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抓到這裡的那個人

將她抓到這裡的那個人

「過去。」其中一個長相很嚴肅的黑人,用蹩腳的中文對她說了一句。

喬星辰差點被他這句話嚇得拐了腳,伸手不斷輕拍受驚的小心臟,她覺得他還是用英文跟她交流比較好。

在他的示意下,喬星辰只得乖乖前行,越往前面視覺便越清晰,也看見了位於第一排座位上的那個人。

那兒,居然還有個人?

莫非就是將她抓到這裡的那個人?

她心裡的好奇心越來越濃烈,但好奇並沒有讓她放鬆警備,相反,她在過來的途中將幾個出口方向的位置都已經看好了,只是,心裡的把握卻不足二成。

對方既然可以將她帶到這裡,那麼出口處想必也有專人把守。

還是看看看情況,如果實在不妙,再找個機會出逃吧。

喬星辰心裡思量了一番后,終於有了主意。

舞台的帷幕也在此時緩緩拉起,伴著一位高亢的女高音,這出名為《LesMisrables》的戲劇開始了。

伴演們陸續上場時,第一首開幕曲《TheBishop》也隨之傳來。

動人的旋律,誇張的表演,華麗的舞檯布置,一切一切都彷彿令人回到十九世紀的巴黎。

喬星辰讀大學那會兒看過《LesMisrables》的原著,影片故事發生在19世紀的法國,窮苦農民冉阿讓因偷麵包而入獄多年,終獲假釋卻再次無視法律,不得不開始逃亡。被收留他的主教感化后,冉阿讓決心洗心革面,開始新生活。十年後他成為成功的商人併當上市長,卻一直受到鐵面警官賈維爾鍥而不捨地追捕。

她當時看完這本書時,心裡的震撼久久未除。

但也只是震撼而已。

真正感受到書中的悲慟與深意時,是被程禹欺騙之後。

「你就是喬星辰?」

在喬星辰望著舞台上盡情表演的演員們而發獃時,坐在第一排中間座位上的那個人跟她說話了。

舞台很亮,但舞台下的光線卻很暗。

只能通過一陣又一陣燈光掃過之時,看見個大概的輪廓,如此反覆了十幾次才算看清。

怎麼說呢,那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男人。

他穿戴都很講究,黑馬褂,金懷錶,還有腳上那雙錚亮的皮鞋,這些貌似過時的打扮在他身上卻穿出了幾分世族大家的清貴。

只可惜,年紀有些大了。

雖然保養的很好,但從他兩鬢的白髮以及眼角的魚尾紋可以看出,他的年紀絕對上了五十。

喬星辰在心裡默默的搜索了遍,她不記得她認識這麼一個男人。

「坐著看戲是對戲劇的基本尊重。」在她還杵在那兒凝眉深思時,對方悠悠然的一句話打斷了她的深思。

喬星辰也覺得自己這樣站著不好,可是她又不想挨他太近,於是在與他隔了一個位置的地方坐下。

對方並沒有關注她坐哪裡,帶著幾分閑情雅緻看戲。

他專註看戲的神情落在她眼裡,打消了她心頭的緊張,舞台上,劇情已經逐步開始了,貧苦的冉阿讓為了挨餓的孩子去偷麵包,結果被飽食終日的法官判處19年的苦役。

「Ihadadreammylifewouldbe,sodifferentfromthishellI』mliving,sodifferentnowfromwhatitseemed!NowlifehaskilledthedreamIdreamed.」

「……」

「Lord,letmefindhim,thatImayseehimsafebehindbars!Iwillneverresttillthen!ThisIswear!ThisIswearbythestars!」

「……」

舞台上,飾演冉阿讓的男演員盡情盡性的表演他心中的憤懣和狂怒,生動的肢體與表情,無一不打動著喬星辰的心弦。

只有歷經苦痛的人,才會明白苦痛。

「Ilovehim.ButeverydayI』mlearning.Allmylife,I』veonlybeenpretending.Withouthim,hisworldwillgoonturning.Aworldthat』sfullofhappinessthatIhaveneverknown.Ilovehim,butonlyonmyown.」

我愛他,但我也日漸明了。這一生,我不過在欺騙自己。沒有我,他的世界依然如故。那裡滿是我從未體會過的幸福。我愛他,但是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喬星辰看到這裡,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濕了面頰。

這一生,我不過在欺騙自己。

沒有我,他的世界依然如故。那裡滿是我從未體會過的幸福。

我愛他,但是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傷春悲傷,多愁善感,或許是她在登機那一天他的無故失約,或許是她一直堅持了半個月的簡訊他卻沒有回應。

他在幹什麼?忙什麼?做什麼?

