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1章不同的地方
隨著冥界眾人進入了綠色漩渦之中,那根一直懸浮在石門邊上的藤蔓在石門上點了幾下,綠色漩渦緩緩消失,石門再次關閉了起來。
石門一點點地下沉最終徹底沉入了地下,大樹操控著藤蔓撥弄了一下地面的那些泥土,讓之看起來更自然一些。
不過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大樹沒有變回普通的狀態,而是淡淡地說道:「小傢伙,藏了那麼久,如今他們都已經進去了,你若是再不出來可就沒有進去的機會了。」
蒼老的聲音落下,遠處的密林中忽然傳出一陣「沙沙」的聲音,只見一名青年走了出來,立於大樹之前,青年默默地看著大樹,說道:「前輩是如何看出晚輩的所在的?」青年有些不理解,那些冥界之人都沒有發現自己,為什麼這棵大樹卻能夠發現,它也只是化神境界,這並不合理。
大樹笑了笑,說道:「我可沒有發現你,發現你的是它們。」那根藤蔓指了指其他的那些樹,青年便是醒悟了過來,這森林之中到處都是樹,而眼前這一棵顯然是與眾不同的,但說到底它也還是樹,與其他的樹溝通這種事情在別人看起來不可思議,對它來說卻只是尋常的事情。
青年看著大樹,說道:「他們去的是什麼地方?」
大樹淡淡地說道:「這裡是此界的一處禁地,我只是一個看門的守衛而已,至於裡面是什麼地方我並不清楚,從我有記憶起我就知道我要守著這裡,只有通過考驗的人才能進去,至於其他的,我並不知道。」
青年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只要你通過考驗就行。」大樹說著,先前出現過的那個淡綠色的光球再次出現,懸浮在青年的面前。
青年猶豫了一下,抬手按在了光球之上,元神之力湧出,青年便是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碧綠色的世界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眼看著半個時辰過去了,青年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大樹嘆了口氣,一根藤蔓向著青年伸了過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光球上忽然浮現出一抹與眾不同的眼色,那是一種半透明的黑色,這顏色出現之後便是迅速蔓延,很快便是將整個光球都染成了這種顏色。而這個時候,青年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抬手在那光球上點了一下,光球便是直接融入到了他的身體之內,而不是被大樹收起來。
大樹愣愣地看著青年,似乎是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做,青年笑了笑,說道:「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大樹沒有說話,只是重複之前的動作,石門再次出現,然後大樹用同樣的手段召出了那個綠色的漩渦。
青年看著那個綠色的漩渦,並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問道:「如果我在裡面想要出來怎麼辦?」
大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裡面自然會有出口,只不過需要你自己去找,找得到那自然可以出來,找不到,那你就一輩子待在裡面吧。」
大樹的話語很冷,青年卻笑容不減,他緩緩說道:「最後一個問題,我進去的地方和他們去的是同一個地方嗎?」
大樹再次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他緩緩說道:「這就要看你自己了,我沒有辦法幫你。」
青年點了點頭,然後便一步邁入了綠色的漩渦之中,消失不見。
大樹將一切恢復成原樣,那張皺巴巴的臉逐漸消失,再次變成了一棵普通的大樹。
這是一片漆黑和死寂的世界,沒有任何的光亮,也沒有任何的聲音,有的只是一塊巨大的平台以及平台上那一尊尊石像,忽然,半空中出現了一個綠色的漩渦,漩渦中出現了五道人影,人影出現之後,那綠色漩渦便是徹底消失不見了。
五道人影迅速下落,最後平穩地落到了平台之上,其中一人手上浮現出一團幽藍色的火焰,便成為了這黑暗裡唯一的光亮。
那微弱地光芒照亮了周圍的環境,也映出了五個人的面孔,他們正是之前進入綠色漩渦的五個冥界之人,莫浚緩緩打量著四周的景象,說道:「就是這裡了嗎?」
洛琰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抬手取出祭魂珠,祭魂珠劇烈地顫抖著,比起之前在外面的幅度還要大,他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們應該沒有找錯地方,現在就要想辦法把那個陣法找出來了。」是的,洛琰他們辛辛苦苦進來就是為了要找一座陣法,然後通過那陣法完成一件事情,這才是他們的任務。
莫浚點了點頭,說道:「可是這裡似乎就只有這個平台,並沒有其他的東西,陣法會在哪裡呢?總不可能就在這平台上吧,我不認為我們的運氣有那麼好,還有,這些雕像是什麼人?」
洛琰想了想,覺得莫浚說的有道理,他們的運氣不可能有這麼好,運氣這種東西說起來虛無縹緲,但實際上是真實存在的,說白了就是看此界意志對你的喜歡程度,若是此界意誌喜歡你,那你自然就是運氣好的那種人,而若是此界意志不喜歡你,那你倒霉也是正常的,而洛琰他們顯然就不是此界意誌喜歡的那類人,如果運氣有分級的話,他們估計就是那種比最低的一級還要再低一些的那種。
他抬手按在旁邊的一尊雕像之上,忽然愣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細細地感應著,過了許久,他睜開眼睛,說道:「這些雕像並不是石像。」
莫浚心裡有些無語,這些雕像如果不是石像,那會是什麼?
