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座敷童子
但是這個時候，莉莉絲突然說話了：「為什麼說我不是一個女人。」
她的疲倦雙眼中充滿了哀怨。歪著頭，用那雙藍色眸子的雙眼質問著張雲。
張雲吱吱唔唔半天，然後道：「畢竟你還小，你先別說話莉莉絲。容我講完。」
莉莉絲和葉南天同時道：「講吧。」
張雲道：「該怎麼說呢？」
葉南天突然又跳起來，大吼道：「果然找不到什麼好的掩飾借口吧。」
張雲拍著自己腦袋，一陣無語。
葉南天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十足像個神經病一樣。他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閑扯。這次來主要是找你出任務，我接到新的任務了。」
張雲道：「僱主財力如何？」
葉南天道：「這個。說來這個僱主你也認識。」
張雲道：「我認識？我能認識什麼有錢人也不會在這裡了。我都快餓死了。」
葉南天道：「僱主就是上次老宅子里那個座敷童子。」
張雲大驚道：「你，你，你說調皮鬼？它怎麼了？它什麼時候成僱主了。」
葉南天道：「你先別急，具體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這次說是任務不如說是幫幫忙了，畢竟它也幫過我們忙。這次看來是它遇到麻煩了，讓我們去找它。」
張雲道：「好。」
說完張雲又想起剛才答應的莉莉絲的事情。鬱悶事情都堆到一起來了。
他轉頭看著莉莉絲。還沒說話，莉莉絲就點頭了。
莉莉絲道：「我知道了。你解決完事情後來找我吧。」
張雲道：「我到哪裡去找你？」
莉莉絲留下一張紙，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之後她便徑直的走出了門。整間屋子就只剩下葉南天和張雲兩個人了。
張雲看著莉莉絲消失的身影，居然有一點不舍。
但是葉南天卻突然沉默了起來。葉南天這個人，平時是幾年難得一見的沉默的。他以沉默的時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在思考問題，另一種是在睡覺。現在的葉南天一定是在思考問題。他的目光也留在莉莉絲消失的地方。張雲想難道葉南天在想關於莉莉絲的事情。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
葉南天突然說道：「那個小姑娘你是怎麼認識的？」
葉南天說這話的時候，張雲覺得他表情有些不對。因為葉南天的表情是嚴肅的，而且眉頭也皺著。似乎遇到什麼麻煩事情一樣。
一個人經常放蕩不羈，不拘小節的人突然嚴肅起來了，要麼讓人徹底不相信，也有另一種情況是讓人更容易信任他的所思所想。而且張雲和葉南天又是非常好的朋友。這一點葉南天是非常確認的。
張雲道：「這事說來話長。不過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先告訴我。」
葉南天道：「我昨天開天眼了。」
天眼。
便是驅魔者使用的法術之一。這個術法是一個老道士傳授給葉南天的。但是葉南天卻一直也沒有學會。原來最近葉南天消失就是因為一直在練習開天眼么。
據之前葉南天所說的，驅魔者能看到妖魔鬼怪，而平常人看不到。但是還有些妖怪驅魔者也是看不到的。除非開了天眼。
天眼也並不好修習。這個是根據每個驅魔師的體質來決定的。比如大多數的驅魔者使用靈蘊的時候都是強化四肢。但是也有部分是強化五官。開天眼便是強化眼睛的結果。這不是說將靈蘊集中在眼部就可以。而是頭部，最重要的是在雙眼四周的神經系統中的靈蘊數量較多才能開天眼。
無疑葉南天就屬於這種人。所以他的戰力一直很差，幾乎每次出任務都是和張雲搭檔才能順利完成。
葉南天道：「我最近一直修習天眼，終於在昨天能使用了，所以就愛有事沒事拿天眼看人，就為了好玩。所以我也看了那個女孩，嗯，叫莉莉絲是么？」
張雲道：「是，莉莉絲。是軍方的驅魔人。」
葉南天疑問道：「軍方？驅魔人？」
張雲道：「我之前也只以為民間才有，原來軍方的比我們還要強大，甚至，很多民間驅魔人都是師從軍方的。」
葉南天道：「先不說這個，反正我和你們都不一樣。嘿嘿。我是師從你們口中的神棍的。那臭道士給我的天眼術法，絕對不有假。能區分人和妖。如果是人的話，能看到體內的紅色元氣流動，還有零散的銀色靈蘊。但是驅魔人的話，比如你，銀色靈蘊部分就比較純正。如果是妖的話，天眼所見是空白，除了皮囊，內部都是空白的。沒有顏色的。」
