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終極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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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旁邊是一張米色小几,兩張日式的小凳子,再往裡是她的床,床上是一個墨綠色的人影,裹著雪白雪白的身子。
她微微側著身,領口帶出一抹……
紀楚不敢再繼續往那邊深看,只淡淡挪開視線,恰好看到床頭柜上一張反扣在桌面上的一張相框。
他走上前去,將相框扶起來,看到相片上的兩個人時,目光卻怔了一怔。
照片上他和蘇蕊穿著情侶裝,頭挨著頭,他只敷衍地勾了勾唇,而蘇蕊卻笑得溫柔明媚。
那是他為了應付老爺子,匆忙拍的一張。洗出來交給老爺子看后,他便沒再想起過這件事。
而現在,這張照片卻出現在蘇蕊的床頭,還用精緻的相框裱起來,相框的周邊有磨損,可以看出主人無數次撫摸的痕迹。
張嬸敲門的時候,發現紀楚正拿著相框出神,眼底的情緒莫名。
紀楚抬頭看了眼張嬸,聲音低沉,「好好照顧太太。」說完,默默退了出去。
張嬸搖搖頭,先生這才醒悟過來呢,可蘇小姐心裡大概是回不去了吧。
***
刑偵一隊這兩天忙成狗了,肖副隊前幾天晚上接到線報,自作主張帶了一隊人馬跑去海蘭雲天會所逮一個重大案件的逃犯。可人沒逮到,還被人打了小報告,告到省廳總隊那頭,被總隊點名批評。
一隊七八個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輪流盯著已經被鎖死的幾個監控,眼睛通紅。
肖奕在黑板上畫了幾條線,在中間偏左上的位置點了兩個小點,硬朗的聲線沒什麼感情:「查一下這個位置在哪裡。」
有底下的警員答應著調取數據,肖奕的電話突然響起。
他看了眼,是個陌生電話號碼。
接起后,那邊沒什麼聲音,他歪了兩下脖子:「喂?」
「肖副隊。」電話那頭的聲音婉轉悠揚,隔著電話線都如蜜似的浸人心弦,「兩天時間到了,你抓到人了嗎?」
肖奕冷著嗓子,往椅背上一靠,扯扯嘴角:「你誰啊?」
那邊的聲音輕了一點,像片羽毛一樣柔柔軟軟:「你明知故問呀。」
肖奕沒做聲,抬手,揉了揉微微發疼的太陽穴。
「好,不跟你兜圈子了,那人在金山小區304室。我晚上會過來替你慶功的,拜拜。」說完這句,她便掛了電話。
肖奕將手機甩到一邊,眼睛盯著黑板的線條出神,沒過一會兒,剛剛那名警員跑過來:「肖副隊,查清楚了,你剛剛指的位置在金山小區附近。」
「什麼?」肖奕猛地回頭,盯他。
警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裡發虛,硬著頭皮道:「沒錯,我們確認了幾遍,就是金山小區附近。」
肖奕挫了挫牙齒,神色嚴肅地從椅子上站起,打開保險柜,拿出警棍和手.槍,聲音穩又沉:「一隊全體,出隊。」
***
夏天的夜晚,來得遲。
此刻已經快8點,天色看起來依舊尚早,南景區公安廳門口傳來一陣吵嚷。
「忙活這麼多天,總算抓到人了,不容易啊。」
「肖副隊,請客唄,還有啥好說的。」
「肖副隊,來一個!肖副隊,來一個!」
又是一陣起鬨的聲音。
肖奕面上神色也放鬆了下來,不似之前那麼緊繃,他笑笑,「行,地方隨便定。」
「耶!!」眾人一陣歡呼。
肖奕身後跟著五六個同樣理著板寸的男人,還有一個小女生。
一行人歡呼雀躍著出了公安廳門。
剛踩過門線,肖奕的身形卻頓住了。
門口的樓梯階台上,坐著一個嬌俏的女生,穿著緊身白T和牛仔小短褲,配了一雙小白鞋。
微卷的長發被高高紮起,搭在背上。
她似乎聽到了動靜,轉過頭,露出一張精緻好看的小臉。
她微微仰著頭,看著肖奕笑起來,語氣熟諳又帶著隱隱的嬌嗔:「這兒么快啊,我以為還要再等你一會兒呢。」
後面一行人同一時間頓住了腳步,看到她的容貌時,紛紛一愣,又齊刷刷地看向肖奕,目光驚嘆。
肖副隊這個悶嘴葫蘆,不聲不響的,卻處了這麼一個大美女啊。
肖奕斂了點笑,聲音淡淡的,「還真來了?」
蘇蕊笑起來:「說好替你慶功的呀。」
肖奕的鼻子里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喂,」她伸出手,笑嘻嘻地看著他,「我腿麻了,拉我一下。」
她穿著短袖,抬著的胳膊又白又嫩,五指纖細。
