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出頭鳥
「知道不，昨天萬獸城出現的異象是天罰！陰雲是憑空出現，雲是烏黑的一塊塊，含有妖氣。」
「聽說卓二虎妻子懷孕一年多還沒生呢，昨天生下來了，是一個男孩。」
「懷一年多才出生，不是妖孽是什麼。」
「妖孽，不屬於這個世界。沒聽說『妖孽降，殺眾生』嗎？」
萬獸城是一個有上億人口的大城市，原住人口只有千萬左右，其餘都是外來流動人員。原住民都姓卓，卓家是萬獸山的守護家族，也是這個城市的管理者。
萬獸城中的護城軍隊叫明衛，全是卓家人。卓家人不管男女，年滿十六歲一定要參軍，雖說服役期為兩年，但基本都是長期在軍隊服役，但年滿一百歲就一定要退役。
卓家人從五歲就一定要開始習武。加入卓家軍后，都要去獸練場歷練。
獸練場內很是兇險，入內者基本都是九死一生！往往訓練后，至少有五分之一人員永遠留在了裡面。
武道之路，本就是生死之路，殘酷的訓練場，外加一些比斗和其它原因的傷亡，卓家年輕一代的死亡率是高得嚇人！再加上武道追求者，很多人為了追求更高，往往終生都是不婚不育。而就算有婚育者，基本都是晚婚晚育。所以就算是卓家傳承無數年，人員不見增加反而有人口減少的跡象。
這就讓卓家不得不採取措施，所有卓家女子都不準外嫁！要娶卓家女子，只能入贅！並且入贅者要改為卓姓！入贅者也有加入明衛服役的義務。
「散布出去！卓家出妖孽！擴充軍隊！招納死士！要用萬獸山內豐富的天材地寶培養妖孽。等妖孽長大后，卓家要殺戮天下！天下人要一致對卓家，消滅卓家軍隊！除去卓家的妖孽！」有人讓手下人員去大力散布謠言。
「外來的那些人，人心惶惶。而一些勢力的人員，在到處吹風點火，並有人開始攔住巡察的明衛，要卓家交出什麼妖孽。」明首對城主說。
「誰都看得出這天象來的詭異，這是實實在在的天罰，而不是自然現象。」
城主也是皺著眉。
「要不，戰！」明首說。
「憑什麼？」城主問。
「遠古傳承承諾！」明首說。
「好！我剛才接到萬獸山守護者報告，昨天，有五個外地冒險者結隊衝過山區800里，還打傷了我們兩個守護者，向那1000里的禁區內去了，至今沒有出來。
要不你就在萬獸城內先一步行動。下一步，等我查出是哪些勢力再說吧。」城主想了想，點了點頭說。
……
萬獸城城內，不知何時有人在顯眼處掛起了橫幅：
卓家出妖孽，要殺戮天下！
卓家獨吞萬獸山，采盡天材地寶！
卓家養精蓄銳，要對天下動武！
萬獸城卓家壟斷，我們也要發展！
……
很多人排隊拉著橫幅向城主府的方向衝來，與前來勸阻的明衛隊對峙著。人越來越多，街道被堵死了，才半天時間，萬獸城象突然從地底下鑽出很多人，所有街道上人滿為患，寸步難行。
「搶劫！有人搶劫啦！」
突然有人大叫，接著好多人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前面人沒地方走了，後面人就推，一推倒下一片，怕倒下的人就往前沖，天啦！腳下全是人體啊！不想踩這人的腳反而踩另一人的手，不想踩這人的背，反而踩另一人的頭！慘叫和痛哭呼喊救命聲即刻響徹雲霄！
「看！有人搶劫，明衛都不去嗎？」
「那被搶的是外來人，不是他們卓家人！」
「明衛只保卓家人，外地人其實在卓家眼中就是螻蟻呀！」
「解散明衛隊！交出妖孽！」有人喊口號了。
「衝進卓家去！拉出妖孽，共同滅之！」
「拉了妖孽，上啊，一起上啊！」
「哄！」一聲巨響，一家店鋪的門被推倒了，好多人沖入店內，有人往外拿東西！
「不要啊！嗚嗚……」
店主是外來嫁入卓家的一個中年婦女，哭喊著，想去搶回自己的東西，但馬上被拉倒在地下，無數雙腳踩在她身上，很快店主就沒有聲息。
