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文爭武鬥
「不過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知道二爺死的時候發生了，一切皆是猜測，而手下背叛就是一個最說的過去猜測。」
「李沐叔，你相信嗎？有沒有可能是別人殺的，比如...」風凌實一字一頓的說。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相信，那些人和我張殊謝開都是兄弟，我們人品少爺你也知道，為什麼當時正好跟在二爺身邊的人就有問題，當然最後還推測出一個剛愎自用，那是老爺悲痛之中說的，估計在指責二爺不該深入敵陣的，至於其他人背叛，少爺你可知道，當時就是風能拚死把二爺的屍體搶回來的，還說要老爺一個交待。」
「那會不會...」風凌實有點不甘心的問。
「少爺你想說苦肉計吧，當時風能傷的挺重的，如果是苦肉計傷一兩處就行了，可那次他是拿命在開玩笑。」李沐珍重的說。
怎麼說來風能的嫌疑完全排除了，可是李沐接著說：「可是二嫂可以說是風能殺的。」
「什麼，李沐叔你沒有搞錯吧？」吳落葉驚呼，救了二爺殺了二嫂，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我當時還小，我怎麼隱約記得我娘是自殺啊。」風凌實也有點不解的到。
李沐解釋到：「不錯，是自殺。當時二爺死了之後，風能又受了傷，沒人可以打得過飛來劍，於是老爺就趕了過來，還命令風能把二爺的遺骸運迴風家，聽說當時是風能一個人見的二嫂，給她說二爺的喪訊，然後二嫂就自殺了。」
「你說大伯當時沒有參戰？」風凌實依舊撲風捉影。
如今想來如果風羽，風二爺好歹也有了幫手，也不至於死了。
「當時二爺和老爺鬧矛盾了，當時老爺和永風鏢局的人基本上都剿匪了，新皇和二爺關係又不菲，所以就要推薦風家入仕，但二爺高風亮節，習慣了瀟瀟洒灑的江湖，就代表永風鏢局拒絕了。但老爺喜歡做官為此和二爺吵了一架，最後拗不過，就一氣之下回了塵陽，後來老爺聽說二爺死了，就又回到了戰場，和飛來劍拚命想擬補過錯，最後飛來劍死了，老爺也受了傷。」
「所以風能說的我爹讓風家衰敗就是因為我爹沒有同意風家入仕。」風凌實繼續追問，這也是最後要排斥風能了。
「嗯，差不多，還有就是風家當時在江湖的威望基本都是二爺建立起來的，二爺死後風家當然不如前了，只能老老實實的走鏢，不過這幾年風能帶的風家倒是有中興之意。」
「李沐叔，你前幾天給我見過，做事要看利益和動機，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陰謀，那這件事的最終收益者是誰。」吳落葉問。
李沐拍了一下吳落葉的腦袋，嗤笑的說：「學的不錯，如果這樣說的話，最終收益者應該是風能了，楊名就也算是吧。」
「嗯？」這一聲懷疑又起。
「當時我們回去以後，二嫂的死已經沸沸揚揚，二爺人不錯，所以當時很多人都在指責風能，說他口才不好的，不會說話才讓二嫂自殺的，又有人說他為什麼一個人都不帶，留個侍女什麼的也許可以阻止啊，更有甚者說他一個人見二嫂就是為了要逼死她，當時完全忘了他保二爺屍體的功勞，我們也幾欲把二嫂的死歸結於風能，當時那段時間風能可真是...」
「那後來呢？」三人止不住問到。
「風能的解釋是，一般說什麼重要的事不是都要屏退左右的嗎，這所有人都做過啊，後來老爺也站出來替他說話，這件事才慢慢的壓下去。不久之後，沒有什麼意外，能者居之，風能就坐上了永風的大鏢頭，後來老爺受傷，也對二爺的死愧疚，就慢慢的不問事了，風家的事也到了風家的是中，但這麼多年來風能兢兢業業，說是收益者，不如說是自找苦吃。」
