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空間的另一側

「穩定器運轉正常。」

「加大能量輸出。」

「空間波動已經形成。」

一條條信息不斷被彙報，一條條命令不斷的下達。在強大的電力支持下，眾多儀器正常運轉著，同時在最前方的兩個半圓弧的儀器包圍中一個肉眼可見的波動出現。

猛然看去，就如同炎熱天氣時所能看見的熱浪一樣，但是這個波動更加的穩定。

「已經找到了嗎？」我有些激動，直接跑到了附近，對旁邊的研究人員問道。

他在厚厚的記錄本上記錄著什麼，同時頭也不抬地回答著。

「我想，是這樣的。如果這個地方沒有另一個異次元空間的話。」

盯著兩個儀器中間的波紋，我的心中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感在激蕩著車，真是令人敬畏的力量，通過科學，連通往另一個空間的門都能夠打開。

畢竟，我是生活在現代這個時代，而且又屬於尚且未進入高三學段的學生，我有著大把大把的時間，在網路上瀏覽著那些碎片一樣的信息。被信息大爆炸洗禮著。無論對錯，總有許多理論，許多言論進入心中，久久揮散不去。

比如人權，人生而平等，令人嚮往。又比如生存空間。

也許這些理論幾乎沒有實現的基礎，但是不得不說它是人類追求美好，追求未來的指引。雖然這些言論所指出的方向有些甚至背道相馳，但是那些令我記住的，都是些能夠自圓其說的。

其中就有日本的未來，日本列島沉沒這種說法由來已久。再加上我所看到的未來畫面，幾乎可以確定，如果想不到辦法去阻止，那麼，距離沉沒，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哪怕成功阻止了，也要面臨著現實。

人口眾多，地域狹隘。這說明人均資源，遠遠無法滿足國民的需求。當然日本這兩年人口是負增長的，但是未來呢。

所以，當我發現這個儀器能夠打開異次元的門的時候，我就在設想，也許異次元空間可以作為國民轉移的，最後領土。畢竟，日本沉沒，百鬼夜行，一項又一項的災難都將發生。

所以在這個即將到來的末日下，我們需要諾亞方舟。也許異次元空間能夠承擔這樣的責任。

不過，異次元空間，這種與現實相連，接又無法直接通過的構造形式。讓我不由得想到了華夏的洞天福地。

不過話又說回來，九州天狗們居住的地方也可以作為一個避難所。在結界的保護下，那一塊地方，也是非常類似於異次元空間的。只不過這個結界排斥人類的效果太過強烈了。

所以沒有辦法解決之前，暫時不予考慮。

就在我一時之間，腦洞大開。甚至已經想到人類通過研究異次元空間發展空間技術，研究出蟲洞已經走向太空，沖向星海時。耳邊突然傳來陣陣的歡呼聲。

「什麼情況？」

我連忙回神看去，卻發現儀器之間的波動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門。

說是門，只是一個象徵意義。實際上是一個雖然有些不規則，但是類似於橢圓的，兩米多高，一米多寬的透明幕布。

之所以能發現它的存在，是因為它背後的景色與現實是不一樣的。如果說現實是一副畫，那麼它就是畫上的一個黑點。正常來說，透過這個儀器，向後看到的應該是廢墟。

但是現在在這個類似於橢圓的這一片區域里，呈現的卻是灰色的霧，霧是不停的移動著的。透過移動的間隙能夠看見，那邊是土地，黑色的土地。

我定神看去，卻發現霧氣之間朦朧的顯走了一個奇怪的身影。但是卻又傳來了熟悉的氣息。

是天狗?！

伸手制止了舉槍的防衛軍成員。等待這個奇怪的聲音，走近之後，我發現確實是天狗，之所以覺得身影古怪的原因，是因為它身上扛著一個人。

應該是前山冰部。

天狗一直向我這邊靠近著，在跨越那道空間門時，連一絲一毫的阻隔都沒有。

當它的身影徹底顯現時，場中傳來了陣陣的驚呼聲。甚至還有些慌亂，頓時讓原本還井然有序的科研現場變得一片混亂。

天狗將前山冰部放下。我有心去詢問它，關於異次元空間里的信息。但是天狗們被符咒手控制著，又被鬼一法眼下了暗手，早已變成了只能聽從命令，擁有高智能化，卻無法正常交流的如同機器人一樣的存在。

