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訂閱超過百分之60的妹子可直接看,沒有的請48小時來看作為翻譯部的部長,黃千松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但作風方面,確實也有些問題。他有點好色,聽說他上一次的婚姻就是因為他劈腿出軌。
李妙雪和黃千松的關係挺曖昧的,但李妙雪也是個有些手段的人,平日和黃千松不算太親密。而今天,確實如陳婉婉所說,快要趴到他身上去了。
收回目光,許星空輕聲問道:「他倆在一起了?」
「不知道。」陳婉婉沒好氣地說完,隨後冷笑一聲,低頭看著許星空,稍加提點道:「鍾大人這次八成回不來了,副組長的位置空缺。」
抬頭看了一眼陳婉婉,雖然極力在壓制,但也能看出她眼神里的焦急。
陳婉婉和李妙雪是同一批進的翻譯部,與李妙雪的左右逢源相比,陳婉婉更注重工作能力。在翻譯部里,陳婉婉兢兢業業,工作能力也是數一數二。鍾俞軍走了,按照資歷來算,兩人是強有力的競爭者。
陳婉婉捏著手指,手背上的青筋和骨節都凸了起來。許星空握住了她的手,陳婉婉低頭看她,許星空說。
「今天下班,咱們一起去看看鐘大人吧。」
陳婉婉眼神微顫,她點了點頭,說:「行。」
到了下班時間,陳婉婉給家裡打了電話說晚點回去,就和許星空一起去了醫院。今天下午的時候,人資部那裡來消息說鍾俞軍已經從觀察室出來了,現在在病房裡躺著,至於什麼個情況,沒有細說。
兩人到醫院的病房時,鍾俞軍的妻子正在給他擦臉。丈夫這樣躺著,她的臉色帶著哀愁。但比昨天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著生動了些。這樣看來,應該是比昨天好了些。
鍾俞軍平日在公司人緣不錯,病房裡堆滿了禮品,估計都是朋友和同事送的。
許星空和陳婉婉推門進去,鍾妻抬頭看到了許星空。她眼睛微微一亮,沖著許星空牽了牽唇角。
「嫂子好。」許星空和陳婉婉跟鍾妻打了招呼。
鍾妻點點頭,看到她們手裡的東西,客氣道:「讓你們破費了,謝謝。」
「嫂子您太客氣了,鍾大人平時沒少幫我們。」陳婉婉說著,將東西放下。走到床前,看到鍾俞軍睜眼看著她們。陳婉婉眼睛一動,驚喜道:「大人,你醒了?」
「嗯,剛醒,醫生來看過,說是因為送來得及時,而且當時許小姐做了及時的處理,沒耽擱搶救的時間。」說到這裡,鍾妻感激地看了許星空一眼,后又道:「後期就看恢復得怎麼樣了。」
這場大病,鍾俞軍搶了條命回來。雖然值得慶賀,但對鍾家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好事兒,只能說不算太糟。
畢竟後期,鍾俞軍需要高昂的醫藥費還有復健費用,鍾妻和鍾母都沒有工作,這會是很大的經濟負擔。
鍾俞軍意識是清醒的,眼睛能動,嘴唇也能動,但還不能說話。陳婉婉和許星空去,他還衝她倆笑了笑,但一會兒就又昏睡了過去。
怕耽誤鍾俞軍休息,兩人沒有久待。和鍾妻告別後,倆人出了病房門。到門口時,剛好碰到了拎著食盒的鐘母。