「至於楊名就那人，是攬功的事，他老丈人李慧行說飛來劍雖然死了，但穆南被搞的一團糟，所以那次回京上報，罪皇就命新皇過後整治穆南尤其是寧安城的經濟，隨後李慧行就把所有的功勞都安排到了楊名就身上，楊名就和李慧行也壓著新皇把二爺的事迹摸去，按到了尉遲飛身上，老爺本來還想借楊名就入仕的，後來當然不可能了。直到前幾年楊名就要我風家找那個玉佩，同樣為了防止上次的烏龍事件，就先封官后找人，少爺沒想到你當時和二爺一樣，竟然不想入仕。」
「或許是父子相通吧。」風凌實感慨到。
吳落葉的利益論就這樣被排出了。
風凌實問出了最後一個疑惑：「為什麼這些年來我在風家會遇到白眼？為什麼沒人告訴我我爹娘的事，為什麼你們也不說。」
「還不是因為風能，你爹死了沒人幫你出氣，自然有一些見風使舵的人。」李沐解釋到，「其實我聽風能說你娘臨死前是拜託風能照顧你們的，風能沒有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據說出於俠義就答應了，可是二嫂的死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當時風能可以說是過街老鼠了，都不敢出門。」
「所以說這些年來風能既教我兄妹武功，也待我兄妹刻薄殘酷。」
「只能這樣理解了，當時老爺經常自責二爺的死，所以就沒有人提過二爺，風能掌權以後，就沒有人提二嫂了，後來更有投機者趨炎附勢，還在你們的稱呼上加了個堂字，我們雖然不忿，但老爺已經不問世事，二爺對二嫂的死又一直介懷，再加上二爺的仇已經報了，所以就沒有給你們說真相，省的給你們添麻煩。」
是啊，大仇已報，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用，這半年燃燒在風兄妹報仇的烈火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熄滅了，這讓風兄妹還有一點點失落。
不過令吳落葉不解的是，但是黑旋斧和風能比武的時候，黑旋斧幾次提到風二爺，當時風能臉色並不是很好，照李沐的話來說應該是提二嫂才能讓風能不快，而當時風羽提過一次風二爺，他臉色並沒有改變，吳落葉左思右想，最後認定風能是由二爺想到二嫂，至於風羽那是上位者的不形於色吧。
「對了，李沐叔，最後一個問題，我爹娘到底叫什麼，我爹娘的墳墓在哪，你現在總能告訴我了吧。」
風凌實還記得他剛懂事，清明節帶凌花想去祭祖，就問風能他們父母的墳墓在那，誰知道被風能呵斥了一頓，張殊等人求情也沒有用，最後就不了了之，兩兄妹兩從此也沒有過過清明節。
吳落葉心想，連名字和墳墓都不知道！那風兄妹尤其是風凌花小時候到底是被風能怎麼教育的，張殊等人對這個都不敢說出來。
「兄弟三人依飛禽走獸游魚名命，風羽，風須，風鱗，二嫂是當時江湖小有名氣的女俠，紅領巾白依依。墳墓我們把他們埋在了城外篝火山下，以後帶你們去。」
風鱗吳落葉也見過，是一個分鏢頭，比起兩個哥哥來，天賦還行，和李濤的武功差不多。
「好，既然這樣，我和凌花以後就設我爹娘靈位，祭奠。」
風凌花點了點頭，「嗯。」
「對了，李沐叔，你的意思是不是讓凌實哥去給新皇要官，有了新皇的庇護，那我們是不是東躲西藏的了。」
李沐點頭：「是，不知少爺意下如何。」
風凌實嘆了口氣：「無所謂，怎麼樣都行。」
「少爺，不可心灰意冷啊，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現在朝堂上的黑暗不比罪皇時代的差多少，少爺或許你可以幫新皇改變的。」
「什麼意思，李沐叔現在的皇帝不是一個好皇帝嗎？為什麼朝堂會黑暗。」吳落葉不解的問。
而風凌實就像沒有聽見一般，渾渾噩噩，任誰剛知道自己親人的事也會這樣吧。
「少爺你可想好，當年二爺是為穆國百姓，你可不能這樣頹廢下去啊。」李沐勸解到。
風凌實來了神：「如今仁皇當道，那來的黑暗，莫不是新皇變了心？」
