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意外到來的失望
這不是蕭暮雨仁慈，他現在也沒有任何理由去仁慈。
蕭暮雨再也沒有力氣揮動袖刃割破對方的咽喉。
同時，袖刃本身的能量也消耗殆盡。沒法主動攻擊。
袖刃是三代武器，但僅僅是3.0代。三代武器這一等級中，還有六個等級，分別是3.0，3.1，3.2，3.3，3.4，3.5這六代。
而3.0的武器，雖然具備自主飛行能力，但是它的弱點也是顯而易見：續航能力短！
「武器交出來！」蕭暮雨的聲音很沉，他勉強支撐著不倒下去，只要他露出絲毫力氣不足的地方，他和他的父親就永遠也回不去。
蕭笑只是一個學者，他沒有進行過武力值的修行，他甚至於討厭武力。現在他很愧疚，他這個做父親的居然需要兒子來保護。
東渦班長哆哆嗦嗦，驚恐地看著蕭暮雨，他說什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病夫的綜合實力已經達到了4.1級。而腦電波的輻射能力，居然是逆天地達到了2級……這也就是說對方可以和五十米之內的電子設備取得對答。2級，這是相當罕見的一個數字，特別是對他這種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來說。
這還不算，取得對答是一回事，破解他的手槍是另外一回事。適才蕭暮雨閉眼的那一會兒，他就已然成功地入侵併控制了東渦班長那由低級人工智慧輔助的手槍。這足以說明，蕭暮雨大腦的運算速度，也達到了二級！他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攻破這些防禦能力極弱的系統。
這幾個東渦士兵，原本只是想過來溜達溜達……這是他們的常做的事情，說白了就是蓄意挑起戰爭，然後乘著風沙大抓幾個人過去玩玩，卻說什麼也沒有想到會遇上一個綜合實力達到了4.1級的變態！
就算對方的狀態現在看起來不是很好，依舊是秒殺了自己的人。
他很害怕……這是對強者的恐懼，對方是4.1，完全可以秒殺自己的2.2。
近距離看著蕭暮雨，他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蕭暮雨給他一種很虛弱的感覺。
蕭暮雨受傷了……他只是猜測，他無法知道自己的上司就在不久前派人暗殺過這對父子。
他想試一試，他是東渦的戰士，不會輕易地倒下。就算要倒下，那也是戰死。森本的眼睛里，凌厲之色一閃而過。他的身體有些發抖，那不是害怕，而是激動、而是興奮。對方是一個四級強者。
「交出武器……你就可以放過我？」森本想：如果對方真的是在強撐，那隻要他把時間拖長，對手自然就會露出破綻，就算他是4.1，那又如何？照樣得死在自己的手裡。
他能成為班長，自然是有些腦子的。
蕭暮雨點頭，他不想說話，他害怕自己一開口就露出破綻。
森本的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少年連話都不能說了，他只是在強裝淡定，嚇唬自己。
「好……」森本的手，緩緩摸向大腿上的匕首。
然而，一股冷冽之極的殺氣卻在這個時候毫無徵兆地撲來，森本嚇得一個哆嗦，手情不自禁地一縮。
他看到了蕭暮雨眉宇間的殺氣，他感覺到了他身上強大的壓迫感！強者終究是強者。
蕭暮雨很年輕，經驗不足，可他還是察覺到了森本的意圖……因為他的感知能力很強。他無法再戰鬥，危急當中，他只能用四級強者的氣場來壓制森本。
這股殺氣很濃，森本再次不可抑止地恐懼。蕭暮雨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拿來！」蕭暮雨低沉的聲音，猶如春雷，在耳邊炸響。
森本一驚，幾乎跪下。顫抖著卸下了自己的武器。
手槍剛到蕭暮雨的手中，他就是一個踉蹌。
森本看清楚了，這個少年真的很虛弱。他……瞬間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在堅持一下。
上森本很憤怒。蕭暮雨卻笑了起來，就算他現在沒有戰力，只要他不暈倒，他依舊可以擊殺森本。如此近的距離，普通的機甲根本就不可能形成防禦能力。他很想笑……他畢竟還是一個少女，可無論如何，他就是笑不出來，他連笑的力氣都沒了。
風沙很大，蕭暮雨沒有看見，不遠處的馬路上，迎風站著一個蒙面人。這個人已經站在這裡很久了，他是東渦一神秘組織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外界的人只知道的代號：七七。七七來到這裡，目的只有一個：殺了蕭暮雨父子！從海上的那場劫難開始，他就一直在追蹤蕭暮雨父子。
