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吊墜

第四章 神秘吊墜

江越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從空中砸落地面。

渾身骨頭像散架了一般想動一下都難,從光門進來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撕裂感,彷彿要將他撕成碎片一般,疼的他差點暈厥過去!

終於再次踏在堅硬熟悉的地面上,江越突然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趴在地上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動,久久不願起來!

「不知道這是什麼位置,距離那座決定命運的山峰還有多遠!」想到這裡他心中一驚,強撐著身體的不適從地上爬了起來。

四下打量一番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草叢之中,周圍的野草泛著綠光長勢正盛,有的已經比他還高,再往遠看幾棵跟他大腿差不多粗細的樹沒精打採的耷拉在一旁,顯然被這些野草搶走了太多的養分!

四周靜悄悄的別說山峰,就連大一點的土丘都未曾見到,只有偶爾傳來一陣蟬鳴聲聽起來格外刺耳。

「看來我並不是受上天眷顧的幸運兒,只是不知道這裡距離那座山峰究竟有多遠!」放眼望去以他為中心四周景象幾乎別無二致,到底該朝哪個方向走,江越犯難了,這要是一個不慎弄出南轅北轍的笑話那自己可就連買後悔葯的機會都沒有啊!

心動不如行動,站在原地想的再多也無濟於事!

江越閉上眼睛隨便選了一個方向,等掙開眼時所有迷茫一掃而空,只剩下志在必得的堅定,哪怕機會再渺小也得拼上一把,否則怎麼對得起江家這些年的賜予!

按照自己選定的方向江越快速前進,山中無日月,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忽然變得開闊起來,周圍的樹木越來越粗,有的甚至已經超過了他家酒樓后廚的大水缸,但附近的野草卻緊貼著地面,綠油油一片踩在上面十分舒適。

或許是因為雨水充足的原因,不管樹葉還是野草都泛著綠光,有的上面甚至還沾著露珠,深吸一口滿鼻都是草木的清香氣息!

但江越的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先前的猜測沒錯,自己果然被傳送到了秘境的邊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方向沒有選錯,照這樣下去說不定還能將落下的時間追回來!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起初很輕微,隨後越來越大,好像打鬥的雙方正將戰場朝這邊移動。

江越心中一驚,那鶴髮老者先前說過這秘境之中毒蟲猛獸盤踞,一個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但江越明白在這裡最危險的不是那群凶獸,而是與他同來的參賽者,名額只有五十個,狼多肉少的情況下少一個人就多一點獲勝的希望,所以在這裡互相殘殺,背後捅刀子的事肯定很正常,就連江越自己,為了修行也不介意弄死幾個競爭者!

只是他沒想到事情來的這麼快,這才多長時間就有人忍不住了。

江越掃視一圈急忙朝附近的一棵樹上爬去,等將全身都藏進了茂密的樹葉背後才輕輕撥開一條縫隙朝前方望去。

交戰的雙方且戰且走終於進入了江越的視線,待看清對方容顏時江越的臉色變得異常精彩,其中一人穿著青袍手拿摺扇,不是江斌又是誰,不是冤家不聚頭,怎麼哪都有他?

另一人穿著紫袍手拿長劍,劍劍刺向江斌的要害,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

這人江越也認識,好像叫雷,雷什麼來著?江越一時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但好像是滋水府通判家的公子。

不作死就不會死,江斌這傢伙怎麼到哪都有仇家,而且仇人一個比一個厲害,江越突然有些佩服起江斌惹禍的本事來,這傢伙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迹!

