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的番外
傅奕從來沒想過,他會這麼執著的愛著一個心裡根本沒有自己的人。
真是見鬼!
他從小到大,小時候雖在孤兒院,那好歹也是院草一顆,雖然總是散漫冷淡,對任何事都不關心的樣子,一張欠揍的臉,可也吸引了上至姐姐妹妹,下至阿姨大嬸。
人人都愛他好嗎?
「媽的,不愛我。」他自她離去的那一天,成天泡在酒吧,喝的爛醉,嘴裡重複著這句話。
傅少頃並不知道他這樣,喬星辰懷孕后,他就帶她移民紐西蘭,聽說,那裡空氣好。
傅少頃離開后,將遠洋公司的國內管理權都交給了他,他打算今後只管理國外的公司業務。
而他,只能將情場上的失意寄託於工作上,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
他雖想通過工作麻痹情感上的缺失,但周圍人顯然跟他對著來。
第一個就是張越。
不對,是張萌。
張萌成天在公司里跟著張越屁股後面轉,端茶遞水,送飯刷碗,準備打持久戰,誓要俘獲張越的……芳心?雄心?管他什麼心。
「總有人一顆糖就俘獲你幾座金山都追不到的女孩兒。」
這句話,他是在很偶然間看到的。
就貼在這家酒吧門外的廣告欄上,當時,他看到這句話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不能哭。
他是個爺們兒,純男人,怎麼能感情用事為了一個女人流淚。
他當時本來是要跟謝於光談股權合併的事,後來,直接將車停到邊上,進酒吧就喝。
喝著喝著,喝成了一個習慣,每天有事沒事就要過來轉轉。
他就等著那個刺眼的廣告牌什麼時候給拆了。
可他媽的就是不拆。
「影響市容你知道嗎?」某次大醉,他揪出酒吧老闆指著那廣告牌就大聲嚷嚷。
結果被老闆扔到了馬路上。
真冷啊。
十二月的天,他單著一件襯衫,喝的稀爛醉,他看著那個廣告牌,想著夏爾此時此刻在幹嘛呢?
她千萬別跟顧深接吻。
他,受不了,呵。
周秦正式恢復那一天,由於喬星辰肚子大了,出行不便,傅少頃要陪伴她,所以他就代他們去看望他。
周秦跟寧寧之間的事,他多多少少聽到一些。
說實話,兩個相愛的人之間,經歷了這麼多起伏坎坷,最後,是如何能走到一起的?
這種愛情,他不喜歡。
他會下意識的想到夏爾對顧深的執著,那她呢?她會不會像寧寧跟周秦一樣,最後還是跟顧深在一起了?
他覺得愛上夏爾之後,他心理變陰暗了,他潛意識裡天天在祈禱,希望顧深永遠都別接受夏爾。
哪怕夏爾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他,但只要她不跟顧深在一起,他願意就這麼陪她一起單著。
其實,中毒最深的那個人,是他。
喬星辰跟傅少頃不在G市,可他們的共同朋友都在,而他,則成為了他們與朋友間彼此的聯絡人。
傅奕並不喜歡。
誰喜歡每次到了特定的日子,譬如謝周周生日,他去送蛋糕,遠遠的就看見謝於光跟周雪梨旁若無人的在陽台接吻。
又或者周秦跟寧寧生的兒子小土豆,小土豆生日的時候,他想著小土豆還小蛋糕又不會吃,所以買了一個飛機模型玩具給他。
恩,小土豆不會吃蛋糕難道會玩模型?好吧。
他正準備敲響周秦跟寧寧的家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大白天的,興緻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在門口徘徊了會兒,默默放下玩具走人了。
然而老天還不放過他,誓要將他這個失戀的人喂以狗糧虐之。
周一到周五上班期間張萌不顧他幾次警告,依舊追在張越身後跑,而張越對張萌的態度也漸漸軟和。
終於在某次會議完畢后,他在廁所堵住了接吻的兩人。
具體來說,是強吻。
張萌強吻了張越,要不是他出現只怕就要強上了。
傅奕怒了,徹底怒了。
「你們這些殘酷無情的傢伙,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我現在給你們倆放半年的假,秀完再滾回來!」一聲咆哮,驚動整間公司。
張萌卻異常的高興,連聲道,「謝傅總!你真是大好人!」
傅奕捂住耳朵就往外走,邊走邊警告,「下次誰再在我面前秀恩愛,我直接把他從68樓扔下去!」
他沒聽到的是,員工們私下議論著下一番秀恩愛,反正有假放,還是帶薪的,為什麼不秀啊?
