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飛沙染血
蕭暮雨的手指，巧妙的穿過頭盔和胄甲之間的縫隙，精準的點在了東渦士兵的後頸上。
他怨恨東渦的這些入侵份子，但是他不能讓這個士兵死在大興的土地上，如此的話，東渦就會有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進攻大興。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雖然他只是一個剛剛進入高級學堂的少年，但這些道理他早已明白……他的父親是一個大學者。
東渦士兵昏了過去。蕭暮雨卻沒有絲毫的停留，以他的境界……綜合實力四級、感知能力五級，自然能輕而易舉的察覺到這四周還有其他的人。這些東渦士兵的能力，普遍在一級，還沒有能力屏蔽一個四級強者的感知。
他圍繞著車子，緩慢、吃力地移動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軀。
風聲很大，他無法判斷對方的具體位置，但是他知道剛才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所以他要趕緊轉移地方。
他盡量壓制自己的呼吸聲，倘若是他全盛時期，這些東渦士兵在他的眼中不過是螻蟻。四級和一級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轉到了汽車的後面，他聽到了對方的聲音，那是小聲的議論的聲音，其他的東渦士兵發現了地上被打暈的同伴。
蕭暮雨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一次只能採取最不光明的行動：偷襲。他不會後悔，也不會慚愧，因為對方是東渦士兵。
從車首走出，他走到了那幾個東渦士兵身後，雙手齊出，點在對方後頸之上。
兩名士兵倒地，就在他把手伸向地三名士兵的時候，那名士兵陡然反應過來，對他舉起了手中的槍。
蕭暮雨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衣袖中寒光再度閃動，抹向那名士兵的脖子。
鮮血順著短刀濺出，染紅黃色的沙地。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轉眼就剝奪了別人的生命，不是他心狠，他也並不是不覺得害怕，而是他在歸國的船上，早已經歷了比現在血腥的事情。在那次事情當中，他受了重傷，成了現在的廢人。
蕭暮雨還算是好的了，邊境之上，有一個人比他更嗜血冷酷，那個人叫做……溪水。
槍還是響了，傳出了很遠。
子彈也沒能擊中蕭暮雨。
他眼前的三個東渦士兵被他在極短的時間內解決，劇烈的運動卻也撕裂了他的傷口。蕭暮雨氣喘吁吁，蹲在了地上。
他覺得背上熱乎乎的，他看不到是什麼，但是他知道有一種液體滴在了地上。
那是血！
他的身周，一片猩紅，荒涼的沙漠，多了鐵血肅殺！
「小子，不錯！」一個冷冷的、生硬的聲音從黃沙深處冒出。蕭暮雨抬頭，看見了幾個人影。
一個是那個司機，另外一個是他父親，剩下的則是東渦的士兵。
少年緩緩從地上站起，看著那幾個東渦士兵，眼神冷漠：「這是大興的國土！」
那幾個東渦士兵笑了起來，看他的眼神想看一個白痴。他們才不會在乎這裡是不是大興。鐵絲網的南面，他們並不是第一次過來。
蕭暮雨很惱怒，他認為對方的笑是對他的羞辱，更是對他祖國的羞辱。
他看向了當頭那個東渦士兵的肩章，知道他是一個班長。對方的綜合實力是二級。如果他沒有受傷，就算對方有熱武器，他也不會把對方放在眼裡，因為他蕭暮雨的綜合實力是四級！四級相對於二級，那是碾壓。
東渦士兵沒有在意他的憤怒，而是轉身對身後的幾個人狂笑道：「大興？大興在哪兒？還有大興嗎？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們看見沒有？」
「沒有！」幾個東渦士兵在鬨笑聲中回答。
砰！
槍聲再次毫無徵兆地響了，紅色的血沫在黃色的風中飄揚，灑了一地。
那個司機倒在了地上，腦門上出面了一個洞，鮮血混合著乳白色的腦漿，從裡面流出。