這時江斌一扇子格開雷姓男子,然後後退幾步喊道:「雷沖你抽什麼瘋,這個時候不去爭奪名額纏著我算怎麼回事!」

那個叫雷沖的男子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又是一劍刺向江斌心臟,江斌無奈只好與之糾纏,摺扇化作匕首刺向迎面而來的劍尖,在將要碰觸之時不料雷衝突然變刺為掃,長劍從江斌胸前劃過在他胳膊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江斌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反觀雷沖卻大笑一聲說道:「你們這群棄子真以為能進入書院?簡直是笑話!」

江斌心中一突,閃過刺來的一劍問道:「你這什麼意思,難道你已經被內定了不成!」

雷沖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毫無顧忌的大笑起來,笑完之後再次看向江斌,眼中充滿了憐憫和鄙夷,就如同他平日里看路邊的乞丐一般,這種眼神讓江斌很不舒服:「你到底什麼意思?」

雷沖笑完之後才說道:「告訴你也沒什麼,雖然書院這次臨時改變計劃意志非常堅決,但迫於知府大人的壓力還是讓出了五個名額,而我就是其中之一,至於你,我只是不想讓你通過考核罷了,若你識趣就陪我在這裡待上三天,否則就只能對不起了!」

「你做夢!」斷人仙路如同殺人父母,事已至此江斌又豈能罷休,江斌滿臉怒容聲音冷的猶如三九寒冬的北風,不顧傷勢將手中摺扇當做匕首朝雷沖的咽喉刺去。

仙路是爭出來的,關鍵時刻就得拚命,江斌明白想要獲得名額必須將這個攔路虎解決掉,哪怕他是通判家的公子此刻也顧不得了!

江越躲在樹上聽的清清楚楚,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層秘辛,只是不知道這多出的五個名額有沒有包括在他們所競爭的五十人內!

此刻他的嘴裡有些泛苦,只剩下這麼幾個名額了還有人腆著臉走後門,還要點臉嗎!

「事已至此想的再多也沒用,還是先想辦法找到山頂再說!」江越暗想,此刻江斌已經開始拚命了,招招都是以傷換傷的架勢,一時之間竟逼得雷沖手忙腳亂。

「世道輪轉回,蒼天饒過誰,江斌啊江斌,沒想到你也有被人截胡的時候,打吧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癩蛤蟆屁股上插雞毛,反正兩邊都不是什麼正經鳥!」看著江斌吃癟江越心中像吃了蜜一般舒坦,可慢慢的他開始犯難了,這兩個貨得打到什麼時候啊?

這個時候下去無疑於找死,一旦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估計他們倆會先放下成見弄死自己,他可不想把性命丟在這兩個夯貨手裡,只是這樣等下去又得等到什麼時候,現在時間對他來說彌足珍貴,爭分奪秒都唯恐來不及!

「吼!」

兩人正打的難解難分之際突然一聲巨吼傳來,吼聲來的太過宏大又太過突兀,江越差點被震得暈過去,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儘管如此他的耳邊依然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蒼蠅在飛一樣!

江越再次朝前方看去,只見一頭足有五丈長,腰身比水缸還粗的巨大鱷魚出現在視線之中,看來是兩人身上的血腥味將對方引了過來,這可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江越氣的破口大罵:「這倆混蛋!」

江斌二人同樣被震懾當場,還是江斌率先反應過來摺扇一劃,乘著雷沖愣神之際迅速割破了對方的咽喉,然後拔腿就跑,逃跑的方向正是江越藏身的位置!

江斌剛一逃跑鱷魚就追了上來,攔路的大樹不管有多粗都被它一頭撞斷,那架勢根本就是人形暴龍所向披靡。

江斌引著鱷魚正朝這邊跑來,江越有信心躲過江斌,卻沒信心躲過鱷魚的鼻子,他知道不能繼續躲下去了,急忙從樹上跳下來朝來時的方向逃去!

正在逃跑的江斌被突然從樹上跳下的江越嚇了一跳,詫異的問:「你怎麼在這?」

隨後想到雷沖的屍體就在身後,嚇得江斌一個哆嗦,咬牙切齒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躲在那的,都看見了什麼?」

仇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樂,正在逃跑的江越還不忘回頭嘲諷一句:「你還是先顧你自己吧,別一不小心成了鱷魚的口中食!」

「估計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見了!」一絲恐懼毫無徵兆的在江斌心底蔓延開來,他殺得可是通判大人家的公子,更是浩然書院內定的弟子,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還有活路嗎,這事若是曝光,他爹區區一個縣令根本護不住他!

