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既然皎皎不原諒我,那我就怎麼辦呢?」
「……不如,想辦法哄哄她?」虞臻嘴角噙笑,溫言細語道。
徐笙被他當小孩子哄的模樣弄的臉上發燒,這般寵溺的語氣,縱使是老夫老妻也承受不起好嗎?她已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溺斃在裡面了。
「我為皎皎彈奏一曲,望皎皎能夠心悅,原諒她的夫君。」
說罷虞臻低頭,將徐笙環進懷裡,如玉般的手指在琴弦上劃過,待琴弦恢復平靜后,才慢慢彈奏起來。
周身都是他的氣息,徐笙捧著臉,心快速的跳動著。
虞臻的話,到底是有些謙虛了,縱使徐笙不懂樂的人,都能聽出來其琴技之高超。她聽著聽著,便慢慢平復下來,整個人沉浸在了琴聲里。
直到虞臻將手放到琴弦上,結束了這一曲,才痴痴回過神來。
「如何?」他眼裡滿滿的柔和,徐笙只覺得自己剛平復下來的心跳又開始撲通撲通跳起來了。
徐笙使勁點點頭,讚美道:「好聽!」
「僅此?」
「……」徐笙遲疑了一會兒,以為虞臻是嫌棄自己誇讚的不誠心,便絞盡腦汁道:「如裊裊仙樂,流連忘返,回味無窮。其中隱隱有鳳鳴之聲,陛下琴技真是高超。」
「沒有旁的了?」虞臻臉色不好了。
徐笙苦著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墨水沒多少,實在是想不出誇讚之詞了,你彈的是真的好聽,放過我吧!」
要她用通俗的話來誇,就是好聽,特別好聽,她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琴聲。可是用俗氣的這種話來誇,徐笙自己也不好意思,唯恐褻瀆了虞臻那副仙樣,所以只好把自己肚子里那點墨水全刮出來了。
「你就沒有聽出一點別的東西?」虞臻氣惱。
「要……要聽出什麼……」徐笙顫巍巍的看著他。
「獃子!」虞臻少見的氣惱。
「怎麼了?」徐笙一頭霧水,想要再問問他,可是虞臻卻帶著羞惱,一整天都不理她了。
徐笙訕訕地下了塌,說到:「我出去一趟,廚房燉了野雞雞湯,讓僕婦端來給你暖暖身子,一會兒我幫你按摩頭頂我,等太醫來給你施針。」
虞臻把玩著手裡的玉佩,冷哼一聲。
徐笙也有些惱,但是想著他此舉應當不會真的如此無聊,定是有什麼地方她忽略了去的,於是便忍耐了下來,開門出去了。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出去后,虞臻的臉色更差了。
一出門便見了幾個僕婦還有年輕的婢女在打掃院子,徐笙將她們招過來:「你們適才可聽到了裡面的琴音?」
幾人忐忑道:「聽到了。」
「你們可聽出來是什麼了嗎?」徐笙又問。
「回……回皇後娘娘,奴婢等人都是大粗人,實在是聽不懂如此雅樂。」
「……」徐笙也知道自己是她強人所難了,於是便擺擺手道:「算了,無事,你們下去吧!」當然,不忘吩咐下去讓把雞湯端來。
待幾人走後,徐笙又在廊下站了一會兒,拉進自己的披風后,目露苦惱之色,她只時候倒真是希望虞臻是要和她做一些白日宣淫的事情了,這樣就不必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來個什麼了。
忽然她眼睛一亮,環視四周后清清嗓子道:「你可聽出來,剛才陛下彈奏的是什麼了?」
「若是知曉,便如實道來。」
四下無人,一陣冷風吹過。
徐笙也不急,安然的在廊下等著。
暗衛蹲在樑上,看著下方淡然的皇後娘娘,看看禁閉的窗戶,又想想陛下對皇後娘娘的寵愛,於是便小聲的回答道:「娘娘,是鳳求凰。陛下彈奏的,是鳳求凰。」
「鳳求凰……?」徐笙恍然大悟,原來虞臻那個悶騷在給她表白啊!難怪自己聽不出來,他那麼生氣了。
「我知道了。」徐笙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提起裙擺,便又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虞臻正冷著臉坐在那裡。
徐笙探頭探腦的進來,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看到他耳朵微動,顯然是自己的動靜被暴露了,但是她卻當做沒有發現,繞到他背後,忽然一把抱住她,細聲道:「英武非凡的皇帝陛下,可是還在生你小嬌妻的氣?」
虞臻不說話,身子卻動了動。
徐笙看到他的嘴角抽搐,顯然是被她的話給雷到了,卻不在意道:「我知道你最寬宏大量了,能不能不生我的氣了啊!」
「朕不覺得,朕寬宏大量。相反,朕覺得自己小肚雞腸,最愛記仇。」虞臻知道她明白了自己剛才彈奏的曲子,卻愈加羞惱了。若是當場聽出來還好,可她偏偏沒聽出來,還專門跑去問別人,使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更別說,她還跑去問自己的暗衛。
雖然暗衛不會八卦,亂說自己的糗事,但虞臻卻仍舊在意此事被暗衛知道了。
「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但是卻能聽出來陛下的……的愛意,可愛又英武的陛下能不能原諒你的小甜甜啊!」徐笙厚著臉皮道。
說完,她勾著他的脖子,輕輕的咬了咬他的耳朵根。
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她看到虞臻的耳朵哄我了,並且呼吸粗了起來。
徐笙嘴角一翹,繼續輕輕的含著他的耳尖,手指也輕輕的滑動起來。
「陛下的禮物,我很喜歡呢!」她喃喃到。
「所以,我也要給陛下回禮才是。」
虞臻臉上青筋直跳,雙拳緊握放在身旁,身子僵硬著,任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待她吻到他喉結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將小璣上的東西揮下,將她摁倒上面,附身上去。
徐笙摟著他毛茸茸的腦袋,忍不住呻。吟起來。
隨即,便是一番雲雨……
冬日很快便過去了,過了上元節,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起來,魏軍也逐漸開始活動起來,虞臻的眼睛終於恢復了。
這時,秦雁行也開始活動起來,時常有探子來報,秦雁行的軍隊在陳倉城外頻頻出現,虞臻漸漸也忙碌起來,時常一日不見人影。
這日,太守府外忽然來了一個乞丐,給徐笙遞了一封信。信是徐菁寫的,她信中約她一見,說是有要事相告,末了又隱隱提及秦燕行最近頻頻動作,似乎是在暗喻她說的事情與秦燕行有關。
徐笙捏著信,問送信來的僕婦:「那乞丐可還在?」
「回皇後娘娘,人已經走了。」
徐笙手指在桌上輕敲,垂眸深思。徐菁約自己三日後在城外的十里長亭見面,雖然在信里透著親密,但她卻是不信她的。
但徐菁有什麼陰謀,她還是想見識見識的。
心裡有了決斷,徐笙就把暗衛喚了出來,囑咐一番,然後便暗自等待三日後的會面。
第三日一早,徐笙便只帶著兩個婢女並一個車夫悄悄出了城。這是徐菁要求的,說是只讓徐笙一個人前去。
徐笙到十里長亭的時候,徐菁已經候在亭子里,身邊只帶了一個婢女。白茫茫的霧氣瀰漫,四周一片荒涼,徐笙由婢女扶下馬車,走了過去。
「六姐姐,許久不見。」徐菁扭過頭,淡淡微笑。
徐笙不欲與她寒暄,進了亭子直接切入正題:「七妹妹邀我前來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