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立威

「小眼睛」一聽，眼睛瞪得渾圓，大聲說：「小子，你想找打是不。快點給我滾開，我沒時間和你磨牙。」

「你瞪你媽逼眼睛。再瞪也沒有黃豆大！」

『小眼睛』一聽受不了了，平時他最煩別人說他眼睛小，今天一個新生當自己面說，火燒到腦門了。把袖子一拉就要動手。趙承把手伸到他面前說：「這為兄弟算了吧，我朋友是新來的不懂事，我們把車子放到別處去。」

『小眼睛』壓根就沒把趙承放在眼力，把他的手推開「咋？這麼就想完了？沒你事給我滾邊站著去。草你媽的瘦子，今天我就揍你了！」

毛曙光聽完炸了，他最恨別人罵趙承，最討厭不是朋友的人說他是瘦子。這個『小眼睛』很不幸，兩點都占上了。毛曙光二話沒說，來到他跟前。掄起手來一巴掌拍在『小眼睛』臉上。『小眼睛』被打得退出兩步，眼前一片金星。

「我草你媽你敢打我？！」

「打你？我還要讓你知道花兒為啥這樣紅呢！」說罷一叫蹬在『小眼睛』肚子上。『小眼睛』站立不穩，坐到地上。毛曙光上前一步，不管是頭還是身子，一頓猛踹。

和『小眼睛』一起的瘦子見他被打了，剛要上，被朱偉達攔住了。朱偉達回頭看眼趙承，見趙承在笑，這下放心了。對新來的小弟說：「兄弟們過來熱熱身吧。」

這幫人沒一個是好欺負的鳥，剛才老大不說話沒敢上，現在聽朱偉達這一喊，六人一臉壞笑把『瘦子』圍住。其中一個說：「我來『打樣』！」抬腳踢在『瘦子』腿上，『瘦子』身子一陣搖晃。

「你給我撅著吧！」又過來一個人，一把把『瘦子』的頭髮抓住，用力向下拉。『瘦子』頭皮吃痛，只好把腰彎下來。其他人一擁而上，這『瘦子』的身上一頓拳頭加皮鞋。

這時車棚里進來個老師模樣的男人，大家都是剛從初中畢業，對老師還是有一些懼怕，紛紛停手。那人象沒有看見他們一樣，進了車棚把車子鎖好，轉身快步離開了。

毛曙光一臉奇怪問朱偉達：「這人是不是老師啊？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呢！」朱偉達也不明白，搖頭說：「鬼知道。這破學校怪事還真多！」大家點頭深有同感。

趙承看眼在地上蠕動的兩人，對大家說：「差不多了，我們走！」眾人跟著趙承，又走出好遠才看見有個比剛才那個大數倍的車棚。大家把車子鎖好後來到操場上。這時操場已經站了不少人，毛曙光小聲嘀咕：「看來這裡的新生不少啊！」

操場上的人或三五成群，或七八一夥，打扮的千姿百態，手裡沒拿煙捲的都少（女生除外）。趙承心想，可能全市的不良少年都集中在這了。看到這裡，他的心情激動起來，他喜歡讓人心血沸騰的挑戰，他心裡想的是~征服。

趙承等人站在最前面，一起的兄弟們陸續到達。不一會，聚集了四十多號人。趙承對毛曙光說：「曙光，你去看看還有沒有兄弟沒過來的？」毛曙光點頭，站在原地沒動，撤開嗓子喊：「找承少的都到這裡來~~」聲音之大，全操場隨處可聞。朱偉達站在毛曙光旁邊，只覺耳朵『嗡』了一聲，抬腳踢在毛曙光的屁股上，「草，承少讓你去找，誰讓你喊了？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毛曙光呵呵一笑，自豪的說：「我這聲音怎麼樣？殺傷力不一般吧！其實我自己感覺我比李娜更適合唱青藏高原。」

『撲通』，後面卧倒一片。毛曙光的男高音還是有效果的，一些沒找到趙承的兄弟都先後跑過來。

但是周圍還是傳出一陣叫罵聲「誰啊？喊你媽逼啊！」「剛才誰他媽狼嚎呢？象鬼叫似的！」毛曙光老臉一紅，惱羞成怒喊：「兒子們，是你爺爺我喊的。有誰不服就給我滾過來！」

趙承想毛曙光周圍的小弟一招手，大家都明白的讓開，把毛曙光一人暴露在操場上。趙承原本不想剛來就惹事，但是年輕騷動的心使他改變了想法。也想乘機先在新生面前立威，所以沒有阻攔毛曙光。

