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而今才道當時錯 沈亦番外二
可我遇見了藍沁，一朵暗夜裡綻放的紅玫瑰。一次意外的一夜情，讓我陷入了婚外情的漩渦中，不能自拔。
那一夜的錯誤過後，我再也沒見過藍沁，我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只是一個偶然的錯誤，在哪裡開始，就應該在哪裡結束。那段時間我每次看著孟之柔溫柔嫻淑的樣子，我心裡就過意不去，她的噓寒問暖再平常不過，卻讓我愧疚無比。我在心底發誓，那一夜是永遠的秘密，我會加倍的對孟之柔好，這輩子都不會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可我沒想到，就在我以為風平浪靜的時候，藍沁出現在我眼前。當她站在我公司樓下的時候，我猛地感覺到，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當時我嚇得魂飛魄散，對，這麼說一點都不誇張，我平時是個很正派的人，同事都知道，我急忙的拉了藍沁離開，和她在咖啡廳談話。她一點也不提那晚的事情，只是說，「我們又見面了，你高興嗎？」
我高興你大爺！
藍沁一步步的靠近，讓我無處可逃，我承認，儘管我內心很堅定的選擇了孟之柔，但是藍沁的熱情奔放，她的開朗和年輕，讓我堅定不移的心，慢慢動搖。孟之柔是傳統的女人，矜持大方，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可就是缺少一點情趣，多年的夫妻，我們之間更多的是親情吧，戀愛和新婚時候的激情在歲月的流失中一點點歸於平淡。
她什麼都好，我找不出挑剔的地方，除了在床上，我們之間漸漸成了例行公事，她對這方面也沒有要求。我承認，我對她乏味了。
藍沁的熱情和奔放，吸引了我。
她就像是暗夜裡綻放的一直紅玫瑰，妖嬈艷麗，不管我怎麼拒絕，她都鍥而不捨地靠近我。一開始，我抱著玩玩的心態和她在一起，剛開始是去酒店開房，後來是她家，我慢慢的陷入她的溫柔鄉，不能自拔。
有一次回家，孟之柔正在看小說，她尤其喜歡張愛玲，捧著書在沙發上睡著，我撿起書來看，正好看到一段話，那段話說得我心裡一顫一顫，我開始心虛，她看多了這些會不會胡思亂想？
那段話時這麼說的，「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我心一沉，趕緊合上書，然後她醒了。
回到家，孟之柔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妻子，她對我的無微不至，對我父母的孝順，都讓我覺得愧疚。尤其是看著她每次為了壞孩子，喝我媽不知道哪裡弄來的土方子，那抱著馬桶狂吐的痛苦的樣子，簡直疼進了了我心裡。
尤其是，我明明知道哪些葯對她毫無作用。
我每次都安慰自己，或許，因為那些葯治好了她也說不定呢？
起初，藍沁真的是個很好的情人，對我百依百順，花樣也多，從來不過多過問我的家庭，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只隨性的玩，不談其他。但漸漸的，我發現，藍沁開始玩我手機，有時候甚至拿著我手機發簡訊給孟之柔，說我晚點回去，甚至還在微信上和她聊起來，一個人坐在一邊咯咯的笑，你知道嗎，我看到藍沁這樣子，嚇得魂飛魄散。
和藍沁在一起差不多兩個月的時候，我開始淡了和她的往來，無論如何，我和孟之柔是結髮夫妻，說好了不離不棄，她性子乖張，但若是知道了我出軌，她一定會離開我。而我，最怕的就是她離開我。
於是，我開始和藍沁斷了聯繫。
