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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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的手指還帶著涼水的溫度,捏在臉頰上冷冰冰地。而奚星伶卻忘了縮脖子,他愣愣地看著李冬,眨著眼睛看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自己幻想的呀?

「二少,你沒有走嗎?」如果是幻想的,不可能這麼真實,連鄙視的眼神都那麼傳神。

李冬挑著眉說:「正準備走。」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床上的人,一骨碌地爬起來抱住自己的大腿。

「你說過今晚要陪我的……」奚星伶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真是的,在公司把人撩成那樣,見了面卻冷冰冰地,才吃了一頓飯就說要走。

「你自己喝得渾身臭臭地,關我什麼事?」李冬抖抖腿說:「鬆手,我討厭酒味。」

奚星伶:「那還不簡單。」他立刻爬起來,脫衣服,跑浴室:「二少。」他進去之前嚴肅地說:「你千萬不能走,等我。」

「……」李冬默了默,他在床沿上坐下來。

奚星伶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哼著歌轉身進了浴室。

不知道他在裡面搗鼓什麼,反正等他出來的時候,渾身冒著熱氣:「二少!」他裹著一條浴巾,向李冬撲了過來,開心地說:「你快聞聞還有沒有酒味?」

被風帶過來的只有沐浴露的味道,沒有酒味。

李冬被他壓在下面,懶洋洋地笑著說:「蠻香的。」

頓時就看到奚星伶的臉龐發亮,巧笑倩兮,他一個勁兒地往李冬懷裡拱,說著:「那你快親親我嘛。」

看來今晚不繳糧是不行了。

李冬便抱著奚星伶一個轉身,讓兩個人的位置對調,把身條瘦瘦的青年摁在身下,他說道:「我先去洗個澡。」

「那你快點。」奚星伶眼巴巴地放開手道,他依依不捨地跟到床尾,表情有點悵然若失。

李冬對他是非常服氣的,就同一個房間分開幾分鐘,用得著這樣嗎?

十五分鐘后,李冬抱著瘦瘦的青年在床上翻雲覆雨,折騰了約莫四十分鐘,鳴金收兵。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翻身在被褥上躺下來,腦後枕著酒店裡面高高的枕頭。

奚星伶汗流浹背,額前的髮絲濕噠噠地黏在腦門上,他在後半段就只有喘氣的份兒。

「你要是前面也這麼安靜,這質量就好了不止一個檔次……」李冬神損地說道,他伸出胳膊在床頭柜上找出煙,抽一根。

「什麼意思啊……」奚星伶的聲音非常沙啞,因為他前面喊得太厲害了。

李冬當時就一個想法,有沒有棉花,快來兩團。

但是說老實話,沒有男人不喜歡這樣的聽覺享受,他在過程中還是很喜歡的。

「賞你。」李冬撥開奚星伶腦門上的頭髮,在他眉心中間吧唧了一口。

「二少?」奚星伶可謂是受寵若驚,他頓時跟八爪魷魚似的扒緊李冬:「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李冬本來想說,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但是想想那太傷人,他不是那種故意挖苦別人的性格。

於是就說:「離喜歡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也不討厭。」只是偶爾有點煩,特煩。

「這段距離有多遠?」奚星伶追問道,他的臉頰趴在李冬的胸口上,表現得特別溫順粘人。

「挺遠的吧……大概……」李冬煞有介事地叼著煙,比劃了一下,哼著說:「一公里,兩公里?」

「那不遠呀。」奚星伶笑捶著男人的胳膊,心花怒放,那不就是走幾分鐘的事兒嗎?

「你在意這個幹什麼?」李冬抽著煙說:「你喜歡的不是我大哥嗎?我喜不喜歡你有什麼關係?」

說罷,李冬覺得這個事情真糟心。

自己摟著一個心裡有人的人,做完之後在聊這個人的心上人,嘖嘖嘖。

一談到韓天臨,奚星伶就垂著眼睛,不說話了。

因為李冬說過,不許他提韓天臨。

中間就沉默了兩分鐘左右吧,李冬抽完了一根煙,他把煙頭摁滅,說道:「你躺在我懷裡想著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你糟不糟心,反正我是喜歡不起來。」

奚星伶望了望他,還是閉著嘴巴不說話,不過他卻用力地抱住李冬的胳膊。

「我跟你在一起,是你自己上趕著的,我上不上你,跟喜不喜歡你,那是兩碼子事,你明白嗎?」李冬看著他,這件事可不是不說話就完了,必須得有個概念:「換句話說就是,奚星伶,你把自己定位成泄~欲工具,我想高看你都難。」

什麼是泄~欲工具,就是做完了不用跟他睡在一起,可以直接叫他滾,或者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的那種。

