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訊問

我仔細想了很久，說小娟，這事吧，吳菲肯定會說是你從那位叫大哥的人那裡偷了卡，你就委屈一下，說是那人給你的，為什麼給你，是那人想包養你，而那人事發之後，吳菲得到這個信息，所以最終你們三個知情人平分了那筆錢，但這筆錢，並沒有任何罪責可言。

林小娟想著想著，又哭了起來，說那個流氓，我憑什麼說他想包養我？他其實是想陷害我，讓我慢慢也染上毒癮，然後聽命於他，達到他長期霸佔我的目的，要不然我會複製他的卡？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商量，我們以自已的想法，對幾筆錢的來龍去脈都理出一條可以逃脫罪名的理由，只等律師過來。

「方成，我對律師如何說？」

我說小娟，你對律師就按我們兩所說的話說，真實的東西，只有我們自已知道。

下午兩點多，楊明華帶著兩名警方的人來到病房，他先和伍靜聊了一會，然後找到我。

「方成，等會我們會安排審問林小娟，你提前對她說說，讓她有個思想準備，不至於又是一言不發。」

我說這樣啊，不行，你們不能審問她，她的傷還相當嚴重。

楊明華有些不耐煩，說方成，這個案子儘早結束，對林小娟本人也有好處，至少是減輕了她的心理壓力吧，你應該明白，就算她不說，該判刑還得判。

我哼了一聲，說楊明華，你也別嚇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要審問她也可以，但我得為她請律師，你們的審問得有律師在場。

楊明華楞了一下，說怎麼可能，你們請有律師嗎？

我說律師馬上就會到，楊明華，律師沒有到之前，我會讓林小娟一句話也不說的。

楊明華看了看兩名工作人員，然後說方成，我帶的兩位其中一位是檢察院的同志，一位是警方的偵查人員，我們三個人在場，可以保證訊問時林小娟的權利，目前法律也沒規定訊問必須有律師在場，所以我們不會讓律師影響我們訊問的，不過你放心，我們進行全程錄像，這樣可以了吧。

我說你們警方如何訊問自然是你們的事，你們如何辦那也是你們的事，但林小娟必須先見律師，在充分了解自已的權利之後，再回答你們的問題，我想這點不為過吧。

楊明華臉上陰沉起來，說方成，那你們請的律師是誰，馬上讓他過來對林小娟講她的權利吧。

我說別急，很快就來了，這樣吧，你先到醫院把治療費繳足，對了，我的生活費和護理費，你應該給我報銷吧，你也難得來一趟，先處理這些事，律師很快就會來的。

楊明華說到底什麼時候過來？

我看了看時間，說如果不堵車，應該一個半小時。

楊明華忍住氣，說方成，我就給你們一個半小時，如果律師沒有來，我們將立即訊問。

我其實是為律師多節餘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所以還沒到一個小時，律師就來了，他叫劉文傑，過來之後，簡單自我介紹之後，我帶他到了病房。

我先把大概的情況介紹了一下，然後林小娟把警方的主要可能會問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把常光和吳菲可能會將哪些責任推她身上也做了說明。

劉文傑基本認可我和林小娟商量的關於整個事情的解釋。

眼看時間快到了，他說方成，林小娟，因為時間原因，詳細的情況我會之後了解。你們這套方案雖然在理論上說得通，但在情理上還有很多瑕疵，我也無法預計警方到底掌握了哪些證據，但有一點林小娟你要注意，凡是警方誘導性提問，你有權拒絕回答，凡是遇到你解釋不通的事情，你可以直接說不知道。

林小娟也算是明白了很多對付訊問的技巧，楊明華過來之後，我帶劉文傑和他見了面，楊明華特別詫異，那位檢察院的工作人員更是不理，說劉律師，這不是什麼大案啊，怎麼用得著你親自出馬？

劉文傑笑了，說楊主任，你們知道就好，所以我要求你們嚴格按照審訊規定調查，不得損害當事人權利，不能誘導我的當事人做出錯誤回答。當然，還得全程錄像，這些基本規矩你們把它做好，我自然會配合你們。

楊明華看著我，說方成，是王知樂給你找的律師吧？你現在倒找到靠山了哈。

他帶著一絲輕蔑地笑，我也回敬了他一個冷笑，說老子有這魅力，咋啦？

楊明華帶著警方的人進了病房，我和劉文傑坐在過道。我說劉律師，你覺得林不娟可不可能不被判刑。

他搖搖頭，說方成，這件事林小娟雖然可以把所有問題解釋得通，但警方肯定已掌握了大量證據，加上有常光的交待，常光是整個事件的關鍵人物，常光如果把所有事情交待了，林小娟就算不會被認為主犯，也一定會認為是同夥，所以就算不會被重判，也會被判刑。