「打死人啦！」
「打死人了！聽到沒有？你們這些明衛到底幹什麼用的？我們要去救人！你們讓開！」
有人開始向明衛衝過去，表面看是象要拉開明衛讓路給自己，暗裡一拳一腳的招呼在明衛身上。
明衛沒有後退，盡自己最大努力擋住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拳腳，沒有誰回手。
「注意！大家注意！！啊！」這隊明衛的分隊長突然高喊，但接下來是一聲慘叫！分隊長的腦袋成了血葫蘆，倒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分隊長！」明衛們大叫。
「啊！」
「啊！」
……
「殺！」明首手猛地一揮！
頓時，整個世界彷彿在顫抖，空氣中很快就布滿了血的味道，好多條街道破碎了，許多房屋變成一堆堆灰土。
剎那間，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化為烏有，肢體崩裂著，軀幹支離破碎，碎肉夾在血中漫天灑落，整個城被血光吞噬了。
三天兩夜的撕殺后，萬獸城終於平靜了。但好多高樓大廈成了一堆堆的殘土，站在一堆堆殘土前，讓人看了彷彿能想起，往昔繁華的影子在殘土之上飄浮，很是讓人傷感！戰爭，不但是殺戮和死人，更嚴重的是破壞！千萬年辛勞，毀之只需一瞬！
「已經完全確定，是那五股勢力。
清空門，石家，黑山洞，絲眉派，都是千年左右的傳承。
只百老宗，是天下第二宗，實力不是我們能想象的。好在他們總部離我們太過遙遠，不知道他們總部有沒有人參與進來。
明首大人，你怎麼看？」城主府內一間密室中，城主皺著眉對明首說。
「戰！」明首說。
卓家並沒有馬上清理戰場，而是把軍隊分成七隊，一隊守城，一隊開到城外沙漠邊駐紮，另五隊直接穿越沙漠沖向對面的平沙城。
萬獸城其實是座孤城，正面一百裡外，就是一片有五百里寬的沙漠，沙漠對面就是離萬獸城最近的平沙城。而萬獸城左右兩邊一百裡外，也是無邊的沙漠，只有背後靠著萬獸山。
烏雲密布，狂風怒吼，太陽以云為布擋住自己的視線，不想看下面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慘烈場面。
在平沙城內，清空門，石家，黑山洞，絲眉派和百老宗的一個分部，此時這五股勢力所在的範圍內，成片房屋變成廢墟，血紅色空氣中腥味彌散在廢墟之上，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哀鳴和劍影在風中綻開，漫天飛舞的殘體猙獰而可怖，好多破損的兵器與一些殘骨爛肉沾在一起飛。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殺我們！」絕望的呼喊和絕望的質疑。
「你們藐視了古老的承諾，萬獸城不是你們能動的！」
「什麼古老的承諾，我們不知道啊。啊！萬獸城，是卓家殺來了！」
「啊！古老的承諾，我聽到了古老的承諾！我們到底觸犯了什麼禁制？啊……」帶著疑問，帶著絕望，一個個殘肢斷臂！一個個血肉橫飛！一個個粉身碎骨！
清空門，被清空了！石家，在家族的人無一人逃生出去。黑山洞，不復存在了！
絲眉派，一大群女子一邊拼殺，一邊驚天動地的痛哭。女人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就算是在這你死我活的戰場上，那些明衛聽的也是心神恍惚，憐惜之心大增，所以倒是讓絲眉派的女人逃走了不少。
