,來的這麼早,於是問道:「大人這是作何?今日我還要分派營房翻修的事情呢。」
顧同站在大街上自然不好說,我來這麼早就是找你去挖寶藏,估計他還沒張口,就會被陳季常看做腦子睡壞了。組織了下語言,顧同低聲說道:「還記得我前幾日給你說的要籌建票號的事情嗎?銀子有著落了,不過還的去挖。」
「挖銀子?」一聽顧同將要所為,陳季常更是驚訝,不由問道:「在興化坊去挖銀子?」
「對頭。」為了將寶藏的來歷合法化、私有化,顧同晃著腦袋,就開始發揮前世說教學生的老本事,開始忽悠陳季常。
「季常,你有所不知,顧某祖上也是達官顯要,乃是大唐開國元勛,為李家的江山費盡了不少血汗,在玄宗年間,玄宗皇帝為了表達對我們顧家幾代人的辛勞,曾經私下裡給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賞了一筆珍寶,後來安史之亂,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怕走失了皇帝所賜,就將這筆珍寶埋在了自家院子中,也就是興化坊。再後來,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在彌留之際將這個秘密告訴了他兒子,我這位老祖宗在他死的時候又傳給了他兒子,之後就形成了我們顧家的最大家規。『寶藏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傳長不傳幼,非家族破亡之時不可輕啟』,要不是我兩個哥哥死得早,要不是咱們簽軍如今遇到了這麼大的危機,這筆寶藏恐怕我也不會知道,更不會將它挖出來。唉,三郎真是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我死去的老爸啊!」
不知道從哪裡編造出來的故事,極富煽動性的講給了陳季常聽,這廝說到最後,竟然眼角還掛起了幾滴淚水,更讓沉浸在顧家「輝煌史」中的陳季常深信不疑。
「大人,都是屬下無能,害的大人違背祖宗遺訓,開啟珍寶,簽軍上下,要是知道大人為他們的付出,一定會感動的以身相報的。」
「咳咳,以身相報就算了,這個秘密還望季常能夠代我保密,不要說出去的好。」顧大人翻身上馬,一邊帶著陳季常往興化坊走,一邊胡亂諏道:「我不是個貪圖虛榮的人,更不想讓幾千弟兄們知道我為他們的付出,而愧疚的睡不著覺,季常啊,我心你知就是了,莫要說出去。」
「大人高風亮節,季常佩服的五體投地,從今往後,大人您就是我的道德標杆,是我的人生楷模,只要是大人吩咐,季常就是肝腦塗地,也一定要給您做好。」陳季常顯然讓顧同這貨給迷惑的不輕。
沒想到自己一番胡言亂語,就又收的小弟一個,顧同心情不禁明媚一片,就連路過坊前張麻子家開的茶水鋪子時,對他家的麻子女兒也不由得燦爛一笑,到讓張家女滿心以為顧家哥哥對他有意思呢,尋思著給張老爹說讓去顧家提親。
顧同要是知道自己一笑,竟讓小麻婆又這樣的心思,估計他打死也不會在對人亂笑了。
這些小插曲暫且不提,等到了興化坊,來到昨日出資已經盤下的小院子,顧同大方的將兩百兩銀子交給原主人,就帶著陳季常走進了已經被搬得空空如也的院落中。
見陳季常面帶疑問,顧同編了句:「那對夫婦是我家雇來的看守院子的,本家並不在此居住。」怕他再起疑心,於是連忙轉移話題道:「寶藏就埋在這處院子裡面,這件事情我就說給你一人知道,季常,我的好兄弟,就全部拜託給你了。」
起初陳季常還以為顧同所言拜託不過是謙辭之話,可當他揮起鋤頭,往下挖的時候,才知道「拜託」的含義是多麼沉重。
一鋤頭、一鋤頭的在院子里到處刨,廢了一個早晨的時間,陳季常也沒找到顧同所說的寶藏在什麼地方。
「大人,你確定是在這裡?」滿頭大汗的陳季常趁著喝水的功夫,向正坐在屋檐下睡了一覺醒來的顧同滿是無奈的問道。
「當然是。」對於自己的測量、定位的本事,顧同從來都是深信不疑。
「可是這位置也太大了吧!」指著整個院子,陳季常怒了。
面帶訕訕的看了看三四分地大的院子,顧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不找幾個可靠的弟兄過來,一起幫著挖?」
陳季常早等著顧同這句話,有了正主的指示,陳季常也顧不得十月份的寒秋天氣,披著件滿是汗水的單袍就往大營里去找幫手過來。
不到半個時辰,陳季常帶著九個精明漢子,一臉殺氣的直奔而來。
顧同還以為陳季常時要殺人滅口,正當他心有惶惶的時候,只聽陳季常對著九個大頭兵說道:「還不拜見顧同顧大人。」
「見過監軍大人。」順著陳季常的話根子,九名大漢齊聲叫道。
「好好好,都是好漢子。」看了眼武力值從內到外散發的淋漓盡致的關中漢子,顧同心有餘悸的將陳季常拉到一邊問道:「這幾個人可靠嗎?」
「大人放心,絕對可靠。」陳季常簡單介紹到:「都是咱們關中的好男兒,上次的『鋤奸行動』就是他們幾個去做的。」
聽了陳季常的話,顧同這才算放心。