我說不會吧，常光是黑客，林小娟完全可以說不知道這些事啊？

劉文傑說其實關鍵問題是在她參與與吳菲和常光分掉原來警方的那位高官的近一仟萬，這是可以得到多方證明的事情，林小娟承不承認都逃脫不了干係，在這件事上，我只能以她不知曉事情的危害性為她辯護。

我點點頭，說南華這邊的幾件事情應該沒問題嗎？

他說這就是情和理的問題了，有些事情理論上說得過去，可大家一看就知道其中肯定有問題，但又不可能找到證據，這就得看辦案人員的審訊了，不過也給我辯護提供了空間，你放心吧，我盡量爭取她不進監獄。

我點點頭，說劉律師，如果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我就滿意了。

楊明華的訊問花了一個半小時，伍靜給幾個人倒了幾次水，我看伍靜的樣子倒很平靜，心想之前她在提醒我，應該是幫我的，所以此時平靜表示沒有什麼大問題。

楊明華出來時，陰沉著臉，劉文傑立即迎上去，說楊主任，你們的訊問結束了吧？

楊明華稍微松下緊繃的臉，說劉律師，這次問訊基本結束，不過我們將結合警方的調查，在適當的時候繼續訊問。

然後他對我說，方成，我打算把林小娟轉到海城，或者轉到我省省城，你和她商量一下，如果她同意，我們在醫生認為可以轉院之後把她轉過去。

我說這件事只得看她的意願，楊主任，我是無法做主的。

伍靜也表示很想回去了，他說楊主任，能不能找人換一下我啊。

楊明華嘆口氣，說伍靜，你知道我們辦公室只有幾個人，這件事你還真得留下來，不過你放心吧，我會儘快把林小娟轉到我們省，這樣就有人替換你了。

楊明華帶著警方的人打算離開，劉文傑說楊主任，我陪你們一起聊聊。

楊明華等人對劉文傑應該特別重視，估計是因為這人名氣太大的原因，所以楊明華點點頭，說好啊，劉律師，我們聊聊，也方便以後案情的處理。

幾個人離開，我進了房間，問林小娟，小娟，怎麼樣？

林小娟似乎心裡有氣，說沒想到常光這個狗東西，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給我。

我拉著她的手，說小娟，其實你仔細想想，常光能當黑客，除了他計算機機技術高明，更重要的是他的智商極高，而且善於算計。他極有可能在每件事情上都留有後手，所以我們還真是不得不防。

林小娟輕輕一哼，說方成，這個我不怕，我從知道常光偷窺了我的QQ空間中的秘密日記后，我再也沒給任何一件事留下不良記錄，要留下的只是對我有利的，所以在之後和常光的交往中，我更是時刻小心，我相信，他不可能提供出有力的證據。

我說那吳菲那裡呢，她會不會弄出什麼東西來？

她點點頭，說吳菲的錢從投入到之後我退出都只是口頭協議，包括分紅也是，我們能夠合作，本來也是利益合作。但這也是我可能會被她抓住口實的問題，因為租賃合同是以她的名義寫的。

我說這個倒不怕，因為這樣她的錢反而可以讓她有口難辯，她至少不敢亂說。只是在分紅方面，你一定要堅持健身中心的無形價值，這樣才可能即便警方認定你把健身中心的錢提走了，可也沒有多提，是你該得的分紅和本金。

林小娟拉著我的手，說方成，這一切你不用操心，我最近幾天想了很多，看著你對我這麼好，我覺得我不僅應該為你活下去，我會想辦法讓自已無罪的。

我心裡又稍微寬鬆一些，說你這樣想就好。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敲門，伍靜開了門，林小娟詫異地看著門口的人，我也吃了一驚，居然是王知樂和張慧。

我臉一紅，鬆開林小娟的手。立即站起來，驚喜地跑過去，說知樂，小慧，你們怎麼過來了？

張慧也不管當著林小娟和其他人的面，直接就拉著我的手。

王知樂說我回公司把事情處理好了，就叫上張慧和我一起過來看看小娟，小娟姐，你還好吧。

張慧也跑到林小娟床頭，看著林小娟，一臉的關切。

林小娟驚喜了一會，平靜下來，拉著王知樂和張慧，說王知樂，方成把你幫助他的事都說了，感謝你為他，為我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