「你……」蕭暮雨的身軀因為憤怒而不斷顫抖……還有那麼一點點恐懼，他的綜合實力再強，終究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
這些人……跑到大興的土地上來肆無憚忌地屠殺大興的人民！
「你殺了我們的人，我自然也得殺回來！」東渦士兵的理由很充分，很有道理。但是他似乎忘記了，邊境之上，士兵越境，對面的士兵完全可以開火將越境士兵擊殺！這是很多年前就定下的規矩。
蕭暮雨心想：那……東南雪嶺以東被東渦士兵屠殺的大興百姓，又有誰替他們殺回來？
他只是在心裏面想，自然沒有人會回答他。
東渦班長走到了蕭笑跟前，對著蕭暮雨笑道：「他……是你父親還是你爺爺？嘖嘖，真是的，父親不像父親，爺爺不像爺爺。這個國家，果真都是一些下賤之人！」
蕭暮雨忍住心中的怒火，沒有再說話，他的目光，卻看向了東渦班長手中的槍。
那是一隻很漂亮的手槍……可以在低級人工智慧的輔助下自動瞄準、鎖定、射殺敵人。這是一種智能化很高的槍械……這種「高」也只是相對普通人而言。
蕭暮雨閉上了眼睛，臉色更加的蒼白，除了蕭笑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麼。
「喂，小子，怎麼閉上眼睛呢？是不忍心親眼看著我殺了你爺爺？蝦徳，你過去把他的眼睛撬開，他越是不忍心看，我越是要他看到他爺爺是怎麼被我們坎掉手腳的……」東渦班長的聲音中，充斥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嗜血！
蕭暮雨沒有回答，眼睛也沒有睜開，眉頭卻皺得更深了，他知道有人在靠近他。他沒有動。
他勉強站立著，搖搖欲墜。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就在東渦士兵距離他只有一步之遙時睜開了眼睛！
左手一抬，衣袖中的短刀電射而出，插入機甲頭盔和胄甲之間的縫隙，刺穿了東渦士兵的咽喉。
這是他今天殺的第二個東渦士兵。
東渦士兵的眼中，滿是不甘和恐懼。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孱弱的少年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這個被他們的班長稱為蝦德的士兵自然不會明白，不是蕭暮雨的速度快，而是他的短刀快！
那把短刀不是普通的短刀，它是三代武器，具備自主飛行能力，同時能接收主人的腦電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把短刀，是一枚導彈，一枚非常先進的導彈！
它有一個名字：袖刃。它很嬌小，平時都是藏在蕭暮雨的衣袖中的，只有當主人需要它的時候，它才會飛出來。
袖刃，也是蕭暮雨隱藏的手段之一，平時他不會輕易使用，但是現在，受傷的他在面對綜合實力遠不如自己的東渦士兵時，卻是不得不用。
就在蝦德的喉嚨被袖刃刺穿的那一瞬，槍聲又響了。
東渦班長手中的槍卻突然轉向，指向了另外幾個士兵。
幾聲槍響，幾人倒下。
東渦班長傻眼了，心中隨即就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恐懼！他想到了一些東西，一些讓他非常恐懼的東西。可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更多的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槍關掉。
而這一切，也正好在蕭暮雨的計算當中。
蕭暮雨拼盡全力，躍到父親的身邊，袖刃再度飛出，刺穿了另外兩個東渦士兵的咽喉！
蕭暮雨落在地上，卻感覺自己根本站立不住。
無論怎樣，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的父親只是一個學者，武力值不超過八……也就是一普通人，這些士兵的武力值，通常在十以上，不超過十的，連成為戰士的資格都沒有。
袖刃重新被他握在了手裡，寒光流轉，指向東渦班長……這是過界的最後一個東渦士兵，其他的不是被蕭暮雨秒殺就是被他打暈。
然而，袖刃只是停在了空中，沒有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