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睡 演武

在學院簡單吃頓飯，盤易又回到藏書閣，距下午的武課還有一段時間，夠他小睡一覺了。

他已經等不及了，要驗證一下，他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這時藏書閣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只有門口的一位老師奇怪的望了去而復返的盤易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隨手拿了一本書，找個地方躺下，服下一枚剛買的安眠丹，盤易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

「果然如此嗎？」

盤易望著熟悉的四周，楠楠道，他又來到那個熟悉的地方，樹林，小山丘、山洞，草地，沒有任何鳥蟲魚獸，一切都十分熟悉，和他昨天晚上睡著后的記憶一模一樣。

雖然早有猜測，可一切成真，盤易還是感覺很夢幻，他竟然在夢中來到這個地方，而且感覺如此真實。

「我這應該是在夢中，只不過和別人的夢不一樣，別人的夢很是虛幻，不受控制；而我的夢比較真實，每次都是來到同一個地方，還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盤易摸了摸還在他懷裡的書籍，心中猜測道：「這樣，就能在夢中做其他的事情，比如……背書……」

「就是不知要是我前往樹林深處或者其他地方的話，再次入夢的時候，是回到上次離開的地方？還是一直都會回到腳下的這片草地？」

盤易望了樹林深處一眼，他現在雖然沒有前往一探的想法，可想來日後終究還是會去的，要是每次入夢，都出現在第一次入夢時來到的這片草地……那就不好弄了。

「想來每次入夢都會回到上一次離開時的地方，雖然記得不真切，但還是可以判斷自己現在的位置和上一次進來時的位置不一樣，而和上次離開時的位置差不多。」盤易又仔細想了想，心放了下來。

「除了每次來到這裡的地點外，還有時間的問題。上次自己在這裡待了兩天半，大約是30個時辰；而我在外面睡了半夜，大約3個時辰，也就是說，兩邊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大約是10:1的樣子。」盤易又想到，心中很是震撼，能改變時間的東西，他別說見過了，連聽都沒聽過。

不過震撼的同時，盤易也很竊喜，他自然能想到，時間流速不同，他便有更充足的時間，來完成穆老師的任務。

以後有了這片夢境，不管是背誦任何東西，他都無所畏懼，反正在睡夢中他不會累，不會疲憊，不會困，這一點在之前已經驗證過的。

以後，他便可以不用熬夜苦讀，一覺醒來，數十萬字便可熟記於心，而且精神百倍，連醒神丹的靈石都可以省下來了。

「不過，以後安眠丹恐怕消耗不少……」盤易苦笑道，以前是不想睡而不可得，現在卻是想睡而不可得，世事……真是奇妙！

搖了搖頭，盤易覺得自己太不知足了，有些貪心無厭，自己已經佔了很大便宜了，他可不想變成謝玄嘴裡的赤霞。

「就是不知怎麼離開這裡？難道每次都要別人叫醒我？」

想到這，一陣失重的感覺再次襲來，盤易這次沒有半點兒驚慌，不過還不待他感覺什麼，他就發現他再次處身藏書閣之中。

「原來只要想到，便可以離開？」盤易喜道，這樣，以後就不會耽誤什麼事了。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盤易離開藏書閣，便直往演武場方向而去。

……

應天學院的演武場很大，分為很多處區域，光是盤易班所在的那一處，長寬便有百多丈。

盤易到來時，人已經快來齊了，實際上盤易就是掐著點來的。

「轟！」

一聲巨大的轟向聲響起，一塊巨大的墨黑色石碑從天而降，連平日里堅固無比的沉綱石，都承受不了石碑的巨大衝擊，完全用其鋪築的地面被砸下一個深坑。

「這是什麼東西？」

很多少年少女都被嚇一跳，望著巨大的墨黑色石碑，投去打量之色，很多人不知道石碑的用途。

盤易也不知道石碑的用途，不過他在一旁默默待著，默默無語，不理會互相爭論的少年少女們，像是被一個被遺忘的孤客，遺世而獨立。

「此之謂測力碑，顧名思義，只要一拳超此碑轟過去，便是可以測量自身力道。」

見到不解的人比較多，謝玄站了出來，微笑向眾人解釋道，同時還朝盤易笑了笑。

「原來是怎麼回事啊！」

「還是謝公子家學淵博，連這個都知道。」

「就是啊，要是我，平時哪會花閑工夫關注這些？」

……

「諸位過贊了，謝玄愧不敢當！」

面對眾人的讚譽，謝玄沒有半點兒得意之色，反而十分謙虛。

對此，眾多少年少女自然是又一番讚譽，心中都覺得謝玄真不愧是謝玄，不僅學識淵博，品德還這麼好，名不虛傳啊！

盤易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升起幾分反感。要是擱以前，他嘴上雖然不會說些什麼，心裡卻同樣會對謝玄升起滿滿的敬佩之情。

可現在，他只覺得謝玄的舉動滿滿的都是做作。

包括謝玄對他的微笑，以前盤易還沒注意，現在他注意到，謝玄在剛才的那短暫的片刻，對每個人都露出了同樣的微笑。

真的是一樣的微笑，同樣的神態，同樣的讓人如沐春風；甚至謝玄臉部的每一部分都笑出最好的角度，像是一個微笑的雕像一樣，一直沒有半點的偏差。

「哼！亂鬨哄的亂叫什麼？都給我肅靜！」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演武場上所有的少年少女聽到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包括謝玄還有正在恭維謝玄的少年少女們。

盤易抬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教他們武課的武老師已經來了，是一個滿臉冷漠的黑衣中年男子，正站在測力石的頂部，冷漠的注視著下方的少年少女。

教盤易他們武課的，也恰好姓武，具體名字盤易不知道，盤易和其他應天學院的弟子老師，都叫他武老師，具體名字從來沒有聽人喊過。

不過武老師暗中被許多人喚做冷麵魔君，為人冷漠刻板，誰的面子都不給，甚至包括謝玄這個謝家的繼承人。

「剛才謝小子說的不錯，這確實是測力碑。」武老師拍著墨黑色石碑，神秘一笑，道：「以前我們只不過是練練拳，打打架罷了，都是些小孩子過家家玩意，今天我們就來些實在的。」

「以前的只不過是練練拳？打打架？」

「以前我們在玩小孩子過家家？」

「現在要來實在的？」

下面的少年少女們都是一驚，心生不妙的預感。他們可是親身體驗過，以前冷麵魔君所謂的「練練拳」、「打打架」的小孩子過家家玩意，就將他們折磨的欲仙欲死，那他嘴裡實在的玩意……到底有多麼恐怖？

一時間，諸多少年少女們望向測力碑的眼光，不再是好奇的打量，而是如同觀看一頭噬人的黑色凶獸，可怕而又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