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奴隸和螻蟻
「師傅，叔公，這個世上除了萬獸山的菜農，還有沒有受壓迫受剝削的人？」卓全吃飽了，打著嗝突然問。
「受壓迫受剝削？是什麼？」兩個幾萬歲的老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下沒有明白過來一樣。
「哦，這個你們都不知道呀。這麼說吧，就是比如叔公你種的菜，好的自己不敢吃，要全賣給別人。人家說什麼價就是什麼價，並且可能錢都不能全部收到。自己只能吃剩下的爛葉子黃葉子，還要按時交錢給拿地讓你種菜的人，說是地租，交不起錢過期就要翻倍。那象這樣的人，就是受剝削的人。」桌全看二人象是不懂，於是解釋說。
「這也算受剝削呀，那比這更慘的叫什麼？」老鬼問。
「更慘？不會吧？這還是奴隸社會嗎？」卓全驚訝地說。
「奴隸社會？沒聽說過。」南宮開雲也搖頭說。
「就是有奴隸的社會，奴隸，就是沒有人身自由，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挨打受罵，不敢反抗，甚至主人可以象殺雞狗一樣隨便殺死他。……」
「你說的是螻蟻吧？到處都是。除了萬獸城卓家，天下其他稍微有點錢的人家裡都養有。有些地方的家族不比錢多，只比誰家螻蟻多。」老鬼搶過卓全的話說。
「小子，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南宮開雲疑惑地說。
「我要解放這些人！哦，我要救出這些人，讓他們自由。有地種，有衣穿，不被人欺負。」卓全很堅定地說。
「你要救這些人？」兩位老人驚呆了。
「這些人有什麼好救的？他們生來就是這個命。他們都是他們主人家的財富，有些是錢買來的，有些是上輩祖輩傳下來的，他們後代也永遠是這樣的命。你救他們有什麼用？」老鬼問。
「師傅，你行俠仗義，你不覺得這些人很可憐嗎？」卓全問道。
「是可憐不錯，但這天下大家都覺得正常啊！要說如果實在看不過眼的話，去那些小勢力內救一兩個還行，但那大家族大宗派，誰敢去得罪？那等於是搶他們的財富啊！再說就算救了，怎麼安置他們？怎麼養活他們？呵呵，小子，你想太多了，好好練武吧，不要想這些。」老鬼說。
「不，師傅，叔公。我說過，我是一個有擔當的人，要有所為而有所不為。救出這些人，是我的人生最終目標。其他道理，我就不同你們講太多，以後慢慢你們會明白。就說眼前，師傅，叔公，你們不是說有仇要報吧？是不是都想能儘快報？但如果你們把希望放在我一人身上，那要報到什麼時候？
俗話說得好，好漢難敵三雙手。仇人那麼多，不說殺，數都夠數吧？那我們的人呢？就我們幾個？會有人願意幫我們嗎？我們敢大膽去找人幫忙嗎？人家會來幫嗎？
好，不講多了，說說我的想法吧。我就是想把他們救出來，再把他們組織起來，好好訓練他們，再讓他們去救另一批人，一批一批的來。我們把他們當人看，把他們當朋友，當親人，你說這些人他們會對我們怎麼樣？到人手達到一定的時候，我們就不只是報仇了，還要有我們的天下，人人平等的天下！我們還有什麼事做不了？」
「等等，等等，小子。咳。」南宮開雲打斷卓全的話道。
「你是說，我們報仇缺人手，想救出他們一些人，再訓練這些人，再讓這批人去救另一批人，再訓練救出的人，再去救下一批人，對吧？但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家族有多少螻……不，奴隸嗎？
我家族有十萬人口，奴隸也有兩萬。那還是因為我家族不怎麼事事都讓奴隸做，自己人也干點活。如一些人口同我家族差不多的家族，他們養的奴隸可遠不止我家族這些了，有些家庭養的奴隸比他們本族人口還要多很多。
這些奴隸，一般家族也會把他們訓練一批，為互相爭奪利益時用。先就是派他們去拼的，他們也是很聽話，很賣力的。但最終還是要家族自己的人出面才能解決問題呀，他們根本處理不了事。奴隸就是奴隸啊，成不了大事的。呵呵。」南宮開雲笑道。
「不，叔公，那是因為你們忘記了一個基本原則，就是平等。
你們沒有平等看他們，只把他們當工具。不讓他們去思維，想辦法約束他們，只呆板地聽你們的，不放手讓他們去做事。不讓他們修鍊強大，處處壓制。
可以說，他們在你們家，是看不到一點自己人身安全和自由的希望。他們對著同樣命運的人，怎麼就會盡心儘力的去拼殺？怎麼會發揮自己的智慧，想辦法去打敗別人？他們的互相打鬥，基本都是做做樣子，他們巴不得很快打敗，好讓你們主子早點上場去拼殺。」
「小子你等等。你說不放手讓他們變強大，那你就錯了，我看過很多家族，訓練出來的螻蟻，哦，是奴隸，實力遠勝他主人，並且他們在幫助主人做事時，也是盡心儘力。這些你沒有看過，不要亂說。
但你說的有一點我感興趣。就是給他們自由，讓他們自己去思維？有意思。
我記得當年碰到一個重傷的奴隸，覺得他修為很高，品質也不錯，想把他帶在身邊，就救了他。
可是後來他自己離開了我，回到他主人那去了。他走時對我說，謝謝我救了他，但他是一個沒有思維的人，他沒有命，他是工具，我雖救了他，但下次見面時，如果他主人要他殺我，他還是會不顧一切殺我的。
