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神有別
所有宗教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宣傳為教犧牲,死後榮華的理念。也只有這樣,才能籠絡教眾,讓他們不計生死的為教會賣命。
明教自然也不例外,在明教的教義中,他們的最高理念是建立光明世界,所有為教犧牲的信徒,都會被明尊接引,脫離輪迴,前往天上光明神國侍奉明尊。
因此劉琮如此一說,常遇春立刻便不再他言,恭敬的站起身來立於一側,直道:「明尊所言甚是,弟子當為那些死去的兄弟高興!」
劉琮扭頭看向張三丰與張無忌,道:「這位張小公子與本教頗有淵源吶。既然如此,可願入我門下,為我信徒?」
張無忌臉色一變,正要說話,但已被張三丰攔住,張三丰呵呵一笑,道:「無忌與尊上確實淵源不小,他的母親殷素素是貴教白眉鷹王之女,算是是貴教根正苗紅的後輩。
此子命運多舛,幼年與父母困於荒島,與世隔絕。兩年前才回到武當,但卻親眼見到父母慘死,身受重傷日夜遭受折磨。
這種種磨難便是大人也沒幾個能夠承受,但他一個幼童卻生生挺了過來。如今被尊上看中,欲收歸門下,這是他的幸事,但無忌所受玄冥神掌之傷,已然病入膏肓,怕是難以侍奉尊上。」
「哈,我還當是什麼事,不過區區是寒氣而已,這有何難?」
劉琮輕笑一聲,伸開手掌,一粒藥丸出現在掌中,屈指一彈,這藥丸便射入張無忌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還不及張無忌反應,已然隨著口水唾液流入腹中。
下一刻,張無忌感到一股暖意從腹中散發,擴散全身,筋、骨、肉、膜、五臟、骨髓在同一時刻全部震蕩開來,澎湃的氣血衝天而起。
那進入他體內,一直徘徊在五臟六腑,日夜折磨他的玄冥真氣,面對這彷彿排江倒海的力量,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轉瞬之間便煙消雲散。
這是大禪寺秘傳,白象鍛體丹。
此丹能激活肉身氣血,配合牛魔大力拳使用,可令修為一日千里。
當初劉琮在陽神世界修鍊牛魔大力拳時,便服用過不少。
後來帶著大禪寺傳承離開,乾坤布袋中這種丹藥數以萬計。
人之三寶精氣神,三系修鍊看似獨立,但內在卻是相互關聯。
陽神世界雖無氣系功法,但對精神兩系的發展,卻遠遠超出倚天世界之人所能想象。
區區玄冥真氣,放在倚天世界幾乎無解,但對陽神世界,不過是一枚丹藥的事。
「這,這就好了?!」
張三丰目瞪口呆,他對劉琮明尊身份之事其實將信將疑,畢竟年老成精,他又是道士,對神佛的了解,遠非他人所能及。
在他看來,劉琮之前的凌空巨掌雖然可畏,但卻未必就是神佛。及至真的見了劉琮,他更是認定,或許劉琮身懷不世武學,實力高到不可思議,但他絕非神佛。
因為他身上,沒有真正神佛具備的神性!
不過看破不說破,他雖然心中篤定,但卻不揭破,反而藉助劉琮招攬之機,趁機將張無忌的情況說出來,引誘劉琮出手相助。
這位百歲老人世事通達,早已將正邪門戶這些東西看透了。
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張無忌的性命,因為對張翠山夫婦的愧疚,他願意盡最大努力,去保護幫助這個孩子。
劉琮展現種種神異,就算不是神佛,也必是有通天手段的人。
若有他出手,未必不能救下張無忌。
而只要張無忌能活,就算為此回歸明教又有什麼?
只是張三丰雖然對劉琮有所期望,但還是沒想到此事對劉琮竟如此簡單。
區區一顆丹藥,便將諸多頂級高手費盡心力都無法解決的玄冥真氣消除。
「有這種手段,便不是神佛,也可稱神佛了!」張三丰心中暗道。
連張三丰都如此震撼,就更別說旁邊的常遇春與周芷若了,這兩人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看得劉琮險些笑出聲來。
有這種效果,就算從張三丰身上得不到什麼回報,也足夠回本了,從此之後,常遇春與周芷若怕是徹底認定他為明尊了!
「無忌,還不跪下拜謝明尊,日後你便留在明尊身邊,安心侍奉!」張三丰喝道。
「留在明尊身邊?不,不,我不,太師傅,我不留在這,我要回武當。」
張無忌聽到張三丰前半句話,立刻叩拜劉琮,不過在聽到後半句后,卻驚得險些跳起來。
自從父母死後,武當派就是他的家,太師傅張三丰是他最親的人。
劉琮救了他的命,他感激劉琮,但若要他留在劉琮身邊侍奉,卻是千百個不願,尤其是想到就此要離開武當,加入明教,更是淚如雨下,悲傷欲絕。
「唉,痴兒,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你終究有自己的路要走,太師傅也不能陪你一輩子,快快收聲,莫做小女兒之態。」
張三丰也不好受,不過卻強忍悲傷,手撫張無忌背部,柔聲安慰。
「君子不奪人所好,信仰供奉更是重心不重行,這位張小公子既然如此不情願,我看張真人也不必勉強,想來是我與他緣分未到,還是帶他回武當吧。」
一直冷眼旁觀的劉琮突然發聲,令張三丰與張無忌又驚又喜,沒想到他竟如此好說話,張三丰當即道:「不想明尊竟如此開明,尊上救命之恩,武當上下感激備至,日後若有要求,必不推辭。」
劉琮笑著搖頭,道:「感恩倒也罷了,只是天庭有令,人神有別,我不能隨意出手,之前以為張小公子欲為我信徒,還算師出有名,但既然現在不是,那我救他,便是違逆規矩了。」
「難不成尊上要收回丹藥?」
張三丰色變,若無希望也就罷了,給了希望再收回,那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此時不論是劉琮收回丹藥,還是直接在張無忌體內打入一道真氣,造成與以往同樣的傷勢,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可是劉琮表現出來的力量已經遠遠超乎他的相像,他又豈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