相比昨天,鍾母的頭髮白得更多了,先前不過少部分白髮,現在已經像是布了一層雪,稀鬆得幾根黑髮混雜在裡面,還有眼睛里略帶苦澀的喜悅,讓許星空的心揪得酸疼。
「真是病來如山倒,鍾大人這一病,他家都七零八落的了。」陳婉婉邊走邊感慨道。
許星空走下台階,說:「他這一病,錢花不少。」
這麼一提,就提到主題上來了。陳婉婉嘆了口氣,抬眼看著她說:「可不是么?一般人家哪生得起病,一生病,就把家底都掏空了。所以啊……」
「所以還是要多賺錢。」許星空說。
陳婉婉一笑,拍著她的肩膀說:「對咯。」
鍾俞軍一病,倒讓許星空感慨頗多。她既然註定孑然一身,那就多備點錢,以免日後老了病了,都沒錢養老看病。
「我想做點投資。」許星空手上還有些錢。和王舜生離婚時分的那二百萬,她存了一百萬在淮城的賬戶上,另外一百萬她隨身帶著。
淮城的那一百萬,她不準備動了,以備日後林美慧生病或者是其他意外情況的不時之需。另外一百萬,她想著做本錢,錢生錢。
聽了許星空這句話,陳婉婉一下停住了腳步。她一臉贊同的神色,手指點著許星空說:「對對對,你這個想法是對的。現在有方向了嗎?」
搖了搖頭,許星空說:「還沒有。你呢?有什麼建議?」
陳婉婉的老公詹良庭是夏城人,她嫁過來這麼多年,應該有不少朋友在這邊。
「你現在先別投資大的,就先投資個小的試試手。」陳婉婉說,「我們家沒有閑錢,但老詹有不少土豪朋友,在商業街上都有店鋪。你可以先投資個連鎖的那種奶茶鋪,或者是甜品屋,商業街人流大,而且都是寫字樓,生意不錯的。」
聽了陳婉婉的建議,許星空起了興緻,她問:「這麼火爆,不好弄店鋪吧?」
「嘿嘿嘿。」陳婉婉賊兮兮一笑,說:「你放心吧,既然是你姐們我讓你來的夏城,你有什麼困難,我肯定都給你解決了啊。我讓老詹抽時間去給打聽打聽,有消息就通知你。」
陳婉婉的話,讓許星空心裡一熱,暖洋洋的。她看著好友,打心底里地感激。
「謝謝。」
「你跟我客氣什麼?」陳婉婉白了許星空一眼,她抱住許星空的胳膊,說:「論謝謝,我應該謝謝你,今天帶我來看鐘大人。」
黃千松和鍾俞軍從IO珠寶集團還是個小公司時,就已經在一起工作了。他們兩人多年交情,鍾俞軍又是曾經的副部長,黃千松想確定下任副部長的人選,怎麼著也得來過問過問鍾俞軍的意思。
而許星空是鍾俞軍的恩人,許星空今天帶著她來這裡,一來是要看鐘俞軍,二來將來鍾俞軍和黃千松說副部長人選時,希望能替陳婉婉說句話。許星空是想讓鍾俞軍,把欠她的人情交代到陳婉婉身上。
陳婉婉不得不佩服許星空,她站在醫院大廳門口,看著頭頂的太陽,再看看身邊的好友,感嘆一聲。
「當年畢業的時候,你如果沒有嫁人還是留在了夏城,現在肯定比我厲害。」
提起以前的事情,許星空只是笑了笑,她看著陳婉婉,拉了拉她的手指,笑著說:「我當年畢業選擇結婚,而不是去打拚自己的事業,這一點就輸給你了。」
陳婉婉搖搖頭,看著許星空癟了癟嘴,可惜道:「王舜生那個王八蛋瞎了眼了,以你現在的條件,隨便找個都比他強。」
許星空被陳婉婉誇得有些難為情,她知道陳婉婉是因為與她親近,所以才看她哪裡都好。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覺得與她親近。
至於她說的話……
隨便找個都比王舜生強嗎?