肖奕垂下眼眸,便看到她伸到他眼皮底下的五根指頭催促似的動了幾下,肉粉色的指甲蓋乾淨瑩潤,在夕陽的餘暉下,連手指頭都發著粉嫩嫩的柔光。
跟個小貓爪子一樣。
肖奕扭過頭,聲音比平時低沉一些:「曉月,你過來拉一把。」
曉月上次和蘇蕊交換了微信,彼此已經迅速上升為了朋友圈互相點贊的朋友,正看得津津有味呢,卻被肖奕當場點名。
「啊?」她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卻看到蘇蕊朝她眨了兩下眼睛,頓時想起這兩口子在吵架的事兒。
曉月看了眼肖奕,見他扭著頭看也不看蘇蕊一眼,可不就是小情侶鬧過彆扭不肯低頭的模樣嘛。
原本還有的一點疑慮徹底打消了。
她嚴肅臉:「副隊,我突然想起有一個很重要的文件沒拿,我上去拿一下啊。」說完,一溜煙跑了。
肖奕:「……」
他看了一圈身後的漢子們,又瞄了眼白如嫩蔥的手指頭。
抿著唇往前兩步,伸出大手,捉著她的手掌,往上一帶。
他的手臂結實、肌理分明,介於小麥和古銅中間的顏色,捉著她的時候,微微用力,手腕的筋骨凸起兩根,帶著讓人心馳神往的力量感。
蘇蕊借著力慢悠悠地站起來,沒等他收回手,便一個踉蹌鑽進他懷裡,還順手搭在他勁瘦的腰間。
系統小A:【恭喜宿主,獲得紀楚綠帽值2點。】
系統小A:【恭喜宿主,獲得紀楚綠帽值2點。】
手感太好,她又忍不住隔著T恤,掐了一把。
系統小A:【恭喜宿主,獲得紀楚綠帽值1點。】
……
肖奕的身體頓時僵了一下,低頭,擰著眉頭,肅著臉看她。
蘇蕊今天出師大捷,一開場就得了5分,整個人神清氣爽,抬起頭,眉開眼笑地:「跟你說我腿麻了嘛,你還不信。」
肖奕神色不明地瞟她,淡淡吐了幾個字:「站好,別跟沒骨頭似的。」
他又轉頭看身後的幾人:「不是說要吃飯嗎?」
眾人同時退後了幾步:「不不不,不吃了。」
小警察A:「我家裡還有點事兒,我先撤了啊!」
小警察B:「我女朋友叫我回家吃飯呢,我也先走了啊,有事電話聯繫。」
小警察CD:「……」
小警察E憋了半天:「隔壁老王住院了,我、我要去照顧他。」
ABCD:「……」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啊。
***
夜晚的鬧市一條街,有燒烤攤、大排檔、各種夜市小吃等各種小攤子。
時而有夏風微微吹過一絲,夾著各種食物香氣的味道立馬鑽入鼻間。
路邊支著小棚子,搭著幾張半舊的桌子,四周圍著不規整的板凳,三三兩兩的客人大聲地划拳喝酒,有點嘈雜,因為習慣了,反而不覺得吵鬧。
蘇蕊今天穿著簡單的短褲T恤,沒上次那麼高調,不算特別引人注目,可過往的男人若是瞧見她這張臉,還是會停頓一刻,或者偷瞄兩眼。
她和肖奕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一張小桌子,桌面上擺著一盤子燒烤串兒,和兩瓶青島啤酒。
肖奕拿著一根肉串兒,擼了一口,嚼了幾下,聲音冷硬又寡淡:「你跟著我幹嘛呢?」
「不是還要還你錢嘛,」蘇蕊也拿起一串來,秀氣地咬了一口,被辣得吸了口氣,提醒他,「上次那碗牛肉麵。」
肖奕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端起啤酒杯咕嘟咕嘟一口飲盡,又拿起一根烤串兒塞進嘴裡。
他兩條長腿隨意地分開,手肘支在膝蓋上,微側著頭,嚼東西習慣用左邊牙齒,左腮幫子的地方鼓起一坨,不那麼優雅紳士,可就是帶勁兒。
配上他性冷淡一樣的沒有多餘表情的俊臉,更是勁兒勁兒的,帥得想讓人親上一口。
特別是這帥小伙在蘇蕊的眼裡,還跟塊唐僧肉一樣,親一親可以延年益壽的。
蘇蕊剛有了這個念頭,便立馬想要付諸實際行動。
她慢悠悠地站起來,彎下腰。
他的側臉在她的視線里不斷放大,英挺的輪廓更加突出。
眼見著差一點就要親到,卻突然地,被人用手掌頂住了腦門兒。
肖奕皺著眉,伸手頂住她光潔的額頭,身體往後倒了一點,仰著頭低了低眼皮兒,薄唇微啟:「坐下!」
蘇蕊:「……哦。」
她推開門,紀楚快速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出牌:「五張順子。」
蘇蕊正要坐過去,便看到自己之前的位置已經坐了一個不認識的女生。
她愣了一下,瞬間心情就不太美妙。
紀楚出完牌,見蘇蕊愣在門口,又往她那邊掃了眼,剛巧看到方哲跟在蘇蕊身後,推門而入。
他面色微黑,方哲這個畜生,果然對他老婆有企圖!