洛琰直接說了出來:「這些雕像都是活人,而且他們現在還活著。」
其他四人都是被洛琰說的話給震住了,有些不明白洛琰的意思,洛琰抬手示意了一下,莫浚四人便是各自找了一尊雕像,抬手按了上去,過了許久,四人睜開眼睛,臉上的震驚沒有散去,反而是更加濃厚了,莫浚說道:「不可能呀,若他們是活人的話怎麼會一動不動,而且這明明就是真正的石頭啊,但是他們確實又有著活人的氣息,而且還有著濃郁的生機,真是怪事。」
洛琰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不對,這些人應該是已經死了的,只是體內濃郁的生機讓我們以為他們還活著,而這些生機的來源應該是我們腳下的這方平台,亦或者說是這平台里的那道陣法。」
莫浚皺了皺眉,他再次感應了一下,然後說道:「的確,這些生機確實是從平台里注入到這些人體內的,可是讓這些人保持生機有什麼作用呢?」
洛琰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這陣法應該是鎮壓某種東西的,而這些人便像是陣眼一樣,使得這陣法得以運轉,而陣法里輸入他們體內的生機則使得他們可以一直作為陣眼而存在,如此便形成了一個循環,這陣法便是不需要外界的天地元氣也能夠存在。」
莫浚若有所思地看著周圍的那些黑暗,說道:「那這陣法鎮壓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看了洛琰一眼,洛琰正好看了過來,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東西,洛琰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說道:「看來我們要找的東西就是被這陣法給鎮壓著,難怪祭魂珠在這裡的反應會是這麼劇烈,那現在就簡單了,只要想辦法把陣法給破掉就行了。」說著,洛琰手上黑霧涌動,凝聚成了一條黑色巨蟒,然後便是直接向著一尊雕像撞了過去,以那巨蟒的力道,哪怕是一座小山都應該是撞碎了,然而巨蟒撞到那雕像之上,雕像紋絲不動,巨蟒卻是直接潰散成了黑霧。
洛琰的眼神一凝,這雕像的硬度超出了他的預料,這應該是陣法的原因,看來想要破掉這陣法還有些麻煩了。洛琰沒有繼續嘗試,他清楚,這陣法靠蠻力應該是破不掉的,除非自己能夠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也許還可以試一試,而這顯然是不可能了,現在只能想想別的辦法了,莫浚等人也是分別思索著破陣之法。
而洛琰他們並不知道,就在這平台的下方,在那黑暗的深處,是一個巨大的裂谷,而在裂谷的正中央,有著一個巨大的黑色陣法,陣法上散發著濃重的黑色霧氣,然而在這陣法之上,有著一道道透明的紋路,將那黑色的陣法和霧氣牢牢地鎖在裡面,而在邊緣的一座石台之上,有著一道盤膝而坐的身影,那身影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黑色袍子,看不清具體的模樣,他探出一隻手,上面沒有皮肉,只是一隻光滑的骨手,骨手伸向那透明的罩子,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而就在這一刻,黑袍人的背後出現了一個綠色的漩渦,一名青年緩步走了出來。
青年走出漩渦之後,第一眼便是看到了那被鎮壓住的巨大陣法,隨後便是他身前的那個黑袍人影,看到這一幕,青年愣了一下,不是說好的去那些冥界之人鎖在的地方嗎?怎麼不見那些冥界之人啊,不會是搞錯了吧,那這裡又是什麼地方,那陣法又是什麼?