藍沁瘋了一般，天天給我打電話，或者到單位樓下堵我。那天，她發簡訊給我，說如果我不見她，她就去找孟之柔，她說，沈亦，你了解我的性格的，我想要什麼就會想方設法得到，我得不到的，大家都別得到。然後，我就下去見她，見了面，她根本沒有其他意思，拉著我高高興興的去吃飯，然後我去銀行轉錢到家裡存錢的卡里，出來，就遇上了孟志偉。
他發現了我苦心隱藏的秘密，看見藍沁當街親我。他當時氣得打我，回家過後立馬給丈母娘說了，我以為他們會告訴孟之柔，要她跟我離婚，畢竟當初我和孟之柔結婚，她就是千方百計的不同意，剛結婚那會兒，我們窮得揭不開鍋，之柔回去借錢，她媽三兩下就趕了她出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可我沒想到，丈母娘一番訓斥過後，竟然是問我借錢，三十萬，她說她老了，家裡的房子不好，總要有個好地方頤養天年，之柔是她一手養大的女兒，到老了，自然是要顧著她的。她說，沈亦啊，之柔當初若是隨隨便便嫁個有錢人，過好日子，我們家也不是現在這樣子。
丈母娘的話句句隱晦，我聽得出來，她的意思就是，你要是不給這三十萬，那就跟我女兒離婚吧，沒了你，她分分鐘能嫁個比你有錢的人過好日子。
然後，我就給了錢，三十萬，一分不少。拿錢的那天，丈母娘說，沒有男人不偷腥，但是要知道節制，回了家還是老婆知道噓寒問暖。
丈母娘的嘴臉我不是第一次知道，這些年，大大小小在我是手裡拿出去的錢，不止十萬塊。我念著她是孟之柔的媽，才給錢，她弟弟哪次犯了錯誤，賭了輸了不是來找我？以前念著怎麼說也是親人，我不計較。
可當我拿出這三十萬的時候，我不禁在想，他們孟家究竟把我沈亦當成什麼了？搖錢樹？剛開始，我同意給三十萬，是怕孟之柔知道我出軌，可當我拿出了錢，我恍然覺得，我被丈母娘和小舅子坑了。
從前點點滴滴的不滿，一點一點浮現出來，慢慢的讓我覺得心寒，覺得無語，覺得那家人不可理喻。
我所有的煩悶，在藍沁這裡得到了釋放，我再次陷入漩渦之中。這一次，我猶豫了走出漩渦，因為，我發現，藍沁是董事長的女兒。
我終於明白了一夜情那天早上，藍沁看了我的名片過後那一串悠長的諷刺的胸有成竹的笑是什麼意思。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有一個很卑鄙的想法在我腦海中漸漸醞釀。
沒錯，這回，是我捨不得放棄藍沁了。
孟志偉再次打電話給我借錢的時候，我徹底的發怒了，上次三十萬，這次十萬，說的都是借，你看，說的多好聽！我恨恨地掛電話之前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我不想給自己找借口，但不得不說，是孟志偉這個電話，堅定了我要和孟之柔離婚的決心。那段時間，藍沁開始問我，沈亦，我們都這樣了你還不離婚？守著你們家的黃臉婆讓我做一輩子的地下情人嗎？沈亦，你覺得我爸爸知道了會同意嗎？
藍沁開始逼婚，拿她那有錢有勢的老爸做籌碼。我開始支支吾吾，答應說很快就會離婚。我雖討厭她的做法，但我承認，正是因為她家的背景，我才願意離婚。
你可以說我庸俗，可以說我卑鄙，可以說我不要臉。我無所謂。來自從村的我，花了十年才有今天的位置，卻不如一個空降的毛頭小子，為什麼？因為他有個有錢的爹。我沒有有錢有勢的爹，這些年的摸爬打滾全是靠我自己，其中的辛酸苦楚，沒有人知道。
抓住藍沁，我可以少奮鬥很多年，這是孟之柔這輩子都不能給我的。你們會覺得我沒良心對吧？呵呵，無所謂，我自己都這麼覺得。
但是，藍沁迫不及待，每次我回家，她都想方設法在我身上留點痕迹，企圖讓孟之柔知道。比如一根頭髮，一縷香水。
藍沁一步步逼著我，我一步步謀划著，一開始我還想著給孟之柔留點錢，畢竟多年夫妻一場，不能太絕，要遭天譴的。