江斌不敢想下去了,此刻江越帶給他的恐懼已經超過了身後的鱷魚,他急忙朝著江越追了上去,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個雜種活著離開秘境!

巨鱷追著江斌,江斌又拚命追著江越,更鬱悶的是鱷魚的速度比江斌快,開啟拚命模式的江斌速度又比江越快,看這架勢前面的人很快就會被後面追上,只是誰先追上誰卻無法說清了!

身後又傳來一聲巨響,江越嚇得一個激靈,急忙回頭看去,只見一棵比水缸還粗的大樹被鱷魚攔腰撞斷,但鱷魚也被阻止了一下,甩了甩眩暈的腦袋繼續朝江斌追來!

江越正要回頭繼續逃命,突然看見江斌手中摺扇有一道寒光閃過,急忙一個猛撲爬到在地,剛趴下一道寒光順著頭皮擦過,嚇得江越一身冷汗。

江越回頭惱怒的看向江斌,剛才若不是他反應快估計已經倒在了地上,哪怕不死也註定逃不過鱷魚的追擊:「江斌你卑鄙!」

江斌冷笑一聲繼續朝江越追來:「江越,今天你逃不掉,怪只怪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江越正要開口突然瞳孔一縮,兩人說話的當口鱷魚已經追了上來,張開那足以吞下一頭大象的血盆巨口朝江斌咬來,江斌嚇得面無血色,情急之下一個閃身躲在附近的大樹背後,然後大樹被撞斷,江斌被彈起的斷樹撞的向後飛出三丈多遠!

再次爬起時江斌手中多了一顆雞蛋大小的黑色圓球,面對著鱷魚蓄勢待發,顯然知道自己跑不過鱷魚已經放棄了逃命的打算!

「爆破雷球?」看著江斌手中的黑色圓球江越瞳孔一縮眼中多了一絲忌憚,這玩意他認識,一顆足以將一塊巨石炸成粉碎,威力大價格自然也不低,一顆買下他們家那座酒樓還有富餘,吳越酸溜溜的喃喃自語:「人跟人還真是沒法比,這混蛋!」

江斌看著手中的黑色鐵球臉上露出一絲肉疼,隨後開口道:「江越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跟我一起合力宰了這畜生,要麼我先炸死你!」

江越就好像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嘲諷道:「那你炸死我好了,我死了這頭畜生馬上會給我報仇!」

江斌一滯,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後面是現在的威脅,前面是潛在的威脅,這兩方他都想弄死,可「爆破雷球」卻只有一顆,到底先殺誰呢!

鱷魚可不管他的糾結,再次張口向江斌咬來!

危急關頭容不得江斌多想,乘著鱷魚躍在空中無處借力之際,江斌手臂一動,雷球如離弦之箭般飛進了鱷魚那張開的大口中。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鱷魚那張開足有半人高的大口被炸的粉碎,只留下那巨大的屍身在地上蠕動。與此同時江越同樣抬起了手臂,一支巴掌長的袖箭從袖口射出,目標竟是江斌!

江斌還未從擊殺鱷魚的興奮中回過神來後背突然傳來一股劇痛,他不可思議的轉身正好對上江越充滿殺氣的雙眼。

「你怎麼敢?」江斌難以置信的看著江越,從他懂事以來江越一家在他們家面前都是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模樣,他也一直以為江越是一隻溫順的綿羊可以任他揉捏,實在沒想到在這個當口綿羊會變成惡狼,關鍵時刻給了他致命一擊!