在他看來,只要有把柄抓在手裡,他就不怕別人將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
隨著顧大人一聲領下,包括陳季常在內的十把鋤頭齊齊揮動,場面之壯觀,讓顧大人看的是欣喜滿滿。
站在台階上,顧大人一邊看書,一邊不忘激勵十人道:「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你們要將這個人生至理,深入貫徹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中去,我相信你們都會是歷經考驗、不斷發展壯大的好同志……」
正在揮動鋤頭的陳季常,聽了這番話,不由得幽幽嘆道:「怪不得人家能當監軍大人,瞧這說話,多有水平、多有高度。」
…………
「大人,找到了。」
眼看著太陽將要下山,還不見寶藏蹤跡的顧同,本想著今日且罷,明日再來時。九名大漢中的一個喚作陳平的漢子,停下鋤頭,一邊抹汗,一邊無力的終於說出了這句顧同期盼許久的話。
一聽又發現,顧同、陳季常還有其他人都連忙跑了過來,圍在陳平周遭,向他挖的大坑裡面放眼瞧去。
只見井口大的坑中,一個陶瓮的一角輕輕浮現。
「就著這個,沒錯,就在這裡挖。」一見瓮罐,顧同就知道,寶藏確實無疑。
原因無他,看過考古記載的他,知道他所要的寶藏就在這陶瓮之中,不是一個,而是兩個陶瓮,外加一個銀罐。
有了陳平的發現,眾人總算不用像沒頭蒼蠅一樣胡亂的挖坑,幾把鋤頭共同操作之下,顧同期盼中的大唐國寶終於露出廬山真面目。
不過,他還沒有瘋狂到,當著陳平這些人的面去打開陶瓮。
『財不露白。』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當然銀罐子已經暴露,這也是沒有辦法。
吩咐眾人將盛有寶物的罐子搬到屋子中,顧同對陳季常微微示意,只聽陳季常一臉威嚴的命令道:「陳平,你帶著所有弟兄守好院落,這中間具體我也不和你多說,但是你給我記住,這裡面牽扯著咱們簽軍幾千兄弟的身家性命,你心中掂量著就是。」話雖然是對陳平說,可是眼神卻一一掃過參與挖掘的每一個簽軍戰士。
「諾!」陳平一臉淡然,也不去看燈光照射下更顯耀眼的銀罐,帶著其他八人直接轉身離開。
顧同看著轉身而去的陳平,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幾人倒是值得培養!」不過也就是輕輕一說,這個時候,他的心思更在這些裝在罐子里的寶貝上。
「季常,你將燈光靠近一些。」
吩咐著陳季常將油燈拿近一些,顧同雙手輕輕觸摸陶瓮,像是觸摸少女肌膚一般,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光芒,將陳季常嚇得都是一跳。
拍了拍罐子蓋上的泥土,絲毫不費力氣的將瓮蓋拿開,真金白銀,霎時間全部顯現,折射出來的萬千光影,就是院落中的陳平等人都能看得分明。
顧同看著這些寶貝,久久不語,即使他前世在博物館也曾看到過,只是,那是國家的,而現在,這些寶貝將都會屬於他。
一旁的陳季常也是看傻了。
「大人,這些都是您家的祖傳寶貝。」一口吐沫聲,完全可以體現陳季常此時說句話是多麼艱難。
寶物在前,顧同豈能猶豫。
就像傳說中的葛朗台一樣,他雙手環抱粗大的陶瓮,一臉堅定的答道:「必須是,這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留給我的。」
陳季常自然不會去和顧同去爭奪這些,一來是因為從小飽受儒家忠義禮智信思想教育的他,絕對不屑於去做殺人劫財的事情出來;二來,雖然和顧同只是短短結識十幾天,但是顧同給他的印象卻是很深,他很願意交這個兄弟;三來,顧同能將這個秘密只和他說,並且他違背祖訓,只為拯救簽軍,這份大恩大義,由不得他不欽佩。
即使,這筆寶藏真的很誘人。
將傳說中的獸首瑪瑙杯、鴛鴦蓮瓣紋金碗、鎏金舞馬銜杯紋仿皮囊銀壺、鎏金鸚鵡紋提梁銀罐幾件寶貝一一拿在手間,尤其是獸首瑪瑙杯,如玉石一般青亮誘人,放在鼻尖輕輕一嗅,一絲淡淡的酒意似有似無,環繞其間,顧同覺得自己有幾分醉了。
「大人,這些東西雖好,可是畢竟不是實實在在的銀子,成立票號,恐怕還得將它們出售出去。」冷靜下來后,陳季常一邊將寶貝往外面拿,一邊向顧同詢問道該如何處理這比寶貝的好。
其實在挖掘之前,顧同已經想到了寶物換成銀子的法子。
只是在看到這些珍寶后,他的想法有幾分變了,他不想就將這些珍寶隨便找人就出售出去,物以稀為貴,更何況是從大唐皇宮中流傳出來的這些珍寶呢?
趴在陳季常耳邊,顧同悄悄吩咐了幾句,也不理陳季常露出的驚奇之色,就催著他立刻去著手安排。
(何家村寶藏確實存在,關於這筆珍寶的具體信息,大家可以自己上網仔細查閱,左柳就不一一贅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