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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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吃點東西補充□□力啊,還有,我……我要噓噓。」
人有三急,難道他就不用上廁所?
妙賢臉一紅,扭過頭去看了看:「那你先在這兒休息,我往東走一段,等會兒跟你匯合。」
他不等她同意,緊了緊肩上的旅行袋,繼續往前走了。
這不是下山的路,越走林子越密,每棵樹看起來都一樣,沒有指南針很容易迷路。
他知道三夢在後面悄悄跟著他。她飛快地躲在樹后解決了生理問題,從包里摸出一包速食麵,一邊干啃一邊跟著他。
大概是怕他走丟,或者又拋下她跑到另外什麼地方躲起來吧。
他佯裝沒有察覺,往東走了兩里,到一塊風蝕得很厲害的巨大石碑跟前,拿出佛珠,嘴裡念念有詞,然後屈膝跪下,伏地磕頭。
他長身玉立的,長得又好看,再加上虔誠,這樣的禮節由他做來再標準也沒有了。只是很少見他這樣,上回好像還是五年前他受戒上山的時候,在他父親圓覺大師面前,所謂五體投地也不為過,
三夢剛好啃完了速食麵,不知是不是補充完能量腦子特別好使,雖然看不清那石碑上的字,卻一下子明白過來他在做什麼。
舍戒下山,他的身份在離開這深山老林之後就不再是受具足戒的比丘,而更像是一般的在家居士了。他有寺族世家身份,是赫赫有名的宗山繼承人,只要二十歲之後進深山清修三年,就可以回到宗山光照寺,今後弘揚佛法,繼承管理寺院的職責不需出家受最嚴苛的戒律。因此他可以有家有室,不用割斷與紅塵的聯繫。
當然,他也是可以選擇的,放棄繼承人的身份,一輩子在這深山的寺廟裡持戒修行,未嘗不可。
妙賢站起來,將佛珠收進口袋裡,看到三夢就站在不遠處,一臉若有所思。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倚在學校大禮堂門口,看著人來人往,心裡卻在想自己的事,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他從她身邊經過,她一下子叫出他的名字,先是大大方方介紹自己,然後問他:「能不能留個電話啊,我是你的粉絲。」
他哪會有什麼粉絲呢?他甚至連國樂團的正式成員都不是,要不是樂團笛手剛好生病了臨時請他幫忙,他也不會登台。那是他第一次登台演出,認識他的人應該都沒幾個,她卻跳出來說是他粉絲。
說白了,還是因他這副好皮相,起了執情,卻不懂色/即/是/空的道理。
這麼多年過去,她好像沒有怎麼變。
他們走到山腳的時候,太陽果然已經落山了。三夢用手機發送定位,很快就有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四平八穩地在他們面前停下。
戴白手套的司機下車畢恭畢敬地拉開車門,還有點抑制不住小激動:「您終於回來了。」
妙賢問:「你在這等了很久?」
「沒有沒有。」三夢連忙解釋,「我剛在山上給家裡打了電話,他們才派車過來的。爸媽知道你要回去,都望眼欲穿了。」
「是啊,院家和長老們也都等著您呢!」
妙賢點點頭,側身坐進車子後排,身上的旅行袋隨手放在了身邊。三夢一看沒她的位子了,只好拉開副駕的車門坐前排,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自嘲地打哈哈:「你知道嗎?我們押車保護政要領導也是這麼坐的,領導坐你那個位置,我們坐這兒。」
妙賢沒搭話,仰頭靠在椅背上,閉起眼睛養神。
他下了山,一腳踏入紅塵,氣韻又有些不一樣了,再大的排場也撐得起來。
三夢示意司機趕緊開車,爭取早點到家。
這裡到宗山還有點距離,路過的城鎮有大有小,最富庶的當然是宗山腳下的J市,因為著名的古鎮和佛寺帶動了旅遊業的發展,這五年的變化大得妙賢肯定都認不出來。
但他一路都沒有睜眼,可能覺得晚上黑燈瞎火也沒什麼好看的。車子進入宗山後,沿著山道一路往上走,大概是聞到了熟悉的佛香,他才慢慢睜開眼睛看向窗外。
那些點綴在山林間的民舍和旅館都安安靜靜的,柔和的燈光透出來,在步道散步的本地居民和從山上下來的遊客都不會覺得幽暗害怕。
車子貼了膜,車窗升起來,誰也看不到裡面坐了什麼人,當然也就想不到宗山最富盛名的光照寺下一任院家就與他們擦肩而過。
車駛入山門,高處的大殿仍燈火通明,廟眾應該都在等他們回來。三夢下了車,對妙賢說:「爸爸和長老們都在等你,說不定晚飯都沒吃,你先去見他們吧,我就先回去了,媽媽還在家裡。」
她就不陪他去齋堂了,這兩天餓得她……實在受不了再吃一頓素齋。
妙賢點頭,沒有多看她一眼,默默地將車窗又升了上去。
三夢輕輕嘆了口氣,背著肩上的包快步往家走。婚後她跟公公婆婆住,就在寺院東面,跟僧眾的住處是分開的。三層小樓住起來非常寬綽,兩位老人家很好相處,待她像親生女兒一樣。平時除了圓覺大師吃齋,她跟婆婆連齋戒也不用守,想吃什麼吃什麼,都很隨便。
此時此刻,婆婆肯定準備了好吃的犒勞她,畢竟她不辱使命,把陳一給帶回來了嘛!