恩,從此一段時間內,傅奕遭受了酷刑般的秀恩愛隊伍。
眼睛如同被噴辣椒,那叫一個辣啊!
算了,他給自己放假總行了吧?
他不看,他不聽,他一個人,真好,多……好。
他給自己放了一個月的假,想出去散散心,而目的地,目的地,他還沒有想好。
臨行前的最後一晚,他開車繞到了夏爾以前居住的小區門外,停車抽了很久的煙,車內CD播放著那首傷感的情歌:
明明你也最愛我
沒理由愛不到結果
只要你敢不懦弱
憑什麼我們要錯過
夜長夢很多
你就不要想起我
………………
一盒煙抽了大半,他終於放棄等她出現,他已經連續大半年,每天晚上都來她小區門外等待。
她,大概,不會回來了吧。
傅奕苦笑,飆車一樣返回自己的家,今晚,就今晚離開吧,去哪兒都好,別在這兒,難受。
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原來他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做,就像個傻子一樣在她家樓下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他,是不是傻啊?
出電梯準備掏鑰匙的時候,他借著昏暗的燈看見他家門外貌似有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哭的很傷心的女人,可憐兮兮的蹲在他家門外,披頭散髮,嚎啕大哭,那小模樣兒,真招人疼啊……
這一剎那,傅奕覺得自己眼睛接受的內容太多,太過刺激,他都不敢眨眼了,直直的怔愣望著家門口處。
「夏爾……是你嗎?」
「……」
那個啜泣的柔弱身影在聽見他的話后,明顯僵了下。
傅奕察覺到她這個變化后,呼吸都是抽搐的痛,他一步一步堅難又期待的前行。
是她嗎?
真的是她嗎?
她回來了嗎?
夏爾在他過來之前,慌不擇神的起身就要逃。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飛機一落地,第一個念頭就是要來找他,他不在家,她就等,等不到,她就哭。
她滿心的委屈堆積如山,而她只想找他發泄那些。
哪怕,他不在,也可以。
是什麼時候他在她心中竟也佔了如此特別的位置?
她不想去深思。
「你要去哪裡!」傅奕見她起身就逃,他腦中的酒也醒了,眼睛也亮了,長腿一邁就將她給攔住。
夏爾奮力掙脫,不住的喊,「放開我,放開……」
她雖然嬌小玲瓏,可是動起真格來也是蠻難制控的,傅奕手臂上,臉頰上,脖子上被她指甲劃出了好幾道口子,辣辣的疼。
可他仍不肯鬆手,他用盡全力的將她揉進胸口,粗。喘。著氣,一字一句道,「我不放。」
「我叫你放開!」夏爾覺得自己沒臉面對他,是她自己拒絕了他,而她如今又來找他,什麼意思?
