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悟
挾帶千萬浪濤翻滾的血海撞擊到山嶽般的巨影上。
劉藝腳下的土壤都裂開，但魁梧的身形絲毫不曾動搖。
「唉。」劉藝擋下這擊后輕嘆口氣，撤去虛影。結局已分。
「呼哧~」薛言很沒形象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靈力用空的感覺很蠻舒暢的。」
幾系靈者中，魔靈者無疑最依賴靈氣。對靈氣需求最小的就是體靈者了。像劉藝基本靠肉身在戰鬥。靈氣的消耗微乎其微。
劉藝盤腿坐在薛言身側，「有些事我不該多問，但你實力真的弱了太多。」
薛言抬頭看向天空，沒有雲朵，放眼儘是湛藍。「劉藝，你覺得我們頭頂上有什麼。」
面對薛言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劉藝愣了下還是回答道。「無垠蒼穹，漫天繁星，浩瀚宇宙。」
「那你相信這在我們之上還有更高的個體存在嗎？也許是生命體，也許是能量體，又或者是一道……」薛言想說意志二字時，心頭猛然傳來一陣悸動。好像說出後會引發恐怖的後果。
劉藝沒有察覺薛言的異樣，認真思考道。「說不準，就像魚不知水外還有世界，普通人不知道我們靈者的存在。所聽聞的所遇見的所經歷的決定眼界，而眼界高低又決定了對事物的認知。未聞未見未思也不一定代表沒有。只是達不到那個層次所以不知道。」
薛言掏出一根煙點燃，看著煙霧消散在空中。「是啊，但魚知道外面的世界，也許是擺成餐桌上后。普通人提起靈者會被世人當作瘋子。」
「有些事知道后的代價太沉重，不知道反而是種幸福。」薛言用手指掐滅煙頭。
劉藝看著薛言如幽井般深邃的黑眸，不再多問。「不管要面對的是什麼，記住在你身後還有我們。」
「嗯！」薛言笑的十分燦爛，心頭暖暖的。
「再陪我打一場。」薛言站起來，背後紋身化作修羅槍握在手中。
「靈力這麼快恢復了？」劉藝驚訝。
「沒有，想靠純粹的槍法來一戰！」薛言想拋開靈氣，不動用槍技，僅憑自身對槍的理解。
「可以。」劉藝含笑點頭。「記得以前我們都是B級靈者的時候，不動用靈氣加持肉身我還真打不過你。」
「那現在再打一場吧。」薛言也回憶起當初，嘴角的笑意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看招！」薛言沒有動用丁點靈力，速度算不上快。靠著對槍的理解。揮出道道槍影。
劉藝同樣沒有動用靈氣護體，徒手硬撼長槍。「放開來戰，這樣還傷不到我。」
「正有此意！」
薛言縮回長槍，原地一轉，長槍似鞭抽打出去。劉藝也被擊退兩步。抖了抖身子。「好傢夥，再來。」
薛言將長槍舞的變幻莫測，軌跡無處找尋。劉藝一時竟跟不上薛言的速度，槍尖幾次差點透過雙臂縫隙直插胸膛。
「扎！」
槍影合一，如馬蜂蟄人，迅而疾。劉藝擋下後手，雙臂也傳來一陣刺痛。
「掃！」
槍法一變，如門前掃雪，猛而廣，這招比起前超力度更大。劉藝差點被劈倒在地。
薛言一招接連一招，打的劉藝毫無還手之力。但也不足以傷到劉藝。高階體靈者的身軀堪比神兵，無堅不摧。
薛言的槍法的確達到某種程度上的極致，甚至已經超越當年同境界內的薛武。
「再接我九槍！」薛言收回攻勢，凝神靜氣。
「要用九天神槍了嘛？薛武大人的成名槍法讓我見識下。來吧！」劉藝嚴陣以待，不敢輕視。
九天神槍是薛武達破到槍帝后所創，槍法總共只有九槍。此法最奇異獨特之處就在於每個人施展出來的威力形勢也各不相同。有人用出最強的第九槍，也許威力還比不過別人的第一槍。
九天神槍位於聖靈殿十大秘法之一。只有槍類器靈者中的佼佼者才有機會參悟。據薛武本人說九天神槍其實還有最後一槍，也就是第十槍，一旦突破可列為鎮殿神法。
這麼多年過去，修練九天神槍的不在少數，練到第九槍的卻只有薛晨，薛言在內的寥寥幾人，至於第十槍就連薛武這個創始人也不曾達到。
「一槍視心！」
薛言的長槍不快不慢的刺出，劉藝很輕鬆的接住，心頭還在納悶。
「雙槍問心！」
薛言抽回長槍，雙手握住槍的末端，槍身刺出的行徑如蛇在彎曲爬行。
「三槍思心！」
「四槍悔心！」
「五槍正心！」
劉藝前五槍都不費吹灰之力的接下，疑惑開口，「怎麼感覺還沒你前面的槍法厲害。」
「九天神槍分為兩個階段，前五槍為一個階段，需要直視自己的內心，自問，思考，悔過，改正。當初學習這套槍法的時候，我父親就曾說過我不適合這套槍法，因為我弄不懂自已的心。耗費了很長時間，我才算勉強達到這施展這五槍的水準。」薛言解釋道。
「後面四槍則是自己的領悟，將自已對槍的理解融合於槍法當中，雖然前五槍我用出來是個半吊子水平，但父親說過。我的后四槍在同級時超越了他。」
「我很期待！」劉藝興奮的摩擦手掌。
「六槍―修羅殺！」
這一刻，修羅槍似墨的那抹黯紅鮮艷了起來，如同注入鮮血。殺氣濃郁到現出實質。
「很強！」劉藝忍不住誇讚。雙手綻放出奪目的金光。未曾動用靈氣，這是A級體靈者最大的象徵，身露金光。方為至金體。
「鏗！」
清脆的金戈相交聲響起。一解即分。
「七槍―修羅橫掃」
「八槍―修羅舞」
總共三槍，都被劉藝有驚無險的抵擋住。表面看上去是劉藝佔據上分，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三槍，一槍更比一槍猛。手臂感覺都要裂開了。
「最後一擊――修羅本槍！」
薛言手壁緩緩向前抬起，可長槍的速度卻快的不可思議。
比起先前，修羅槍鮮紅如血的槍身又重新黯淡下來，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黑色。
看上去威勢還不如之前，但劉藝汗毛根根豎起。全身肌肉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