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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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外的一個小時,就是屏幕內的一年。

李冬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思考,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混亂:「做了整容手術之後,是不是那些人就不會再迫害他?」

那個聲音卻是沒有回答。

李冬又道:「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麼?他可以平平安安地繼續生活嗎?」作為一個三觀端正的善良人,他真的是那種看書和看電影都會情緒滂湃的人,一點兒都不能忍受無辜的人受到迫害。

可是這個世界上,分分鐘都有無辜的人被迫害,甚至被殺。

「我不能回答你。」那個聲音終於說道。

此時屏幕上的畫面一片雪白,顯示著奚星伶已經來到了醫院。

書裡面過去了一年的時間,他的身影在屏幕上顯得非常消瘦。

曾經明艷動人的臉蛋,現在黯淡無光,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曾經很是嬌憨爛漫。

這樣的奚星伶看起來更像一個正常人,李冬卻沒有絲毫喜悅,他反而覺得特別難受。

他想起了原著中後半段的奚星伶,給人的就是這種感覺。

讀起來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讓看書的人隨之心疼,悲哀。

李冬想想,自己在這裡只是經歷了一個小時,對方卻在裡面真真正正經歷了一整年。

「夠了,你贏了,我願意回去。」李冬捂著額頭說:「你他媽現在就讓我回去……」

爆吼的聲音剛落地,周圍的一切驟然發生變化。

柔軟的床和竄進鼻間的香水味道,顯示著李冬已經回到了韓聿白的身體裡面。

他猛地睜大眼睛,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主刀醫師,說著:「暫停手術,帶他進行常規身體檢查,我馬上過來。」

「聿白。」顧西臣穿著一身舒適的睡衣,出現在李冬的卧室門口。

他昨晚留下韓聿白在自己家過夜,兩個人卻始終沒有捅破最後的那層關係,他們是分房而睡。

「我在做早餐,你想吃中式還是西式?」

李冬正在火燒火燎地穿衣服,他說道:「我不吃了謝謝,我現在要去醫院,我們的事等我忙完再說。」

這種突變的態度,瞬間令到顧西臣皺起眉頭。

「醫院?你去找那個人?」韓聿白要求奚星伶整容,換掉那張跟自己很相似的臉,顧西臣知道,他甚至很贊同韓聿白對自己的維護。

「嗯,不多說了,拜拜。」李冬說道,他一陣風似的出了門。

「主任,奚先生的身體檢查已經做完了,現在要開始準備手術嗎?」負責帶奚星伶檢查身體的美女護士問道,她不是很理解。

奚星伶手術之前需要做的常規檢查,之前已經做了。

今天上午主任又吩咐她們帶客人進行更深層的身體檢查,那根本沒必要。

「不用,先等等。」王主任說道:「你先帶這位先生到休息室稍等。」

「好的。」

美女護士過來,她輕聲喊了一下看起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客人,說:「奚先生,我們先到休息室稍等一會兒,現在您的主刀醫生還有點忙。」

「哦……」奚星伶滿臉木然地應道,現在是冬天,他穿著一件大棉衣,仔細一看花色和款式,卻是李冬以前給他挑的那件,雖然很醜也很普通,他卻一直沒捨得扔。

一年來沒有可以撒嬌的人,奚星伶的話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沉默。有時候他可以對著一盆花發獃一整天,彷彿這樣就可以忘記現實,回到開心的過去。

休息室還有另外一名求美者,她是個年紀很小的妹子。

那個妹子一看到奚星伶之後,驚為天人,她很熱情地過來搭話說:「小哥哥,你長得這麼漂亮了,為什麼還要整容啊?我要是長得有你這麼好看,我就不來整容了!」

這簡直是奚星伶最傷心的地方,他也覺得自己已經很好看了。

根本就不是自己想整容,說多了都是淚。

「唉……」

「小哥哥,你的下巴這麼尖這麼好看,以前有整過嗎?」妹子說:「眼睛也很好看耶,這樣的扇形雙眼皮,簡直是我夢寐以求的理想,我也要叫醫生給我整這樣的。」

奚星伶:「我這才不是整的,我本身就長這樣。」天生麗質難自棄。

「嗯嗯,很自然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整的……」

靠,這個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呀?

「我說我天生就長這樣,沒整容,沒整容,長得丑的人才需要整容,我長這麼好看我來整個屁啊?腦子秀逗了才整,嗚嗚,好氣啊!」他是被逼的好嗎!

