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為何怒

第二百五十章 為何怒

我唉聲嘆息了半天,才臉色陰沉地看向了木亦白:「戰王閣下,你這般做法,怕是有欠妥當吧?」

木亦白冷哼道:「你們的做法就很妥當?」

我被對方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是我們無禮在先。讓我沒想到的是,小趙竟然賤兮兮地笑道:「妥當,妥當,簡直太妥當了!要是沒有這麼一手,胖哥到了八十能拉上步詩文的手,都算他小子動作快。這回好了,水到渠成了!」

「嗯!原來如此!」張玄羽深以為然地點頭看向我道,「三弟,我剛才總覺得二弟的說法不太靠譜,所以,我想驗證一下。看來,二弟誠不欺我啊!」

我現在上吊的心思都有了。這幫人腦袋裡都裝了什麼?我敢打賭,顧不上那損招,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有想拿張玄羽做實驗的打算,張玄羽卻反過頭把顧不上當成了實驗對象。

這下好了,問題解決了,答案就等明天了。

我乾咳了一聲道:「我們聚在這兒也不太好,我看,還是都散了吧!」

他們幾個陸陸續續走了之後,我卻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了……

我的帳篷讓張玄羽摳了一個窟窿,肯定回不去了。我現在第一件事兒,就是想找陳與唱談談,但是我又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

我下意識地看向遠處的帳篷時,陳與唱竟然走了過來:「展卿,能過來談談嗎?」

「哦!」我遲遲疑疑地走進了陳與唱的帳篷之後,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香味。那股味道聞上去像是麝香,可裡面又帶上了一絲陰柔的氣味。

我迷惑之間多吸了兩下,卻覺得丹田裡忽然升起了一股熱流,我全身上下頓時像是暴露在了烈日之下,從裡向外地翻起了燥熱。

不好!我下意識地想要轉身往外跑時,帳篷的大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了。

陳與唱平靜道:「你不用費勁了,帳篷里的葯和顧不上那邊的一樣,陣法也完全相同。你現在破解不了陣法。陣法會在十二個小時之後消失,現在誰也出不去。」

「你想幹什麼?」我轉頭喝問之間,陳與唱已經解開了外衣。我看見她雪白的皮膚時,腦袋裡頓時「嗡」的一聲,什麼都想不到了,也沒法去想了。

當本能代替了思維時,我的腦袋裡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我幾乎毫無思維地往陳與唱身上撲了過去,狠狠地把她抱在懷裡,拚命吻上了陳與唱的嘴唇。

等我接觸到她略帶著涼意的雙唇時,最後的一絲理智也被本能湮沒,抱著陳與唱撲倒在了睡袋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瘋狂中恢復了理智。等我翻過身來,卻看見陳與唱抱著衣服,背對著我坐在睡袋上,輕輕顫抖著滿是紅印的雙肩。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陳與唱卻緩緩開口道:「你不用顧慮什麼人倫,我雖然在輩分上是你的小姨,但是我僅僅是陳家的旁系子弟,我們之間的血緣聯繫已經可以遠到忽略不計的程度。」

「陳家主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各個支脈挑選天賦出眾的孩子收入主家,我就是在七歲那年被帶進了主家。那時候,我還很弱小,經常被主家的孩子欺負,我卻不敢反抗,只能躲起來偷偷地哭。要不是三姐,我怕是活不到現在。」

「那時三姐親自把我要了過來,將我撫養長大。在我心裡,她甚至比母親還親。」

我沉聲道:「你說的三姐就是陳與榮吧?」

「對!」陳與唱道,「你應該叫她母親。」

「放屁!」我暴怒道,「我沒有這樣的母親!」

陳與唱道:「在不死城,我一直以為三姐是真心想要殺你,可是,我出來之後,卻越想越覺得不對。」

我顫聲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陳與唱的話給了我無盡的希望,可我卻害怕這種希望下一刻就會被生生掐滅。

陳與唱緩緩說道:「我第一次見到姐夫,也就是你父親展天爭的時候,是聽說有人闖進了陳家刀陣。當我趕過去時,你父親已經體無完膚、渾身是血地倒在了刀陣里。」

「那時候,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用長刀支撐著身軀想要爬起來,卻怎麼也沒法起身。大長老當時說要將他亂刀分屍時,是三姐站了出來。」

「我從沒見過溫柔的三姐會變得那樣可怕。她說,她是展天爭的妻子,夫妻同心,她願意替展天爭過刀陣。陳家人不願意向三姐出手,她就用刀生生把自己身上的肉切下來扔在地上……」