可孟志偉竟然把借錢的電話打給了孟之柔，他這是**裸的威脅我，我忍無可忍，可當著孟之柔的面，我還是答應借錢，接電話的時候，孟志偉電話里的得意的笑聲，讓我心裡決定更加的決絕。
我受夠了他們一家！
不就是想要錢嗎？那行，那我就一個分錢也讓你們得不到。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們知道的了。我把房子過戶給我爸媽，然後拿著家裡的存款買了兩套，一套給我媽名下，一套給藍沁，當禮物送了她。不送點拿得出手的東西，藍沁父母依舊會看不起我。
但是，陸芸的確是個意外，她在商場看見我和藍沁在一起，衝上去就打藍沁，藍沁氣得罵我沒用。我以為陸芸會跟孟之柔講，但，她並沒有。她了解孟之柔，要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她是不可能相信的。可我沒想到，孟之柔早就知道了。
她的忍氣吞聲，委屈求全曾經讓我覺得後悔，我甚至想，和藍沁斷了吧，這樣的老婆，我辜負了是要遭雷劈的，可終究，十年愛情沒有抵過金錢地位對我的誘惑。我太明白抓住藍沁，進入藍家，我將會得到什麼。她是藍董事長的獨女，百年之後，他的一切，都是藍沁的。我抓住了藍沁，也就是抓住了藍家的一切。
我對孟之柔的懺悔是來自於心底的，我發誓，可這些悔恨都是演戲，相當於我找了個機會，把自己心裡的懺悔傾吐，憋著太難受。可我不可能放棄藍沁。穩住孟之柔，只不過是想順利買了房子，離婚的時候她拿不到錢。
有這樣的想法，我覺得我自己簡直是個禽獸，不對，我連禽獸都不如。
孟之柔單純善良，我以為她不會有所動作，可我忘記了她身邊有兩個死心塌地的閨蜜，一個聰明睿智的莫林，一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陸芸，還有一直在暗中幫忙的活雷鋒陳晉庭。她找了律師草擬離婚協議，然後找了私家偵探對付我，呵呵，你看，我老婆還是挺聰明的。
抓姦那天，我丟盡了臉面。她帶著人闖進來的時候，那一瞬間，我是羞愧的。隱藏了那麼久，我終究是害怕今天這一幕。她悲愴的看著我，眼睛里全是絕望。沒必要再裝模作樣，我選擇了破罐破摔，反正遲早都是要知道的，何必再裝？
可我沒想到，一向溫柔膽小的孟之柔，竟然揣了刀子。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失去了知覺。醒來過後，在醫院裡，藍沁抱著我哭，說她懷孕了，差點讓孟之柔給整死，她讓我趕緊離婚，錢不錢的不重要，她不缺這點錢。
我也想，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終究是我對不住她，她要怎麼談，就怎麼談吧。
但她那鑽進了錢眼裡的媽開口就是房子和一百萬，***憑什麼？每一分錢都是我的血汗錢，她憑什麼獅子大張口？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真是為了她女兒？放***狗屁！威脅我？哼，沒關係，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我沒想過起訴孟之柔，這是我的命，我活該，我認了，誰讓我他媽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兒？我嘲笑自己，她沒要了我的命已經算我走運。
還沒等我打電話找人悄悄弄她出來，她已經出來了，幫忙的，除了陳晉庭，還有誰？我是個男人，我太清楚陳晉庭眼裡的情愫。
所以，陳晉庭來找我談判，我一點都不意外。他說，「孟之柔不容易，十年感情，何必做到這麼絕的地步？她什麼都不會，離了婚，沒有錢，能過什麼日子？沈亦，你要是個男人就瀟洒點，你要是覺得你捨不得出錢，那行，這錢我來出。不為什麼，只因為我覺得她是個好女人。作為男人，沈亦，我鄙視你。」