李冬現在站在門後面,他舉起來準備敲門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離開了對方一個小時,卻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回來之後聽見那麼熟悉的抱怨和自賣自誇,才有恍惚回神,竟然有種回到真實的感覺。

「你好。」

奚星伶的哭聲被敲門聲打斷,他還是不想在別人面前丟臉的,於是停止哭聲,沙啞著嗓音說道:「進來。」說完才發現,剛才那道聲音,怎麼那麼像二少?

現在提起韓聿白,奚星伶的心還是很痛很痛,只不過痛裡面帶著麻木,他已經認命了。

自己在對方心目中一文不值,就算鍥而不捨地上前去跪舔,也只是被一腳踹開的命運。

從前那段快樂的時光,更像是南柯一夢,夢醒了之後就沒了。

「哇,又是一個大帥哥。」妹子坐在旁邊驚呼道,就像這輩子沒見過帥哥似的。

真是的,還能帥得過自己以前的心上人嗎?

奚星伶沒有興趣地抬起眼皮子,他一看之下頓時忐忑,結巴道:「二少……你怎麼來了?」難道又有什麼事啊?

逼自己整容還不夠,還想怎樣……

李冬站在奚星伶面前,他近距離看見奚星伶消瘦的臉頰,心裏面麻麻木木地刺痛,真是可憐死了這個傢伙。

他說道:「不用整容了。」

「你說什麼?」奚星伶眨巴眨巴眼睛,他木木地說:「那你想我怎麼樣?」整容都不行,難道要讓自己徹底消失么?

心咔呲碎了一地,他怎麼能夠這麼狠。

淚水從奚星伶紅紅的眼眶溢出來,可是看得出來他極力忍耐。

李冬曾經對他說過,哭多了不值錢,沒有人會相信你的眼淚。

「好了,別哭了。」李冬一個大老爺們,他回來之後的開場白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奚星伶,你的冬哥回來了。」他上前道,抱住奚星伶,抬起對方尖尖的下巴吻了一下。

「……」旁邊的妹子已驚呆,果然好看的人都去搞基了……

奚星伶錯愕又震驚地瞪大眼睛,他獃獃地被李冬擁抱著,超級訝異地說道:「二少,你為什麼親我?」

李冬火燒火燎地趕回來,他沒想到奚星伶卻是這種反應,頓時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也是的,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沒準在這段時間裡奚星伶已經徹底死心,他心裏面壓根就不再喜歡韓聿白。

李冬心裡嘔血,那老子回來作甚,就是為了阻止奚星伶被整容嗎!

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好像就是這樣沒錯。

他心平氣和地說:「沒事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他想起了剛才那個機械音的鬼話,倒也不後悔回來。

只是突然之間,竟然有些想念奚星伶以前騷噠噠的模樣……真是有毒。

奚星伶覺得很玄幻,他想暴風哭泣,在過去折磨了自己整整一年的人,竟然突然對自己說:沒事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個鎚子喲,一直欺負自己的人難道不就是他自己嘛!

「我不敢相信,你肯定又是在消遣我。」奚星伶滿臉害怕地推開李冬,他心有餘悸地望著李冬說:「求你放過我好吧,不要再玩弄我了,我有自知之明……」

「你聽我說,之前的事我找個時間會慢慢告訴你,傷害你絕不是出於我的初衷,我永遠都不想傷害你。」李冬說著:「要是你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也可以,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你可以自由放心地生活,沒有人會再迫害你。」

「我不相信……」奚星伶眼紅紅地說道,淚水在他眼眶中打轉,彷彿只要輕輕一刺激就會掉下來。

他瘦成這樣還哭唧唧地,精神狀態也不好,真是讓人實力可憐他。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以後再找你解釋。」手機在口袋裡面拚命地震動,說到這裡李冬只好強行收尾:「現在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可以隨時告訴我。」

他轉身走出休息室,拿出手機一看,是顧西臣的電話。

「聿白,我想問你,中午一起吃飯嗎?」

鑒於沒有這一年之內的太多詳細記憶,李冬不清楚顧西臣跟韓聿白究竟去到了什麼地步。

他頭挺疼地說:「好啊,中午一起吃飯,順便談一談。」

顧西臣在那邊說道:「這是你今天說的第二次談談,我能理解為你有心事?」他語氣沉重地猜測:「是關於我們?你不滿意我這麼長時間還是不願意和你上床?」

原來還沒上床啊,真是謝天謝地,不過也側面說明,韓聿白真是菜,以及,顧西臣這個直男曖昧得真讓人拳頭髮癢。

「嗯哼,你要知道,我以前談男朋友的時候,他都是主動坐上來自己動的……」沒道理換了個男朋友就不給上了,那有什麼意思,李冬說:「你讓我憋了一年,我感覺我憋不下去了。」

「……」顧西臣在那邊突然僵硬,這樣對自己不尊重的韓聿白,似曾相識。

在他一年前剛回國的那段時間,對方就是這麼彆扭。

現在因為床上的那點事,竟然又固態萌生。

「好了,中午見面了再說。」李冬說道。

奚星伶躲在他左後角的盆栽背後,他握緊小拳頭,現在心裏面翻江倒海,風起雲湧。

原來二少跟男朋友一直沒有性~生活,現在二少感覺憋不下去了,所以又想起了自己的好,想回到自己身邊?