「那時,展天爭在笑,瘋狂地笑,眼淚和血水順著他的面孔直流,他卻笑個不停。三姐也在笑,看向展天爭的眼神當中儘是溫柔。她手裡的刀就好像割下來的不是自己的肉,一刀一刀,一刻不停。」

「等到三姐割下第九刀的時候,大長老終於動容了,答應三姐不殺展天爭,但是必須將他囚禁,也不允許三姐再見展天爭。」

「三姐答應了他們的條件。展天爭被押進了海島上的牢房,三姐就在對面建了一座窩棚,天天守在那裡,每天都在窩棚前繫上一條雪白的紗巾。」

「從牢房裡,看不見三姐,三姐也看不見牢房裡的情景,但是展天爭卻一直都在痴痴地看著那條絲巾。三姐也風雨無阻地把絲巾掛在門前,哪怕是窩棚被海風吹塌了吹散了,她每天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絲巾繫上去。」

陳與唱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當我要離開陳家,進入中土的時候,三姐把我叫到身邊,告訴我,她有一個兒子,大概跟我差不多大。她告訴我,如果有機會遇見她的兒子,一定要暗中保護他。」

陳與唱看向我道:「我們第一次相見時,我就知道你是展天爭和三姐的兒子。我怕有一天你會遇上陳家人,會與他們自相殘殺。」

「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陳與唱道,「我接到陳家的秘法傳書之後心急如焚,我怕你會遇上陳家人,乾脆連一聲招呼都沒打就趕去了不死淵。」

「我本來希望能在你們趕到之前讓陳家人知難而退,放棄進入不死淵的打算。卻沒想到,那邊還有林靜緣在。我的計劃不僅完全落空,還難以脫身,最後……」

陳與唱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我實在想不明白,三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個為愛不惜自我凌遲的人,為什麼會忽然對愛人恨之入骨;又為什麼要對日思夜想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痛下殺手?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沉聲道:「你確定那人就是陳與榮,而不是有人假扮的?」

「絕對不是!」陳與唱搖頭道,「一開始,三姐易容成了陳家五長老,直到她摘掉了人皮面具露出真容時,我就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她就是三姐。」

我再次問道:「你憑什麼確認?」

陳與唱道:「憑我和三姐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憑三姐像母親一樣把我撫養長大;憑三姐手把手地傳我秘法。」

陳與唱說的沒錯,易容偽裝雖然無往不利,但是其中卻有一個大忌,那就是不能易容成對手的父子、夫妻一類至親之人。至親之間不僅極為熟悉對方的習慣,甚至會有微妙的心靈感應,稍不留神就會露出馬腳,這正是易容者的大忌。

我點頭道:「好吧!既然你確認了陳與榮的身份,那我問你,陳與榮說她對我家祖孫三代下毒,你怎麼解釋?」

陳與唱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證,三姐不會做出那種事兒。」

我追問道:「那個所謂姦夫又是誰?」

「你不能這樣說三姐!」陳與唱厲聲道,「莫離對三姐確實一片痴心,為了三姐,他至今未娶。但是,三姐從沒對他假以顏色,這點我敢起誓!」

我心頭的火氣消了一半兒,情緒也緩和了不少:「那你打算怎麼做?」

陳與唱輕聲道:「我對你下藥,就是為了找到三姐忽然性情大變的原因。」

「相傳,很久之前,展無相曾經與無爵先祖的胞妹相戀,卻被無爵先祖生生拆散。當時,無爵先祖曾經下過血誓,陳家兒女絕不與展家後代通婚,哪怕有實無名也不行。」

陳與唱伸出手臂,指著她胳膊上出現的一個血色梅花道:「我們的結合,會引發無爵先祖的血誓,這朵血梅花就是血誓發作的標誌。」

「只要我回到陳家,家主自然會發現我有問題。那時,我就會知道,三姐究竟經歷了什麼。」

「混蛋!」我心裡不由得竄起了一股怒火,「你對我……就是為了探查陳家的秘密……你從來……」

我想說:你心裡從來就沒有我嗎?

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被我咽了回去。然而這句話沒有出口,卻讓我心裡的怒火更加難以控制,尤其是陳與唱那淡然到幾乎冷漠的目光,頓時讓我失去了控制。

「陳與唱——」我暴怒之下,把陳與唱按倒在了睡袋上,翻身壓了上去。可是陳與唱絲毫沒有變化、像是已經認命似的表情卻讓我憤怒到了極點,我不顧一切地壓在了陳與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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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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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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