「二少……」奚星伶被李冬扒拉下去,頓時慌了神:「你去哪?」

「回家。」

「可是……」他以為今晚可以一起過夜的,還眼巴巴地說:「明天是周末,我白天也可以陪你……」

「用不著,我又不缺人。」李冬平靜地說:「連續吃了兩天,再好吃的東西也膩了。」

而且等他穿好衣服,還從自己錢包里拿出一疊現金,隨意地扔在床頭:「明天自己打車回去,周末逛逛街什麼的,隨你怎麼花。」

那疊現金估計有好幾千塊,奚星伶的注意力不在錢身上,他獃獃地看著李冬,腦袋一片空白。

畢竟他覺得李冬脾氣很好,為人隨和,只要用力纏著他就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二少,那你什麼時候再找我?我還能給你打電話嗎?」發獃了片刻,奚星伶就回過神來,他赤~條條地下床,拉著李冬的手問話。

「我都說膩味了。」李冬回頭,他直勾勾地盯著奚星伶的雙眼,對他說這幾個字。

「……」奚星伶懵懵地睜著眼,他明白李冬的意思,可是:「才……才兩次,我還有很多新的花樣的,二少……」他表情顯得很著急:「你哪裡不滿意?告訴我我會改的。」

李冬挺煩地說:「假如我喜歡奧黛麗赫本,你可以改成她的樣子嗎?」所以這句話真是屁話:「當然,我也不喜歡奧黛麗赫本。」那是很多直男老男人才喜歡的對象:「我喜歡自強獨立,自尊自愛的人,你說自己占哪點?」沒有吧?

「……」奚星伶望著他,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被嫌棄了還知道哭,也不是那麼無可救藥。」李冬挺不忍心的,一個男人哭成這樣,可是糖吃夠了總得有點教訓,不然對他多好都沒用。

所以只能狠心地揮開他的手:「自己墊高枕頭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再來找我。」

赤~裸的青年坐在床沿上發獃,他喜歡韓天臨幾年了,也沒有這麼傷心過。

可鞥是因為韓天臨不可觸摸,而韓二少是真心跟他親過抱過的人,讓奚星伶嘗到了被拋棄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

「小圳,我被拋棄了……」奚星伶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自己的好朋友錢小圳傾訴。

就是他的那個gay室友,對方畢業后沒有踏入職場工作,而是靠父母的資助,在本市開了一家規模很小的咖啡屋。

作為大學室友,錢小圳對奚星伶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他是怎麼慢慢被自己帶成gay的。

當然也知道奚星伶有個遙不可及的心上人,那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太多。

猛然聽見奚星伶說自己被拋棄了,錢小圳的第一反應就是很震驚,他問說:「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不是由始至終都是單相思嗎?

難道那天去撲人成功了?

嘖嘖,如果是真的,那真是走狗屎運,嫉妒,哼。

「不是天臨,我沒有跟他在一起過……」現在傷心的不是他的問題:「這兩天我跟天臨的弟弟在一起,二少。」

「你說什麼,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在一起?

「嗯,親了也做了,我還很喜歡他,他對我也很好。」奚星伶瞅了一眼李冬留下的錢,在他眼中這也是心疼自己的一種表現:「可是他剛才跟我分手了……」說到這個就想哭。

「等等,你不是喜歡韓天臨嗎?」搞不懂,怎麼會跟韓天臨的弟弟在一起,不過韓天臨的弟弟……也是豪門子弟中的一員。

「是大少讓我跟著二少,二少也接受了,可是才做了兩次,他居然就說膩味了。」奚星伶意難平地問道:「小圳,你對男人比較了解,你覺得有可能嗎?我身材臉蛋這麼好,怎麼可能才兩次就膩味了?」

他是不信的,不顧gay蜜的目瞪口呆,自言自語地說:「臨走時還叫我墊高枕頭好好想清楚,想通了再去找他,是不是說明他對我還有期待?」

錢小圳:「……對你還有沒有期待我不敢說,只是想知道,你心裡喜歡的究竟是大少還是二少?」不是眼巴巴地苦戀了大少三年嗎?怎麼一轉眼就上了二少的床?

也太沒節操了吧,呸。

「喜歡大少,二少也知道我喜歡大少……」奚星伶說到這裡,他突然恍然大悟,說:「小圳,你說二少會不會是吃醋了?每次只要提起大少,他就會挖苦我,還會生氣。」而且還嚴令禁止,不許自己提起韓天臨,否則就滾蛋。

「我不知道,我很凌亂,既然你喜歡大少,為什麼要在意二少跟你分手?」上不上床另說,現在成年人誰沒幾個炮~友,對象恰好是一對兄弟也不算最重口的。

「因為二少很溫柔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開心啊。」奚星伶眨眨眼睛說。

「那你乾脆喜歡二少得了……」還眼巴巴地盼著大少幹什麼,那也是一個豪門子弟好不好?多少人都恨不來,討厭。

「不行,二少他有心上人,據說我長得跟那個人很像……」奚星伶摸摸自己的臉,他幽怨地扁著嘴巴,更想哭了。

「……」錢小圳身為圈中人,他這時候也特想吐槽一句:你們圈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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