呵呵,這種想法可以說是非常之討厭,對奚星伶又是一次嚴重的暴擊。

他現在覺得李冬真是個混蛋:「討厭討厭討厭討厭!我在你眼中就是個紓解慾望的東西嗎!」

可是如果對方真的想複合怎麼辦?

自己是嚴詞拒絕還是開心地撲上去?

奚星伶頓時感到內心煎熬至極,他一方面知道二少沒有把自己當回事,一方面又喜聞樂見對方跟男朋友性~生活不和諧。

這個時候自己是應該趁機挖牆腳,大膽地上前勾引一把,還是吸取教訓,離二少遠遠地?

不去勾~引的話,他心癢難耐,去了又怕受傷。

」我該怎麼辦嘛?「奚星伶心急地皺著眉自言自語道,路過的吃瓜群眾看見他跺腳,立刻覺得虎軀一震。

就在奚星伶糾結的期間,李冬已經邁著他的大長腿出了醫院。

李冬是開車出來的,他卻不打算再回到顧西臣的住所,而是約好在外面的餐廳見面。

在對方還沒到達之前,李冬懊惱地趴在桌子上反省,他為自己選擇回來這個腦殘的舉動深感後悔。

但其實也說不上後悔,李冬只是覺得當經社會,像自己一樣耿直的人已經不多了。通常吃虧的都是這種人,這是個鬱悶無比的事實。

當一雙從表面看就知道它很昂貴的皮鞋出現在眼底,李冬淡定地抬起頭來,他微笑著喊道:「臣哥。」

顧西臣挑著眉,身穿駝色大衣的他,一隻手揣在兜里,一隻手取下帽子,說道:「突然間這麼生分,看來是受了什麼刺激?」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自己死活不讓他上.床?

「其實也沒有。」李冬假笑著,他裝得跟真的似的說道:「我只是突然想通了,覺得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發現顧西臣眯眼瞅著自己,李冬真誠著臉一股腦地說:「你看,我們都是青春年少的大好年華,都應該盡情地享受人生,而不是在一段曖.昧不清,磨磨唧唧的感情上浪費時間。」

「這是你的想法?」顧西臣說:「你認為性比感情更重要?」果然還是年輕氣盛,心裡頭嚮往著花花世界,並沒有那麼深情。

如果韓聿白真的因為性的問題和自己分手,顧西臣說不清楚,自己是難過還是慶幸。

他一直記得韓聿白親口對自己說過:我是個純攻,不可能接受當下面的那個。

這一年來顧西臣一直在做心理建設,他看過GV,但是真的……哪怕他能接受韓聿白的感情,卻不能接受在床上被壓制。

「不,我沒有說性比感情更重要。」李冬直視著顧西臣說:「而是跟你在一起的這一年讓我看清楚,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分開會更好。」

「那你剛才在電話里跟我說的是屁話?」顧西臣問道,他顯得不相信。

「你可以坐下來再說嗎?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李冬做了個請的手勢,他淡定的樣子讓顧西臣相信,這個男人確實變了。

「說實話,我覺得而一切都很荒唐,我們昨天還好好地,你說會一直等我。」

「就是因為我一直給你這樣的保證,你才有恃無恐。」李冬不是韓聿白,可是他卻挺同情一直被吊著的韓聿白,那哥們也太虧了一點,所以今天決定替天行道:「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人,你是什麼個性我不清楚?我跟你在一起,只有你壓榨我的份兒。」

他攤著雙手:「好了,現在感情被你壓榨光了,我們各退一步回到朋友的身份,這樣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人有義務陪伴誰浪費自己的生命,除非自己願意。

顧西臣:「說到底你是在怪我,我出國結婚的事情你依然耿耿於懷……」

「並不,我現在不在乎,你是繼續去結婚生孩子也好,還是找個男的在一起也好,我都誠心誠意地會祝福你。」李冬說道,他順便還會同情那個跟顧西臣在一起的人。

對面的這個男人確實很優秀,可是在感情上的品德不敢恭維,說白了就是自私。

「一定要分手?」顧西臣臉色難看地說。

」現在看來是的,我不想再繼續跟你在一起。「李冬聳肩說:」之後我可能會單身,也可能會跟別人在一起,希望無論哪個結果你都不要大驚小怪。「然後又出來搞事情,那樣就太不美好了。