為什麼對她不聞不問。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將她的身心完全佔用之後就對她放任不管。

「《悲慘世界》是在一位被人們譽為「法蘭西的莎士比亞」的著名的大作家雨果手中誕生的。它刻畫了從拿破崙在滑鐵盧的失敗直到反對七月王朝的人民起義這一階段的歷史現實,繪製了一幅規模龐大的社會和政治生活的圖畫。」

喬星辰伸手擦淚的時候聽見了坐在她身旁的那個男人聲音,他似在品評該舞台劇,又像是與她聊天,更像是自言自語。

她不由停住擦淚的手,凝淚的眸朝他看去,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側面輪廓,形狀突出的眉骨,挺直的鼻,還有削薄的唇。

儘管他上了年紀,可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英姿。

就這麼看著,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因為,她發現,她發現他長的很像一個人。

心跳撲通撲通撞擊著胸膛,內心那股預感也越來越強烈。

她幾乎迫不及待就要問出口了。

傅業成眼睛雖然盯著舞台,但眼角餘光早就將她種種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他呵呵一笑,也不看她,悠閑的盯著舞台上跪地咆哮的演員,慢聲慢語道,「你覺得,這齣戲怎麼樣。」

喬星辰在肯定了自己的直覺后,對於自己跟他坐在一塊兒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了,她儘力斂去雜亂的心緒,收回目光朝舞台看去,「面對窮困潦倒,世態炎涼,將會產生兩種人:第一種是卑微的人。他們醜陋、自私、貪婪的本性再也無法隱藏。就如德納第,他為了錢財不惜一切進行詐騙,一會聲稱是演員,一會兒又變成了畫家,但他再高明也掩蓋不住他醜陋的本性。」

「哦?」傅業成隨意的應了聲,目色卻有了幾分凝思。

「另一種則無論什麼情況都能永保光明、善良、寬容的高尚情操的人。洗新革面后的冉阿讓變得寬大、善良因而感化了冷酷、固執,曾一味追捕他的警長沙威。」

這部戲的精彩之處在於——人性的巨大力量。

但是,這句話她沒有講。

儘管如此,傅業成也感受到了她言猶未盡,他暗暗點了點頭,也不知是贊成她還是對戲的感慨。

這齣戲,才演到中場最精彩的部份,音樂聲響徹震耳,演員們淋漓盡致的將自己對戲中角色的揣摩和理解,用最感染力的方式表演出了。

喬星辰的心經過一番洶湧澎湃也逐漸平復了,她甚至可以平靜的觀看接下來的戲,也有勇氣開口問他她心頭的種種疑問。

「您將我帶到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傅業成聽到「您」這個字后,這才首次轉過頭來看她。

他用一種審核般的嚴厲目光將她上下打量,目光是那種渾不在意的掃視,但卻有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鄭重。

喬星辰因為他的身份原因,多少有些拘謹,但好在人還算淡定。

傅業成打量完她后,犀利的目光停在她青稚秀氣的面孔上,「你覺得,你能當好傅家長媳這個身份么。」

喬星辰大腦有片刻空白,是的,她有些暈,暈的轉不過向了。

她沒料到傅少頃的父親說話是如此乾脆直接,她更沒想好該如何回答這一問題。

傅業成倒也不像電視里的那些豪門一樣狗眼看人,他也不問她家世,更不問她與傅少頃是如何相識的,他問的全是喬星辰沒有心理準備的問題。

「你對自己事業的規劃是什麼一個想法。」

「你以旁觀者的身份講一講美信跟遠洋之間的對比。」

「你有沒有想過在美國深造。」

「……」

喬星辰對他的問話,深感脫力。

他問的話題都太尖銳直白了,讓她沒有回想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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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上司強制愛:秘書,你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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