夕陽的光暈打在了她的眼角,許星空搖搖頭,沒有同意,也沒有反駁。
兩人一起到了停車場,陳婉婉去開車門,許星空手機來了一條微信。她將手機拿出來,看到微信的內容時,雙眸一緊。
「走吧,我送你回家。」陳婉婉將包放進車裡,叫許星空道。
「不用了。」許星空下頜一緊,壓著嗓子說了一句。
「你都跟我到停車場了。」陳婉婉瞪著眼睛說。
「我自己打車就行。」將手機收起來,許星空也沒多說,和陳婉婉說了一聲明天見,就朝著醫院門口走去。
「哎!」陳婉婉不可思議地叫了一聲,眼睜睜地看著許星空打了輛計程車走了。她無語地鑽進車裡,將車子發動后,嘟囔了一句。
「我車技有那麼差么?」
許星空下了計程車,邁進公寓大門時,腳步也加快了些。她住的8棟在公寓的最後方,待她走過去時,天上的黑影也愈發濃厚了。小區里路燈「啪」得一聲,帶著燈絲剛燃時的聲音,燈光像是將黑暗燒灼出幾個窟窿,照亮了一方天地。
禾楓公寓是高檔小區,小區內的建設很寬闊,正經的幾條幹道上,像公園一樣安放著原木的排椅。排椅在落葉的白玉蘭樹下,上面零落了幾片黃葉。
許星空虛趕了兩步,待走到最後兩棟公寓樓時,她眼睫微顫,腳上的步子漸漸鬆了下來,最後停在了那裡。
懷荊就坐在8棟公寓旁的那架排椅上。
排椅旁立了一個白楊般挺直的路燈,白色的路燈柱子被一旁茂密的白玉蘭樹枝包裹,白晝一般的光芒被樹葉遮擋住,只透過幾個縫隙投射出來,在男人的側臉上留了幾點斑駁的燈光。
他動作仍舊是慵懶的,微靠在椅背上,脊背挺直,雙腿交疊。他的側臉,如精雕細琢一般的精緻,在斑駁的燈影下,像是鍍了一層金邊。淺褐色的眸子里,浮著一層許星空從未見過的柔情。他寬大的手掌張開,修長的手指併攏,在那掌心處,放置著一座小山模樣的貓糧。而他的身上和周圍,圍著幾隻花色不同的小奶貓。小奶貓如他巴掌般大小,強烈的大小反差,在這片樹影下,竟生出些別樣的溫情細意。
高大的白玉蘭張開它的枝丫,像一把巨大的傘,將這股柔情包在它的懷內。
許星空雙眸微微動了動,她想起了先前在網上看過的一張圖片。一個盲少年,在倫敦公園內喂鴿子。網友評價彷彿置身二次元,而許星空現在正是這種感覺。
但這樣的沉默與觀賞並未持續多久。
許星空站在那看著,懷荊睫毛一顫,抬眸看過來,看到了她。
男人的視線,像是無意一掃。在許星空以為他將要掃過時,他卻定格在了她的身上。他唇角略微一揚,將雙腿邊的貓糧提起來,放在了身邊。周圍的小貓咪,奶聲奶氣的喵嗚了一聲,繼續在他的身上為所欲為地吃著。
他不像是一個愛貓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和咪咪生活了半年都沒培養出感情。
而現在這一切,又是做什麼?
許星空走過去,懷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她微微低了低頭,在與他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坐下了。
「這裡流浪貓挺多的。」懷荊將手邊的貓糧遞給許星空。
大大的一袋貓糧,像是男人一時興起買的,許星空抱了個滿懷。
她抱著貓糧,拿出來些餵給了湊到她身邊的小奶貓。小奶貓毛髮軟軟,小小的舌頭舔著她的掌心,許星空眼睛微彎,唇角牽了牽。
「嗯。」許星空手指輕戳了一下小喵咪的肚皮,以免它吃多。她抬頭看了一眼懷荊,問道:「怎麼突然喜歡貓了?」
「你喜歡么?」懷荊手上貓糧一空,他索性不再餵了。身體后靠,手臂張開,懶懶地搭在了椅背上。
話題又到了她這邊,許星空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道。
「喜歡。」
「那就對了。」懷荊一笑,他看著許星空,雙眸覆著一層黑影,「不是有個詞叫愛屋及烏么?」
懷荊這話說得挺無心,許星空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他眸中只有一層淡淡的笑意,其他的許星空看不透徹。
而儘管如此,她的心仍然像是弦上的珠子,略略跳動了一下。淡淡的熱氣從耳根傳遞到了臉頰,一抹看不太清楚的紅被樹影遮住了。
