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可不是欺負你們啊
「嘖嘖嘖,這不僅是朵帶刺的花,還是朵吃人的花!」
那人對她的毒忌諱不已,一邊躲過她的攻勢,一邊嘴不停。
兩人身法都詭異無比,忽東忽西飄忽不定。每每呂輕語的毒要沾上他,他便如刀砍在輕紗上一般,堪堪躲過。
「你廢話這麼多,難怪沒感覺到我的靠近。」
在那人又一次躲過呂輕語的攻擊時,呂輕語的身形卻出現在他躲避的方向上。驀然一片毒霧升騰,想要將他吞噬。
那人也是反應快,硬生生的改變了方向,卻依然沾上了些許毒霧。
「姑娘手下留情。」
就在呂輕語準備將人留下之時,一抹藍影沖了過來,將那一身黑衣之人護了起來。
「我沒說過,進了這個院子的人,都得留下嗎?」呂輕語收起毒霧,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人。
看到她蓄勢待發的模樣,那藍衫之人俊眉深皺,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黑衣之人,懊惱的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甩給她。
「這是我們家公子的令牌,公子說,姑娘若是氣惱,便以它換我們一條性命。」
呂輕語接過那令牌,發現自己的毒竟然無法侵染,摸起來還有著一股暖意。看著上面「雲月令」三個大字,她兩指捏著搖了搖。
「這麼個破牌子,就想換你們的性命?」
破牌子?
聽到她這話的兩人不自覺的嘴角一抽,對於她不認識這牌子感到十分詫異。
躲在一旁的紫雲四人,看到那兩人的面貌,不由自主的在心裡暗罵兩人沒事找事。但為了不引起某人的懷疑,他們根本不打算幫兩人脫身。
當看到藍衫之人竟然將主子的令牌丟了出來后,他們卻後悔自己沒有及時出去阻止。
那東西,可是主子的身份象徵,他們竟然就如此給了一個外人!
「姑娘,可曾聽聞雲月公子?」藍衫之人苦澀的咽著口水。
「那是誰?」呂輕語覺得耳熟,卻忘了在哪裡聽過,隨口就反問了出去。
她這話一出口,幾人無一不身形趔趄。搞了半天,她根本不識得這牌子,也不知道這牌子的主人。
她這樣一個人,竟然連名聲鵲起的雲月公子都不知道,難道她並不是出自什麼大世家,而是隱世之人的關門弟子?
可是,就算是隱世之人的弟子,對於天下大事也該有耳聞的吧?
相比藍衫黑衣兩人,紫雲四人卻相對要好受點。畢竟與她相處了這麼久,平日也見慣了她對一些事的不知情。只是,他們卻不知道,她根本就是對世事一無所知!
「姑娘可知道雲月商行?」藍衫人再次艱難的開口,一張不同於黑衣人的俊容都要成了苦瓜臉。
「紫雲,這雲月商行是不是你們主子所在的商行?」猛然想起什麼,呂輕語直接對著空氣喊著紫雲。
紫雲被她點名,無奈的走了出來,直接無視藍衫人對他的瞪視。恭敬的回答:「呂姑娘,是的。」
「那你知道這個牌子是做什麼的?」對於藍衫人看到紫雲的態度,呂輕語便知他們必定相識,直接向紫雲問話。
「回姑娘,這牌子是雲月公子的身份象徵,可以調動雲月商行所有物資以及資金,相當於雲月商行的主人。」紫雲在心裡將藍衫兩人再次罵了個遍。
「這雲月公子倒是出手大方,用整個商行換這兩個人的命,他們是什麼人?」認定紫雲認識兩人,呂輕語依然問著他。
紫雲心裡有火,毫不猶豫的回答:「他們是雲月公子的兩條狗,一般商行的事務都是由他們打理。」
「噗,紫雲,你對他們意見蠻大嘛?你們家主子可也是屬於雲月商行的,你這樣說他們,不怕他們回去告狀?」
本以為他們認識,關係應該也不錯,誰知這一出口便火藥味十足,呂輕語都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而藍衫黑衣兩人,在聽到紫雲的話,瞪著他的眼神,恨不得立馬與他動手。
紫雲渾然不動,瞥了一眼兩人。「雲月公子既然拿雲月令出來,自然是事先警告過他們,他們如此行事,回去怕是還得受罰。」
他這話一出,黑衣人臉上一陣尷尬,藍衫人則是改瞪紫雲變為瞪黑衣人。
「噗,你們聽到沒?紫雲老大竟然敢說月驚蟄跟海出雲是狗,你們猜他們會不會事後找紫雲老大比武?」
將紫雲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到,紫光憋著笑問向身邊的兩人。
紫芒紫輝兩人也是憋笑憋的不行,連連點頭。似乎可以想象的出,三人大打出手的場景。
原來,這黑衣人正是流雲坊的坊主月驚蟄,而那藍衫之人卻是雲月商行總管事海出雲。
月驚蟄之前便受了雲月公子提醒,但深知他性子的雲月公子,自然知道他不會那麼聽話,便事先做了安排。
只是,他也不知道,呂輕語竟然毫不知世事。一張人情牌,直接打成了廢牌。