果然走到小院兒門口就聞到肉香,她里裡外外繞了一圈,沒看到想見的人,進了廚房看到婆婆董芳在灶台前嘗湯的鹹淡,躡手躡腳過去:「媽,我回來啦!」
「哎喲,你這孩子嚇我一跳。」董芳回頭,往她身後看了看,「陳一呢,去見他爸了?」
「嗯,長老們都等著呢,他就先過去了。」
董芳歡喜地搓了搓手:「回來就好,真是多虧了有你,五年都不著家的人這麼快就被帶回來了,還是你有辦法。山上山下地跑,累了吧?冰箱里有鹵牛肉和燒雞,你先墊一墊,我把湯舀出來,再炒個小菜,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好嘞!」三夢拉開冰箱,把切好的牛肉拿出來,塞了一片進嘴裡,嘟囔著問,「如意呢,怎麼沒看見他?」
「在你爸媽那兒呀,你忘了?走之前你不是說讓他到外公外婆那兒去住幾天嘛,你走的那天早上司機就送他過去了。」
噢噢,她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兒。其實她就是沒想好怎麼跟陳一說這事兒呢,所以先把孩子送回娘家去住幾天,反正幼兒園還沒開學。
「放心吧,如意乖著呢,明天讓陳一陪你過去,給你爸媽問個好,順便把孩子接回來。」兒子大了,五年十年好像也就彈指一揮間,不見也沒覺得怎樣,這小孫子在她跟前長大的,一天不見都想死他了。
三夢有點頭大,那誰突然知道自己兒子都這麼大了,不知會是什麼反應。
她上樓換衣服,昨天就沒洗澡,今天下山又出了好幾身汗,衣服粘在身上別提多難受了。
她跟妙賢住的房間是最寬敞光線也最好的一間,平時她一個人住自在慣了,一回到房間就先把外面穿的衣服一件件脫了,只剩內衣在身上,打算隨便拿件衣服進浴室洗個澡。誰知道一拉開旁邊衣帽間的門,就看到男人光裸的後背,差點叫出聲來。
妙賢轉過來,看到她這樣,也愣了,下意識地別開眼,臉色緋紅。
她張了張嘴,剛想問他怎麼回來了,就聽到婆婆董芳在房門口叫她:「三夢,三夢!」
她腦子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往前一撲把妙賢推進衣帽間,慌慌張張地拉上了門。
他被她撲得緊貼著門后的衣櫃門,目光向下落在她的手上,彷彿僵住似的,好半晌才沙啞地說:「你……流血了。」
三夢抬手看了看,門邊有一塊鐵皮因為老化稍稍往外翻卷,她關門時動作太快,左手的虎口磕上去把食指末端拉開一個口子,血珠子滲了出來。不過她常年累月地出任務和集訓,這樣的小傷實在不算什麼,並沒有太在意,經他提醒才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她的注意力都在衣帽間外邊,董芳進房間看了一眼,疑惑道:「咦,人哪兒去了,難道又下樓去了?該吃飯了呀。」
她一邊念叨,一邊又往樓下去找人。三夢鬆了口氣,這才意識到跟妙賢的境地有多麼尷尬,剛要拉開跟他的距離,手指卻忽然一熱,他竟然把嘴唇貼在了她剛剛划傷的地方,溫軟濕潤的舌頭從她的傷口舔過!
「爺爺生病了,他要代替爺爺管著這寺里幾百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