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流行
「餘三郎,你確定你把叫花雞藏在了土地廟裡?」一刻鐘后,老乞丐疑惑的走進廟中,朝余少白說道。
「我怎麼敢騙您呢,它確實就在土地廟裡。約定好的一刻鐘已經到了,您還是沒找到叫花雞,總該認輸兌現諾言吧。」
老乞丐有些不甘心的在余少白身上摸索,最後氣悶的蹲在地上,耍起了小孩子脾氣,「怎麼會不見了呢?」
「你到底說不說,你可別想耍賴!」吳子初出聲說道。
老乞丐站起身來,問道:「那叫花雞你到底藏在了哪裡,我偷了那麼多東西,怎麼在土地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
余少白指著一旁正在打嗝的阿發,臉上露出笑容。
「你們把它吃了?」老乞丐恍然道。
「您說讓我們把叫花雞藏起來,我們做到了,它就在我們肚子里,而且也沒出了這土地廟,你總該認輸了吧。」
老乞丐最後嘆了口氣,說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活了一把年紀,到頭來被你這小娃娃耍了。也罷,你之前問圖山村郭三九妻子的為人,不知是指哪方面的。」
「婦道。」
「婦道?看起來你知道的還不少,既然你知道她不守婦道,還來問我作甚?」
余少白聽到這話,心安了不少,這是他的試探,老乞丐的回答,證明他真的對圖山村的事了如指掌,笑道:「我只知道她不守婦道,卻不知她和李忠有什麼恩怨。」
「李忠?恩怨應該沒有,情字倒是有,她和李忠曾經有染。」
「什麼?」余少白吃驚道,這李忠竟然也和郭嬸有一腿,這已經不是腳踩兩隻船,而是三隻船了。
「不用這麼吃驚的看著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曾經去李忠家偷吃香油,看到過她和李忠私會。」
「這郭嬸也太不要臉,明明已為人母,竟然還去勾搭別的男的,一個王大膽還不夠,又多了李忠,真是該死。」
看到阿發一臉氣悶的樣子,老乞丐輕聲笑道:「沒想到你們連王大膽和郭趙氏的事情都知道,只是如此你就氣成這樣?」
「難道不該氣嗎?」
「呵呵,自從知道圖山村有個****之後,老頭子除了偷東西之外,又多了一個愛好,畫畫。」
「畫畫?」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這話題跳的也太大了吧。
「怎麼?有沒有興趣觀賞觀賞?」
三人對視一眼,還沒回答,便看到老乞丐從蒲團裡面抽出了一本書,沒有書名,但裡面卻是一副副另人臉紅的圖畫。
吳子初一臉興奮的接過書,「老東西,沒想到你還有此畫功,倒是不錯,不過我看這裡面的女子倒是與郭趙氏有些長相。」
「小娃娃還算有點見識,沒錯,這便是郭趙氏和姦夫私通時,被我看到,然後畫下的春宮集,第一個是王大膽,這小子沒白練武藝,床上功夫了得,老傢伙自嘆不如,這個是李忠,傢伙雖然不算雄偉,但貴在持久,劉阿毛,嗯……也算湊合,最後是這個田貴,別看挺魁梧,論持久力還比不上這個劉阿毛。」
聽著老乞丐夸夸其談,余少白已然雷的外焦里嫩,對於老乞丐的奇葩行為暫且不說,這郭嬸也太猛了吧,真是家裡如意方恨短,外面竹筍千根生。
「這麼說來,除了李忠,王大膽,還有劉阿毛和田貴二人和郭趙氏通姦,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聽到阿發的話,老乞丐扭頭看向一旁沉思的余少白,笑道:「餘三郎,從中你可發現了什麼?」
見他一臉笑意,余少白心中有些吃驚,這老傢伙每天都在做什麼,不會是天天蹲牆根,偷聽家長里短吧,竟然連這個都猜出來了,「您既然都猜出了問題,那我也不賣關子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在上個月初五,本村的劉阿毛死在了家中,死於上吊自殺,十天後,蓮花村的田貴舊疾複發,不治身亡。而這個月十三,臨村的王大膽死在清水河岸,死於砒霜中毒,現在李忠也被抓入獄,與郭嬸通姦的四個男人似乎都沒有落下好下場,未免有些太巧了。」
「你是說這裡面還有內情?」阿發開口問道。
余少白微微點了點頭,「老人家,你可否知道他們相繼出事的原因?」
「他們相繼出事的原因?這個老頭子可就真不知道了,不過他們四人中的其中三人已死,唯獨李忠到現在還活著,倒是個線索。」
聽到老乞丐這話,余少白眼前一亮:「您的意思是說他們三人的死與李忠有關,不一定是李忠殺的他們,若是另有其人的話,李忠的被抓應該也是被人設計陷害。」余少白想起了今天在李忠家的情景,把屍體藏在枯井裡實在太過愚蠢,李忠若是殺了郭嬸,他也沒必要將屍體留在家裡,這樣實在太冒風險,等到屍體腐爛,臭味也會引起注意,還不如一把黃土埋了省事,按照這個思路想的,是否有人故意在福袋上動了手腳,引余少白等人前去,又將女屍投在李忠家的枯井,將殺人罪名按在他頭上,如此一來,偷情四人眾的最後一人也難逃一死。
……
「三郎,咱們現在該怎麼辦?」走出廟門,阿發看著一旁低頭沉思的余少白,疑惑的問道。
「還請子初兄辦一件事。」余少白扭頭看向吳子初。
「妹夫,辦什麼事直接說,跟大舅哥客氣什麼。」吳子初一把摟住余少白,輕聲賤笑。
「你去知會王捕頭一聲,把李忠放了。」
聽到這話,吳子初疑道:「妹夫,你沒開玩笑吧,好不容易把真兇抓到了,怎麼能把他放了?」
「你不把他放了,又怎麼能抓到真兇,這同樣對李忠的考驗,若他老老實實在家裡呆著,證明他心裡沒鬼,如果他逃走,便說明他便是真兇,也省得屈打成招。」
聽到這話,吳子初有些恍然,應了聲,便轉身離去,剩下余少白和阿發二人站在田梗上。
「三郎,破了這個案子,真的能夠為我爹洗脫冤屈嗎?」
「直覺告訴我,他們之間的死和他們吳郭嬸偷情有關,這是他們的共同點,只要能找到真相,解釋了王大膽的死因,自然而然便還了李叔清白。」
……
第二天上午,余少白和吳子初去了衙門羈留所,他獨自和李叔說了會話,又去了關押李忠的房間。
當天下午,李忠被衙門無罪釋放的消息傳到了圖山村,與此同時,另一個消息隨之而來,原來李忠有一個表親在衙門做師爺,花了點錢,就把他整出來了,對於這個消息,村民們心裡也是極為憤怒,覺得官府實在可氣,還有王法可言嗎?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都證據確鑿,還不治罪,這哪能讓人不氣,更氣的是,李忠回來像是變了個人,極為的囂張跋扈,誰都不能惹他,張口閉口就是在叫囂著官府里有人,敢惹他試試。
而官府給的結論,是有人栽贓陷害李忠,所以李忠無罪,對於這個結論,圖山村罵聲一片