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銷魂

「好的，大姐！」說話人是個長發披肩的男生，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穿著學生裝，身高和趙承相差無機。答應了王老大一聲向趙承走過來，雙手掰了掰，骨骼發出『嘎，嘎』聲。

趙承早已做好準備，知道今天一仗是難免了。站在原地看著『瘋子』走過來，暗中積聚力量。心想對方人多，要打就得快，一擊得讓對方起不來。

兩人的距離隨著『瘋子』的靠近，越來越進。屋裡鴉雀無聲，都在盯著場中的倆人。王老大眼睛沒有離開過謝文東，一是心裡有些擔心他，二是她很好奇，不知道這個瘦弱的男孩是怎麼把老虎打倒的。

雙方的距離都到了攻擊範圍之內，『瘋子』先動了，緩慢的身子突然射向趙承，身子前傾，單腿提起，猛掂趙承的小腹。趙承臉上露出笑容，這招是他自己常用的，打倒老虎他最開始用的就是這個。趙承身子微微一側，躲過『瘋子』的膝蓋，伸出手掌，用手掌下側狠劈他的頸部。『瘋子』見趙承躲開自己的一擊就知道不好，見對方手掌劈來，儘力向下一壓身子。雖然他反映很快，趙承的一掌沒有打到他頸部要害，卻打在他的嘴部。

瘋子哎呀了一聲，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地上還有三顆潔白的牙齒。瘋子把頭髮向後一甩，瞪著雙眼，滿嘴是血的盯著趙承。趙承也暗叫可惜，對方反映太快，沒有讓自己全力的一擊打中要害。

瘋子不敢在輕敵，嘴裡的痛苦使他真的變成真瘋子。大喊一聲掄拳打向對方。趙承用手掌硬接住這拳，只覺虎口一痛，但來不急細想，順勢用手掌死死抓住他的腕子，在瘋子一楞之際趙承另只手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著一拳把瘋子打得一蹦，摔到在地上。剛要起身，卻被趙承用膝蓋壓住前胸。趙承半蹲下來，雙拳象雨點一樣打在瘋子的臉上。剛開始瘋子還能反抗掙扎，但隨著趙承一記重拳擊在他下顎，神志突然變得模糊，沒有再掙扎的力量。趙承沒有停手的意思，每一拳打在瘋子的臉上，他的嘴裡都會有血星噴出，濺了趙承一臉。

屋裡沒有見過趙承的人都楞在那裡，看著眼前的人心想：他是人嗎？在小樹林里見過趙承的人又回想起當時的一幕，腿不停的抖動。

王老大也被現在的趙承嚇了一跳，大聲喊道：「趙承你住手！」

趙承停下揮舞的拳頭，站起來，帶著微笑向王老大看去。「這個不行，不是對手！」他下垂的手裡滿是血，順在手指滴在地上。

看著趙承的笑容，王老大不服輸的性格把身上的火都點起來，從后腰上抽出一把長一尺，一面是刀刃一面是鋸齒的德國開山刀，向趙承大聲說：「我和你打！你敢不敢？」

趙承問道：「如果你輸了呢？」

王老大冷笑一聲：「哼！你很有自信嘛！你以為你一定會贏嗎？」

趙承又問：「如果你輸了呢？」

王老大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輸了，你走！」

趙承嘿嘿一樂道：「如果我輸了呢？」

「你煩不煩，如果你輸了我就殺了你！」

「那這可有點不公平吧？我輸贏對你好象都沒有影響，不是嗎？」

在趙承緊盯下，王老大感覺自己大腦一陣茫然，楞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趙承盯著王老大含笑說：「我輸了，我的命給你，隨你處置，就算是讓我做你小弟也行。但要是你輸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不管是一件什麼事！」

一件事？他不會是要和我……王老大想著臉一紅，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趙承收起笑容，點點頭說聲：「王老大，那開始吧！」他可不敢小看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生。