在細心凝視天狗身上並無任何異樣之後，鑒於現場的雜亂，嘈雜。我揮手讓這隻天狗退下，天狗拍打著翅膀，瞬間隱去。

我將注意力轉移到前山冰部的身上。呼吸尚在，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現場有醫生嗎？」

迎著周圍人投來的或敬畏或好奇或狂熱的眼神，我問著。

這時一個研究人員，走了出來。他四五十歲的中老年男子模樣，禿著頂。對我猛地一鞠躬。

「請這位大人放心，在加入研究所之前，我曾是八千子醫院的醫師。」

對於這樣誇張的尊崇，不得不說已經稍稍有些習慣了。畢竟日本的氛圍在這裡，既現代又有些迷信。不過，真切的見過妖怪的，我已經沒有指責他們迷信的立場了。

想來又誤會我是陰陽師一樣的角色，畢竟天狗聽從著我的命令。看著現場這數百人，我感覺，我勉強維持的平靜生活可能要告別了。

這個禿頭的中年男子正在檢查著前山冰部，周圍的人，大多數都是有科學素養的科研人員。多數都用著好奇的眼神看著我。剩下的幾個人很是危險，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

什麼狂熱?總不可能是崇拜吧，十有八九是想要切片我呀。

鑒於這種情況，對於前來可以攀談的研究人員，我都是用保密條例之類的話，回絕他們的問題。

不過，當不時的有女性研究人員來找我合影的時候，我就覺得要糟糕了。

沒有拒絕，不同意合影，總會有人偷拍的。但是隨著照片的流傳，哪怕是有保密協定，但是這些照片也不可能只在內部傳播。

很快，原本就與超自然事件對策課有部分重合的，現在仍有傳承的，比如安培家族，都會得知我的消息。

相信以他們的能力，也很快就能確定我是星儀家的長子。這樣的情況任由發展下去會很被動的。

那麼，統合千葉縣神道勢力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這個時候，對於前山冰部的，粗略的檢查也已經結束了。沒有任何外傷，血壓心跳等都是正常的。只是現在仍處於昏迷狀態，但是對於外界的刺激都有正常的反應，屬於深度睡眠，不會產生我所擔心的類似於植物人的現象。

聽到這個消息，我鬆了一口氣，也算是不辱使命。同時，現場的總負責人，超自然事件對策課的組員也已經呼叫附近醫院的救護車，很快就能將前山冰部轉移到醫院去了。

於是我上前詢問，得到了具體醫院的信息，便將那所醫院的地址都發送給了紅毛，告訴他人已經救出來了，沒什麼大礙。方便他去探病。

雖然現場有些混亂，但是一部分人的研究也沒有停止，很快，相關的採集設備都被投入到了另一個空間之中。隨著各種樣本的採集，各種數據的測量。對於對面空間的大致信息都有了一個了解。

然後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得出了。

採集不到空氣。確切的說，是沒有空氣！對面的空間，是沒有空氣存在的。

那麼這個異次元空間究竟是什麼？沒有空氣，人類怎麼能生存呢？前山冰部可是在那裡呆了兩天呀。還有天狗。那麼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顯然這個消息很是震撼，瞬間幾乎所有科研人員都活動起來，嘶吼著叫喊著。場面混亂，但卻有著秩序。

「把時間表放過去，是不是時間暫停區域?！」

「已經做完測試，時間是正常流動的！」

「重力，那個地方的重力如何？！」

「還沒有開始做，現在正在準備中。」

「該死的，空間門有些不穩定，加大電力輸出。」

「快點，快點，這該死的電腦計算的怎麼這麼慢？！」

幾乎每一個研究人員都在叫喊著，現場瞬間緊張而又狂躁。

而我束手待在旁邊，幾乎是格格不入，而又有些礙眼。我挑了挑眉，覺得應該離開了。

但是我感覺到了危險，從對面空間傳來的危險。

「好了，後退！」

我這樣對著負責人說著，負責人聽到了我的命令，便立即轉述。於是防衛軍進場，將還在大吼大叫的研究人員們都拉離了工作的現場。

「這是怎麼回事，馬上就出結果了。」負責人顯然是有些科學素養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博士學位，他這樣問著我。

我搖了搖頭，揉了揉有些刺痛的眉心，回答道。

「我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但是我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

聽到我這樣的答覆，負責人立即下令，瞬間幾十名防衛軍將槍口對準了空間門。

而這時，兩個黑影，也在灰霧中，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