百老宗，遠古傳承，成員遍布天下，高手數不勝數，據說百老宗老祖級的人物都不知道有多少存在！甚至還有達百萬年的老古董，都是有隻手滅天的能力啊！所以雖是一個小小的分部，但敢動他的勢力可以說幾乎沒有。
但今天，卻有人動它了，不但動他，還乾乾淨淨地滅了它！
「該死的遠古承諾，幾十上百萬年的事情，誰能了解到？」
「百老宗成員遍布天下，百老宗不報復才怪，這下有好戲看了。」
「遠古信念，還有承諾？到底是什麼？難道古代人真是把萬獸山划給卓家獨有嗎？」
「也許卓家先祖對天下做了很大貢獻的事吧，把萬獸山划給卓家是獎賞吧？」
「其實卓家很本份的，遠古傳承勢力也唯有卓家只呆在萬獸城，從不在外擴張勢力。你看其它遠古勢力，哪個不是人員遍布天下？」
「這也說不定是因為卓家實在太強大了，或者個性太殘暴，遠古先人們約束他，只能呆在萬獸城。給他萬獸山獨佔，是對他的安撫呢，好讓他們不要出來再禍害天下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如乾脆把卓家全滅了呢？永除後患不更好嗎？」
世事就是這樣，如果沒有發生事，就什麼事都沒有。如果發生了事，疑問就出來了，什麼問題也就出來了。
怕的就是這樣的人了！他們輕則聽信人言即言，重則那些造謠生非的話也當做真理。這些人，飯余茶后，總要找一些樂子，對一些外來的信息，添油加醋地互相傳遞，一傳實，二傳虛，三傳四傳母雞變成老母豬！往往就是這些想解開自己心中疑慮的人，搞得天下雞飛狗跳，各方都不得安寧。
卓家的這次行動，表面看是清除了對卓家有野心的勢力，但實際更是把卓家推到了風尖浪口。讓人更是以萬獸山為借口，對卓家痛恨萬分！讓天下本來很少了解或是根本不了解卓家的一些人和勢力，都不得不關注了。
一些人不管千山萬水，直接就動身前往萬獸城出發了，要來查看卓家到底是什麼傳承，萬獸山到底有何秘密。
當然，還有一些人根本就是湊熱鬧的跟風的。這樣一來，萬獸城發生那麼大的流血事件，不但沒有讓萬獸城限於衰落和蕭條，反而更加繁華！為了安置不斷增多的外地人，萬獸城還不得不擴建房屋！
所以表面看是卓家血腥手段引發了更多的隱患，但一個「遠古傳承承諾」這個大帽子，實際也讓那些產生野心的勢力有所忌憚。
最少，百老宗被滅了一個小分部，百老宗就沒有什麼行動，連表態都是模糊的。
「宗派內一些個人與其它勢力之間的恩怨，宗派一般不參與。」這樣的輕描淡寫一句帶過，讓很多人眼珠子都要掉落。
人們都還記得三十年前，百老宗出動很多老祖，幾十萬成員，聯合一些勢力，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短時間內掃除一個遠古家族和一個近十萬年的傳承家族，殺了近百萬人口！場面是何等的殘忍！
」我們，只能為他做這麼多了。唉，妖孽出在我們卓家，可憐他了。「密室內，城主對明首輕聲嘆息著說。
」老祖也沒有全部放棄，不是安排我退任后就去暗中保護他么？我準備好了，到時就是血肉無存，我也要保他不受傷害！「明首堅定地說。
城主聽到明首說出血肉無存幾個字，不由皺了下眉，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嘆了口氣，就沒有再說話了。
萬獸城還是開放的，一年一度的選婿盛會還是如火如荼的舉行著，場面還是火爆著！不管是卓家人還是外來人，在萬獸城的年輕男女們，他們還是乾材碰到烈火在瘋狂的燃燒著。一切的隱患危機，恩怨敵對，在愛情面前，都成為狗屁不通。萬獸城，還是原來的樣子，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