他不恨他主人嗎？他不感謝我嗎？我不相信。但他是工具，會說話的工具罷了。主人要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們也是從來不會幫主人想辦法提意見。再者，如果讓天下人知道有人聽自己奴隸的建議，那可就是大笑話了。哦，扯遠了。現在聽你說的話，可能就是一個自由的問題吧。」老鬼搶過卓全的話說。
「師傅說的不錯，其實就是自由問題。一個人沒有了自由的希望，那他腦子還要想什麼呢？還能想什麼呢？只不過以一種動物怕死的本能活著罷了。還能去創造什麼？還能去改造什麼？」卓全說。
「好了，也不要說那麼多了，小子你想找人手這一點，我很贊成。我也知道，這些幫手一定要是自己培養出來的才最放心。那這樣，我們現在就想辦法找一些孤兒來培養不就得了？」南宮開雲說。
「培養孤兒，也是我們的目標之一。但是，我還是覺得培訓救出的奴隸會更好。培養孤兒，一時找不到那麼多人，要花很多精力去找。
而培養奴隸，不是隨處都能找到嗎？我們明確告訴他們，是救他們脫離苦海，是讓他們自由，讓從他們自身起，後代永世翻身。他們是吃過苦，受過害的人，知道給予自由是一個什麼概念。
所以，當我們給予他一切幫助，而不追求他們回報時，他們會想方設法幫我們做事，事事先為我們覺想，我們有什麼困難時，他們會把我們的困難放在高於他們一切的地方。」卓全說。
「嗯，是有道理。這樣吧，過一段時間讓南宮恢復功力再說。我看這個地方呆他一千八百人不會引起外界注意。
其他我們就不要爭了，但有一點我們是一至的，那就是培養一批我們自己的人，真的是要早點實行了。這個，還真是你這小傢伙提醒得早。呵呵。」老鬼笑著對卓全說。
「也是。這個空間呆一千八百人是問題不大，是得先開始培養一批人了。但這人怎麼來？」南宮開雲說。
「搶！」老鬼和卓全向乎同口說。
「搶？怎麼搶？哦，你們還是說搶螻蟻？」南宮開雲問。
「對。」卓全說。「無毒不丈夫，先拿一些小家族開刀，把他們的奴隸全部帶來，殺了他們的主人，讓那些奴隸看到他們主人的鮮血。我雖然不了解這個世界，但我想這些主人應該有控制奴隸的方法，如果不殺了主人，奴隸還象師傅救的那人一樣，他還是會回去。」
「這是要濫殺無辜啊，小子。」老鬼說。
「師傅不是說過，這本就是一個武道世界，弱肉強食。何況我們還是事先打聽好，向那些有惡行的家族下手，心安理得！至於人怎麼帶進來，我想你們一定會有辦法。我想儘快收一批人看一下，了解一些情況。」卓全堅定地說。
「好，南宮，要成大事，不拿一些墊腳石是不行的。等下你就去恢復實力吧，這些，還是要你先去做。還是小子你說的那句話，不試怎麼知道，我們就先試下吧，反正對我們沒有害處。來，南宮，服下這個吧。」老鬼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個黑瓶子。
「多謝。萬靈丹？老鬼，你如何弄來的？」打開黑瓶子蓋，一股濃重的藥味在空中傳開。南宮開雲雙手有點發抖。
「我都不心痛，你緊張什麼？雲殘宗的人搶別的人，我黃雀在後搶了雲殘宗的，就這麼簡單。」老鬼翻著白眼說。其實是好心痛啊！
「師傅，這丹藥能起什麼作用的？」卓全問。
「這萬靈丹，只有百草門才能煉製，是百草門的鎮門葯。一百年出一爐，一爐的成丹數量不多，一般都是三至五粒！天下曾有人花重金向百草門定購，百草門都不肯。
它雖不能起死回生，但基本有了他自己就多了一條命了。因為不管一個人傷多重，就算快死了，只要還有一絲氣在，服下它就沒事了。
還有就是修鍊遇到瓶頸，服下它要多一半機會突破。而它的疏通經脈功能，就是現在能幫他恢復實力。
這葯有一個特點，就是真武體以下武者服用時，不但不起作用，反而可能會爆體而死。因為它藥性強，對經脈的衝擊力一般武者受不了。」老鬼說。
老鬼閉關去了。南宮開雲服下丹藥后，為了在不讓恢復時造成的動靜影響到卓全練功，所以自己布下了一道結界，恢復情況卓全看不見。
卓全雖然知道叔公會沒事，但他心裡還是突突的，自己修鍊都從沒有這樣緊張過。再加上他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奴隸，想起奴隸那悲慘的人生，心裡很是不舒服。
索性，他不練了，坐在地上看著那道結界。
看來今後的路很難走啊！這個世界，能象師傅那樣開明的人可能見不到幾個啊！這個世界的社會現象，已根深蒂固於每一個人心中，自己現在連叔公都還沒有說服，那要怎麼樣才能讓別人相信自己？
所以，他要急著見到一批奴隸，看一看他們，了解他們。
畢竟奴隸同他前世的貧苦人們是不一樣的，那些人還有最基本的人身自由，而奴隸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鼻子出氣的工具。
記得當時做老百姓的工作，也是上門去慢慢了解他們，最後說服他們的。所以只有見了奴隸，同他們交流，了解他們內心痛苦，了解他們埋藏在心中不能表露的夢想，這才是關鍵！
「我這是怎麼了？這一點小事就把自己弄成這樣心神不安？」卓全突然警覺！
還沒開始自己就亂了，那今後還能做什麼？我現在的任務就是提高自己的實力啊！沒有實力，只想有什麼用？我的心境還是不行啊，壓制！我要修鍊！卓全突然飛身而起，在梯子上如靈猴一般翻滾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