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恐怖應用
手裡骨灰盒的觸感給了左意中一種安慰,父母的願望就是回到故土,現在終於要達成了。在左意中十一歲的時候,父母帶著他到了伊拉克,說是去做生意,可是剛到了伊拉客就爆發了戰爭。
父母帶著左意中想回國,可是戰爭爆發使得一切都難以實現,直到有一天左意中親眼看到父母被流彈打死在了街上。
戰亂對於一個小孩來說是很殘酷的,因為他還不能徹底理解這一切,為了一口飯吃,他往美軍的車底扔過炸彈,為了一塊麵包,他也親手捅死過麵包店的夥計。沒有對錯,在戰亂的地方,誰也不是無辜的,弱小,就是你的原罪。
左意中也哭過,也累過,也怕過,可是這一切在肚子里傳來飢餓感覺的時候,全都沒了意義,這時候就算有天大的感觸,那也沒有一塊麵包值錢。
如果說戰爭給左意中帶來了什麼,那可能就是殺人的手法和冰冷的心靈。殺人?在左意中看來那不過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生命的脆弱在正常人看來可能很難理解,可是在左意中看來,不過就是手一揮或者一刺,又或者是一扣扳機的事情罷了。
在左意中的印象里,自己的家鄉應該在赤城,一個河bei境內的偏遠縣城。記得自己父母帶自己出國的時候,家裡似乎還有一些親人,自己的爺爺奶奶自己還能模模糊糊的記得一些生活片段,猶如一張張照片一樣的印在左意中的腦海里。
懷裡的骨灰盒裡,只有一些父母的遺物,他們的屍體左意中後來去找過,可是找到的只能是一個亂葬崗,所以只能帶著遺物回國,不過左意中相信,父母的靈魂必然跟著自己。
雖然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叫做赤誠,可是十一歲出國,到現在已經十四年了。左意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走,本來的想法是到了北都找一份地圖或者問一些工作人員,相信方法總比困難多。
巴格噠沒有直通北都的飛機,所以左意中是從伊郎轉機到的北都,出了機場大廳左意中看著四周熟悉又陌生的中文有些感慨,辛虧當年自己也算是小學畢業,中文還是認識的。
正準備找個賣地圖的地方,就在這時左意中忽然發現身旁的牆上竟然有一個應用的二維碼,二維碼上寫著地圖兩個字,左意中看到后笑了笑,心想這些做廣告的真是無孔不入,不過到也算是方便了自己。
拿出手機左意中照著那二維碼掃去,手機發出』叮『的一聲,左意中知道這是掃描完成後發出的聲音。
把手機拿到面前仔細看去,可是卻發現手機忽然黑屏了,然後過了一秒手機屏幕上出現了』恐怖應用『四個血紅的大字。
四個字出現的時候,四周的環境也跟著改變了。原本機場里嘈雜的聲音忽然消失,光線忽然變暗,鼻子里本來是拖地后留下的水腥味變成了一種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左意中沒有任何動作,一切都是保持著剛才的狀態,一雙眼睛盯著屏幕沒有移動,可是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左意中的眼神卻是有些渙散。
眼神渙散說明左意中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手機上面了,而是仔細的感受周圍的環境。左意中能夠在戰亂的伊拉克生存到現在,警惕給了左意中很大的幫助。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左意中暗自確定周圍沒有敵人,因為他並沒有感受到來自任何方向的』敵意『。這可以說是左意中的第六感或者危險感應之類的,這種感覺但凡是戰場上下來的老兵,都有一些。
左意中稍稍挪動了一些腳步,眼神開始觀察起了四周,從頭頂的燈管發出的微弱光線可以看出,這四周是一個類似於診所之類的地方,在左意中的前方就是一個那種醫院裡常有的板床,而右手邊是一個書桌,桌子上那一摞書最上方的一本書面上寫著』移植免疫生物學』的名字。
左意中可以確定自己現在應該是處於一個醫院或者門診之中,雖然不了解自己為什麼會從機場大廳直接出現在這個醫院或門診里,但是想來應該和自己用手機掃描那個寫著地圖的二維碼后,出現的那個恐怖應用有關係,畢竟自己是掃描那個二維碼后出現在了這裡。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左意中拿到面前看到手機上那四個恐怖應用的字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任務。
「主線任務一,調查清楚醫生李發宇失蹤的事情真相,任務完成獎勵恐怖積分200,失敗扣除恐怖積分200,積分不足者抹殺。」
「支線任務一,殺死醫院裡的變異者,每殺死一個變異者,獎勵積分10。」