我莫名其妙的討厭陳晉庭，真的，他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指責我？孟之柔還沒離婚呢，他就眼巴巴的瞧上了，這小人！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聽你的？陳晉庭，我還沒跟我老婆離婚呢，你這麼著急幹嘛？你鄙視我，憑什麼？先他媽看看你自己是什麼貨色吧。」我嘲諷地說。
陳晉庭不動聲色，不愧是商場久經風雨的老狐狸，他淡然地看著我，冷冷地說，「沈亦，我直說一次，答應離婚，贍養費你不願意給，我給。如果我明天沒聽到你和孟之柔離婚的消息，那咱們後天，北城的頭條見。我想，藍董看見報到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慰問你，這麼給藍董長名聲，他一定會感激你。你不用擔心，照片非常清晰，我相信認識你的人，都能認出來。」陳晉庭丟下一張卡，看了我一眼，然後走了。
那一刻，我是什麼感受呢？屈辱？不，我是愧疚，還有不知所措。
我一直以為自己鐵石心腸，我以為愛情抵不過金錢和地位，可當我發現陳晉庭看上孟之柔的時候，我心裡泛酸，甚至可以說，我嫉妒。
可那又怎樣？事情根本沒有轉機了。
我能抓住的，只有藍沁了。我拋棄了這麼多，為的就是抓住藍沁？可我為什麼覺得難受呢？
和藍沁結婚過後，我缺沒有想象中的如意，她太不懂事，第一天就給我媽臉色看，氣得我媽帶著我爸收拾了報復當天就回了鄉下，走的時候我媽對我說，「兒子啊，你遲早要後悔的！」
果然我後悔了。藍沁就是個瘋婆子，抓姦的事情給她留下了陰影，她一有不快就拿我發泄，我還不能出聲，不能反駁。我千辛萬苦進了他們家，可他爸媽怎麼對我的？還不是看不起我？在他們看來，我就是高攀了藍沁。
我仇恨的種子悄悄在心底發芽，我發誓，有一天，我所有的恥辱都會血洗。
遇見佳佳，是個意外。她的單純和青春，讓我想起大學那會兒的孟之柔。長發飄飄，羞澀，安靜，溫柔。我不知道我對佳佳是什麼感覺，但和她在一起，我總是覺得輕鬆。她在蛋糕店打工，帶著羞澀甜美的笑容，看見她的第一刻我就知道，沒錯，就是她了。
佳佳很單純，也很努力。從來不要求我給她買什麼東西，超過五十塊錢的東西送她，她都要拒絕，說太貴了。我們約會的時候總是她挑地點，每次都帶我去一些街頭巷尾的路邊攤吃好吃又便宜的小吃，逛街也從來不會去商場。我問她為什麼，我又不缺錢，佳佳說，可是，我覺得並不是錢的問題，並不是只有逛商場高消費才能有快樂，不是嗎？
佳佳讓我想起從前的孟之柔。
剛結婚那會兒，我們很窮很窮，住地下室，住筒子樓，連電風扇都用不起，一兩個月不吃肉，散步逛街從來都是不收費的公園，一年沒買兩件衣服，買了還是地攤上淘來的便宜貨，被人欺負了我們倆沒辦法反擊只能回家抱著彼此痛哭，哭完了一切又好了。我們窮，但是過得開心。
一切都是太久遠的事情了。
藍沁小產過後，情緒更加的暴躁，一天到晚發瘋，天天檢查我的手機，聞我身上有沒有其他女人的味道，有沒有其他女人的頭髮，她甚至要我的秘書把我一天的行程報告給她。她簡直就是個瘋婆子。每當她把我折磨得想撞牆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孟之柔，可她已經不是我的了，我知道，她和陳晉庭結婚了。
每當這時候，我都會去找佳佳。在她那裡，她溫柔的懷抱里，我總是能得到安慰。