方哲對上紀楚的視線,又看了眼坐在他旁邊的鄭婉琳,也面露不忿之色。
紀楚這個禽獸啊,有了老婆還亂搞,果然是個花心大蘿蔔!
正好一輪牌結束,頂替方哲那人站起來讓方哲繼續玩,後者也沒客氣,直接上了牌桌,不冷不熱地看了紀楚一眼。
紀楚懶得看他,抓了牌,扯了扯嘴角,諷了他一句,「你這趟洗手間,上得也夠久的。」
方哲咧開嘴笑了下,露出兩排整齊的大白牙:「遇到個朋友,說了會兒話。」
紀楚盯著他看了兩秒,沒看出什麼異常,垂著臉哼了一聲,沒再吭聲。
蘇蕊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的洶湧暗潮,悶著一張小臉,在紀楚的另一邊坐下,看了眼和方哲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更鬱悶了。
紀楚懶洋洋地倒在椅背上,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眯了下眼睛,從強子給他遞過來的煙包里又抽出一支煙,熟練地含在兩片薄唇之中。
強子敲了下桌子:「阿楚,少抽點兒。」紀楚今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本已經戒煙的人,卻一直不停地抽煙。
紀楚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嗯」,側過頭看著蘇蕊,抖了抖嘴裡的煙。
蘇蕊還沉浸在自己要少活至少一天這個事情上,沒看到紀楚的示意,直到他伸出長指,微曲著在她面前輕扣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
「啊?」她不明所以地看著紀楚。
紀楚的眼神往下面的打火機上瞟了一眼,「點煙。」
蘇蕊很莫名其妙:「你自己沒手嗎?」
紀楚:「……」
鄭婉琳:「……」呵呵呵,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紀楚把手按在牌面上,慢吞吞地洗著牌:「沒看我正忙著洗牌嗎?」說完,還抽出空來,將打火機遞到她面前。
蘇蕊:「……」
你有空遞打火機,沒空自己點火哦?那你真的是很棒棒哦!
蘇蕊沒工夫和他在這種小事上多費工夫,默默吐槽了一句,直接拿起面前的火機,打了兩下,敷衍地替他點了火。
紀楚就著她點的火吸了兩口,轉過頭吐了口煙圈,臉色好上不少。
鄭婉琳努力維持的笑容已經有點僵硬,她明顯感覺到強子等人看她的目光帶著一點同情,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樣。
正是坐立不安之時,又見紀楚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深吸一口,撇過頭對著蘇蕊再次使了個眼色,「幫我洗牌。」
「啊?」蘇蕊再次懵逼。
紀楚抖了抖煙灰,將鄭婉琳的解釋巧妙地利用起來:「反正你坐這兒也挺無聊的,不幫我洗牌你幹什麼?」
鄭婉琳:……胸口又中了一槍。
蘇蕊:……她可以乾的事情挺多的,光是撩方哲姿勢就有不下一百種呢!
這些話她當然沒敢說,畢竟還差一本離婚證。
蘇蕊從沒洗過牌,洗起來別彆扭扭的,偶爾還掉一兩張牌在地上,又手忙腳亂地彎腰撿,特別是屋裡幾個人也不說話,都像約好了似的看著她姿勢笨拙地洗牌。
不就是洗個牌嘛,卻弄得像考試一樣緊盯著她,她壓力更大了。
紀楚看了一會兒,綳著的臉緩和下來,最後還帶上了一點笑意,「看你笨手笨腳那個樣子,洗個牌都洗不好,能幹什麼?」
蘇蕊已經夠鬱悶了,還要聽他的嘲諷,簡直不想再跟他說話。
紀楚將她手裡的牌拽過來,一邊洗著,一邊看著她生氣的模樣低低笑:「算了,我自己來吧。」
「你不是沒空嘛。」蘇蕊丟了臉,沒好氣地頂了他一句。
他笑容沒變,語氣放得軟了些:「我現在有空了還不行?」
「哼。」蘇蕊小聲哼哼了一聲。
跟撒嬌一樣的輕哼聲讓紀楚徹底舒坦,他笑意漸深,正要哄她兩句,對面一個清潤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行了,洗個牌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聊會天而已,怎麼,有意見?」紀楚斂了笑,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方哲。
方哲語氣不太好:「打牌就打牌,聊什麼天啊!」
紀楚依舊那副欠揍的表情,懶著嗓子:「你贏了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