兩人向場地中慢慢接近，最後都站住盯著對方，誰都不敢先貿然出擊。兩人站在場地中一動不動，但頭頂都已經見了汗水。趙承額頭一滴汗水向下滑落，滴進他的眼睛里，但他不敢去擦，眼前這個女生給他的壓力不允許他動一下。時間好象停止了一般，從兩人身上傳出的壓力讓屋裡王老大的小弟們也都一臉是汗，大氣不敢喘。

「我的名字叫王念雪！」『啊？』王老大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趙承一楞，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王老大一刀刺向趙承的小腹。等他反映過來想躲已經來不急，本能的用雙手抓住王老大握刀的腕子，隨著衝勁身體不停的向後退。一直到身後被一張桌子頂住。

王老大雙手握刀，用力向前刺。趙承雙手抓住她的手腕，不敢有絲毫鬆懈。兩人僵持在一起。趙承咬咬牙說：「你好陰……」王老大身子前傾說：「彼此彼此！」

趙承大喝一聲，憑著一股爆發力，把王老大的手腕向前用力一推，身子順勢滾到一邊。王老大力量都用在手腕上，收勢不穩，一刀刺進趙承身後的桌子上。力量之大，刀身刺進去半寸深，硬是把桌子刺穿。趙承暗叫好險。不給王老大拔刀的機會，向她一腳踢去。

王老大無奈，只好放棄拔刀，閃在一旁。身子還有站穩，趙承已經衝過來，一把把王老大的小蠻腰抱住，用力向上一提，然後摔在地上，力量不小，把王老大摔的悶哼一聲，渾身的骨頭象散架了一樣。現在趙承也管不了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了，撲在王老大的身上，把她剛要爬起的身子壓倒。王老大哪被男人如此粗魯的壓過，但手腳都被趙承壓住動不得，氣得滿臉通紅，小嘴一張，一口咬在趙承的肩膀上。這一口深可及骨，把趙承痛得差點叫出聲來，一咬牙忍住，用一隻手抓住王老大的兩個手腕，另只手把她的頭按在地上。看著王老大滿嘴是血的向自己笑，趙承氣得青筋蹦起好高。

趙承不再猶豫，蹲在地上，把王老大柔軟的人體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抓穩她的雙碗，掄起另一隻手『劈啪』打在王老大的屁股上。王老大何時受過這樣委屈，用盡渾身力量掙扎著。但是畢竟是個女生，年紀雖比趙承大兩歲，但是在體質上還是無法與男人相抗衡。王老大感覺身上的力氣一點點的消失，但趙承的手可沒有停下來，也只好認命了。『這個傢伙竟然當這麼多人的面打自己屁股……』這位王老大想到這，『哇~~~~~~』象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這哭聲驚天地，泣鬼神。就連趙承聽著也感覺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把手停下來，喘著粗氣大聲說：「要是你以後還敢用刀刺我，我還打你屁股！」

一聽這話，王老大的哭聲更大了，哭得趙承手腳都不知道放哪好，一會撓頭，一會抓臉。王老大手下的兄弟也傻了，心裡嘀咕：這人還是王老大嗎？

這時趙承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王老大要是來硬的他不怕，來軟的他也能挺得住。就是這一哭把他哭迷糊了。都說女人最厲害的武器是淚水，這句話一點都不假。至少現在的趙承這麼認為，而且還深有體會。他蹲在原地一動不動，王老大爬在他的腿上哭聲沒有一點要停止的預兆。

趙承長嘆一聲：「唉！別哭了。是我錯了行不，要不你也把我打哭算了！」說著，趙承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他覺得自己更委屈。王老大的哭聲又大了，翻過身坐在趙承的腿上，把他的脖子摟住，面頰靠在他肩上。「嗚~~嗚~~！！」趙承感覺自己的肩膀濕了，轉頭一看，一陣頭暈，王老大的眼淚鼻涕都抹在他肩膀衣服上了。