我媽病重的時候，孟之柔來看我媽，這個善良的女人，在我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情后，她還願意來，看著她清淡的臉，我難受極了。她變了不少，看起來幹練了許多，平添了幾分魅力。這是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所沒有的。
離開了歐文，她彷彿變得更加美好。
藍沁來醫院鬧，撒潑地衝上去打她，我發了怒，她有什麼資格打孟之柔？但，似乎輪不到我出手，陳晉庭來了。一個沉穩冷漠的男人臉上的怒氣，是很恐怖的，兩巴掌下去，打得藍沁一個字也不敢說。
陳晉庭說，我的女人，我的老婆。他口口聲聲在宣告他對孟之柔的所有權。
說真的，看著陳晉庭摟著她離開醫院的背影，我忽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
我恍然發現，我錯過了這輩子最值得珍惜的東西。我的愛人。
我媽走的時候，留給我最後一句話是，「兒子啊，好好過日子。」
好好過日子，呵，這日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現在的孟之柔，變了，自信，幹練，勇敢，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膽小怕事的包子，一遇到事情就找我或者陸芸和莫林，我相信她還是那個溫柔賢惠的太太，卻不是我的。
我發現她現在有種特殊的魅力，說不上來是什麼，也許，都是時間給予的禮物。
江邊的風很大，很猛，把我的頭髮吹亂得不像樣子。電話翻滾在江水中，早就不知道被衝到何方。我該回去了，藍沁那瘋婆子可能現在已經殺去我公司找我秘書了，她的狂躁症犯了就跟瘋狗一樣，是會咬人的，我手臂上的傷疤還隱隱作痛。要是再去鬧，她那有錢有勢的爹該說我不知好歹，不懂得怎麼哄好他的寶貝女兒。
這樣子的日子，何時才是一個盡頭？可能還要一兩年，但是，不怕，賣家說我參雜在董事長咖啡里的那種粉末，藥性慢，不易被察覺，只是需要長時間。
我不會和藍沁離婚，有些路一旦選擇了就無法回頭，我早就無路可走。剩下的，唯余忍耐。
我要的一切，時間都會給我。我深信不疑。
開車回去的路上，我想起陸芸公司酒會那天，原本我也去了。只是剛到會場，就看見她和陳晉庭，遠遠的，我看見一群女人圍著她問她是陳晉庭的什麼人。
她穿著漂亮的白色禮服靜靜地坐著，像一朵盛開的白玉蘭，端莊，大方，典雅，美麗。
以前的孟之柔面對這種場合是要膽怯的，可那天的她，從容不迫，甚至帶著驕傲的口吻說，「我是他太太。」然後，她提起裙子，笑靨如花地走向陳晉庭，她嬌羞地叫著，「晉庭。」陳晉庭攬著她的肩膀，一臉深情地看著她，溫柔地伸手去幫她把頭髮捋了捋，夾到耳後。
她臉上洋溢的幸福，刺痛了我的心。
我聽見我的心滴血的聲音。
有些人這輩子一旦錯過，接下來就是馬不停蹄的錯過。
那支純潔的白玫瑰，再也不是我的。
突然，我很想佳佳，便開了車去她的學校，在路邊找了個同學借了手機打電話給她。我很意外我竟然記得佳佳的號碼，撥通了電話，她清溪一般的聲音傳進我耳朵里。
「我馬上出來！」帶著少女特有的氣息，聲音里滿是驚喜。
我站在車子旁邊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看著大學校園的大門口，學生進進出出。人群中，我看見穿白裙子的佳佳帶著一臉明媚的笑容奔向我。
我想起十年前，我打了一個暑假的工買了單車，想帶著之柔到處轉轉，那時候我們還沒有電話，只能叫同學傳話。我推著單車在校門口滿心歡喜的等著，長發飄飄一襲白裙的之柔走向我，她的笑，暗淡了周圍的一切。
「沈亦，我來啦！」
你說，這是佳佳,還是之柔？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