操場上有脾氣火暴的少年，都向毛曙光圍過來。一個穿藍衣的學生最先發難，「草，剛才就是你喊得對不。」毛曙光上下看看他，一瞥嘴說：「你不是對手，一邊撅著去！」

藍衣學生差點沒氣死，自己瘦的象竹竿似的還說別人不行，他不再說話，掄拳向毛曙光打去。毛曙光脾氣火暴，在趙承下面是第一號幹將，打架的經驗也豐富。見對方拳頭過來，一把抓住。另只手，掄起巴掌拍在藍衣學生的臉上。這巴掌力道十足，學生被打得倒退幾步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毛曙光環顧四周，大聲喊：「下一個誰來？是男人的就別和我裝孫子！繼續！」

毛曙光的話引起旁邊的眾怒，『呼啦』上來七八號人把毛曙光圍住。「嘿嘿，你們想群毆是吧？老子今天就陪你們玩！」毛曙光面孔有些猙獰，把這些人嚇一跳。

七八個人見毛曙光只有一個，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多，壓住心裡的不安。一起向毛曙光打去，幾人撕打成一團。一會幾人臉上都掛采了。趙承對朱偉達點點頭，朱偉達一個箭步串上前，抓住一個學生的脖領子提起來，另只手在他肚子上狠打了一拳。那學生『哎呀』一聲，全身快縮成一團了。一用力，朱偉達把學生仍出去，又抓起下一個……

毛曙光和朱偉達二人把幾人打得哭爹喊娘，向外跑的被趙承下面小弟攔住，不容分說，打倒就是一頓暴踢。見那七八個學生都倒地不起，趙承讓大家停手。毛曙光一擦嘴角的血，呲牙一笑，「真痛快啊！還有誰不服，都上吧！哈哈~」

旁邊的新生把頭都底下了，眼角掃過地上滿臉血的七八個人，心裡一陣發毛。毛曙光突然臉色一變，想起趙承說先不惹事的話，心裡暗道：壞了。回頭看看趙承，見他滿意的向自己點點頭，毛曙光才把心放下。挺直了腰又放出高音「我知道你們還有些人不服，但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身後的大哥就是XF中學的趙承，想和我們作對就自己著量辦！」

周圍的新生聽完一陣議論，他們也都聽說過，XF中學出現個新霸王在學校及附近『立棍』，名字叫趙承。這時學校的大喇叭響起「所有新生速到操場集合。所有新生速到操場集合。現在開始分班……」新生停止議論，都一個個站好，地上那幾位也讓同學.朋友扶起來，站到一邊。

不一會，從教學樓里出來幾個老師，為首一人是個有些禿頂，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手裡拎個喇叭。來到操場前方一個一米高的小平台上站好。禿頂的中年人拿起喇叭，「喂……喂~~！」感覺聲音還可以，咳了一聲說：「各位同學大家好，這個，我是本學校的校長，啊。在這裡代表全校的師生歡迎大家能加入本校這個大集體。那個那個，本校歷史悠久……（省略萬字）」

「下面，這個，讓本校教導主任和大家說兩句，恩，大家鼓掌歡迎！」校長終於說完了長篇大論，裡面有六成是講述學校歷史，三成講述加入本校的前途，還有一成是『恩，啊，這個，那個』等間歇語。下面零星響起幾下掌聲，毛曙光站在那裡身子不停的搖晃，和眼皮再做最後的決戰。看毛曙光的樣子，朱偉達在他腿上掐了一下，嚇得毛曙光一激靈，精神了不少。

教導主任接過喇叭，「喂~喂喂~~」倒，趙承感覺自己頭真的大了，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混到現在這個位置的。教導主任試了半分鐘聲，開始講話，「各位同學，早上好！我是本校教導主任，鄙人姓馬。大家以後有什麼疑問可以隨時來找我。本校的歷史剛才校長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還想再補充幾句……！」下面陸續傳出『撲通』聲。

毛曙光拉了拉趙承衣服，低聲說：「承少，我怎麼有要殺人的衝動啊？」

「……」趙承無語，因為現在他也正在把這個想法向下壓。

「（五千字省略）……所以，大家能來到這裡應該感到榮幸。好了，現在開始分班！」教導主任終於說了一句大家最愛聽的話，下面鼓起『熱烈』的掌聲。教導主任把喇叭交給校長之前還不忘喊兩聲：「謝謝啊，謝謝大家！」