七七的注意力在汽車旁邊，就像蕭暮雨沒有注意到他一樣，他也沒有注意到另外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著黑袍的人，他蹲在一塊黑色的岩石邊。他的身上，已經覆蓋了許多黃沙。如果不是他的手時不時地會在地上劃一下，根本就沒有人會看到黑色的岩石下會有一個人。黑衣人很專註的看著七七，眼睛都不會眨一也下，也只有當他在地上寫寫畫畫之時，才能看到他緊皺的眉頭，他在思考，如何才能殺了這個人。
黑衣人就是溪水。
一直站立的七七突然動了。他走向蕭暮雨，冷冷地道：「你……似乎忘記了我。」
……
蕭暮雨陡然覺得身後有一股強大之極的殺氣。
他只感覺身體瞬間冰冷，動彈不得！
對方好強！
至少是3.3級！
境界沒有他高，但3.3已經接近三級的巔峰！小半隻腳踏進了四級。
身受重傷的自己，不可能在打贏一個3.3級的高手！
他突然有些不甘，難道就這樣死去呢？
他還很年輕！
他怕死！本能讓他拚命地移動身軀，奈何這具千蒼百孔的軀體就像一塊浸了水的海綿，沉重異常。
他根本動不了！
危急之中，他感覺有一個人撲了過來。
他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但是他知道對方是誰！
在這裡，能不要命地保護他的人，只有自己的父親蕭笑！
濃濃的焦羽味傳來。那是血肉燃燒的味道。
他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父親。
他的背上，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窟窿。
那是激光燒灼出來的。
背後昏黃的風裡，走出了一個人。
一個神情漠然的人。
他身上沒有東渦軍方的標誌。
但是……蕭暮雨知道對方是東渦人。
他看不清對方的臉，但他認識對方的身形，認識對方手腕上的黑色漩渦標誌……那是東渦一個秘密組織的成員的標誌。
前幾天，蕭暮雨從海外和父親回歸，中途遇到了這幫東渦人，他被他們偷襲受傷。而偷襲他的人中的一個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只有這種接近三級巔峰的強者，方有可能偷襲到他。
蕭暮雨知道自己打不贏對方，也不可能逃走。
他倨傲地站起，連同他的父親蕭笑一起站起。
在東渦人面前，他不能屈辱地坐在地上死去，就算要死，他也要站著去死！
蕭暮雨忍住喉嚨中的腥甜，嘴角卻還是溢出了血絲。
他看著風中的那個黑影，視死如歸，沒有一點兒恐懼，沒有一點兒妥協。他本是強者，自應該用強者的方式死去。
蕭笑的傷也不輕，他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心想：總算是長大了……
蕭笑也看向了那個東渦人。他的眼裡，更多的是一種憤怒。
就在七七舉槍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碾碎黃沙而來。
有人大聲喝道：「是什麼人？」
剛才的槍聲，除了吸引了東渦人之外，自然還會被其他的人聽到。
那就是大興的軍隊！
數十個人，影影錯錯地出現在了巨大的山石之間。
見到這一幕，蕭暮雨突然鬆了一口氣。他對大興的軍隊很失望，可他對他們還是抱著希望的。他就不信了，東渦人已經跑了過來，大興軍隊還會坐視不管。
七七微微愣住，隨即就看著蕭暮雨，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蕭暮雨沒有看見那抹笑，因為風沙很大，徹底地迷住了他的眼睛。他用最後的力氣對著大興的軍隊喊道：「有敵人越界！」
風中，突然沒有了人聲，一片寂靜。很有默契的安靜。
大興軍隊為首的那個軍官笑呵呵地跑了下來。
他是跑了下來，而且還是笑著跑了下來。
他似乎沒有看到蕭暮雨和蕭笑，只是道：「和為貴嘛！和為貴！幹嘛非要起衝突呢？鬧得大家都不愉快？我看不如這樣吧？你們走！你們走好啦！」
不知道為什麼，蕭暮雨覺得更冷了。這是從心中冒出來的冷氣。
七七冷冷地看了那個軍官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軍官看到了蕭暮雨和蕭笑兩人，還有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看著那個東渦強者，道：「這裡很偏僻，人很少的，我們沒有看到什麼人過來。大興和東渦是鄰國，和氣最重要！和氣最重要！」軍官一邊說一邊退，就怕七七突然發怒。
等他到了那幾塊巨岩邊，就揮了揮手，道：「我們回去，這風真大。或許是我們聽錯了吧。也不知道是那個熊孩子的惡作劇，居然耍我們，這是不好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