看到手機上的兩個任務,左意中呲了呲牙。呲牙這個動作,完全是左意中下意識的行為。在以前左意中野外生活的時候,會狩獵野獸。每當野獸和左意中對峙的時候,野獸都會呲牙漏出自己尖銳的牙齒來威懾左意中。
呲牙對於野獸來說,是一種宣誓自己力量和威懾敵人的行為,左意中亦是知道野獸呲牙的目的。當時的左意中覺得野獸的這個動作很有內涵,所以在以後的生活或者戰鬥中,左意中遇到不願意的事情或者遇到敵人的時候,也會呲牙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左意中一直認為自己是自由的,從殺死麵包店夥計取得麵包之後,左意中就認為自己是自由的。因為從那一刻開始,左意中知道自己需要的東西,得用自己的雙手去獲取,而不是像以前為了一口飯吃被人當槍使往美軍車底扔炸彈。
可是在這一刻,這個該死的任務出現的這一刻,左意中認為自己的自由被剝奪了,而且是強行剝奪。從機場直接把他移動到醫院裡讓他去完成這些該死的任務,那和以前為了一口飯吃,而被別人安排往美軍車底扔炸彈,本質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
呲了呲牙后左意中平復了一下心情,畢竟能夠活著回來的左意中一點也不傻,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敵人比他強,能夠在他有意識的情況下把他從機場移動到醫院,這種能力左意中認為自己暫時反抗不了。
從任務描寫里左意中知道自己要調查一個叫做李發宇的醫生為何失蹤了,還要解決醫院裡可能出現的變異者。因為做飛機的緣故,左意中的武器全部被他藏在了別的地方,現在除了背包里的骨灰盒也就是一些零食,能夠戰鬥的東西基本沒有。
左意中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件趁手的兵器,不得已只能踹斷一根凳子腿拿在了手裡。左意中走到門前仔細的聽了一會外面的動靜,感覺外面應該沒有其他人,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朝外面看去。
屋外的走廊光線很弱,只有一些度數比較低的燈光照明。左意中記得自己到北京的時候明明是白天,也不知道為何現在窗戶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想來都是這個恐怖應用搞的鬼。
走出房門后左意中輕手輕腳的靠著牆壁慢慢移動,手裡的凳子腿隨時準備出擊,借著微弱的燈光左意中移動到了一個走廊的拐角處后蹲下身子慢慢的伸出頭準備觀察拐角另一邊的狀況。
可是就在這時忽然一道破空聲直接照著左意中伸出的頭極速而來,左意中暗道不好,右腳一蹬牆壁整個身子直接朝著後方一退,手裡的凳子腿直接擋在了身前,然後就聽到「咔嚓」的一聲,手裡的凳子腿前端直接被削去了一截。
手臂上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剛才那一下力量很大,導致左意中的凳子腿都差點脫手。而且若不是左意中隨時集中精神,想來被削斷的可能會多加一個自己的腦袋。
後退到牆壁的左意中來不及觀察自己有沒有受傷,忍著手臂上的酸麻感把手裡的凳子腿朝著敵人可能的方向一扔,整個人直接朝著原來的房間而去。
左意中在外國的時候並不是這個名字,他有一個外號,翻譯過來大概是叫做』追馬『,為什麼叫做這個名字?那是因為左意中跑的時候,馬都追不上,或者說能追上極速奔跑的馬匹,所以他才被別人叫做『追馬』。
左意中步三兩步直接衝到了房間里,然後把房間內的板床推到了門前堵住,然後又把一堆的東西全都扔到了床上增加重量,在實在沒有東西可以往床上扔的時候,左意中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起了氣。
要說戰爭生活給左意中帶來的除了身體素質的提高之外,還有一條就是遠離危險。就算你是個千能萬能之人,經常遭遇危險也會導致你失去性命,畢竟你在厲害,也還是一個人。是人就會失誤,而遭遇危險的時候,失誤就代表著滅亡。
剛才的一連串動作可以說是電光火石,左意中純粹靠著自己的爆發力才能施展的出來,剛才如果是個普通人,想必已經橫屍當場了。
喘了一會後左意中站起身來走到門前仔細聆聽門外的動靜,剛才忽然遭遇危險導致左意中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思考,現在想來自己逃跑的時候,根本沒有聽到自己身後有敵人追趕的聲音。
當時沒有多想,現在冷靜下來后想來確實有點奇怪。如果換做是左意中,面對一個落荒而跑之人想來衝上去補一刀才是正途,既然已經出手,那不給自己留後患才是正確的事情。
可是敵人為什麼沒有追趕自己,就算自己跑的確實夠快那敵人也不會在自己逃跑的第一時間直接放棄,最起碼應該是追自己幾步發現追不上才會放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