「小貓確實挺可愛的。」懷荊低眸看著腳邊來來回回的小東西,說完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笑著看許星空道:「現在有些後悔把咪咪送給你了。」
抱著貓糧的手一緊,許星空下頜一抖看過去,男人也在看她,右邊唇角勾著笑。
「你要把咪咪帶走?」許星空緊張道。
「喜歡就要帶走么?」懷荊看著女人緊張的神色,掃過她蒙著黑影的耳垂,順著她的下頜線定格在了她修長的脖頸上。
唇角又是一揚,眸中的笑意也深沉了些,懷荊說。
「要真是這樣,我早就把你帶走了。」
「嗯。」許星空笑了笑,拿了塑料袋,開始挑菜。
許星空挑好菜,賣菜大姐邊給稱重邊和她閑聊。
「好幾天不過來買菜了。」
食指和中指對著拇指擦了擦,上面有剛拿土豆沾上的泥,許星空笑了笑,解釋說:「最近工作有點忙。」
「那是,工作忙就沒什麼時間做飯了。」大姐深表理解,低頭看著電子秤上的重量,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們兩口子工作都挺忙吧。」
大姐話一出來,許星空一愣,以為她不是和她說話。
見許星空半晌沒應,大姐將頭抬起來,目光里盛著笑容看著她,說:「上次在水產區那邊抱著你的不是你老公嗎?」
許星空:「……」
就在那一瞬間,許星空身上起了一層冷汗。
她動了動雙唇,剛要說話,大姐將菜稱好,還給塞了一把小蔥,笑眯眯地說:「你倆真般配啊,長得都好看。看你老公的模樣,特別斯文,平時肯定待你特別好。」
「哦。」許星空拎了菜,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剛出菜市場,外面的陽光讓許星空回了神。她想著剛才大姐說的話,涼涼地嘆了口氣,朝著自己家走去。
大姐都誤會了她和懷荊的關係,更何況其他人。懷荊只來過一次,就讓大姐有了那樣的誤會。若是來她家裡,碰到了鄰居,那更是說不清楚。
以後,還是不讓他來為好。畢竟兩人的關係不是情侶,若以後分開,有人再問起來,也能避免尷尬。
禾楓公寓的公寓門口是個小高坡,許星空剛要往上走,一抬頭,看到了公寓門口停著的那輛歐陸。
男人只穿了淺灰色的襯衫和西褲,剪裁得體地包裹著他高大頎長的身體。他仍舊有些慵懶地靠在車上,長腿交疊,低著頭看著手機。領帶早不知道去了哪裡,領口開了兩個扣,露出的皮膚在穿透樹葉的斑駁樹影下,白到透明。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懷荊側頭垂眸,在看到她時,原本緊抿的唇線上挑,就連清冷的眸光,在樹影下也變得柔和了。
他將手機收起來,起身走了過來。
男人腿長,幾步的功夫已經走到了許星空身邊,許星空心漸漸收緊,男人沖她一笑,仍舊是右邊唇角略高,壞而輕佻,絲毫沒有賣菜大姐說的斯文模樣。
「我幫你拿。」懷荊將許星空手裡的東西全部接了過來。
兩人手一碰觸,許星空手一抖,將東西握緊,說:「沒關係,我自己能拿。」
「給我吧。」懷荊堅持道,接了許星空手裡的東西后笑著說,「你得空出手來,拿我送給你的東西。」
動了動被塑料袋勒到的手指,許星空愣了一下,問道:「什麼?」
懷荊舌尖壓著下唇,漫不經心一笑,說:「去開下車門。」
「不了吧。」許星空有些抗拒。
「哎。」懷荊用手腕推了她一下,說:「去啊。」
許星空抿抿唇,抬腿往上面走,等到車子前,回頭看懷荊,懷荊站在陽光下,沖著她笑著。
許星空沉了下氣,將車門打開了。
車門打開的一瞬間,許星空瞳孔收縮了一下。
車內的後座上,安安靜靜地放著一束白玫瑰,用報紙色花皮包著,一大束,數不清有多少朵。
許星空雙眸微動,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而且還是她最喜歡的白玫瑰。
她手指動了動,彎腰進車裡,迎面而來的香氣讓許星空心裡空了一下,像是做夢一樣。待將玫瑰抱滿懷,許星空回頭看向懷荊,感覺才漸漸變得真切了。
懷荊並不知道許星空喜歡什麼花,他開車路過花店,只不過覺得許星空適合白玫瑰,所以就買了一束。
