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最後的開端
弗萊獃獃站在原地，緩慢地消化著剛剛約翰所說的話。
倒不是說很難理解，然而對於弗萊來說，這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特別是與保羅接觸了這麼久之後。
「別多想了，我估計保羅那個白痴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約翰看到弗萊的表情，便知道弗萊在想些什麼。
他拍了拍弗萊的肩膀，輕聲說道：「如果他真的知道是這樣，我想按照他的智力，也不會就這樣把這件事告訴你。所以……別太擔心了。」
「呵呵，馬上就要上試驗台被解剖的傢伙又不是你，你當然不擔心。」
雖然聲音當中依舊帶著不滿，但很明顯，弗萊的表情輕鬆了很多。
「那麼現在怎麼辦？別告訴我就這樣按照神教的計劃進行？我不覺得被神教解剖和被複興會解剖會有什麼不同。」
「至少你可以看到幾個熟面孔。」看到弗萊的反應，約翰笑了笑說道：「不過么……我倒是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壞主意。」
「怎麼？你也想看看我被剖開是什麼樣子？」弗萊看到約翰臉上的笑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別告訴我你打算把整個教宗一口氣全部幹掉，我可不想被一整個國家的信徒追殺。」
「嗯？這個主意不錯！」約翰嗤笑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但是我還想多瀟洒一段時間，被神教通緝是件挺沒意思的事情。而且……我們還需要神教來對付復興會的傢伙。」
說罷，約翰便湊到了弗萊的身邊，輕聲嘀咕了幾句，隨即就轉身走出了房門。
留下弗萊一臉抽搐地站在原地。
「真不愧是老瘸子的計劃，還真是……」
「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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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聖都，晴。
弗萊依舊還是待在外事酒店裡。
神教的計劃還在進行當中，想來那個外號叫做「變形怪」的傢伙已經成功的打入了復興會的內部。
這一點，從保羅興奮的表情之中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看著周圍那些士兵看向自己的奇怪眼神，弗萊心裡一片瞭然。想到保羅是這裡唯一一個不知道神教計劃全貌的傢伙，他看向對方的目光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憐憫。
如同看一個傻子。
「嘿！幹嘛這麼看著我？」
保羅感受到弗萊的目光，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他下意識將軟椅向邊上挪了一點，伸手護住了自己的屁股。
「咳咳！沒什麼。」
看到保羅的反應，弗萊眼中的憐憫之色更甚。
他掏出遞了一根煙過去，關切地問道：
「保羅，你結婚了么？」
「呋！咳咳咳咳！你說什麼？」
剛剛點起煙，保羅就被煙氣狠狠嗆了一口。他看向弗萊的目光變得有些驚恐，隨即又浮現出了憐憫的神色。
「我沒有結婚，不過我想也快了。那是個好女孩。」
猶豫了一下，保羅接著說道：「我也知道海克斯的性格可能有些……激烈，不過神教還是有很多好女孩的！等這件事情結束，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咳咳咳！」
這一次，輪到弗萊被搶住了。他擦了擦眼角嗆出的眼淚一時說不出話，只能連忙沖著保羅擺了擺手。
「是這樣的么……」
保羅的表情更加糾結，他咬了咬牙，狠狠吸了口煙，彷彿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雖然這樣的男人在神教里並不多，但是以我的地位，想要查還是查得到的。弗萊你放心，如果你想要找，我絕對會幫忙！但是我們是不可能的……」
「法克！你在說什麼！」
弗萊終於喘勻了氣，氣急敗壞地吼道：「我喜歡的是女人！該死！你還是一個神職人員！」
「無論你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神都會公平對待。」保羅坐正了身子，臉上帶上了嚴肅的表情，「我們也不應該用看異類的眼光看待那些人。你要知道，感情這東西是不分年齡……」
「謝特！閉嘴！」
看到保羅眼底隱隱閃爍著的戲謔目光，弗萊翻了個白眼，心裡對對方的憐憫也瞬間消失無蹤。
「該死的，別跟我灌輸你們聖典上的東西。對了，現在計劃進行地怎麼樣了？」
「還不錯，至少暫時沒有什麼問題。」
說起計劃，保羅的目光一肅。他小心地確認了一下周邊沒有外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現在傑森已經獲得了復興會的初步信任，不過你應該也明白，一個潛伏人員在某次行動之後莫名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任何組織都會有懷疑。」
說到這裡，保羅頓了頓，再一次確認了一下周邊的環境，他才繼續小聲說道：
「從現在開始，傑森會停止與我們的雙向聯絡以防被懷疑。不過按照他留下的訊息，目前應該還沒有什麼問題。」
「目前？」弗萊眉頭一皺，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什麼意思？難道之後會有問題？」
「面對這樣的組織，誰都不可能保證沒有問題。不過至少，三天前傳回來的消息還是『一切順利』。」
保羅的臉上露出無奈地神色，不過很快就被自信所取代，「而且就算他們發現了，計劃還是會照常進行。反正無論他們怎麼懷疑，面對我們放出去的消息，復興會的那些機會主義者絕對不會放過。」
「真希望我對這個計劃和你一樣有信心。」
弗萊不置可否，但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而是轉到了另一方面。
「那麼之後你打算怎麼辦？什麼時候開始準備實驗？」
「是假裝實驗。」
說起之後的計劃，保羅的臉露出了一絲狂熱的表情。
他一邊搓著手，一邊興奮地說道：「現在整個聖都都開始行動起來了，甚至教宗廳都開始準備。主神廟已經封閉，幾乎所有的退魔人部隊都放下了手頭的任務匯聚在了這裡。嘿嘿！只要復興會不想錯過這個最後的機會，那麼他們就不得不傾巢而出！到時候……」
「呵呵，那真是一個令人安心的好消息。」
弗萊看著保羅興奮的樣子，囁嚅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把最後一句話說出口。
「只是安的不是我的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