青年生出了許多的疑問,但短時間內顯然是想不清楚的,他想了想,沒有貿然去接觸那巨大的陣法,那陣法看起來就邪里邪氣的,顯然不是好東西,不然也不會被鎮壓在這個地方,最好還是不要接觸的為好。
青年想了想,走到那黑袍人的正面,這才發現黑袍人的破爛黑袍之下已經只剩下一具枯骨了,青年眼睛眯了一下,發現黑袍人面前的地面上似乎是有著一些文字,他抬手一揮,將那些灰塵都掃開,底下的文字便是顯露了出來。青年讀了一遍,發現這都是一些古文字,具體的內容應該是當初有一些人想方設法布置下了這個邪異的陣法,想要把一個強大的存在給召喚過來,後來那些人被另一批人給打敗了,那批人想要毀掉陣法,卻發現這陣法根本沒有辦法損毀,最終只能以自己的身體凝聚成陣法,將這道陣法給鎮壓在這裡。至於這位黑袍人,便是其中的一員,至於那門口的守衛,則是這些人設置的,他們希望後輩能夠找到辦法徹底磨滅掉這陣法,所以留下了一個進來的機會,而如果是別有用心的人想要進來,則是會在那考驗之中沉淪,青年之前也聽到了,那些冥界之人是勉強過關的,想來應該是靠著某種強力的法寶吧。
到了這個時候,青年依然是知曉冥界之人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這道陣法了,他很清楚,這陣法絕對不能落到那些冥界之人的手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冥界之人沒有出現在這裡,而自己反而是出現在了這裡,那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個機會,自己一定要在那些冥界之人找到這裡來之前想辦法把這陣法給破壞掉。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透明的光罩忽然抖動了一下,可以看得出來,那光罩變得弱了一分,青年眉頭一皺,低聲說道:「這陣法運轉了那麼多年,不可能突然出問題,看來應該是有人動了陣法,我知道那些冥界之人去哪裡了,原來他們是在鎮壓之陣那裡,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在想辦法把陣法給破去,而且應該是找到了一定的方法,否則這光罩也不會變弱,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還真的要讓他們把陣法給破掉,到時候就有些麻煩了,必須得想個應對的法子。」
青年看著那黑色的陣法,他抬手揮出一道靈力,靈力落在那光罩之上后立刻被彈開,青年搖了搖頭,很顯然,有著這光罩在,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破壞裡面那黑色的陣法,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應該是有某種方法暫時關閉這陣法,然後去破壞裡面的黑色陣法的,若是破壞不了,還可以重新啟動陣法將之鎮壓。
但是青年並不知道這種方法,而且現在冥界之人都在陣法那裡,就算自己知道方法也是沒有絲毫的用處。
現在陷入一個很尷尬的境地,自己雖然找到了陣法,但是卻沒有辦法將之破壞,而那些冥界之人卻是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陣法。
青年來回地走著,想要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然而一時之間卻是根本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辦法,而就在這個時候,光罩又是虛弱了一分,顯然是那些冥界之人的破陣進程又進了一步,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冥界之人把這陣法給破掉,而沒有辦法做些什麼。
「等等!」青年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看著那透明的光罩,忽然一拍手,說道:「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只要那些冥界之人破掉陣法,那麼這光罩就會消失,到時候這陣法便是會暴露出來,那我不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陣法給破壞掉了,可是這些前輩都沒有辦法毀掉的陣法,我能夠做得到嗎?若是做不到的話那又該如何?若是毀不掉陣法那就只能殺掉想要動用這這陣法的人了,對,就這樣辦。」青年想明白之後,便是盤膝在那石台上坐了下來,默默地調整著自己的狀態,他需要斬出自己最完美的一劍來破掉這陣法。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青年身上的氣息逐漸內斂,最後徹底消失,若不是用肉眼去看,只用神識的話會發現根本看不到青年,彷彿他根本不存在一般。而那光罩也是在一點一點地變弱,可以看得出來,冥界之人的破陣進程很順利。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在那平台之上,洛琰等人正在破陣,他們的方法很簡單,既然沒有辦法直接毀掉這陣法,那就想辦法侵蝕這陣法,從而獲得陣法的操控權。
只見他們不斷地將黑色的霧氣灌輸到其中一具雕像之上,大部分的黑色霧氣都被排擠出去了,但仍舊有一絲黑色霧氣進入到了雕像之內,一點點地累積下來,雕像里的黑色霧氣越來越多,最後甚至直接堵住了那些雕像體內的生機,那些生機被黑色霧氣一點點地侵蝕,當生機被侵蝕掉之後,新的生機沒有辦法輸送掉雕像體內,雕像便是逐漸變得腐朽,而腐朽的雕像自然是沒有辦法作為陣眼而存在的,這一個陣眼自然就被破去了,而陣眼被破去,下方的光罩也就遭到了削弱。
當然了,這個過程很枯燥,而且需要不少的時間,但是對於洛琰等人來說,這便是唯一能夠破除這陣法的辦法,所以他們做的很認真,而且雖然一開始很艱難,但是在破掉一個陣眼之後,這個工作便是容易了一些,因為陣眼破掉了一個,陣法就不如之前那般圓潤,操作起來自然就更加容易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雕像一座接著一座地腐朽,陣法也是在被不斷地被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