她看不起自己。
傅奕卻不像她那樣想,他就像失而復得那般,將她重重擁在懷中,口中呢喃道,「小爾,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夏爾終於停下掙扎,抽泣的低聲哭著。
「就算你今天鐵了心要走,可以,讓我遠遠的跟著你,行不行?」
她一哭,傅奕就不忍心,哪怕傷到自己的心,也不捨得讓她掉一滴眼淚。
他越柔聲細語,她哭的越凶。
他慌張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哄女人上面,他從來沒有天賦,而此刻他最在意的女人在他面前哭時,他也是一樣不知如何是好。
傅奕只能胡亂的抬手為她擦著淚水,心疼的盯著她紅通通的眼眶,口中慌聲道,「你別哭啊。是我無賴,我死纏爛打,你別哭,如果你不喜歡,我……」
「我喜歡。」她哽咽著,抬著濕漉漉的眸子委屈難過的看著他。
傅奕呆住了。
夏爾被他直勾勾的盯著有些難為情,她抬手想擦淚,他已經替她擦了,她只能低下頭,「我,如果,如果我……」
「我願意,我等你,我愛你。」他沒有猶豫的接下了她還沒說完的話。
語氣堅定,直接,果決。
眼神更是義無反顧的心甘情願,滿滿的,都是她一個人的身影。
夏爾淚眼模糊看著他,嘴唇張了張,最後用力捂住它壓抑的哭出聲來。
傅奕眸色漸柔,深深凝視她,「我這輩子,跟你耗定了,你什麼時候願意了,我就什麼時候停下追逐的腳步,否則,一往無前……」
「別說了。」夏爾哭的胸口直起伏,起伏處,被淚打濕,暈出性感的輪廓。
傅奕乖乖的閉嘴,眼睛一直盯著她那兒不離開。
夏爾意識到后,怒了,「你幹嘛一直看著我胸。。部!」
傅奕覺得自己很無辜,「它就在我面前,我能不看嗎?」
「你幹嘛不看著牆!」夏爾羞憤中緊捂住胸口。
傅奕覺得這樣對自己發脾氣的她很可愛,心也融化的不要不要的,她真的在他面前了,如此真實,如此嬌蠻,如此任性。
這樣,真好。
他沉鬱的心終於放鬆,晴空萬里,也有了跟她鬥嘴的心思,故意斜了牆一眼,匪夷所思反問她,「你叫我看牆,難道你覺得這一堵牆長的比你更好看?」
「你!」夏爾氣的臉都紅了,白裡透紅,嬌如桃花。
傅奕繼續發揮他痞里痞氣的性子,將她半強迫的按進自己懷裡,軟語輕哄,「好了,寶寶,乖,我不逗你了。」
夏爾被他這樣柔情蜜意的哄著,摟著,緊張的竟像個木頭,動也不敢動。
「你不會還是處女吧?」傅奕可疑的盯著她,上下打量,眼神玩味。
夏爾才消下的火氣又蹭蹭蹭的上來了,她用力就要推開他,「你走,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傅奕馬上將她拉回,抱著就往自己家門前去,「我錯了,我真錯了,就算你不是我也愛你,不信我呆會兒做給你看。」
「傅奕!!!」夏爾被他氣的幾聲尖叫。
傅奕卻笑了,笑意直抵眼底,又瀰漫出來幾乎將她溺斃。
夏爾被他推進房內的時候還有些猶豫,警惕望他,「晚上你睡哪兒?」
傅奕很君子的攤開雙手,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跟你睡一張床的。」
「你保證。」夏爾不信,非要逼著他發誓。
她越緊張越不安的小青澀模樣,傅奕的心就更軟更融,他眸色漸深,柔聲道,「我保證,決對,不會,不動你。」
他說的是,我保證決對不會不動你。
他沒說他不動哦……
反正上天讓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不會再錯過了。
將生米煮成熟飯,用床技將她征服,恩,以後就走這個路線。
「那個,我後悔了。我要回家。」夏爾臨時反悔,轉身如驚慌的小兔兔,一下撞到他寬闊的懷裡。
傅奕將她輕易擁住,聲音低沉柔啞,「來不及了。」
夏爾臉一點點發燙,紅到了耳根,她轉過臉就要躲避他落下的吻,「不行,我要走……」
話還沒說完,她便被他堵住了唇。
大腦,瞬間缺氧。
糟糕了,她,她還沒想好跟他之間要怎麼辦,這樣對他不公平不是么?至少他要等她想清楚啊。
沒等她想太久房間的燈便在這一刻全部熄滅,黑暗中,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房間的燈也在這一刻全部熄滅,黑暗中,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良久,才傳來傅奕粗啞的聲音,「我不想戴。。。套。」
他這句話后沒有說完的是,他不想跟她有一絲隔閡,就算是這方面的也不行。
他要她跟他,從身到心都坦承相對。
夏爾羞怯緊張的呼吸都不敢發出。
他溫柔的吻落在她額上,給予她滿滿的安心,「第一次會很疼,我來了,請多指教。」
指教個屁啊!她又沒有經驗!
夏爾一怒就要起身,他卻趁機闖進來了,這個姿勢不要太刺激。
哎,這註定是和諧的一夜。
也好,至少,結局也是和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