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我幫你清洗一下傷口
「……」
「沒有嗎?也是,你這樣子,扎人堆兒里,還以為是男的,太平了。」
蕭蕭臉色黑了黑,重重的將手裡的灑壺放到地上,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丫頭,生氣了?」
蕭焱厚著臉皮追上來。
「我說的是事實,你看你這裡,還沒有我的胸肌大,以後可要多吃點木瓜。」
蕭蕭轉過身,咬著牙,低聲道,
「你個臭流-氓!別跟著我!」
「丫頭,我是你哥哥,你太不尊重長輩了。」
「……」
難得的暑假,卻讓蕭蕭煩透了,她恨不得現在就開學,再也不要見到這個討厭鬼!
蕭蕭的養母是蕭焱父親的同胞妹妹,蕭蕭的養父只是c市一個小小的副部級幹部,父親娶了蕭家的女兒蕭妍真,蕭妍真身體不好,不能生養,幾年後,才收養了了她,這件事他們也沒有瞞著蕭蕭,所以很小的時候,蕭蕭就知道自己跟別的小朋友不一樣,她不可以輕易向父母撒嬌,也不能隨便任性,她能做的,只是一個讓父母都覺得懂事的女孩兒。
蕭蕭的養父是入贅到蕭家的,所以她姓蕭。
其實相比較來說,蕭蕭跟養父的關係要更好一些,養父雖然性子軟弱了點,但是人很溫和,養母是蕭家唯一的女兒,難免多了些高高在上的難親近之感,這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蕭蕭跟蕭妍真的關係也越來越冷淡,如果不是養父去世,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跟蕭妍真這麼親近。
疏離感一旦產生,就很難消弭,所以有什麼難處,蕭蕭也不會輕易跟蕭妍真說,而蕭妍真更是不會操這個心,就連她進了學校的特優班,蕭妍真都不知道,更不會知道,特優班的學費要比普通班,多出來一倍。
蕭蕭張不開哪個嘴跟她要,所以現在除了煩蕭焱,還有就是下半年的學費。
「丫頭,我帶你出去玩吧,雲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這些年我也沒時間去,不然咱倆結個伴兒一起去玩玩?」
「我才不跟你一起!」
蕭蕭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她才不要跟小流-氓在一起,嘴巴壞的要命!
「丫頭,你這嫌棄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吧。」
蕭焱無語道,
「我不就是開個玩笑,至於記恨這麼久嗎?」
蕭焱這麼死皮賴臉的,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還不容易回來一趟,想去酒吧喝了痛快,奈何老爺子看得太緊,不拉著這個小丫頭片子做擋箭牌,他出不去呀。
「我沒記恨,我就是不想跟你說話。」
蕭蕭哼了一聲,加快了步子。
「我給你錢,你陪我去行嗎?」
蕭焱實在是無奈了,直接來了這麼一句,結果蕭蕭一下子頓住了步子,扭過頭狐疑的看著他。
蕭焱一見有戲,連忙道,
「你看,蕭哥還不容易放個假,想回來跟兄弟們聚一聚,結果老爺子看得那麼緊,丫頭是個好學生,你陪我出去,老爺子肯定不會懷疑,這麼著,一晚上一千,給你開學當零花錢行嗎?」
報名費只需要三千,自己陪蕭焱去三晚上不就全都賺回來了,蕭蕭心動了,可同樣也心虛。
她咳了一聲道,
「你要去哪兒?」
「k歌。」
「啪——」
玻璃碎裂的聲音驚醒了蕭蕭的回憶,她慌忙將相框藏到箱子里,起身就朝著聲源出跑去。
那聲音是蕭焱房間發出來了的,蕭蕭站到門口頓了一下,才伸手敲了敲門。
「篤篤」
蕭焱正在彎腰撿地上的碎片,聽見敲門聲,手指頓了一下,起身開了門。
門一開,兩個人都怔住了,蕭蕭以為他會問一聲是誰才來開門的,沒想到直接就……
「有事嗎?」
蕭焱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的問了一句。
蕭蕭有些尷尬,低著頭說,
「我剛剛聽見你房間有響聲,以為出了什麼事,所以過來看一下……」
蕭焱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蕭蕭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了。
「抱歉,打擾了。」
這種令人窒息的地方,讓蕭蕭有些難受,她艱澀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打算離開,蕭焱淡漠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
「樓下再拿瓶葯上來,剛剛拿一瓶被我打碎了。」
蕭蕭一怔,蕭焱已經回房間了,她看著房間里彎腰收拾玻璃碴子的男人,垂了一下眼帘,轉身離開。
樓下跟王
嫂說明了一下情況,王嫂就取了一瓶葯重新教給她,並且盯著她,一定要看著蕭焱包紮好,因為他總是喜歡摔藥瓶。
蕭蕭愣了一下。
「不是無意打碎的嗎?」
王嫂嘆了口氣。
「先生最討厭受傷,也最不喜歡上藥,摔碎藥瓶很正常。」
蕭蕭聽完,臉色白了白,拿著藥瓶,說了聲謝謝,轉身上了樓,但是腳步卻一直虛飄飄的。
「篤篤」
「進來吧。」
蕭蕭推開門,蕭焱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左手還夾著一根煙,電視機前,已經煙霧裊裊了。
她腳步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他一眼,才緩緩走過去,彎腰將藥瓶放到桌上。
蕭焱沒看她,也沒說話。
幾秒鐘之後,蕭蕭沙啞的開口,
「我幫你上藥吧。」
蕭焱抬頭看她一眼,沒說話,只是默默的伸出受傷的右手。
蕭蕭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上的紗布解開,紗布上滲透的血跡已經乾涸了,有些棉也絮黏到了傷口上。
蕭蕭皺了皺眉,拿著棉簽蘸上酒精,低聲道,
「忍著點,我幫你清洗一下傷口。」
蕭焱依舊沒說話。
蕭蕭也不敢抬頭看他此刻的表情,拿著棉簽,小心翼翼的幫他清洗傷口,掌心的血跡一點點被洗掉,露出了有些猙獰的傷口,蕭蕭的心緊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拿過藥粉一點點灑上去,拿著藥棉固定。
她看著傷口,蕭焱卻在看著她,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已經快六年了,當初那個小丫頭,已經長大成人,想起那些年的事情,總覺得好像上一輩子似的,想想覺得可悲可笑,他自詡了解女人,卻被自己最愛的女人傷的體無完膚,他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麼當年能那麼狠心的甩了他,既然甩了他,為什麼又要生下這個孩子?他想不通,也不想想了,他也不想做什麼正人君子,既然這一次,是她自己送上門,那他就絕不會再放她走。
「好了。」
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