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雲城

就在她不知何去何從之時，呂小魚穩重冷靜的聲音傳了過來，讓她目瞪口呆的看向他。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呂小魚瞥了她一眼，一臉看白痴樣。「師祖爺爺教的時候你從來都在睡覺！璃雲的服飾都帶雲紋，你也不看看你穿的服飾！」

「哥哥，那紫瑝叔叔穿的是哪國服飾啊？師祖爺爺不是說，只有琉月的服飾才會有彎月么？」聽到他的話，呂小鳥突然發問。

毫不客氣的在她頭上拍了一巴掌，呂小魚帶點怒意：「璃雲與琉月有一個商行叫雲月商行，為了表達對兩國的尊重，便將兩國紋理同時綉在了服飾上。這是兩國最具特點的服飾，只有雲月商行的人才會穿，你別跟娘親一樣偷懶。」

「臭小子，什麼叫別跟娘親一樣偷懶？」他這話呂輕語不愛聽了，捏著他的小臉抗議，卻被他一巴掌拍掉。

「娘親，小鳥還小，要學的東西很多。師祖爺爺說了，不能把小鳥教成您那副懶惰的樣子，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啊！那該死的老頭到底怎麼教的你！怎麼教出這麼一副不討人喜歡的模樣？」被他這不冷不熱的模樣直接整的抓狂，呂輕語無奈至極。

呂小魚卻對她這模樣習以為常，看了看天色，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娘親，咱們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晚飯要沒著落了。」

他們身無分文，只能自食其力打野味。而在這鎮子里，哪有野味給他們打！

不知第幾次敗在自己兒子手裡，呂輕語不禁回想起他小時候。無論做什麼都不哭不鬧，即使被她推開或者折騰，他也最多鼓出兩泡淚水。偶爾表現出一點高興便是極限，生氣什麼的也只有熟悉他的小鳥才能知道。

這麼一想，她才覺得，自己其實根本沒關心過兩小孩。教導方面一直都是師傅醫不死在教，她只有訓練完了，才會被兩小傢伙纏一會兒。在她眼裡，除了女兒小鳥還算正常孩子，兒子小魚完全就是比她還像成人。

「娘親，快走吧！師祖爺爺說了，不要給哥哥增加麻煩。」呂小鳥看到哥哥領頭，連忙拉著娘親跟上。一番對待同齡人的話語，直接將呂輕語打擊的無以言語。

自己在兒女眼裡，難道就是麻煩製造者？

隨著三人一路前行，呂輕語看著兒子十分老道的向路人詢問方向，不禁與女兒一起學習。只是，她那無人能敵的分辨方向能力，著實讓兩小孩汗顏。

唯一有用的卻是，她隨手挖出來的一株野人蔘，給三人換了不少銀兩，也讓兩小孩第一次吃到了正常人吃的零嘴。

見藥材能換錢，三人一路上也就多了點事做。好在三人趕路都是在練習輕功，行進的並不慢。然而呂小鳥幾次要求洗白白，換乾淨衣服，都被駁回。理由則是：遲早要弄髒。

生了幾天悶氣，發現自己確實每天都在跟泥土打交道，小孩又自己高興起來，看得另外一大一小直搖頭。

越靠近雲城，他們遇到的人也就越多。但每每在那些人嫌惡的眼神下，三人就會無比懷念雲月公子那溫和的神情。在適應了幾天後，他們才發現，能忍耐他們的人，簡直微乎其微。至於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們渾身髒兮兮的樣子。

不過，他們並不介意。畢竟看了那麼多人，兩小孩一致認為，還是紫瑝叔叔好看。而呂輕語，則根本就沒把那些人納入眼內。

當他們來到雲城城門下，已經是他們與雲月公子分開的第十五日。

「哇！這就是雲城啊！好壯觀！這城牆好高啊！」

呂小鳥作為一個五歲的孩子，自然而然的將自己的興奮表現了出來，髒兮兮的小臉滿滿的都是笑容。

呂輕語與呂小魚也很震驚的看著這雲城，高達十丈的城牆，以及兩丈之高的城門，讓他們覺得自己如此渺小。

「哪來的臭小鬼，連雲城都沒見過？」

「沒看到他一身髒兮兮的嗎？肯定是哪來的叫花子，想要在雲城討點口糧。」

「嘖嘖，叫花子也懂得哪裡才會有剩餘的狗糧嗎？」

一行路過之人譏笑著從三人面前走過，毫不介意他們聽到他們的嘲諷。

呂輕語看了看自己三人，覺得那些人並未說錯，便任由他們走過。雖然她覺得那些說的有些過分，但因這麼點小事就動手顯然不符合她的作風。多餘的事情，就當吵鬧的跳蚤得了。

呂小鳥卻因他們的話氣嘟嘟的鼓起小臉，雖然她不能完全明白他們的意思，但她卻明白他們在嫌棄他們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