「不，沒有變，估計除了皇帝變了，其他人都沒有變吧，少爺可知道三少爺做了縣令。」
「這我知道啊，我堂弟無能無德，新朝也不知道怎麼做的決定。」
「對了我們還認識那個王伯，就是縣裡富豪搶他妹妹的那個，聽說新朝為此事討論七天，然後才換了縣令，誰知道是我那堂弟。」風凌花也附和到。
「少爺，小姐你想啊，那件事誰錯誰對，是個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朝廷的人用的著討論七天嗎？」李沐越說越勾起三人的興趣，連風凌實也被吸引了過來。
「原來朝廷不是有三黨嗎？國黨完了，就剩下文人黨和擁兵黨，也就是文黨和武黨，黨首分別是李慧行和尉遲飛。原先文武黨同舟共濟應付國黨，沒有了敵人，就開始為敵了。討論七天不過是黨爭的日常而已，把王伯那件事做文章相互攻擊指責，那件事穆國誰不知道，文武黨爭的開始，最後文人善辯，把武黨說的啞口無言，而風全的縣令的位置就是那次文黨勝利的果實。」
「那新皇不管嗎？」吳落葉問。
李沐搖了搖頭：「管不了，雖然新皇後面有仙，說一不二，沒有人敢違抗。但滿朝文武不是文黨就是武黨，但能陽奉陰違啊，比如風全任縣令的事，總不能因為這件事牽連罷免整個穆國差不多一半的官員吧，再說新皇仁義，他也不想牽扯太多無辜卷了的人，但那李慧行和尉遲飛的是威嚴幾十年的老人了，新皇也很苦惱啊。」
「李沐叔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成立第三個黨派，是新皇的。」
「少爺果然聰明，少爺你現在可知道文武黨實際爭的是什麼嗎？」
「什麼？」
「皇位！當年新皇祭奠完二爺以後，就去治理穆南寧安城，治理兩年回去以後朝廷已經一片烏煙瘴氣，然後就被抄了全家，新皇現在可是沒有任何後人，而且聽說新皇見過這麼多年的折磨，已經滿頭白髮，御醫說沒有幾年好活了，而且也不可能再生孩子了。」
「這樣說那新皇豈不是無人可傳他的皇位。」吳落葉說。
「嗯，所以現在穆城劍拔弩張，如果新皇幾年歸天，那些仙管一管還好，如果不管，文武黨現在就做準備了。」
「穆都爭權！刀兵相向。」風凌實說。
「當年立新皇的時候，選了好久，最後新皇是寧安貴族，文武黨三方向仙提議，寧安現在的繁榮和新皇有著不可分的聯繫，而文武黨卻推出了一個將死之人來應付仙，其意不言而喻啊。」
「原來這樣啊，那豈不是新皇就是一個光桿司令，這樣想說我那堂弟被任命縣令也就不奇怪了。」風凌實說。
「現在李家倒是巴結風家了，怎麼大方連縣令都給了，如果文武相爭武黨有兵，現在武黨有兵，文黨就開始暗中招兵買馬，同時還收錄武者，恐怕現在整個穆國可以對抗尉遲飛的只有風能了吧。」
「李沐叔不對，但是風全不是這樣說的。」吳落葉反駁到，就把風全當時說的話一五一十的給李沐說啊，這麼多天總算找到一個你說的不對的了。
李沐好像看透了吳落葉的想法，彈了他一下額頭：「在跟我多學幾年吧，三少爺生活在蜜罐子里，他周圍都是善意的謊言啊，剛才你不是楊大壯因為告狀和楊名就說話了嗎，楊名就能不高興，他必須在這個假裝說說三少爺以博得他在兒子里的地位。而老爺一直想讓三少爺成才，所以拿這個做借口，三少爺又膽小，就這樣被嚇的做了縣令。」
吳落葉又想反駁，可是找不到一個更好的說法，只能姍姍說到：「算你說的對。」
「少爺，二十年前穆國風雨飄搖，二爺不顧性命行俠仗義，現在穆國處在黑暗和光明的路口，少爺......」李沐站起來珍重的說。
「捨我其誰，當仁不讓！」風凌實介面到。
「現在穆都都是兩黨的人，他們應該不容許其他人了，我們直接去找新皇，那伙人欺上瞞下，估計連新皇的面都見不了，可是一個月以後新皇要離開穆都祭天，那正是我們的機會。」李沐出謀劃策到。
「好！」
吳落葉在一旁摟著風凌花，然後湊到風凌花耳邊嬉笑的說：「有事了，那我們的婚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