張雲道：「那莉莉絲？」
葉南天道：「莉莉絲的是藍色的。我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不是妖也不是人？我覺得很奇怪，如果可以，你最好能小心一點。」
張雲思前想後，腦海里浮現出莉莉絲可愛的面容，她獃獃的樣子讓人怎麼也想不到危險，但是卻總是離危險近在咫尺。
張雲拍拍葉南天道：「好，我會仔細想想。不過，現在還是找調皮鬼要緊吧。」
葉南天點點頭，若有所思。
調皮鬼是在葉南天和張雲的一次驅魔任務的時候認識的。這種妖在日本被稱為座敷童子，是指在古舊房子里經常出現的一種妖，如果家裡的小孩在玩遊戲的時候總是看到熟悉的面孔，但是最後卻多出一人來，那麼一定就是座敷童子搞的歸了。座敷童子是一種有益無害的妖，傳說如果座敷童子離開所居住的地方，那麼那戶人家就會中落。而如果座敷童子一直居住在那裡的時候，這戶人家就會繁榮起來。
座敷童子從名字就能看得出來，是一愛調皮搗蛋的鬼。偶爾會嚇唬所居住地的人家，比如在你睡覺的時候發出怪叫打擾你，或者走來走去將地板弄出很大的聲音之類的。不過卻沒有實質性的害人行為，就像小孩子的惡作劇一樣。甚至有時候還會提醒你家裡出現意外情況。
座敷童子在中國不知道被稱為什麼。所以後來張雲和葉南天把它叫做調皮鬼。
那次的任務一提起來就讓張雲哭笑不得。
那次根據僱主提供的情況，說在家裡的別墅里總是莫名其妙的貓和狗的叫聲，這還不算什麼，這些貓狗老是在夜間叫。但是別墅里並沒有養貓狗，而且別墅的保安系統非常完善，不可能讓貓狗進來。就算是在別墅附近也沒有養貓狗的人家。這樣僱主就認為自己家裡有妖了。心驚膽戰的請來了驅魔師，也就是張雲和葉南天來降妖。
張雲和葉南天在屋子裡分別尋找著哪裡有妖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孩。那小孩光著腳，腰間圍著一塊破布。此外渾身都赤裸著。
小孩一見到張雲就說：「喂，那小子，我父親說不用你們驅魔了，叫你們快些出去。」
張雲一臉鬱悶，好不容易得來的任務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沒了。正要出去問問僱主的時候。張雲聽到那小孩在咯吱咯吱的笑個不停。
葉南天突然闖過來道：「張雲，他就是那個妖。」
那個時候，張雲還記得自己臉都被嚇綠了。急忙動用靈蘊充滿四肢。然後向那赤腳小兒撲過去。
那小孩怪笑一聲，撞向牆壁。
令人意外的是，這小孩居然消失了。
雖然說妖鬼有常人不及的本事，可是張雲還沒見到能穿牆的。正納悶的時候。
葉南天道：「張雲，他就在牆上，隱形著。我能看到一點點。」
然後兩人便又聽到一陣古怪的笑聲在別墅里蕩來蕩去。
張雲朝著那牆壁撲過去。感覺一陣風從自己懷裡吹出去。
葉南天跳起來道：「他跑了，那裡。」果然，赤腳小兒又站在一張桌子上看著兩人笑。
張雲又快速撲過去。可是就算他有靈蘊強化四肢，速度和靈活度依然還是不及這古怪的小妖。此時張雲覺得似乎被這小妖捉弄了，於是振作起來，誓死也要將這小妖收服。整個人在屋子裡奔跑起來。
葉南天則跟在他旁邊，不停的給他指著小妖逃離的方向。
時而大吼：「這裡。」張雲跑過去。落空。
葉南天又吼：「窗帘後面。」張雲又不辭勞苦的跑去，依然落空。
葉南天再吼：「床上，床上，被子下面。」張雲再次跑去，再次落空。
這兩人一妖在偌大的別墅里來回奔跑了好幾個小時。兩人的大吼聲，喘氣聲。還有那古怪小妖的癲狂笑聲在別墅里久久不絕。
最後張雲一邊喘著氣一邊問葉南天：「那，那傢伙哪裡去了，快找。」
但是張雲問了許久也不見身後的葉南天回答。等張雲轉過去的時候，便看見葉南天慘白的一張臉。而他的臉馬上也和葉南天變得一模一樣了。
因為他看到那小妖像八爪章魚一樣爬在張雲的背上，把血紅的舌頭伸得老長，用舌尖舔著葉南天的臉頰。
葉南天吱吱唔唔道：「這次，在，在我背上。」
葉南天一邊說，雙腳一邊打顫。張雲也束手無策。生怕這小妖一口咬死葉南天。
這時那小妖說道：「你們要幹什麼？為什麼在我家裡鬧？」
張雲道：「你家裡，你一個妖有什麼家？」
那小妖抓了一把葉南天長長的頭髮，不服氣道：「誰說妖就不能有家。」
張雲道：「你先下來好不好，我們有話好好說。我們是僱主請來的，跟你無冤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