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姑娘請自重
女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傷口上,沒好氣的埋怨道:「我看你還是傷的太輕!」
她嘴上這樣說,身體卻順勢向後一劃,倒入顏良壯碩的懷抱里,摸著他的胡茬,笑道:「妾今日就要領教一下將軍如何以德服人。」
嬌笑聲四起,血腥味濃重的屋子內,漸漸被蜜色所取代,女子的嬌喘聲被無端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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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小雨連綿。
荀彧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連夜去拜訪顏良,一來是讀書人的禮節,袁本初大將到此,總要給幾分面子。
這二來嗎,便是要探探顏良的虛實,如果趙雲刺傷的那個人真的是他,也印證了這些詭異事件的背後之人必然是袁紹無疑。
此刻,顏良正在一間獨立的房間之內觀看著一卷書法,是潁川才子鍾繇所著。
事實上他並不鍾愛文房四寶,對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讀書人也是打心眼裡瞧不起。
但都說刀法與書法如出一轍,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他到處擄掠書法名家,希望從瑰麗的文字上找尋進展,境界確實一日千里。
一位從冀州帶來的心腹站在門口恭敬道:「將軍,荀彧公子冒雨造訪!」
身經百戰的顏良大將軍心頭一凝,沒想到荀彧這麼快便沉不住氣,他冷笑一聲,說道:「有請!」
房門被緩緩推開,一白衣書生腳步輕緩,跨過門檻,見到顏良之後,相互作揖。
顏良請荀彧上坐,咧嘴笑道:「陰雨延綿,道路泥濘,公子的這一身白衣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荀彧一臉尷尬的解釋道:「外面越是污穢不堪,在下便越要穿的潔白素整,衣服髒了比人心臟了要好!」
臉色陰沉的顏良忽然眯眼笑了笑,淺啜一口茶說道:「公子高見!在下到潁川數日,本該親自登門拜訪,卻因為一點小事耽擱了,老爺子身體可好?」
荀彧臉如寒潭的嘆息道:「家父年事已高,年輕時不注意保養又落下了腰酸的老毛病,一到陰雨天便要痛個不停,家人雖然著急,卻是捉襟見肘!」
顏良沉默了一會,淡然說道:「吩咐下人,屋裡炭火燒的暖和些,暖,則痛不發!」
荀彧起身作揖,答謝道:「在下回去一定將將軍問候帶到!」
顏良急忙上前攙扶,哭笑不得的說道:「公子何須如此大禮?」
這間客店,所處地理位置極好,佔地面積巨大,荀彧抬目留神,忽然瞥見不遠處漆黑桌面上的一幅字畫,字體流暢,筆法奇絕。
他微笑說道:「將軍興緻淡雅,否則也不會留有鍾繇的詩文。」
顏良莞爾一笑,由衷的回答道:「荀公子好眼力,這副字帖確實是鍾繇公子所書,在下閑來無事,就喜歡收集名家字帖,尤其鍾繇公子與蔡文姬的書法,都令在下愛不釋手!」
荀彧十分敏覺,目不轉睛的盯著顏良的一舉一動,可除了嘴唇有些發白,聲音些許低沉之外,再察覺不到其他的端倪。
走廊里響起了輕靈的腳步聲,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女人味,應聲而來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年輕姑娘,嬌滴滴的為荀彧與顏良換茶,見到荀彧書生意氣的樣子,女子迅疾低下了頭,臉色紅到耳根。
這個女人名曰春潮,與為顏良包紮傷口的那一位並不是同一個人,她時而冷酷,時而婉約乖巧,總是能根據人的身份說出符合時宜的話來,顏良格外喜歡她,於是留她在身邊共事。
看穿春潮心思的顏良微微一笑,既然她心中有意,不妨讓他留在荀彧身邊,如此既能掌握荀彧的行蹤,又成就了春潮的一廂情願,兩全其美。
「來之前聽說,公子孑然一身,荀家清淡,從不為公子派指侍女,這位春潮姑娘跟在我身邊幾個月了,聰明伶俐,公子若不嫌棄,留她在身邊如何?」
魂穿之前,在沒有戰爭的21世紀,劉峰的家境還算是富裕,初到三國的他也不像現在這樣躊躇滿志。
但這幾日發生在潁川的事情,讓他見識到了將門子弟的倨傲陰險,也親身經歷過被人刺殺的毒辣手段,個性鮮明的他,早已被歲月打磨的毫無稜角可言。
顏良有意無意的要將春潮留在自己身邊,真正的目的為何他豈會猜不到,可無論如何這顆釘子是遲早會楔下去的,與其推諉,不如順其自然。
見他答應下來,春潮眼泛浴火的看了一眼荀彧,就再不敢將目光放在他冷若冰霜的面龐上。
話到深夜,雨已漸停,顏良親自送荀彧到客店門口,廢話說了一籮筐,最終看著兩道身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無疑這次試探是以失敗告終的,荀彧不僅沒看出端倪,還被顏良在身邊安插了一枚棋子。
雨夜的冷風有些凄涼,春潮將雙手放在胳膊上來回揉搓,荀彧解下披風搭在她的肩上,笑道:「我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更沒打算為誰守身如玉,如果有一天你因為我不修邊幅而離開,我不攔你!」
春潮嬌笑道:「公子認為逛青樓是骯髒下流的勾當?」
荀彧反問道:「難道不是?」
春潮不怒反喜,嘴角帶著一絲嘲笑,一陣對視之後,溫言說道:「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如果我的男人不去青樓,我反而會覺得......」
說到這,她忽然頓了頓,小聲問道:「公子,你是不是不行,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荀彧險些吐血,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我行不行你怎麼知道?」
春潮嬌羞無比,趕緊換了個話題,「公子今天怎麼會突然來拜訪將軍呢?」
荀彧故意賣了個乖,淡然道:「也許是緣分使然吧,我要是不去,今天也見不到你!」
聽到這些話,春潮的內心狂跳不停,她冷不丁的忽然將荀彧緊緊抱住,力氣之大,胸器之挺,讓荀彧有些喘不過氣來。
「春潮姑娘,請你自重!」荀彧倒抽一口冷氣,十分費力的說道。
當下的情形有幾分勾心,又有幾分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