最後，趙承被逼的沒辦法了，大聲說：「大姐，你別哭了。算我輸了還不行嗎？要殺要刮我隨你便了！」

王老大也哭累了，抽噎說：「是我輸了。但我不是輸不起的人，你要我做什麼就說吧！」

趙承感覺現在的頭很大，嘆口氣說：「我要你做的事就是不要再哭了！」

王老大感覺靠在趙承的肩膀上很舒服，除了一股男人的氣息外，還能讓人感覺到一種安全感。『怎麼濕濕的？』一看趙承的衣服被自己哭濕了，把頭抬起來換到另一邊肩膀上，幽聲道：「你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趙承點點頭：「是的。我現在最希望的事就是你停止眼淚，它是我見過的最致命的武器！」

王老大一笑說：「你好壞啊！」趙承一臉不解心說：我壞什麼了？拍拍在自己肩膀上靠得很舒服的王老大說：「我說大姐，你是不是可以起來了，有很多人在看我們表演呢！」

王老大一聽，反射的站了起來。環顧一下四周，大家都是一臉傻象看著她呢？滿臉的紅潤，王老大低頭說：「對……對不起啊！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趙承動了動被高老大壓得發麻的雙腿，站起來說：「這沒什麼，只要你不哭了把衣服送給你也行啊！」

聽了他的話，王老大心裡一甜，眼睛眯起來看趙承。趙承把衣服上灰拍了拍，問道：「大姐，你真叫王念雪啊？」王念雪點點頭說：「是的。這是我真名，你以後就叫我小雪吧！」

趙承心想：王老大叫王念雪，那個機車女孩叫王嬌雪，她們是……

王念雪見趙承低頭不語，拉拉他的袖子說：「你想什麼呢？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我的名字很奇怪啊？」

趙承馬上搖頭道：「沒有，是很美的名字！你現在不恨我了？」

王念雪嬌聲道：「人家從來就沒……」下面的話沒說下去，低頭玩弄自己的衣角。王念雪害羞的樣子差點沒讓手下小弟的眼珠掉下來。互相看看，眼睛里都寫著：今天是不是天下大亂了？要不就是世界末日了！可怕啊！

趙承說：「不過我還有一件事得說。一山不容二虎，我們早晚要有個人得退出電大的舞台。」

這句話讓王念雪一震，也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倆誰退出呢？」

趙承自信說：「我有能力也有實力留下來。高飛兄弟會我沒有放在眼中，你的勢力我也……」

王念雪打斷他的話道：「你也沒有放在眼中是吧！」趙承笑了笑，點下頭沒有說話。

王念雪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很久才說道：「我不是輕易言敗的人，但我也是聰明人，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可不能就憑你的一句話讓我散夥吧！」

趙承點點頭說：「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半月內我讓高飛兄弟會解散！做不到我就散夥。」「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我二話不說，也散夥！」尹高飛的實力沒有人能比王念雪更清楚了，畢竟他們鬥了那麼久。她認為趙承還是年輕，太狂妄，在尹高飛的手裡一定吃虧。

「好，一言為定！」趙承把手伸到王念雪面前，王念雪用力打了他手一下道：「一言為定！」

趙承對王念雪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辭了，我得去看看我的兩位兄弟。王大姐再見！」

王念雪點點頭，小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說話。趙承揮揮手，轉身走出繪畫室。出來后長吸口氣，想著剛才和王念雪打架的一幕真是……刺激！搖搖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王念雪和自己不在同一個社會，而且她是青幫老大的女人，自己現在只是個小混混而已。

王念雪看著趙承離開的背影良久，良久……在心裡做了決定，自己一定要征服這個男人，不，是男孩！

趙承剛從三樓樓梯下了一半，下面呼啦上來一大群人，為首的是眯眼，還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毛曙光和朱偉達。一見趙承，大家明顯是鬆了口氣。毛曙光大聲問：「承少，你……你沒事吧？」

現在趙承一臉血跡，肩膀紅了一大片。

趙承一掃眾人，呵呵一笑道：「我沒事。姚哥怎麼也來了！」眯眼仔細看看了趙承，確認他沒事後，笑說：「你新收有個叫沈沖的兄弟找人讓我來得，承少，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得通知我一聲，你要是有個意外……唉！下回不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