「這麼說,我就是不放過他們,也沒什麼了是嗎?」把玩著那多少人想目睹一眼的雲月令,呂輕語話鋒一轉,嚇得三人冷汗淋淋。
「姑,姑娘,我等並無惡意,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海出雲沒想到自己只是來跑個腿,就要把自己搭了進去,想掐死月驚蟄的心都有了。
月驚蟄也沒想到她說反悔就反悔,體內的毒又在迅速蔓延,第一次踢到鐵板上的感覺,讓他對雲月公子的先見之明第一次有了信服。
他一向自視甚高,出道以來沒有人能躲過他的暗殺。然而卻屢次敗在雲月公子手裡,才會任由他差遣。但他從未心服過,此番倒是將他那點心氣徹底打碎。
「呂姑娘,他們好歹也是雲月公子的得力助手,若是……怕主子也不好交待。」紫雲雖氣兩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真讓他們出點事,對於此時的主子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主子拿出雲月令,不也是為了不讓兩人出事?雖然某人根本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這麼說,還是得放了他們?」呂輕語語氣一凌,「紫瑝公子可是說,踏入這院子里的人,任由我處置呢!」
「姑,姑娘,只要您饒過在下兩人,在下兩人願為姑娘做任何事。」看著月驚蟄臉上蔓延出毒素,海出雲也算豁出去了。
「呂姑娘,請您不要讓主子為難。」紫雲差點就要給她跪了,讓她放個人,怎麼比殺人還難啊?
「好了!我也不為難你們了,這兩日悶得慌,我需要兩個丫鬟隨身服侍,陪我出去轉轉。」在月驚蟄與海出雲兩人身上看了看,呂輕語突然轉口。
紫雲聽到這話一臉莫名,明明說好這幾日不外出,免得給四大世家有機可乘。她怎麼又要丫鬟?
海出雲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咬了咬牙,應道:「我等自是憑姑娘使喚。」
「我可不是欺負你們啊,這是解藥,給他喂下去。」達到目的,呂輕語笑的一臉燦爛,隨後對紫雲吩咐道:「去找兩身他們能穿的女裝來。」
欸?這是要做什麼?給他們找兩身女裝?
紫雲聽到她的話,猶如被人敲了一鎚子,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幻聽。
「姑娘,還是在下自己去吧。」給月驚蟄餵了葯,海出雲看到紫雲那一副傻樣,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你快點,我還想好好出去玩玩呢!哦,這玩意還給你。」一邊趕著他,一邊將那雲月令丟了回去,呂輕語閃回床榻上,拿起瓜果潤著嗓子。
捧著又回到手裡的牌子,海出雲哭笑不得,一聲不吭的去準備衣物。
一個時辰后,天已微暗。呂輕語一行六人,大搖大擺的走在了大街上。
她一身白色緞衣,髮絲以一根白玉簪子挽起,走在最前面。在她身後,是兩個比她高了一頭的丫鬟。一個一身紅衣,墨發以兩根紅色絲帶系著,一臉的冷厲;另一個則一身藍衣,墨發系以兩根藍色絲帶,一張溫和的臉如春水一般。
在三人之後,跟著三個身穿紫衣的男子,一張張算得上俊朗的臉上憋著一抹笑意,卻警惕的看著四周。
「這三皇子又想做什麼?怎麼還給那女子找了兩個丫鬟?」守著幾人的探子們,一個個莫名其妙。
雲城之眾早就把呂輕語的容貌傳得沸沸揚揚,以及她心狠手辣廢了南宮青冥的事也一併宣傳了出去。
以至於此時,雲城之人,看到他們一行,都不自覺的給他們讓開了道。
「嘖嘖,三皇子真是大手筆,連找兩個丫鬟都如此傾城傾國。」一些人在目睹三女容姿后,紛紛議論開。
然而,這些話,卻沒人敢在六人面前說。
「你們對這裡可熟悉?有沒有哪家酒樓好吃?」胡亂瞎逛了一番,呂輕語問向身後兩人。
「天下各家,哪有我們雲月商行的東西好。要說酒樓,自然便是我們雲月商行的海寧樓。」海出雲一向打理各種產業,此時自然不忘說說自家酒樓。
「那就去那吧!」幾乎沒在外面酒樓吃過飯的呂輕語也不挑。
然而走了沒幾步,她便停下叫道:「紫什麼的過來一個。」
紫光三人本在最後,聽到她喊聲,三人面面相覷后,將紫輝推了出去。紫輝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連忙上前。
「呂姑娘有何吩咐。」
「你去藥店給我找三株苦參,兩顆石膽,一朵茯苓花……對了,你告訴小魚,他都知道。」數了幾味藥材,呂輕語想到呂小魚,便囑咐了一句。
「呂姑娘是否要主子他們過來?」見她點了些許藥材,也不管是做什麼的,紫輝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