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16 開端(四)
「說吧,只要能幫到你和弟妹。」阿旺妻子很爽快地說。
高爾基頓了頓,然後說:「是這樣的,我希望你能替我守看一下還在昏迷的葉珠。」
「這個……倒是不難辦到,但是,小高啊,葉珠是你老婆,你不應該好好守著她等她醒來嗎?非要在這個時候要忙?」
高爾基很誠摯地看著她,「是的。有件事我一定要離開一會兒。葉珠,我只要,只要確保她還好就行!有什麼事一定要向我打電話,嫂子!」
「什麼事啊,這麼忙……」嫂子還想說點什麼,只見阿旺大手一揮擋在了她面前,「誒呀,男人做事,女人理得這麼多!總之我們就幫他這一會!別婆婆媽媽了!」
「好好好,就你們男人正事最多,我們女人整天扯皮雞毛蒜皮。」嫂子說道。
「哎……」阿旺又是一副很敷衍,不耐煩的樣子,這也算是他的慣例了。
「嫂子,對不起了,正如阿旺所說,我一定要去。」高爾基說道,然後向兩人分別點了點頭。
「最後,」高爾基說,突然他抓住了阿旺的肩膀,「剛才,是你說你相信我的!所以,我現在還要任性一回。」
「等一下,無論會發生什麼,阿旺,都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絕無做過對葉珠不住的事情,我更不是神經病,所以不論出現什麼情況,你一定要相信我!為了讓你不做出錯誤的、會令情況變得更加惡化的決定。」
阿旺一看高爾基如此嚴肅的樣子,張著嘴,眼睛在不斷地眨,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高爾基的好。
「高爾基,這到底是……」
「阿旺,相信我。」
「……」
「好吧。」阿旺口風一松,高爾基如同壓力驟降,舒氣,抓著阿旺肩膀的兩隻手的鬆了。
「阿旺,記得你做過的決定。」高爾基說,然後他面向了病房門口。
『嘭!』時間相隔不過幾秒,病房門突然就被人用力扭開了,隨之進來的是三個穿藍色制服的,一個穿著白大褂。
「公安!就是他,他在他妻子還沒有捅傷的情況下就叫救護車了!」
『篤篤篤』三人為首的一個比較年長沉穩的公安向高爾基走近,伸出粗粗的食指指著高爾基,「你,就是高爾基嗎?麻煩你請到警局一趟吧!」
阿旺和他的妻子嘴巴一拉長,「這……」
Fuckin--Apupil
密不透風的空間,一個窗口都沒有,整個房間的格調就是黑暗。
但是黑暗陰濕中,又有一處光源。白色,不太強烈,但是是在這樣的環境,單單投射在一個人的視網膜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高爾基雙手被反銬在凳子上,被逼卯著頭,雙眼使勁在閉,但禁不住眼前的白光強烈的穿透力。
『篤篤篤』房間里還有一個影子在踱步,另一個影子坐在高爾基的對面。
較年長的公安挪了挪燈光,調整角度範圍繼續在高爾基的全臉上。
「高爾基,我問你,你妻子的傷,是不是你行兇?」
高爾基閉著眼,有氣無力地,「……不是。」
『啪!』在房間中踱步的影子突然拍了拍桌子,指著高爾基說,「還說謊?肯定是你!要不然,為什麼你這麼早就叫救護車?據說救護車到的時候,你妻子才被襲擊不久,出血量極小。」
高爾基曾經三次回溯,葉珠被襲擊的時間卻是每次都差不多,大概集中在10:20左右,而高爾基前兩次都沒救著人,按時間來說,高爾基是在事件發生后,也即是10:20后才叫的救護車,而葉珠所受幾乎是致命傷,能救到人反而奇怪哩。但是高爾基第三次回溯,學聰明了,一回去就叫救護車,這一切都建立在他知道襲擊事件馬上會發生而做的。
問題是,該怎麼解釋,他是怎麼知道某個事件就會發生?
難道和警察說,我會穿越?
高爾基微微抬起了一邊眼皮,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張年輕而布滿憤怒的臉,他的稚嫩的臉,高爾基好像在哪裡見過。
「小張啊,別太激動了。」老公安眨眨眼,假惺惺地說。
「我不激動?」小張回頭看了看他的上司,突然,他就向高爾基撲了過去,看樣子皺鼻齜牙,恨不得一副生啖其肉的表情。
而老公安站起來,伸手,『差點』就抓不住小張的樣子,「哎呀,哎呀,你別亂來,要是傷到無辜的人就糟了。」
「他無辜?絕不可能!他就是蓄意殺害妻子,因為蓄意,所以提早叫了救護車!放開我,隊長,我要打死這個畜生!」
「哎呀,哎呀,小夥子,你就快快說出真相吧,這小子最喜歡濫用私刑了。」老公安把眼神放在高爾基身上,說。
高爾基只覺得面前很刺眼,以及,戲很假。
拘留和審問也是有深深心理學學問的,幽閉的環境,加上一支一直衝著人臉上照的電筒,幽閉自帶對時間估算不準的屬性,若心裡有鬼的嫌犯在此一直待下去,心理素質差點的,估計幾個鐘頭就投降了;而刺眼的燈頭不僅是代表執法機關的威嚴,更是一種無聲的酷刑,一直這麼照下去,犯人的視覺未崩潰,精神都崩潰了,而燈照,是不算動用私刑的。
進局子是倒霉的事,而且這個倒霉值根據審問的人員不同,而有不同。要是這兩位一時有什麼看不開的話,比如端盤水讓高爾基洗下腳,把電棍戳進去給高爾基來份電浴,這樣折磨犯人,想要查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這一老一少警察,很顯然更是用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審問手法,蘿蔔大棒,心裡有鬼,或者資歷尚淺的拘留人最容易吃這一套。
對了,逮捕高爾基的公安三人,正是高爾基上兩次回溯的時間線遇到的公安。
「……是不是,我說了,就不用燈頭照我……」高爾基氣息有點虛弱地說。
只見小張『冷靜』下來,「你說。」
「因為,我是發現葉珠被捅傷后才報警的。」
「你說謊!」小張剛低下頭,猛的又抬起頭,怒不可遏的怒吼。
「受害者明明在救護車到的時候才被捅……」
「受害者怎麼就在救護車到的時候被捅傷?」高爾基搶著幫小張說完那個詞,甚至有點咄咄逼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在現場?你親眼目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