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紅炎出手
「你醒來了?!」
鐵風驚喜的回過頭,只見那張小臉尚有些蒼白,不過看起來倒也並無大礙,這才心中舒了一口氣。
之前對於如何讓這幾人蘇醒的問題,鐵風也是好一陣頭疼。
「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鐵風問道,這個問題在他心中壓抑的太久了。
紅炎眼神不善的盯著一旁的冰山女子:「正是她,還有另外一名老惡人,給我們施了咒法。」
話音剛落,一赤紅的火團直截對著那寒冰使暴飛而去,整個空氣都跟著炎熱了幾分,那火團飛到那冰山女子身畔,那女子不急不緩的揮了揮手,火焰就宛若觸到了一個巨大的蛋殼,火焰被逼成了一道彎彎的弧線,幾番掙扎后便消弭於無形。
鐵風沒想到,這平日里看起來天真無邪柔柔弱弱的小紅炎,出手竟然如此狠厲果決,剛剛醒來就拖著尚有些虛弱的身子,拉起了一副要決一死戰的架勢,彷彿是一隻凶怒的野獸。
「等下。」
待紅炎再欲出手時,被鐵風一把攔了下來。
「你剛剛所說的『陣法沒有毀』,那是什麼意思?」
紅炎抬頭望向那比自己高一頭有餘的鐵風,剎那便收回了剛剛那敵意滿滿的眼神,聲音也再次變得幽軟了起來。
「哥哥,我們幾人中了咒術是身子不由自主,卻還是有記憶的,那四象歸天陣靠著四象之力啟陣,而後便只需灌注力量便可,而那真正的陣圖卻不是你看到的那些紋路,而是深埋地下的部分,那青眼怪人在地下布置了數道聚能法陣,又故意施壓因那老道人出手,恐怕不只是像他所說,除去個別人那麼簡單。」
「聚能法陣?那是什麼東西?」鐵風疑惑的問道。
「那是一道奇妙的上古陣法,能將周遭的一切能量聚集中央。」
「你的意思是說……那霧先生是故意一步步引那鐘山老人出手,主要目的卻是為了讓這法陣吸取他們所逸散出的力量?」
紅炎瞥了瞥一旁那冰山女人,見她並無異狀,這才又對鐵風點了點頭。
「那他聚集這麼多的力量,是想作甚?」
紅炎沉思片刻,緩緩的說道:「他們兩人力量已經遠超那四象歸天陣所需,若以此等力量啟陣的話……」
「或能滅絕大半生靈。」
「什麼?!」
聽著紅炎這不咸不淡的一句話,鐵風臉上表情都僵住了:
「你說的是真的?」
「或許吧……這陣法源頭久遠,我也說不大准。」
空氣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幾人都站在原地,各想著各人的心事。
鐵風暗中觀察著四周,他倒是沒有多少躊躇,無論紅炎所說有幾分是真,哪怕僅有一分,那也是這世間不能承受之重。
而且就令吾如今瘋狂的所作所為來看,似乎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他要回去,他必須要阻止這一切,而眼前最大的阻礙不是別的,是那站在一旁,安靜得可怕的冰山女子。
那個名為冷然的女人。
「還不下山么?你們。」
女子終於開了口,顯然沒有給鐵風更多的選擇。
「你知道這一切?」鐵風問道。
「令吾將軍要做的事,你們無權知道,我也不會讓你再見到他。」
鐵風瞥了眼地上那依舊昏迷的三人,心中有些躊躇,依此刻的情形來看,他想回去唯有一條路,便是擊敗這武功不知深淺的冰山女子,但就算成功,在這以後必然會引來大量的烏衣人,到時又當如何。
鐵風深吸了一口氣,只覺今日之事分外棘手,紅炎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哥哥。」
「這個女人我能對付。」
「你?」
鐵風轉過頭,看向紅炎那尚有些稚嫩的臉蛋,嘴角還盪著一絲明媚的笑,恍惚間好像又見到了那時趴在自己背上怎麼說也不下來的小女孩。
他似乎有些不信,這聽上去頗為自信與霸氣的一句話竟然出自她之口。
「別忘了,我可是『炎大人』喔。」
紅炎嘻嘻一笑,而後立馬換了一副面孔,整個身子便化作了一道火光,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驚人的弧線,繞過鐵風直奔那寒冰使而去,那股震撼人心的氣勢與剛剛的無邪少女簡直判若兩人。
那駭人的威勢看得鐵風頭皮一陣發麻。
寒冰與烈焰,花白與艷紅,二女交起手來氣勢驚天,宛若天生的對頭,剛接上手便一發不可收拾。
鐵風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兩人的手段。
他這是第一次真正見過紅炎出手,那若非親眼所見,也絕難相信那藕白的雙臂竟會蘊藏這恁大的力量,她使的是一門奇特的拳掌功夫,卻又不單單是揮拳舞掌那麼簡單。
每每出手間必隨著一陣爆響,那響聲比炮仗還要響亮無數倍,宛若炸雷一般,響聲過後便跟著一道幾成人形的火焰,使得是與剛剛一模一樣的拳腳,就好似紅炎的一個影子一般,對著那面前的敵人毫不留情的焚去。
紅炎身法極快,而這影子速度則稍慢些,幾個回合下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火影,彷彿來到了一個火的王國。
而那寒冰使的武功看上去要安靜得多,只見她翩翩躚躚,不急不慢的揮舞著手掌,與其說是拳掌,倒更像是一個舞蹈,整個人如同火海中的一抹雪蓮,任你如何肆虐,我自巋然不動,移步於千萬火影,遊走於傾覆之間,在這猛烈攻勢之下似乎還保持了一份執著的優雅。
雖說防守自身遊刃有餘,但幾次想突出紅炎那火影的包圍卻是難能,時間拖延得久了,那冰封了數百年的內心也稍有些急躁了起來,出手也跟著重了幾分。
兩人的交手可謂是極美的,無論是人,還是那剛與柔的糅雜,暴力與冷靜的對碰,不過鐵風此刻卻毫無心情欣賞這危險的美感,看著兩人愈發焦灼的戰鬥鐵風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紅炎的方向輕語了一聲:「拜託了!」
轉過身,狠狠的咬了咬牙,對著柵欄外幾名面色不善的烏衣人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