「呵……」顧西臣笑了出聲音道:「那祝福你。」他的臉色卻是一直很難看,然後站起來戴上帽子。

沒有誰樂意被對象甩,而且還是一個他認為勝券在握的人:「雖然你給我打了一劑預防針,但是聿白,最好不要做出讓我噁心的事情。」

李冬在他背後說:「我不會故意去做什麼事情來噁心你,如果我做了,那肯定不是存心針對你。」

顧西臣沒有想到,對方連這個台階也不給自己下,真是難以想象,這還是韓聿白嗎?

「你哥……」他的話剛開了一個頭,就被李冬強勢地打斷。

那個曾經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說:「別拿我哥說事,我哥很疼我,就算我要睡X國總統,他也會給我鼓勵,而不是潑我冷水。」這種極致的寵愛,對方當然是不會理解的。

就這樣成功地把顧西臣氣走,哦不,狠狠地甩掉。

李冬又做回了神清氣爽的單身狗,他接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韓天臨。

「哥,你現在在哪,我找你一起吃飯。「李冬看了看鐘,才十一點四十分,這來得及嗎?

「好,我在XX大酒店,你現在過來。」韓天臨:「有車嗎?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接你?」

李冬:「謝謝哥,不用的,我自己有車。」

二十分鐘之後,李冬來到XX大酒店,他順利和韓天臨會面。

「聿白來了,可以開飯了。」當李冬聽見韓天臨的這句話,他直接想跪在當場。

因為一屋子都是客人,每一個都是土豪大佬啊。

卻因為等自己這個無名小輩,延遲開席。

李冬顫巍巍地抱緊韓天臨的大腿,他乖巧地蹭過去叫人:「哥,你怎麼不早說有這麼多客人,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還讓這麼多人等我一個。」

「哈哈哈。」這麼乖巧的弟弟最近不多見,韓天臨很開心地說:「這有什麼,二十分鐘而已,我想大家都不介意的。」

在座的眾人忙說道:「是啊,二公子太客氣了,來來來,快坐下一起喝一杯。」

韓天臨卻是拉過服務員添過來的椅子,讓弟弟挨著自己坐下:「聿白不喝酒,服務員,給他上杯牛奶。」

「哈哈哈……」大少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樣子真是好笑。

李冬卻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呵呵。」又是牛奶……

飯後,兄弟兩獨處,李冬接過服務員給的解酒茶,親自端給韓天臨:「哥,我跟你說件事,我跟臣哥分手了。」說實話他還挺忐忑的,畢竟顧西臣號稱韓天臨的死黨。

「嗯?」韓天臨問:「為什麼?」

「不適合在一起。」長篇大論在李冬嘴邊醞釀來醞釀去,最終他相信韓天臨更吃這套:「我跟他在一起之後,一年沒放過炮,槍都快生鏽了。」

「哈哈哈。」韓天臨頓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說:「床上的事不和諧確實不適合。」頓了頓他接著說:「既然分手了,晚上大哥帶你出去放一炮?輕鬆輕鬆?「

這堪稱中國好哥哥。

「那倒是不用。」李冬笑著說:「總不能一分手就出去滾混,得尊重一下臣哥。」

韓天臨沒說什麼,他摸摸弟弟的腦門,疼愛之情不言而喻。

這下兩三件事都一併解決了,李冬感到一身輕鬆。

不過他顯然忘記了有一顆高能炸~彈等著自己,還是易燃易爆的那種。

「小圳小圳」奚星伶:「我要死了,你快大巴掌打醒我,我覺得我又要犯~賤了!我現在渾身都好沸騰,滿腦子都是不可靠的念頭——「

他墮.落之後,曾經最好的小夥伴對他愛搭不理。

那也不是錢小圳的錯,畢竟奚星伶現在是京城整個GAY圈的笑柄。

他當年被韓二少的痛甩的事情,簡直是大快人心,哦不,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雖然奚星伶現在已經不在GAY圈活躍,但是江湖上仍然有他的傳說。

一般會出現在前輩告誡新人小GAY上,比如:「你他.媽的菊花是鑲金還是鑲鑽?自己是什麼貨色心裡沒點逼數嗎?什麼叫做小姐身子丫鬟命?不知道?那奚星伶總該知道吧?」

「……」奚星伶忍這群騷~雞們忍得內分泌失調,這就是他不再容光煥發,明艷動人的終極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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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渣受HE是什麼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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