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離軒不傻
蘇天涵心驚的同時,懷疑自己看錯了,這樣狠厲凌霸的眼神,絕不是一個傻子改有的眼神,原來他沒有傻,竟然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看來他才是最厲害的,蘇天涵笑了,夜色下,笑聲銳利。」
歐陽冷意的戾氣瞬間被激到一個最高點,大拳用力的擊向旁邊的床柱,大床輕顫,紗帳晃動,沒想到那傻子果然是裝的,以前一直懷疑他是裝的,可一直找不到他的弱點,這男人如此高深的心計,連自己都大意了,父皇如果知道他沒傻,還有他的位置嗎?歐陽離煙的臉色難看至極,幽深不明,同時他想到一件事來,慢慢的眼裡竟浮上氤氳之氣。
月津和蘇天涵愣愣的望著兩種極端的歐陽離煙,王爺不會是被氣傻了吧,為什麼又怒又笑的,月津緊張的開口:「王爺,你沒事吧?」
「沒事,」眸光幽的一閃,掉頭望向月津:「聽說上次那個銀薔就是從榕王府出來的,是嗎?」
「是的,太子。」月津不明白王爺談到那個女人幹什麼,那女人是個啞巴,有什麼好問的,問了她也不知道,小心的提醒興高采烈的太子:「她是個啞巴。」
「可她不是個傻子。」歐陽離煙笑得越的妖嬈,這是他很久以來笑得最開心的一刻,因為他終於找到可以反擊玉鉤的事了,他不是最恨欺騙嗎?因為自己欺騙了她的感情,所以她恨,她怒,那麼離軒也欺騙了她,她是不是會離開他呢?
「明日把那個女人帶來見我。」
「是,王爺。」月津點頭,看到太子心情那麼好,她的心也豁然開朗了,不過心中的陰鷙仍在,沒想到榕王爺竟然是裝傻的,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只怕太子和他之間將有一場殺劫。
雖然知道這早晚會生,可心底還是有些顧慮,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便來了。
月津和蘇天涵退了出去,蘇天涵鬆了一口氣,竟然昏了過去,月津趕緊扶著她去找御醫給他治傷,至於歐陽離煙因為這個消息高興的在房裡來回的踱步,似乎早忘了,他現在應該很憤怒,因為自己查了那麼久的事情,竟然被那個傻子躲過去了,而且他早就知道那傻子的武功高深莫測了,究竟是誰教他的武功和內力啊。
二天,月津從安定候府把銀薔帶進太子府,幾個月的時間沒見,這女人憔悴不堪,因為不會說話,安定候很快便厭倦她了,把她一個人扔在候府最偏僻的角落裡,任人欺凌,連個丫頭都欺負她,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已由最初的愛慕轉變到恨,對離軒的恨,他為什麼要把自己毒成啞巴,如果不是啞巴,知道她不會受到這麼多的欺負,她會努力讓自己得寵一些,可是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女人,能得到男人的寵嗎?
歐陽離煙坐在書房的上望著臉色蒼白,一臉不堪的女子,臉孔冰冷得連一絲波動都沒有,更不要說同情了,他向來不知道同情為何物。
「你不會說話,但我問你你可以用搖頭和點頭來回答,知道嗎?」
銀薔抬起眸望著眼前這個美如神祗的男子,那雙眸子里跳躍著的卻是蛇的光芒,詭異,她恨他,是因為他殺了她的新夫,如果他沒有死,她就不會有這接下來的一切,命運可真會捉弄人,這個男人還妄想她會告訴他什麼呢?銀薔緊抿著唇,一動也不動,定定的望著歐陽離煙,就像一個白痴。
歐陽離煙不滿的挑了一下眉,緩聲的開口:「你聽懂沒,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的話,我會吩咐安定候讓你過的舒服一些。」
舒服一些嗎?她不稀罕,再舒服怎麼樣,她只有等死的份了,在安定候府里,幾乎每隔兩個月就要娶一位侍妾進府,府里妻妾成群,別說她了,就是公主,也不得寵,只不過因為有個好的背景,沒人找她麻煩罷了,那安定候府每天雞飛狗跳,侍妾鬥毆,真實讓人厭倦了。
歐陽離煙見銀薔沒有動靜,也不管她答不答應,冷冷的開口:「你住在榕王府里,知道榕王爺傻嗎》」
銀薔抬頭,她沒想到這男人問的竟是這件事,原來他是懷疑離軒了,不由得笑起來,點頭,這真是太好了,就讓他們兄弟倆狗斗狗吧,她的讎正好報了,這個男人和那個男人的。
歐陽離煙雖然早就知道了,可看到銀薔點頭,還是激動的站了起來,周身的狂魅,冷酷得像暗夜中的修羅,嗜血殘忍。離軒,原來你真的沒傻,看來我們大家都被你擺了一道,很好,既然你沒傻,那就讓我來會會你吧。
「很好,跟本王去見一個人,本王問你什麼,你就點頭,知道嗎?」
銀薔不語,該點頭時,她自然會點頭,不該點頭她就不會點,不過他讓她見誰呢?站起了身跟上前面高大的身影,出了書房的門,屋外廊檐下立著很多侍衛,跟著他們的身後一起往外走,只聽到太子冷冷的話傳來。
