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侍妾而已
御親王府的酒窖里,陰暗濕冷的地上鋪著幾床被子,除了角落裡一壇一壇的酒,就只有一張木桌和一把椅子,連張床都沒有,宋哲瑞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門口的兵臨打開門,一絲光亮從外面照進來,宋哲瑞沒睜眼,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自己面前,沉重的腳步生,不是來送飯的丫鬟。
「無憂剛離開。」
宋哲宇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宋哲瑞,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的人,在聽到無憂的名字時,桌子上的拳頭攥的更緊了一些。
「三日後,我娶側妃。」
宋哲瑞睜開眼,看著宋哲宇,昏暗的光線里,兩個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即使沒說,宋哲瑞也知道,他口中得側妃一定是無憂。
宋哲瑞從椅子上彈起來,快速得出拳,重重的拳頭打在了宋哲宇的臉上。
門口的兵臨和于飛聽見聲響,進了酒窖,看著王爺用大拇指在嘴角擦拭了一下,拇指上猩紅一片。
「你們出去。」
看著憤怒的宋哲瑞,兩人離的近,還能聽見他拳頭攥到一起咯吱咯吱的響。
「生氣?憤怒?還是不甘?」
挑釁的語氣,宋哲宇毫不收斂的讓他炫耀著。
「我答應無憂,會讓你平安,保俞家平安,保你秦碩王府平安,到時候還的讓你來喝一杯喜酒。」
「二皇兄,你放過無憂吧。」
祈求的語氣說完,宋哲宇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回過頭。
「如果不是因為無憂,我一定會殺了你。」
說完也不管宋哲瑞接近崩潰的情緒,轉身離開了酒窖,木門咯吱的在自己面前關上,宋哲瑞瘋了一般追上去,一腳就踹開了木門。
「世子要是離開這裡一步,你們兩個就提頭來見我吧。」
就這這句話,于飛和兵臨都不敢再手軟,用盡全力和宋哲瑞打了起來。
宋哲宇已經不在乎他們的手足之情,從哲瑞想殺他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再沒了情分。胸口被匕首刺穿的地方還纏著繃帶,剛才大浮動的動了幾下,現在已經能感覺到傷口滲出了血水。
三天只喝了水的宋哲瑞,哪裡能打的過於飛他們,不下十招,人已經受了重傷,蹲在地上吐出來的血都是暗紅色,可想內傷嚴重。
從俞東海的書房出來已經是晚上,整整一個下午,無憂和俞東海都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只是無憂轉身離開時,俞東海紅了眼眶。
無憂回了房間,玲兒擺好晚飯已經熱了三次。
「玲兒,我不在,你一定好好照顧修兒,他身邊跟著的小廝都不細心,知道嗎?」
無憂端起碗,一邊吃飯一邊囑咐玲兒,聽著耳邊抽泣的聲音,一轉頭,玲兒已經用帕子捂著臉哭了起來。
「小姐,你一定帶上我,你不帶上我,我怎麼辦?」
玲兒哭聲越來越大,徹底壓不住,大聲的哭了起來,那天王爺送來的嫁衣,只有她和小姐看見了,小姐什麼都沒說,只是囑咐他不許告訴別人。
「別哭了,這件事,先別告訴修兒和林雨,翠紅樓……一會我去一趟。」
在玲兒的哭聲中吃了晚飯,無憂換了男裝準備去翠紅樓,剛一出門,林雨站在門外。
「我自己去一趟翠紅樓,你留在家裡吧。」
「小姐……」
林雨叫住了無憂,三天了,玲兒心事重重的樣子,小姐故意提前支走北景,包括今天故意支開少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一定是出事了。
「林雨的命是小姐給的,有什麼事,林雨一定赴湯蹈火。」
看著一臉嚴肅的林雨,無憂擠出來一個笑。
「等我不在家了,你一定好好跟著修兒,保護他安全。」
說著就踩著夜色奔著後門去了。
翠紅樓的酒窖里,飛舞珍藏的好酒都拿了出來,已經撐的喝不下去,無憂還是繼續喝著。
飛舞看著喝的爛醉的無憂,心疼卻又無能為力。民不和官斗,更何況,御親王府代表的是皇權,自己的那點能耐又怎麼能斗的過他們呢。
二月初六,瑜親王娶側妃,除了俞家大門口一頂紅色的軟轎,就連鞭炮都沒響,與其說是迎娶側妃,其實用的不過是侍妾的禮儀。王妃剛死,又怎麼能大張旗鼓的迎娶側妃呢。
看著一身白色羅裙的無憂出來,喜婆愣了一下。
「怎麼了?我這樣不行嗎?」
喜婆才想起來王爺的話,撩開轎簾扶著無憂上了轎子。
大紅喜字裝點的房間,無憂穿著衣服躺在床上休息,門口站著兩個丫鬟,也許是這幾天沒休息太累了,也許是因為一切已經成了定局自己無力改變而放棄了,躺在大紅色的床上,無憂反到睡著了。
宋哲宇一進來,就看見穿著衣服躺在床上睡覺的無憂,眼睛掃過去看了兩眼丫鬟,嚇的兩個丫鬟不知所措,自己輕聲走到床邊,把被子拉過來給無憂蓋上了。
「去通知秦碩王府,來接人。」
于飛點頭出去,酒窖里強撐著沒有昏迷的宋哲瑞,看見於飛進來,一下子有了力氣,撐著站了起來。
「無憂呢?」
「側妃在自己的院子里,王爺在陪著。」
宋哲瑞也不管于飛,掙扎著扶著牆往外走,自己一定要見無憂一面,一定要確定無憂現在平安。宋哲瑞勉強著走到門口就摔倒了,掙扎了好幾次也沒能站起來,于飛和兵臨扶起他出了酒窖。
王妃看著接回來受傷嚴重的兒子,心疼的哭的暈了過去。
王爺一眼就看出宋哲瑞受了內傷,快速的找了幾顆療傷葯塞進了他嘴裡,才讓大夫來診脈。
一直到深夜,忙碌的秦碩王府才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