分班結束后，趙承和毛曙光還有幾個兄弟分在機床六班。朱偉達被分到三班，一臉的不高興。這屆學生比較多，一共分出八個班，每班都有六十多人。趙承帶來的小弟被分散到各個班裡。各班的班主任把自己的學生帶回到教室，按大小個排坐。趙承他們班的班主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老師，身材不高，帶個眼睛。但是趙承感覺這個人很邪氣。

趙承被被排在中間的部位，同桌是個外向型的女生。趙承剛坐下來，女生就把手伸到他面前說：「你好，我叫李婷。」趙承一楞，但還是馬上握住女生的小手說：「我叫趙承，你好！」這時趙承看清劉婷的外貌，長相很可愛，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眨眼的時候就象兩個小扇子。

「趙承？這個名字我好象聽誰說過呢！」李婷眼睛眨眨，就是想不起來，帶著疑惑看著趙承問：「你在SR中學有認識人嗎？」趙承搖頭，微笑不語。

毛曙光就坐在趙承的前面，不時的回頭看他，眼睛中帶著羨慕和妒忌的火光。趙承見了，拍拍毛曙光的腦袋問：「曙光，你總看我幹什麼？」

毛曙光哭喪著臉，向自己旁邊的女生撇撇嘴，握住趙承的手，『激動』的說：「承少，我苦啊我！」毛曙光的奇怪表情把李婷逗了咯咯樂。

趙承看向毛曙光的同桌，正好那個女生聽見後面有笑聲，也回過頭看。看清毛曙光同桌的面貌，趙承終於知道兄弟的苦了。點點頭，一臉嚴肅但眼睛含笑說：「我一直因為你是很『愛國』的，沒有想到你會遇到一個比你更『愛國』的！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很幸福。」毛曙光一楞，沒有想到趙承也會開玩笑，嘴裡自言自語不知道嘟囔著什麼……其實趙承自從和毛曙光，朱偉達，眯眼先後接觸，性格也開朗了不少，只是他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

李婷拉拉趙承的衣服好奇問：「什麼叫『愛國』啊！」

趙承呵呵一樂，壓低聲音不讓前面的女生聽見，「比如說抗日戰爭的時候，有一個人長的樣子能把日本鬼子都嚇死，你說他是不是很愛國啊！」

「撲通」，李婷暈迷中……「你好壞啊！這麼說人家女生！」「呵呵！只是開個小玩笑啦！」「咯咯~~你們說話真有意思！」聽見後面的笑聲，毛曙光『心如刀割』一般，仰天長嘆一聲，『唉，想我一表人才，只可惜……』轉頭看眼身邊的女生。『只可惜我生不逢時啊！』

這時老師走到講台上，敲敲講台前的桌子，「都靜靜！靜靜！」教室里安靜下來。老師對這種效果很滿意，點點頭接著說：「現在，我做個自我介紹！」然後拿起跟粉筆，在木製的黑板上『唰唰』，龍飛鳳舞寫了三個字，然後用粉筆一點說：「這就是我的名字！」

一個學生沒看懂站起來問：「老師，你寫的字我不認識。你念一遍吧！」

老師臉色一變，把手裡的粉筆仍在那個學生的頭上，「你是豬頭啊！是不是初中畢業上來的，這都不認識！這屆學生的素質怎麼這麼低？！」見那學生滿臉通紅，頓了頓說：「我告訴你！這三個字叫~梁永亮！你給我坐下。」

毛曙光回頭對趙承小聲說：「我靠，這電大就是不一樣，老師都罵人！奶奶的，長個欠扁的腦袋。」

趙承哼了一聲說：「這種人到處都是，不只是在一中有！」

「喂，你倆說什麼呢？」老師瞪著眼睛看趙承和毛曙光。毛曙光轉過頭看看他，忍住沒說話。

老師拿起一張紙，然後大聲說：「現在我點名，點到誰了誰就舉手喊到。現在開始！陸濤。」「到！」

「……王薄遠！」「到！」「毛曙光。」毛曙光把手舉一下，有聲無力的喊個到。老師瞪了他一眼，接著念：「趙承……」念到這老師停了下來，呵呵一笑說：「好奇怪的名字，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像是高麗棒子的名字啊！」毛曙光一聽肺子差點沒氣炸了，剛要站起來被趙承拉住。

那老師完全無視下面十多道殺人的目光，接著說：「也不知道你父母怎麼給你起的名字？！」

趙承緩緩站起身來，「老師，侮辱別人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不知道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