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允許再愛
做盡這一切,只為幫落雨復仇,卻又不肯跟落雨說出了一點真相,甚至只願當了落雨生命里的過客。
「這都是我的心甘情願,她不必知曉而心存無盡的愧疚。」宮初月淡漠的說著,「當我還是朋友,就不必多說。」
他真該在宮初月對落雨施展禁術的時候就拚命阻止的,可現在已然一切都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任離只能嘆了口氣,讓眼前這個男人任性到底罷了。
愛這玩意,他一個沒有愛過人的人固然是不懂的。就如到現在還是不明白,上一世的落雨要愛的那麼傾其所有,這一世又要如此摧毀一切,愛愛恨恨,最終不都是困住了自己,也痛苦了自己。
但,更傻的又何嘗不是宮初月,愛的那麼不為人知,又是這麼不顧生死。
又是一年,落雨駐守邊疆和東麟國的軍隊周旋不止,只是從未開戰。那一年,她幾乎是在數著日子,卻也沒少做了事情。
那一年,閻王殿的人隨時會給她傳來北龍皇宮裡的情報,國相日益討得皇上歡心,秦兮音已經可以隨時自由出入皇宮。
那一年,她雖然阻止了段君卿陪同出戰,護的他和段王府安然,卻沒辦法讓他的鋒芒收斂,讓他被皇上漸漸疏離,變相監禁,原來是因為北城殤總是聽信國相讒言。
落雨忽然有些明白了一些不曾明白過的道理,北城殤把自己的江山看的比她以為的還要重,看的越重,就越害怕被人奪走,就連一點不真實的萌芽,都會另他防禦百倍,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上一世,她只顧為他守住這片江山,卻是忽略了這麼大的道理,帝王心其實很狹窄,狹窄的不容許被眾人談及,他的皇位是靠一個女人坐穩的,北城殤怎麼可能在她凱旋而歸時還立她為後。
或許,那個時候,她每打贏一場勝仗,她所高興之餘,卻是讓遠在北龍皇宮的北城殤所驚慌的吧,而那些驚慌,全都來源於不信任,以及國相和秦兮音的挑撥。
難怪,她凱旋歸來,他都寧可將她射殺在城門之外。在她闖入那百里紅妝時,卻說她該死在戰場上……
「喝酒嗎?」宮初月又一次悄無聲息的闖入了落雨的營帳中,手裡拿著一壺這世間難得的好酒。
這一年裡,他們在這裡周旋著演戲,雖然落雨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如此幫她。落雨不是傻子,這一世的她,心如明鏡。
「宮初月,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明天,她就要凱旋了,現在她卻問了宮初月這樣的問題。
沒有任何羞澀,到像是在質問,落雨只知道,她不允許愛上別人,也不允許別人來愛上她。不給別人希望,也不給自己希望,那就不會再走一條不歸路。
落雨愛怕了,那遠比穿腸毒藥還要可怕的情感,會讓人嘗到最生不如死的滋味。
宮初月就那麼輕笑一聲,就像聽了一個大笑話一樣,而後輕快的回了一句,「本太子可從未把你視作女人,卻不想落將軍還有這等自我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