可沒想到,竟然這麼適合。
女人抱著白色的玫瑰站在酒紅色的車前,她神情裡帶著些驚喜,但是很淡。只有白中透粉的臉頰,和斑駁樹影下透亮清澈的雙眸,才能透露出那麼一點點。
花太大一束了,她有些抱不過來,吃力地將花束往懷裡攏了攏,袖口往上一拉,露出了兩截鼓著小骨頭的白皙手腕。
懷荊靜靜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看了一會兒,笑了笑,起身走到了許星空身邊。
「謝謝。」女人抬眼看著他,淡淡地笑著說。
男人將花束一攏,又塞進了她的懷裡,將車門關好后,懷荊說:「走吧,我餓了。」
這是懷荊第一次來許星空家,房間就是普通公寓的模樣,很小,但裝修得挺溫馨。
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了門口放著的貓窩。貓窩周邊都收拾得乾淨整潔,貓窩內也空空如也,懷荊側眸看了一眼,許星空察覺到,解釋說。
「咪咪有些不舒服,被我送去寵物醫院了。」
懷荊一聽,笑了笑說:「今晚還回來么?」
「不回來了。」許星空接了懷荊手上的東西,準備去廚房做菜,接過來后,她隨口問了句,「你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大人晚上會做一些事情,小孩子還是不要看的好。」懷荊說。
許星空:「……」
耳邊悄悄泛了紅,許星空拿了東西,轉身去了廚房。
平日經常做飯,所以許星空做飯的速度挺快的。不到一個小時,餐桌上擺了四菜一湯,許星空盛了米飯出來,把筷子擺放整齊了。
餐桌不大,兩人一人坐一邊,許星空遞了一碗湯給懷荊。剛做完飯,她身上起了一層汗,臉也有些紅,聲音淡淡地說:「不知道你什麼口味,隨便做的。」
懷荊正抬著手腕,手指在袖口處挽了兩下,他垂眸看著面前的飯菜。確實是家常小菜,比高檔餐廳的中餐少了一層濾鏡,但單單那麼看著,就是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在裡面。
懷荊說:「挺好的,這樣吃飯倒有些家的感覺了。」
他話一落,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
許星空抬頭看著他,眸光動了動,有什麼話想說,但是忍住了。她將筷子拿過來,對懷荊說:「吃飯吧。」
這頓飯吃得平平無奇,懷荊不是個沉默的人,但在餐桌上卻不怎麼說話。這是他的教養,許星空挺欣賞的。
兩人吃飯雖吃得沉默,可也沒覺得尷尬,就覺得桌子對面的那個人,熟悉到沒有什麼可以尷尬的。
許星空想著懷荊說的話,吃得並不怎麼痛快。
吃過飯,懷荊沒有走的意思,許星空收拾了餐桌去了廚房洗碗。
水龍頭裡的水柱澆在手上,白瓷碰撞的清脆聲音,混合著嘩啦啦的水聲,許星空心裡在想事情。
他不可以在這裡留宿。
「你平時就看這些書么?」
許星空正走神,外面男人突然問了一句。許星空回神,將水龍頭關掉,走了出去。出去時,看到懷荊坐在沙發上,手肘微微支撐在沙發背上,正看著她看的那本《玉石詳解》
聽到許星空出來,懷荊雙眸一抬,看著她一笑,說:「要不要前輩給你推薦幾本?」
懷荊是做寶石生意的,德語更是說得十分流利,他說一聲前輩,許星空還真得認下。
難得有人指導,許星空自然是同意。她擦了擦手,從沙發前的小茶几里掏出了一個便利本和一隻筆,蹲在了沙發跟前,抬眼望著懷荊。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懷荊又是一笑,說道:「《古玉圖考》、《古玉圖》……」
許星空按部就班地將幾個字記下了。
她寫字的時候,低著頭,懷荊的視線剛好能看到她的耳垂和耳後那軟軟的一片。他咬過那裡,知道那裡的口感,這麼一看,懷荊竟覺得心裡一癢。
「像個小學生一樣。」
懷荊說著,看了一眼許星空的字,一筆一劃,工工整整。
他笑了笑,說:「字也像。」
被他說得,許星空臉漸漸有些熱。她抬眼看著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