驚詫之後江斌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憤怒,在江家他才是嫡長子,而江越連庶子都算不上,江越殺他無異於犯上作亂,這種罪責又豈能饒恕。

再次看向江越時江斌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江越對他的憤怒視而不見,見那頭鱷魚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臉戲虐的看著江斌說:「我也沒辦法啊表哥,誰讓我看見了不該看的事呢,既然註定咱兩隻能活一個,那我只好先下手為強了,對了,還得謝謝你殺了這頭畜生,否則我還真未必逃得出它的毒口哩!」

「你去死!」江斌不再多言,手中摺扇猶如利劍一般朝江越的咽喉刺去,不料剛走幾步體內氣血翻湧,他一個趔趄跪倒在地隨後一口污血噴出好遠,江斌臉色大變,抬頭看向江越時眼中滿是驚恐!

江越見此得意的笑道:「我的袖箭上淬了毒,想要活的長點你最好別動!」

聞聽此言江斌臉上的恐懼越發濃郁:「江越,咱倆可是表兄弟啊,雖然平日里有些摩擦但也不至於刀劍相向吧,我對天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找你麻煩,而且從今往後免去你家的供奉,那可是一大筆錢啊,只要你把解藥給我,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絕不推辭!」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斌體內的劇痛越來越強烈,握著摺扇的手抖動的也越來越厲害,他知道毒素已經慢慢的滲入他全身各處,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江越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個實在對不住,我只買了毒藥沒錢買解藥啊!」

江斌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盯著江越看了半天見他依然無動於衷遂換了一副語氣色厲內荏的說:「江越你可想清楚了,我爹可是清水縣縣令,殺了我你們一家再也別想在清水縣立足,你不為自己想難道也不為你父母著想嗎?」

居然拿父母來威脅,江越眼中閃過一絲殺機,看向江斌如同看一個死人,他雖然在笑但說出的話卻冷如冰峰:「你放心,回頭我會將你的屍體跟那姓雷的放到一處,你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最後同歸於盡,怎麼看也跟我沒有關係不是!江斌啊江斌,這些年你仗著身份對我家百般欺凌,對我父母百般侮辱,你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

好不容易殺了那個姓雷的,最後又拿出壓箱底的寶物殺了那頭巨鱷,沒想到最後卻是為江越謀害自己解除了後顧之憂,江斌越想越是憋屈,越想越是憤恨,最後一口污血噴了出來然後倒了下去!

江越走上前去在江斌身上踹了幾腳,見沒有什麼動靜便打算就此離去,不料此時異變突起,江斌突然暴起,一條細如髮絲的金線從摺扇中射出纏向江越的脖子,然後江斌將手中金線猛的向後一拉,倆人貼著身子倒了下去。

纏在脖子上的金線越來越緊,江越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艱難:「你他媽竟然裝死!」

江斌的臉色變得異常猙獰:「江越你這個賤民居然敢殺我,那咱們就一起下地獄!」

金線越收越緊,江越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紅,大腦因為供血不足漸漸失去了知覺,一隻手緊緊拉著纏在脖子上的金線試圖拉開一些讓自己好受點,另一隻手在周圍無意識的胡亂摸索著,顯然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江斌狀若瘋狂,臉孔猙獰的猶如厲鬼,雙手不斷用勁,已經徹底放棄了求生的慾望,勢要拉著江越同歸於盡!

江越的意識越來越弱,眼看著就要徹底昏迷過去,情急之下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一股力氣,一把抽出藏在靴子內的匕首便朝江斌刺了過去,江斌疼的發出一聲慘叫,拉著金線的手也不自覺的鬆開了些。

吳越神情一松握著匕首的手用力一擰,江斌又發出了一聲慘叫,與此同時金線猛的一收,江越的脖子被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人徹底暈了過去!

江斌也終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雙手不甘心的垂了下去!

江越徹底失去了意識,鮮血從傷口中剛一流出就被脖子上掛著的塔型吊墜吸收,然後塔型吊墜突然飛起,塔身上泛起一道青光將江越牢牢護住,做完這一切后塔型吊墜化作一縷青光飛進了江越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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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逆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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