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吞噬
凌浩發現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就沒一個是簡單的，就連藝妍，這個看起來天真無邪、蠢萌蠢萌的少女，都不能用平常心來看待。
藝妍、東華帝君、紀欣蘭、藝妍仙子，這些人之間的關係也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至於恩恩怨怨，誰對誰錯，恐怕更加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當然，藝妍比起其他幾人明顯要坦誠得多，凌浩提出的問題，大部分都會回答，不像其他人一樣遮遮掩掩，好像有什麼秘密害怕被凌浩發現。
知道弋妍公主是被藝妍殺死的，凌浩感到非常的震驚，不過他並沒有將藝妍轟出天道藏經閣。
曾經他對弋妍公主確實是有那麼一點意思，不過更多的是受了《天道藏經閣:我和騙子前輩相愛那些年》這本書的影響。後來弋妍公主人都沒了，那份心思漸漸地也就變淡了。
況且藝妍剛才也解釋過了，弋妍公主就是藝妍仙子使用的殺人工具，沒有誰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殺，藝妍會反撲，實在是人之常情，站在藝妍的角度來考慮，沒什麼不對。
話是這麼說，凌浩心裏面難免有些芥蒂，哪怕他並不認為藝妍會對他下黑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藝妍仙子旁邊的紀欣蘭再一次開口，「你是怎麼逃脫因果，瞞天過海的？就算勘破了因果，想要逃脫因果也沒那麼容易吧？」
「很簡單。」藝妍微微一笑，「我可以吞噬，宇宙星空之中就沒有我不能吞噬的東西，哪怕是早就已經被你設定好了的因果關係。」
「吞噬嗎？」紀欣蘭臉色難看了幾分。
「我的那幾個人，也都是被你吞噬的嗎？」藝妍仙子忽然開口問道。
「沒錯。」藝妍坦率地承認，「許月瓊、紀欣蘭，這兩個人也都是被我吞噬的，至於其他人，反正沒有任何成就，我就算不吞噬也沒什麼。」
「你說什麼！」凌浩心中一驚，「許月瓊和紀欣蘭是被你吞噬的？」
「嗯。」藝妍點了點頭，「對不起，我只是想幫你。」
「也就是說，當初來天道藏經閣，把她們帶走的人，並不是藝妍仙子，而是你？」
「沒錯，是我。」藝妍低下頭，小聲回應，那模樣，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
凌浩臉色慢慢陰沉了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藝妍，目光冰冷無比，卻一言不發。
藝妍能夠感受到凌浩內心之中的憤怒，凌浩越是不說話，她就越感到心慌意亂，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應該從哪裡入手。
好一會兒，凌浩指著外面的紀欣蘭，問道:「她說自己是紀欣蘭，你又說，紀欣蘭已經被你吞噬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才不是紀欣蘭。」藝妍嘟了嘟嘴，「紀欣蘭是藝妍仙子以她為原型創造出來的人物，紀欣蘭是紀欣蘭，她是她，她就是織女，跟紀欣蘭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仙碑怎麼解釋？真的是有兩塊？」凌浩依然沒有動怒，哪怕剛剛從藝妍口中得知紀欣蘭……不對，剛剛得知織女在欺騙他，而且是以紀欣蘭的名義欺騙他。
「你的那些東西已經被我吃了，那一塊仙碑是織女原本就有的。」
「被你……吃了？」
「嗯嗯。」
「當初掠奪可沒跟我說起過你，反倒跟我說是藝妍仙子做的，難不成你把他收買了？」
「怎麼可能？我拿什麼來收買他？」
「那他為什麼要誤導我？」
「大概……故意的吧。」
藝妍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下意識地覺得，掠奪是故意想要誤導凌浩。
凌浩低著頭，將事情的前後關係大概梳理了一番，接著又問道:「你和藝妍仙子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有一樣的名字？」
名字一樣有可能是巧合，然而凌浩並不認為這會是巧合，若說藝妍和藝妍仙子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藝妍抬頭看了凌浩一眼，發現凌浩依舊板著一張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忍不住在心裏面嘆了口氣，這才回答道:「我之前說我是以一絲大道本源為根基被創造出來的，其實我還沒說完。」
「嗯？」凌浩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事實上，創造我的人就是太初！」藝妍並沒有任何隱瞞。
「太初跟藝妍仙子……」凌浩不由自主地朝外面的藝妍仙子看了一眼。
「他們感情很深，只是太初沒想到藝妍仙子會背叛他。」藝妍幽幽嘆了口氣。
「那你當初與我相遇，也是早就設計好的？」凌浩將目光移回到藝妍身上。
「不是。」藝妍連連搖頭，「只有織女才會設計這種事情，況且我當初根本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後來離開潛龍大陸我才知道的。」
這話凌浩還是願意相信的，當初藝妍離開潛龍大陸的時候，還特意提醒過他，讓他小心天道藏經閣沉睡著的可怕存在。
如果知道那個存在是掠奪，知道掠奪是他的前世，藝妍應該不會跟他說那樣的話。
也虧得藝妍不是故意設計的，否則凌浩恐怕會粗暴地將藝妍轟出天道藏經閣。
藝妍將弋妍公主吞噬，考慮到立場的問題，凌浩多少還能理解。但是將許月瓊和紀欣蘭吞噬，這個凌浩真的無法原諒。
之所以到現在還能心平氣和地和藝妍說話，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今大多數謎團已經解開，他也沒必要再跟藝妍多說什麼，於是揮了揮手，「你可以出去了。」
藝妍心中一驚，連忙喊道:「媽媽！」
「都說了，我不是你媽媽，你再亂喊，小心我直接把你轟出去！」凌浩很是嚴肅地說道。
「凌浩哥哥！」藝妍改口，「凌浩哥哥，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凌浩抬手，示意藝妍不用再說了。
藝妍咬了咬嘴唇，看著凌浩，明顯地有些不甘心。
凌浩嘆息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應該你來做，你做了就是犯錯。有些錯誤可以犯，有些錯誤一旦犯了就難以收場，而這，恰好就是不能犯的錯誤，你明白嗎？」
「我……對不起！凌浩哥哥，對不起！」藝妍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說話都帶上了一點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