「飛雲,立刻去榕王府把榕王妃請過來,就說本太子有要事相商,在林雁茶樓碰面。」
「好。」飛雲閃身離去,一行人跟著歐陽離煙的身後出了王府,銀薔聽著他的話,眼神幽深得看不真切任何情緒,唇抿成一條直線,一想到待會兒要見到那個女人,自己的落魄樣子便被她見到了,心裡恨意不斷,牙齒用力要下去,一排的齒印,血溢出來。如果不是她,離軒怎麼會把她送走呢,他呆在榕王府里五年了,離軒也沒有把她送走,可是她一出現,離軒便讓她嫁人,而且還讓自己中了毒,被那個安定候給玩弄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吧,離軒根本沒有傻,她以為他有多愛她呢,如果愛她會隱瞞自己的身份嗎?銀薔笑了,眼裡的淚流了下來,這是她幾個月時間裡唯一笑過的一次。
林雁茶樓,仍是一個女人開的,歐陽離煙經常到這裡來喝茶,這家茶樓的茶不錯,而且服務態度特別好。
店小二看到歐陽離煙的影子,早恭敬的把他領到二樓專屬的雅間,上了好茶和點心,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銀薔站在雅間的一角望著眼前自顧飲茶的男人,在他的眼裡,自己恐怕卑微的如同一粒塵埃,從進來到現在,這個男人既不看她,也不吩咐她坐下,只讓她站著,這是何其的難堪,和一個下人無異,下人可以站到外面,眼不見心不煩。
大約喝了一杯茶的空擋,茶樓門前停下了一輛華貴的輦車,一身素衫的預感緩緩從馬車上下來,她清雅得如同天邊的一縷浮雲,靜靜的立在茶樓門前,遙遙望向他,兩個人的眸光相視,淡漠得就像一個陌生人,他的心隱隱的痛起來,這些日子他常常為從前的事後悔,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葯賣,錯過她一人,那些女人再也引不起他的一點興趣,這一切還有機會嗎?
玉鉤不知道歐陽離煙心潮翻滾,只緩緩的走進茶樓,身後跟著她的貼身婢女青鳳和藍凰,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的跟著她往茶樓走來,顯然不太願意主子來這裡見他,滿臉的不樂意,跟著她的身後輕輕的嘟囔著。
飛雲在前面領路,很快把玉鉤領到了王爺專屬的雅間外,恭敬的開口:「太子,王妃過來了。」
「好,讓她進來吧。」話里壓抑著興奮,內斂的開口。月津一拉門,做了個請的動作,玉鉤緩緩的走進來掃視了雅間一眼,歐陽離煙和銀薔兩個人,她只看了一眼,便明白昨天晚上蘇天涵一定去太子府了,說了離軒的事情嗎?說他不傻嗎?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既然他把銀薔帶了過來,想必離軒的事是肯定的了,心裡很難過,很疼痛,可是在這兩個外人面前,她很淡定,睿智的目光望向歐陽離煙,只見他溫和的開口。
「來,坐下,本王有件事想讓你知道。」
玉鉤緩緩的在他的對面坐下,掉頭望向角落裡的銀薔,眸光倒有一些詫異,沒想到銀薔竟然如此的憔悴,想來也是,在妻妾成群的候府里,肯定不會好過的,自己當初也是大意了,因為惱怒她的一再糾纏,所以下手狠了點,這個女人一定是恨極了她的,她的眸光中是化不開來的恨意,就像她恨歐陽離煙一樣,但是她已經很好的掩藏住了。
「太子客氣了,請說。」冷然的口氣,事實上能讓銀薔現身的事情,她不用想也已經猜到了,因此唇角噙著冷魅的笑。
歐陽離煙見玉鉤內斂的樣子,越覺得這個女人和自己真的很像,骨子裡都透著一股涼薄,不過他相信呆會兒她就不會如此鎮定了,想到可以看到她的憤怒,他周身活躍起來,望向一直站立在旁邊的銀薔,銀槍的眸光中是深深的憤恨,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背著離軒和太子攪合到一起,離軒還當她是命根子,既然他們要攪合到一起,那她就讓他們攪個夠。
「銀薔,你說榕王是傻子嗎?」
銀薔搖了搖頭,歐陽離煙掉頭望向玉鉤,只見她不動聲色,依然很冷漠,這太讓雅間的兩個人意外了,不由得挑高眉望著眼前這個高深莫測,讓人捉摸不定的女人。她不是最痛恨被人欺騙嗎?為什麼現在一點不生氣呢?
「玉鉤,難道你沒聽到銀薔的話嗎?」
太子歐陽離煙的話中已有些失控,帶著一抹難以置信,流利眸子閃著的是淺淺的不甘心,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浮起,他就不信這女人無動於衷,只不過是她隱藏得好罷了,這種人不怒便罷,一怒不是常人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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